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安，林泽坤

三月，迎春花伸展着枝干，翠绿的叶子衬托着黄色的小花，花儿热情的开放，引得许多路人驻足观赏。

一场雨过后，带走了不少冬季的寒意，温度渐渐回升，也催生了许多新的生命。冬季空缺的花坛，此时又生长出了许多新的苗苗，它们顶着泥土，伸展着仅有的两片叶子，向着阳光，生长。

教学楼前面的不远处，就是一片桃园，它们打着朵静静等待着开放的季节到来。它们的脚下，是一片已经分不清个体的小草，春风一吹，它们就又活了，又绿了起来。

“爱护小草，它们也会疼”、“小草也有生命”之类的告示牌随着风雨已经褪去了本该有的颜色，两块告示牌中间的部分就是即使到了春天也没有任何生机的土地，它们仿佛被人们所厌弃，即使有了告示牌的保护，它们依旧被不少人所践踏。

而可笑的是，在告示牌没用的情况下，一边的草地旁竟然被线围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案发现场一样。真的，只有做到这种地步么？

                                           

白瞳曾经就说过：“这种告示牌压根一定用都没有，含蓄的说法根本勾不起有些刻意为之的人的怜悯。”

我在听到白瞳的感叹后也这样问过她：“那要是你来，你会怎么弄？”

“当然要，比如啊……”白瞳转头看了眼那个所谓的围栏后说：“此处就该给个这样的告示牌：‘围栏围着牲畜，但有时牲畜还是能够翻越围栏。’”

我一听就懂了，然后又指着一边就只有告示牌的地方问：“那，这里呢？”

白瞳不加思索的就说：“我已经观察过了，这个地方是女生常常踩踏的地方，所以就这样好了。‘脸上上着虚伪的妆，脚下带着恶心的责任感’。”

                                                              

下午满课的周五很快的就过去了，我一边想着一边从草坪中间的鹅卵石的小道上走着，兰诗琪塞着耳机跟在身后，而她身后的则是帮我们拿着书本的墨白羽。

和他们分别后我就一个人走出了校门，然后走到公交车站牌等车。站牌前的人并不多，但是他们都在低着头看着手机，完全不在意车什么时候来。

我拿起手机，然后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给了白瞳，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白瞳，我要回去拿些去年的资料，所以周末就在家了。

短信发出去还未到一分钟，白瞳就发来了信息：好的，路上小心，还有就是别在公交上睡着错站了！

“真啰嗦。”我笑了笑，然后看着远方的公交车缓缓而来。

那熟悉的“302”公交车啊，是我们出校门的第一站，到了周末，站牌前总是站满了人，而在车停靠时，里面就已经塞满了人。

今天，貌似有些不同，可能只是还是周五的关系吧。

今天上车的人们，也井然有序，没有拥挤也没有抢夺座位，一副很和睦的景象。而我，也少有的，找到了座位坐下了。

我总是喜欢坐在靠车窗的位置，因为我喜欢注视着窗外的景色，虽然谈不上如何的美丽，但是却是那么的令人向往，又是那么的勾起人们的想象。

                               

公交车走走停停，天也慢慢的开始昏暗了，远处的霓虹灯也开始了闪烁，它们照亮着，昏暗的路线。

车终于到达了我所要到达的那一站，它缓缓停下，我也慢慢起身，然后离开了公交。

六点半的户外，微风吹过带来一丝的寒冷，我裹紧外套，离开了没什么人的站牌。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终究还是饿了。

超市门前依旧是人来人往，我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进去。

“老妈应该早就吃过了吧。”我自言自语地说着。

“或许刚刚就该去超市买点泡面啊啥的。”

“家里的话，应该就只有饼干之类的东西吧……”

