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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无法遏制的千头万绪
我感觉如果门开了，蒋建国就一定会进来，我不是怕蒋建国，我是怕司惘，确切地说，是认出了瑞瑞就是申音的司惘。从刚刚在独一家，司惘对我说的那番话再到对容允上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我就觉得，司惘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我来的，他故意装作对阿英一往情深的样子，然后再在潜移默化之下引导我化妆成别人的样子，自欺欺人的去一步步接近他，他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蒋建国，现在的他变得更加可怕，让我无法去想象，自己过去和他的几次见面竟然都是在我自愿，甚至主动的情况下见到的。
他来了，我听到，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
门响了，是他在敲门。
“你神经病啊，你不走也不让人家走？”那女人看到我抓着她不放，就开始对我谩骂，还用高跟鞋踩我的脚。
我并不感觉到痛，但是我还是渐渐放开了女人，因为沉重的敲门声，几乎搅碎了我所有的心智，我感觉，自己就要成为司惘的俘虏，也许，很快我就要死在他手里了，就像……就像蒋烨嘴里描述的那些断肢残骸。
女人开了门，我感觉她又死死瞪了我一眼，似乎看到我被踩烂的脚背，心里觉得舒服了些，然后才扭着自己的水桶腰离开了。
“别过来，你别过来！”我感觉自己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已经灌进了我的口鼻之中。
“一一，你在害怕什么？你对我如此害怕是为了什么，因为你心虚吗？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你知道，一个男人居然要背着自己的妻子调查她的私人活动是多可笑的事吗？如果不是你在山庄里面的古怪反应，我根本不会想到，你和司惘之间，会有这么多斩不断的情丝，你是忘不了他吗？所以你才坚持要再次回到伊宁，甚至让我也把主要工作点也搬到伊宁，我在外面奔波忙碌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在和别约会？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一句你和他之间发生过的事，一一，你置我于何地？”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我感觉肚子传来一阵绞痛，身体里面流出一股热液。痛，我有种要随时晕过去的窒息感。
“为什么不要说，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嗯？”
我无法再说话了，我的牙齿在不由自主地打颤，我的腿已经失去了站的力量，大地像一张巨大的吸盘，一点点吸附我，一点点让我投入它的怀抱。
“你这是做什么，受不了了？苦肉计？”容允上说着话的时候突然顿住了，“一一，一一，你是不是要生了？”
“……”
我不知道，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我感觉全身冰冷，听不到容允上的话，仿佛坠入了万年冰窖。
【瑞瑞，容夫人，呵呵，不管你是谁，任何时候，都不会对我陌生吧！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肚子痛？呵呵！】
【蒋建国，你想做什么，我知道你是蒋建国，你骗不了我，你为什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司惘就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练了丝罗塔，你的目标既然不是我，为什么要接近我，你居心何在？】
【我是司惘，是瑞瑞的司惘，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瑞瑞，你是逃不掉的，知道吗，无论你去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我不想看到你，你走，你走，我拜托你了！你走好不好……】
【想我走？那你为何又要千方百计地接近我，瑞瑞，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嗯？】
【住口，你住口！】
【你一定是爱上我了，否则你怎么会愧对容允上，你觉得对不起他，因为我已经在你心里，正在渐渐取代容允上的位置，哦对了，还有商紫墨，你背叛了他们，因为你爱上了我，所以，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心也将要属于我！】
