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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烧伤
殷玉芙好似在拿话激他,殷颐却丝毫不为所动,一张轻薄面具下神色异常从容,殷玉芙不懂他的谋算,他不怪她。
沉默良久,殷玉芙突然落下泪来,“哥哥莫要怪妹妹,那样死寂的地方,我当真是一刻都受不住,妹妹知道哥哥自有打算,妹妹只希望那一日不要太久,我与母后……日日都会为哥哥祈福,只望哥哥马到成功,重整大胤河山。”
听得这番话,殷颐不动声色地掩唇咳了咳,“阿芙,你来彭城好几日了,当回去了。”
“哥哥要我走?”殷玉芙炽热的目光盯着殷颐掩藏在面具后的那双深沉的眸子。
殷颐不说话。
殷玉芙默叹了口气,“我知哥哥是在担心我,担心他会疑心我来彭城的目的最后查到哥哥这里。”
以殷颐为今的实力,的确难以同殷承禄相抗衡,况且……
“况且,大概也不会有谁愿意看到他们的君上整日以面具示人吧!”殷颐沉声道。
“哥哥。”殷玉芙像是听出了殷颐话中的忧虑,莫非……殷玉芙望向殷颐那张薄如锡纸般的面具。
她一直以为他的伤势早已痊愈,戴着面具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掩藏自己的身份。难道说……
殷颐就着殷玉芙的目光,缓缓摘下那张面具。
是的,如殷玉芙适才所料想的一样,殷颐脸上的烧伤根本就没能恢复,如今看来仍旧刺目可怖。
那是来自地狱一般的印记,不论是在他的身上,还是在他的心里。
“怎么会这样。”即便早有心理准备,殷玉芙还是大惊道,“彭城的大夫都这般不中用吗?”
“不怪他们。”殷颐道:“即便是华佗在世,也仍旧无济于事。”
他的烧伤并不寻常,能够恢复成如今这般,已是不易,如何还能再强求呢?
“当真没有办法了吗?”殷玉芙不信上天会如此待他们,为何要将所有灾祸都降临在殷颐的身上,为何?
殷颐重新戴好面具,突然起身,行至窗边,眺望着楼外远方,那是天启城的方向,那是他的梦开始也是他噩梦开始的地方。
他还能回得去那里吗?
殷玉芙随着殷颐,行至他的身后,单手搭上他的肩膀。
殷颐身子不禁一个颤栗,即便是明知道身后之人是殷玉芙,他的身体依旧那样敏感。
“哥哥,我不信这天下这么大……”连个治烧伤的能人都没有。
“你不信……”殷颐忽然轻笑起来,“那你信什么?你信传闻吗?”
殷玉芙不作声,细听殷颐继续道。
“传闻上古神秘氏族有位尹姓后人,精通各方上古秘术,兴许能有办法。”
听殷颐提到“尹姓”二字,殷玉芙心头略微一怔,尹氏后人,又通秘术……
是了,殷玉芙眼前浮现出一个人来,那便是尹琦。
殷玉芙一直都很确信,尹琦能够有本事助邬页虹重生,甚至为她剔骨换皮,必然还有其他未知的本事,那么殷颐这小小烧伤,在他眼里岂不是小事一桩?
然而,殷玉芙并没有将心中的这番猜想告知殷颐。
若是此时叫他知道了尹琦这样一个人的存在,甚至还就在大胤皇宫之中,顺势查下去必然会查到邬页虹……
而今却还不是叫殷颐知道邬页虹存在的最佳时机。
殷玉芙慌了好一会儿神,继而反问道:“这世间当真有这样的人吗?”
“不知道。”殷颐道,他私下早已派人秘密寻找,只是当世鲜少有人见过那位尹氏后人,又要如何寻找他的踪迹呢?
“哥哥,你莫要担心,玉芙相信,当世若真有这般人才在,定能被我们找到。”
“但愿吧。”殷颐不做他想,“云帝那位新宠……”
终于,殷颐还是问及了那个女子,然而殷玉芙却不愿过多提起邬页虹,“她呀,终究只是个女子……”
殷颐似是能够明白,毕竟他与殷承禄之间有着的是国仇家恨,无端牵连进那女子,也实属无辜,不要太过强求她了才好。
“哥哥放心,深宫内闱自有妹妹同母后看顾,哥哥只管放宽心好好谋算,至于那位尹氏后人,妹妹也会竭力寻找。”
恍然,殷玉芙一行人又在彭城多赖了两日,才听从殷颐的安排折返回京。
随行还带了几大车彭城特产,挥韦用度仿若害怕旁人不知她是当今的静安长公主一般。
殷玉芙的车队行出彭城三里多路,马车内,殷玉芙俯靠在甄研修怀中,双眼微微闭合,甄研修一动不动,深怕惊扰了怀中的人。
殷玉芙只是合着眼,并未睡着,她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甄研修的心跳呼吸声。而此时,她的心头却是思绪万千。
此来彭城,秘密会见殷颐只是其一,其二则是听说殷颐招揽了不少奇能异士汇聚彭城,而殷玉芙私心想着,或许这些奇能异士能够助她解开心结。
毕竟,和甄研修成婚多年,一直没有一个孩子,是她心头最大的遗憾。
早前,她或许猜想问题出在甄研修那里,可当她得知胭脂有孕,孩子的父亲竟是甄研修的时候,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险些击垮了她的整个心房。
她不动声色地秘置了胭脂,从未在甄研修面前露出半分猜忌之心,她诸般隐忍,只是为了保住她与甄研修之间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
殷玉芙深信,绝不是甄研修主动背弃他们之间的海誓山盟,定是胭脂那贱人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迷惑了甄研修,她潜意识一再告诫自己,不要疑心驸马对自己的心意,驸马绝无可能伤害她。
可是,就连胭脂都能怀上驸马的骨血,为何自己这肚子偏偏半点儿动静都没有?