终于，我走到了自家门口，屋子里的灯也已经点亮了，我慢慢地打开院子的门，然后缓缓走进了厨房。

“回来了，赶紧的，洗手吃饭。”老妈坐在小桌子前的小凳子上抬起头看着我说着。

我点了点头，未曾想到老妈还在等着我在。

洗好了手后我走到老妈的对面坐下，老妈起身盛了两碗饭回来，然后将一碗递给了我。脚边的大灰来来回回地游走着，似乎是因为我回来了而感到高兴。

老妈慢慢地拿起盖在菜上面的盘子，我夹起一些土豆丝放进嘴里，可它还是凉了。

老妈也夹起菜放进了嘴里，然后说：“有些凉了，我拿去热热吧。”

“不用了吧，将就着吃点就行了，不怎么饿。”

“那怎么行，还是要热热。”老妈说着，便拿着两盘菜走到了微波炉前面，当一盘菜热好了后老妈匆匆拿了回来说：“你先吃，我把剩下的热热。”

“好了。”我连忙起身，然后走到老妈旁边拉着她的手说：“一会等好了再来拿呗，先吃。”

老妈笑了笑，没说什么，然后和我一起吃着饭。

之后我们一起洗碗，然后还在一起看着电视。

似乎好久都没怎么在一起看电视了，小时候好像很喜欢挤在老妈怀里看着电视，那时的电视还是黑白的，很特别的笨重，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个铁质的箱子。

                                                 

十一点后，老妈已经睡去了，我关上电视（其实在老妈去睡后我都没怎么看了，只是电视还开着而已，而我也只是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干些什么），然后走到楼上。

蓬头打开了，雨般的水慢慢地划过我的脸，很温柔。

卫生间冒着热气，就像是蒸笼一般集满了烟雾，而我在烟雾中游走，很快乐。

记得小时候总是问老爸这烟雾是怎么形成的，然后老爸的回答是：“那是热水结的果，等到成熟了，它们就变成水滴重新落下来。”

                          

天空，寥落的挂着几颗星，但并没有眨眼睛，它们只是亮着，证明着它们的存在。

明明都快十二点了，但却并没有睡意，楼下是昏暗的世界，靠着门前的亮光隐约可以看见院子里几棵树的形体。

远方的居民楼也只有着几户人家还点着亮光，其他地方就像是无人居住般的透着荒凉。

我就蹲在阳台上，不知疲惫地看着，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在看些什么，但是却不愿迈开步子离去。

那个角落，是小时候我、文凯和白瞳一起分享食物的地方，也是老爸给我们讲故事的地方。

“真好啊。”我笑着说着，回想着以前的自己。

慢慢的，洗澡过后的温暖被冷风夺走，留下了一阵凉意，我起身，然后走向房间。

明明才一个星期没见，房间就变了样，被子换上了新的，地也拖的干干净净，就连拖鞋也整齐地摆放在了鞋架上。

我笑了笑，然后钻进了被子里，很温暖，一股阳光的闻到，闻着很舒服。

我拿被子蒙着头，渐渐的，我随着静谧的夜睡去。

                                              

第二天，我醒的也挺早，但并不是闹钟的吵闹，而是自然醒。

到楼下的时候，老妈也买好了早点，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准备上楼叫我下去吃饭。

大灰也是和平常一样，一大早就被放了出来到处乱窜，此刻它正在院子里跳着够着月季花的叶子，当它够着了后就毫不犹豫的吃了起来。

走到厨房，老妈忙着盛粥，而桌子上的，是老妈清早去买的早点，有我爱吃的煎饺，还有油条、包子和茶叶蛋。

我慢慢的坐在椅子上，接过粥后拿起油条泡在粥里。我从小就是个怪人，就喜欢喝买的粥，因为那粥水多，而家里自己煮的太过于“实惠”，所以太过于浓稠。

就着稀粥吃着油条果然是人生一大享受，而小时候把油条泡在粥里被老妈称之为“老人”，如今长大了依旧如此，老妈也习惯了。

我夹起煎饺放进嘴里，老妈在一旁剥着茶叶蛋，可我没想到的是老妈在剥好了茶叶蛋后将它放进了我的粥里，我愣了愣，然后笑着说：“妈，自己剥着自己吃啊，别光顾着我了。”

