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疑点重重

“我倾向于相信王猛说的话，黄波的死可能并不是王猛造成的，但是从这么残忍的作案手段来看，王猛应该不会是第一次作案，而且结合他妻子到现在下落不明，我怀疑，他杀的第一个人应该是他妻子。所以，我建议，一部分人查王猛的案子，但是重点还是放在寻找幕后的那个人身上。”

苏芒说的确实是事实。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王猛只不过是一个毁灭尸体的道具，他知道的确实是有限。

“那我们抽两个人出来查王猛的案子，除了要找到他老婆，重点放在凶手是如何找到他的。虽然他知道的有限，但是，我可以断定幕后凶手肯定和他接触过的。”

李元山知道王猛是一条小鱼，但是，这条小鱼身上可能会有线索。但是，他不知道派谁去跟这个案子比较合适。

现在，专案组的人，已经是一个当两个用了，如果工作量再加他们身上，那很可能会拖慢连环案的进度。可是，如果不找一个心思敏锐的人来负责，那很可能会忽略一些重要的线索。而且，王猛的案子本身也是很恶劣的，快速破案对公众也好有一个交代。

“李老，我去查王猛吧！”

李元山没有想到主动请缨的是叶宁。虽然她不算是重案组的一员，但是，她的能力确实是可以担任这一角色的。

“那行，选两个警员，让他们配合你，毕竟，必要的时候，还是需要警员证件的。”

“那就安乐和王周吧！”

于鹏看着跟在自己后面的王周，从他的神情来看，很明显是没有想到叶宁会选择他。作为一个小警员查杀人碎尸案，这确实是前所未有的。于鹏对叶宁选择倒是一点儿都不惊奇。虽然和这个小警员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对案子确实是有自己的一套看法，比起那些整日混日子的老警员，他确实是有精力，有干劲。

但是，他想不明白叶宁为什么会选安乐。安乐已经在警局好多年了，他是上一任警察局局长的外甥。再加上自己平日里行事高调，是一个出了名的吃喝玩乐的一个二世祖。所以，平日里警局出来十个人，九个人对他并不待见。

“我不同意，叶医生就是一个顾问，你凭什么指挥我们警察查案呀！”

叶宁并不搭理他，只是看着李元山。

李元山对警局的情况也有些了解，他只是不明白叶宁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人。他看了看刘副局长。

“叶医生再换一个人，他不适合。”

刘副局长平日里是不待见安乐，虽然，他舅舅是他的上司，但是，讨好安乐的人下场一般都很惨，所以平日里他能不搭理就不搭理，。

“刘副局长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他不是警察吗？还是警察局养闲人？”

刘副局长还显然没有想到叶宁这样的反驳他。

“你自己能叫得动，你就自己叫。我们警察局养不养闲人我不知道，但是，叶医生不就是一个顾问，你不觉得你闲事管的太多了。”

会议室所有的人都不说话，很显然，他们这次都是站刘局长这面的。

“我就要这两个人，如果安公子不来，那就我和王周了。”

李元山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闹这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叶宁已经让步了，李元山赶紧把这一章翻了过去。

“好了，叶宁负责查王猛，贺鸣，你之前不是查过黄波吗？说说黄波的情况。”

“我去查了黄波的房子，发现黄波的外套，手机在家里放着，而且出门的时候连电视机都没有关。所以，我觉得无非两种情况，第一，是他去的地方不远，见的人是熟人，而且要马上要回来；第二，他是紧急情况下出去了，走得着急，所以没有穿衣服，拿手机，当然走的时候也没有关电视。

但是，我在查监控的时候证实了第一种情况。他当天出去的时候，确是没有穿外套，而且，走的时候看得出并不着急。但是，我查了所有的监控，监控显示，他并没有出小区，所以我怀疑他是在小区内见了某人，然后被人制服。”

“那监控录像有没有可疑的车辆出入？”

“有一趟出租车，但是，我们查那辆出租车发现它是一辆套牌的车。其余的，并没有什么发现。”

于鹏皱着眉。

“那手机上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在营业厅调了他的通讯记录，但是，那个时间段并没有电话和短信接入。”

“那其他通讯软件呢？”

“也没有。”

“从他没穿衣服这些来看他很明显是被人临时约出去，而且，这个人对于他来说，很亲近而且没有任何危险。但是，如果那个时间段没有任何通讯记录，那他是如何被那个人约出去的。”