【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是你破坏了我平静的生活，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告诉我，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嗬嗬嗬嗬……你不是要找到我的吗？你不是要我死吗？为你的段紫渊报仇，为你的小美雪恨，瑞瑞，你现在害怕了，你是在欲擒故纵吗？我要的其实不多，没有拉瑞恩在我身边，就让她的女儿来陪我吧，小美虽然死了，还有你，你陪着我，我就不会寂寞了……】
“不要，不要……你走开……走开……”
“一一，你在做梦！”
“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一一，你看着我……看着我！”
睥睨而有力的男性嗓音把我从思潮汹涌的乱海里救出来，我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容允上清俊的脸。
“允上……”看到他的脸，我终于平静下来了。
“没事了，你只是动了胎气，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足月生产，我不会再逼你了，一一，你能原谅我吗？”容允上的眼睛很红，看样子很久都没睡了。
“姐，我已经把所有的经过都和容少说了！”
“蒋烨，你也来了！”听到蒋烨说的尘埃落定的话，我更加感觉到一股无力的沉重，可是，卸下包袱的感觉真好，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我只是觉得累，但是有柔软的床，有容允上的爱，有蒋烨的亲情，我似乎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安静地等着生产就好。
“姐，你现在只需要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都不用你操心，知道吗？”
“嗯……”我看了眼四周围，好像是在家里，“郢儿唐唐呢？”我问。
“他们都睡了，十点多了，明天早上你就能见到他们！”容允上说道。
听到容允上低沉性感的嗓音，强健有力的心跳，我的眼皮又开始感觉到沉重。
再醒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我起床梳洗了一下，感觉自己有点饿了，就到厨房找吃的。
“申小姐！你醒了！”桑娜围着围裙，正在和容郢两人玩面粉大战。
“桑娜？郢儿，你们在做什么？”
“包饺子，饺子……咯咯……”容郢笑笑，把自己的“作品”拿给我看。
面粉和肉馅混在一起，做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
“妈咪，好看么？”
“好看！郢儿真聪明！”
“咯咯……咯咯……桑娜阿姨，我们多做点！妈咪喜欢……妈咪喜欢……”
“好，多做点！”
桑娜好像彻底同化成了中国人，她包的饺子很漂亮，像是机器擀出来的面，做的形状也漂亮，看着都感觉好吃。
“桑娜，你怎么会来？”
“正好黑杰克也闲着，他带孩子，我陪申小姐！呵呵。”
“怎么不把小杰克带来玩？我都好久没看过他了。”
“下次一定，这次是先生突然提到小姐，听说申小姐又胡思乱想了！我知道申小姐肯定是想我了，所以就来了这里！”
桑娜说话的时候，饺子已经下了一锅。
“桑娜，我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似的，今天几号啊？”
“额，一月二十九号！”
我，睡了三天三夜？
“申小姐是忧思过度了，你不要想那么多，人就会好很多！”桑娜乐观地说道。
“忧思过度？我怎么会睡那么久的时间？”
我还以为自己最多睡了一天一夜。三天？难怪我自己感觉饿了很久似的。
“先生知道申小姐醒，很快就回来了！”桑娜似乎有点不知道要怎么接我的话。
她的脸色似乎在告诉我，连续睡三天，并不是什么好征兆。
“允上他不上班吗？他怎么知道我醒来了？”
“先生他每天去公司两三次，每次都是去很短的时间又回来，我们都建议让申小姐住在离公司近一点的地方，这样先生也不用那么幸苦，可是先生不同意，他说希望你能在自己家里的床上醒来，这样申小姐的忧思才会得到最好的缓解！”桑娜说着话的时候，自己都哽咽了一下。
我忍着想哭的冲动，转过头去，用力眨了几下眼睛。
“申小姐你不要这样，先生希望你开心，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身上，你要为了他，尽快地让自己好起来！”
“我知道，我一定会的！”
唐唐在房间里面看书，不知道是不是桑娜的饺子包的太美味了，刚出锅，唐唐就从楼上蹦蹦跳跳地下来，嚷嚷着要吃饺子。
不知道这么多天没有见到司惘，他去哪里了？突然有些想见到他……
不不不，我在想什么？
我最不该想的就是他，我怎么还会？
我很确定，我是不可能真的会对蒋建国或者司惘动心的，那不只是背叛的问题，是根本就不可能的，我很清楚地看得到我自己的心，上面写着最深刻的，是容允上三个字。
或者，还有别人，那些人，都是我在生命里面用心爱过的，绝对不会有司惘，更不会有蒋建国。
可是，为什么他的脸在我心里那么清洗，为什么，他的一颦一笑，都能让我瞬间失神？
不是我不想克制，那种感觉会像梦魇一样压在我身上，怎么也赶不走。
天啊！我要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