老妈抬头看着我，然后笑了，说：“你看看你，怎么喝的粥啊？脸上都是的。”

我连忙抽出纸巾胡乱抹着脸，接着，我便听到了手机铃声响起。

我忙着将纸巾丢在了垃圾桶，然后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文凯的电话。

“哟，文凯，知道给你姐，我，打个电话了啊。”我一边吃着煎饺，一边阴阳怪调地说着。

文凯不以为然，他笑着说：“呀，姐，你那边信号不好吧，怎么我听你的声音跟个太监一样。”

我连忙将扩音器打开，希望老妈也能听到文凯那没大没小的言语。“嘿，怎么说话的呢！”

“切，对了，吃饭没啊？”

“啊，正在和老妈一起用膳呢！”

“啧啧，还用膳呢，真把自己当那啥了啊。”

“嘿，你……”我连忙将饺子吞肚子里，然后伸手将手机推到老妈面前说：“你，你和老妈说去。”

“啊，妈，身体还好么？”文凯的声音立刻变得很温柔。

“好着呢，你呢？”老妈笑着，问着。

“我也很好，因为最近挺忙的，所以就没怎么打电话回来，但是你不用担心，我在这很好呢！”

“那就好，现在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

“好好。”

“妈，啥一个人，文凯不一直一个人么？女朋友啥的还早呢。”我插嘴道。

“就你话多。”老妈转过头看着我说着。

我摆了摆手，然后低着头继续吃着煎饺。

“妈，今年七月份左右的样子我就会回来啦，而且还给你们带惊喜哦。”文凯好像很高心的样子，笑着说着。

“啥惊喜不惊喜的。”老妈越说越哽咽，她压低声音说：“只要能回来啊，那就好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

“那就这样吧，有时间再打电话，啊。”老妈说着，将手机递给了我。

“嗯，好……”说着，文凯就挂断了电话。

“我说妈，你哭什么啊？”我连忙抽出纸巾，递给老妈，之前在白瞳家过年时也是这样，老妈讲电话讲着讲着就流出了眼泪。

“没事，没事。”老妈并没有接过我递过去的纸巾，她只是伸手抹了抹眼角。

“还说没事，上次在白瞳家也是。”我将纸巾放在纸巾盒上放着，然后接着说：“文凯说了，他七月份会回来的，所以应该高兴。而且还说什么惊喜的，估计是有女朋友了。”

“是是是。”老妈笑着说着。

“啊，粥都要凉了，快吃吧……”话刚说完，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我连忙又拿起电话，是李晟晟。

“喂？”

“晓桐啊，林泽坤要出国了，他有和你说么？”

出国？我一下子就愣着住了。出国，意味着离开么……

“喂？晓桐，你有在听么？”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

“在听在听，他出国干嘛啊？”我大声喊叫着。

“留学……”

“为什么要留学啊？他人呢？他现在在哪？”

什么留学啊！又要离开一个人是么？顾诚源无缘无故地就去旅行了，现在又要走一个人去留学的么！？

“在去机场的路上，我也在往机场赶呢！”

“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我连忙起身，然后就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厨房，然后冲出了院子。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他在临走前才发短信和我说。”

“我现在马上就过去，你打电话告诉他，他要是敢一声不吭地就走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要离我而去？”这句白瞳之前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好像慢慢地在我身上应验了。

我在坐上了出租车后就给林泽坤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必须要让我看见他，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我会恨他一辈子的！