她好不甘心,即便那是驸马的孩子,可她绝不允许其他甄姓嫡子由旁的女人生下,有资格为甄研修生下子嗣的人,唯有自己!
可是,殷颐安排了不少人秘密为她诊治,对于她的身体状况是否真的不易受孕,都没能有个确切的说法,殷玉芙甚是心焦,传闻,很久很久以前,有位皇妃,为求子嗣,一掷千金,都没能求得,最终因为无子,而受君上冷落,她不愿自己的命运如那位皇妃一般凄凉,不论如何,哪怕是寻遍天下能人,穷尽一切,她都要有一个与甄研修的孩子。
甄研修看到殷玉芙紧蹙的眉头,心头不忍,他怎会不知令公主烦心的到底是什么事呢?
可是……
他不能告诉她,她多年不孕,是他刻意为之。
就在离殷玉芙车队不远处,一位红衣女子紧紧勒住了缰绳,远远望着殷玉芙一行人从官道离去,自己则调转马头往另一条小路行去。
可他们所行的却是同一个方向——天启城。
“你说什么?火红不见了?”金府内院书房里,殷颐的脸隐在一片阴霾当中,显得及其神秘。
“什么时候的事儿?”殷颐复问道。
“就在长公主一行人离去后不久……”韦青桐答道,“有人见火红独自牵了马出去便再没有回来!”
殷颐轻轻叹了口气,“不用找了,我猜她定是去了天启城。”
“这……”韦青桐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天启城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他们韦家的噩梦所在,韦家一门忠烈,下场却那般凄凉。如今整个韦氏便只剩下他韦青桐与甄仪兄妹二人而已。火红此去天启城,想也知道为了什么。他们这些人,躲避在这彭城小地苟延残喘,支撑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便是报仇!仇恨的种子早已在他们每个人的心中深深扎根,殷承禄活着一日,他们便不敢死,轻易死去也会无颜去见那些惨死的血亲。
殷颐知道韦青桐眼中闪烁着的担忧是为了什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劝道:“你放心,我这便修书告知公主,望她在京中尽快寻到火红加以照抚,必定确保她的安全。”
韦青桐点点头,心中想的却是,即便是火红因为报仇而出了什么意外,也只能说是天意。而他们彭城这边……
“主子,我们的计划……”韦青桐欲言又止,殷颐摆了摆手,“我自有打算!”
殷玉芙收到殷颐发出的亲笔书信的时候已经是七日后的事情了,而此时的她早已回到了天启城。
“看你,看得这么入神,信上说了什么?”甄研修端了盏茶送到殷玉芙手边,殷玉芙摊开书信,好让甄研修也能看到信上的内容。
素来,她对甄研修都是毫无保留的,坦诚相待,从无秘密。
除了胭脂那桩事,她着实是故意瞒骗了他的。
待甄研修看完了,殷玉芙叠合上信纸,送到烛火边,亲眼看着烛火将信纸吞噬干净,甄研修沉思片刻,问道:“那甄仪是什么人?你可曾见过?”
这也正是殷玉芙想要问的,殷颐信中说甄仪是韦青桐的妹妹,自小被养在嵩山学艺,才躲过了韦氏灭门一祸。
可是这甄仪长的什么模样,殷玉芙从未见过,便是在彭城,这丫头也未曾露过面,这让她如何寻找?
即便事情难办,可殷玉芙又不难频繁与殷颐有书信往来,那样势必太过惹眼,会连累了彭城那般人。
“她此来天启城的目的无疑是为了报仇,而她的仇人又深居胤宫,你说她会怎么办?”
甄研修仿佛一语点醒了殷玉芙,是啊,如此想来,她必定是要想方设法混入皇宫的。
若是能够料想到她会以什么办法混入皇宫,那么找到她也就不费劲了。
“皇上早已废除了秀选,宫中也暂无征用宫女的计划,她到底会怎么做呢?”
殷玉芙眉头紧蹙,甄研修很不喜欢看到殷玉芙蹙眉的样子,这总会让他不由得心疼,她承受得太多了。
毓清宫,殷承禄似乎已经好些日子没来了。邬页虹从那些宫女内监们的闲谈中似乎听出了些许端倪,殷承禄有位心腹,是个叫姜炀的道士,那道士似乎有些本事,对殷承禄看似忠心耿耿掏心掏肺,也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