于鹏的疑问，也正是李元山想问的。

“有没有可能提前约好了时间和地点。”

于鹏觉得苏芒说的这种可能比较小。如果提前约好了时间和地点，那么，一般人肯定会穿衣服和拿手机的。

“我觉得你们可以查一下他老婆，叶婷！”

“什么？”

贺鸣明白叶宁的意思，上一次他就觉得叶婷可疑，但是，当时只是一种感觉。现在，黄波在自己的小区因为见一个熟人，而且这个人对于他来说没有危险，虽然他现在不敢肯定，这一切肯定和叶婷有关系，但是，他觉得叶婷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

贺鸣说了一下当时叶婷来认尸的情景，又讲了一下，叶婷和黄波住在同一座小区。

“那这样，找叶婷，让她协助调查。还有，把她的背景查一遍。”

“除了这边黄波的，于鹏，你说说这两天高尚的案子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我们又重新调查了高尚所有的社会关系，除了他和黄波的联系，他与其他被害者之间都有联系。”

李元山不明白，他和郑毅有什么联系？之前的调查，他虽然算是郑毅的上司，但是，中间隔了那么多层，他和郑毅其实并没有多大的联系。

“除了同在一个警务系统，他和郑毅有什么联系？”

“九年前，郑毅当时是双河镇派出所小警员，他当时调任到双河镇派出所当过副所长，但是，半年之后，他就被调到了县局里。”

“为什么第一次查的时候没有查到？”

李元山觉得自己有点上火，这么简单的交集都没有查到，是不是说明自己的这个专案组办案能力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

“因为这一段记录并没有记录在高局长的档案里。”

没一个警察的档案都必须是扎扎实实的，不能有任何修改。第一，警察的档案本身就是监督警察行为最好的工具，除此之外，也是为了方便纪检部门调查警察，如果警察的档案都做了假，那真不知道高尚这个人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你们是怎么查到的？”

“走访一个老警员的时候，他是双河镇的，他说过当年高尚在双河镇做过派出所的副所长。”

“那有没有查双河镇他都接触过些什么人？”

“这个还在查。”

“我觉得现在应该不仅仅把目光和钉在高尚身上，我们更要查清楚凶手。”

刘副局长始终不忘自己的使命。他知道，高尚已经死了，人死了，那就再也没有办法和自己争了。现在，比起查高尚，他更想知道凶手到底能不能抓住。只要抓住了凶手，作为专案组的负责人，那么他很有可能就会成为这个警局下一个领头羊。

李元山明白这个刘副局长的意思，虽然他也想知道凶手的进展，但是，作为一个一线警察，这种连环案子，如果不把所有的证据和线索考虑进去，要想查清楚案子，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除了高尚和郑毅的关系，他和其他人之间的关系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

“目前还在查。”

“那你们对凶手有什么看法？”

“应该是高尚的熟人，而且我更倾向于是背后捧高尚的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高尚已经死了，在这样挖他的事情我觉得没有必要了。而且，之前苏法医说了，凶手很可能是一个没有足够力气的人。那天，除了在现场高尚外，那就杨雷最符合凶手的特征了，你们查他了吗？”

“刘副局长从哪儿怀疑到杨雷，虽然说那天打镇定剂的人是一个体力比较弱的人，但是，这并不能说打镇定剂的人就是凶手。苏法医也说了，镇定剂是在高尚死之后才被注射入体内的。”

“那于队长也说了注射镇定剂的人很可能就是杨雷，那么，如果他不是凶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也正是于鹏想不同的地方。

如果凶手是杨雷，那么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直接扭断高尚的脖子。如果凶手不是他，那么到底是谁在高尚死之后，又给他注射镇定剂。

“我暂时还没有办法解释。”

“既然解释不了，为什么不去直接调查杨雷呢！你可以把他关到拘留室，审一下不就知道了吗？而且，平时于队长不就这么做的吗？你不能因为可怜他，就放任他不管。”

于鹏想反驳什么，但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如果他不认识杨雷，那么作为一个嫌疑人，即便他可能有病，他也会想方设法去查他。但就是因为熟悉了，他反而每走一步，把他放在了首位。

作为一个警察，把怀疑对象成了自己的关心对象，那一般情况下，他其实不再适合做这个案子的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