司机在我的催促下把车子开的飞快，机场也离我越来越近。

留学？这种时候？明明毕业都几年了，早干嘛去了，凭什么要在被我认识了之后，凭什么要在我把他当成哥哥之后离开！

为啥，还要瞒着我离开！

下车后，我就气冲冲地钻进了人群中，然后在李晟晟发过来的位置找到了他们。

白色的外套，灰色的衬衫加上牛仔裤的林泽坤在看到我后就笑着，旁边则是红着眼的李晟晟。

酸意，猛的就涌上心头，我红着眼看着他，慢慢的，走向他。

“晓桐，你来了。”林泽坤依旧笑着。

“还笑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都不和我说一声？”我看着他质问。

“啊，就是怕打扰到你了，所以还是默默的走就好了。”

“骗人。”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什么怕打扰，分明就是故意的，你是怕我伤心还是怎么的？我才不会伤心呢！”

“晓桐……”

“你就是故意，故意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在你心里我连朋友都不是么，连给你送别都机会，都不给我的么。”

“没有……”林泽坤默默地低下了头说着。

“分明就是这样。”我蹲了下来，抱着头哭着。

是在逃避么，知道了我有男朋友，所以选择离开么？

留学啥的都是借口吧，只是你要离开，只是你要淡忘我的一个借口。

时间是会冲淡一切的，你分明是想借助时间来选择淡忘，分明只是想丢弃这段记忆。

我有男朋友怎么了，你喜欢我又如何？我们就不能成为朋友么？就像你和李晟晟一样啊，那么纯洁的友谊，就因为你喜欢我，所以就不存在么，就不能当朋友么？

明明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明明和你在一起我就可以放开自己尽情的玩耍，明明一直受你的照顾，我都还没来的及感谢。转眼间，你就要离去了。

此刻离去，不知相见会是哪一天了，那天，你依旧会是我所认识的林泽坤么？

                                         

“晓桐。”林泽坤也蹲了下来，他伸手抱着我的头温柔地说着：“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就只是去留学而已，想学习一些新的东西而已。”

我抬起头，无助地看着他，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无论过去多长时间，我都还是我的，永远都还是你认识的林泽坤不会改变的。”

“即便是相隔千里，我们依旧还在这个世界啊，我们依旧还在同一片天空下啊，我们之间的距离，永远都只隔着空气而已。”

“想我，嗯，会想我的吧，毕竟我是那么的优秀，想我就给我打电话啊，我的电话肯定不会换的啦！”

“我会在国外学习做菜的，然后回来做给你吃好不好啊？”

他依旧讲着美好，没有一丝的伤感，或许他是真的认为“分别只是为了下一次的团聚吧”。

我抹了抹眼泪，然后站起来，林泽坤也站了起来，我伸手，紧紧抱着他。

灰色的衬衫啊，一股我所没闻到过的香味。“如果，我要是没和墨白羽在一起，我肯定会爱上你的吧。”

林泽坤也伸手，然后抱着我：“如果我要是早一点认识你，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就是我了。”

“那么，你在国外，一定要找到女朋友啊，下次回来的时候，不许是单独的一个人了，也老大不小了，少玩点游戏，记住你是去学习的！”

“嗯，我会的，你要幸福哦，下次回来的时候，你啊，估计都当妈了，哈哈。”

我笑了笑，然后伸手揪着林泽坤的耳朵，但是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喊着疼。他一直笑着，即便耳朵慢慢红了。

李晟晟也慢慢走了过来，她红着眼抱着我和林泽坤。

“好了好了，一会儿要误了飞机了，让我去检票吧。”

“嗯。”我笑着说着。

“记得到了给我们打电话！”李晟晟又开始哭泣了，泪水不断的流淌着。

“好。”林泽坤一边说着，一边摆着手。但他却一直没回头看我们，直到消失在我和李晟晟眼前也没有。

他也许是怕，再多看我们几眼会不愿意走了吧，毕竟回忆都在这，毕竟不去留学也没有任何关系……

                                        

回到家后我还是不愿意相信林泽坤就这么离开了我们，就像梦一般，明明过程是那么的美好，可是梦醒了，他就不在了。

他是不是也有着过多的心事，然后假借留学出去散散心呢？但不论是什么原因，他是真的，已经离开了我们。

此时，他应该在飞机上熟睡吧，又或者是在窗边看着脚下的厚厚的云朵呢？

像他那种性格，我们完全不用担心他交不到朋友，反而是许多人缠着他要和他成为朋友吧。

再次相见，他会是什么样子呢？留着小胡子了，变成老大叔了，还是说依旧就这么看淡一切呢？

                                                   

凌晨一点半，我终于收到了他发过来的短信，然后还有张他的自拍照。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说怕吵到我呢？但是我明明没有睡觉啊，我一直注视着手机，生怕会错过你的电话……

好在，在我还没支撑不住的时候等到了你的短信了，心里突然平静了下来，就像是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你平安就好，你那边还是上午的吧，去搞点吃的吧，没事的时候要记得给我打电话。”我编辑着短信，然后发了过去。

等待了一段时间，他给了我回复：“啊啊，我知道，这么晚了还不睡啊，小心明天早上起来长痘痘！”

“这还需要你担心啊，我是不长痘痘的，因为痘痘不喜欢我。”

“痘痘不喜欢我喜欢你，墨白羽要是欺负你的话你要和我说啊，看我回来教训他。”

“好好，你赶紧去弄吃的好了，我也困了，要睡觉了。”我是真的有些困了，伸手捂着嘴打着哈欠。

“嗯嗯，那你睡吧。”

“好。”

我放心了手机，然后闭上了眼睛，而在我睡着后，林泽坤又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只有五个字，但却道出了所有离别的人的心声：“不要忘了我。”

是啊，时间是无情的，没人能保证自己在今后不会遇到什么，不会发生改变。而正是因为这些，我们的人生才丰富多彩，也正是因为这些，我们才要和远在他乡的所挂念的人常联系，毕竟，任何人都只有你自己才能挽留。

                                                

第二天，李晟晟来我家找我玩了，然后我就和她一起去了她家的书店。

书店还是老样子，只是门口的那卡片上的文字从“营业中”变成了“休息”。

我们一起看了场电影，但是直到结束我都不知道电影所讲述的是什么，甚至是不知道电影的名字。我所知道是整个二楼就只有我和李晟晟两个人，而电影只是个附属品，它默默地讲述着自己的故事，但是我和李晟晟并不感兴趣。

我们只是在它面前坐着，我们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但是心却不在那，思想也不在那。

熟悉的地方啊，突然变得那么的陌生，本应该开心啊，是啊，看电影是该开心。可为什么那么失落，那么孤独。

电影放映完毕后，李晟晟便关上了投影仪，然后我和她进了电子浏览室，我们坐在一起，打开了之前林泽坤介绍的，然后教我们玩的游戏。

相同的位置，一样的画面，角色在我们的操作下游走着。

为什么，那么的乏味？明明什么都没改变啊，游戏还是游戏，我还是我啊！为什么开心不起来。明明之前是那么的开心，打掉一个怪都要高呼一句，角色升一级都要在店里请吃东西……

“嘭”的一声巨响，什么东西就被摔碎了，我猛的回头，只见李晟晟趴在电脑前，小声地哭了起来。而她右手的前面不远处，是一只被摔破的鼠标。

“晟晟。”我轻轻地喊着她，伸手摸着她的背。

结果她就哭的更伤心了，大声的，不顾一切的，撕心裂肺的，呐喊着……

我并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因为我自己都好像要别人安慰，所以，我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一起哭。

                                                 

中午，我满怀信心的去超市买了许多菜，然后和李晟晟弄了很长时间将它们变成了放在桌子上供我和李晟晟欣赏的艺术品。

它们真的很香啊，我们也饿啊，但是我们要等啊，等着他回来，和我们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