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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割地止战

作者:疯狂的小李子 | 发布时间 | 2018-05-06 | 字数:9382

两大集团间的战争告一段落,在同意割出某些区域后,西北各村便开始撤离人民,如今这些土地都等着复兴联盟成员进驻。

格拉墨村众人也在战后拜别了乌尔联邦租界,风尘仆仆往故土而去,他们的土地在一连串的谈判中被认为是一切的祸源,所以在西北各村的压迫下,杜华林村同意归还,使格拉墨村人重新取回土地。

几日后,织姝领着众人回到家园,走向已经一阵子未被祭祀的神殿,一脸百感交集,举起火把点亮了格拉墨村神殿的灯火。

格拉墨村人见火焰在熟悉的土地被点燃,有些欣喜,有些悲伤,有些更跪地痛哭,掩不住心中的激动,可在场的还有其他复兴联盟的成员,他们跟着织姝等人回到格拉墨村自然不是为了陪他们点燃神殿灯火,而是因为他们的土地还没到手。

事实上,在谈判中,西北各村愿意割出的区域远远少于复兴联盟成员村庄曾经拥有的土地面积,因此他们只能跟着盟主织姝,看看织姝将如何分配土地,要是织姝像过去那样用人唯亲,那么格拉墨村将再次面临一场浩劫。

面对这局面,织姝选择了将所有土地平分给各村代表,只不过这些土地很小,有些甚至连一个城都没有,但是这没有办法,因为土地就是这么多,致使各势力彼此间距离相当接近,为了保护自身,而以高耸的围墙将彼此间隔离是常态。

这些势力已经不能叫做村庄了,因为他们只是座城不具备自给自足的能力,但为了与传统的城做为区别,他们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做国。

复兴联盟分裂而出的国多达上百个,分散在西北各处,这是西北联盟故意使其不好管理而做出的计谋,也因此复兴联盟的影响力开始式微。

国的数量多,其之间的摩擦也多,领导者的程度参差不齐,让乌尔联邦与西南各村难以控管,迫使双方开始将手伸入其中,以诡计让这些国展开一系列的优胜劣汰,最终以格拉墨村为界,分裂为南北两个集团,一为亲乌尔联盟的北复兴联盟,以及亲西南各村的南复兴联盟。

复兴联盟分裂一事,让人惊觉为何西南会突然出手加入战局,原来是看准了西北的衰弱,不愿让这块大饼被乌尔联邦单吃,所以才会在拍卖会上打西北一巴掌,积极出手搅和西北局势,加速西北崩溃的速度。

而在双方清理复兴联盟内部问题时,西北各村也开始进行一连串的清扫活动,为了巩固权力,现有的高层开始以各种方式去除极端派带来的问题,其中也包含了以暗杀的方式处理某些顽固分子,甚至以屠杀的方式来压制那些已经集结成军的武装分子。

有些村庄成功巩固了领导者的权力,成为了更加集权的体制,也有些村庄的高层被推翻,不得不做出退让,释放权力让极端派参与其中,而极端派成功推翻现任高层的村庄之中,有一村庄便被称之为亚森村庄。

极端派掌权后的亚森村庄积极规划向其他村庄出兵,他们是以西北联盟的骄傲为名,策动邻村村庄内的极端派夺权,双方里应外合打开乌格路村的大门,使乌格路村成为极端派的一份子。

然而现实却很残酷,极端派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有本事,能够一路辗压其他村庄达成自己心中的大义,当他们面对木舒胡茨这并未在风暴中受到伤害的村庄时便连战连败,被压在防线上不得动弹。

前方战线动弹不得,但手中的权力正逼着极端派的成员更加疯狂,否则他们将会被自己身后的极端派成员所吞噬,因此他们把念头动到了亚森村庄手中.其他村庄欠缺的筹码──与北方人之间的关卡。

显然返家之路到达了终点,却在同时成了新的起点。

南方战事纷扰,但北方也未停歇,时间回到北方人撤军之时,段炎带领部下迎娶段炎,为乌尔联邦与北方奠定一层稳定的关系,接着商队进入北方,为北方带来前所未有的繁荣。

原本,北方人之中只有东方高原上的天部定居在高原绿洲,并因此成为了北方技术、音乐、医疗等文化的中心,但随着南方商队进入北方,在北方的草原上也建立起了一座座贸易城市。

北方人对贸易城市并无排斥,反而乐见,因为除了草地与水源外,他们的地域观念并不深,有了贸易城市反而方便他们取得各种香料食盐,以及一些南方特有产物。

对这新城市的发展,段炎也持正面态度,在见识过南方的防御技术与兵种配置后,他虽然认为骑兵还是优于其他兵种,但是花费太大,训练也不易,所以想要借助南方技术来训练新的部队,为未来南侵做准备。

段炎的开放作法等于为北方人迎来更多的好处,北方人对其尊敬的程度变得更高,因为段炎是为他们带来大方便的人,可以说这次南征虽然死伤惨重,但得到的好处实在太多了,如果可以,北方人愿意再多几次南征。

然而在这万众欢喜之时,却有一名少年心中感到不快,那人就是腾狼。

腾狼跟随段炎往南进攻,本来想一展长才,却没想到在乌尔主城外便落败,而且还是输给一位女性,就算如今那位女性已经成为了段炎认可的妻子,他依旧无法忘怀当日的耻辱,因此在战争结束后日以继夜锻炼着自己,可惜,这并未让他变得更强。

在训练场上,腾狼与熟识的伙伴彼此切磋,但在交战后没多久,腾狼手上的武器便飞了出去,接着,两人试着射击弓靶,腾狼也没了过去的准确度,这让腾狼变得无比失望。

‘你太急了,从南方回来后便是这么急,所以你才会连以前能做到的事都做不到了。’

‘嗯……’

腾狼的友人向他说道,但腾狼却没有太大反应,只是轻轻回了一声,显然还是处在心情的低点,致使他的朋友感到一阵无奈。

‘喂!腾狼!我们去抬石头吧!’

‘啊?’

听友人这样说,腾狼愣了一下,跟了上去,走近训练场旁排好了一列石头,这些就是北方人用来测试一个人力气多大的石头。

‘我们以前常常来抬石头,我抬的小,你抬的大,但我们都没办法有首领那般本事。’

腾狼的友人指着其中最大的一块石块,那石块比人还大,是段炎曾经创下的纪录,至今能有相同本事的人寥寥无几。

‘所以呢?’

腾狼问,友人笑着走向其中一块石头。

‘你搬搬这块石头。’

腾狼走近石头,一举将那石头抬起,接着又将那石头放了回去,而一旁他的友人却在一旁拍手。

‘不错,搬起来了,离开前你只能搬起第四块石头,但如今已经连第六块石头也能搬起来了,那你到底有甚么好着急的?’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就是急啊,有甚么办法?’

听友人这样说,腾狼只是叹了口气。

‘不然去看戏放松一点如何?在你们南征之时有个杂耍团进入北方,后来被首领允许表演,里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你这阵子都在锻炼自己,还没去看过吧?’

腾狼稍稍想了想,本来想拒绝,但终究还是点点头,同意跟着友人去参观戏剧。

男人扮演的丑角在路边杂耍,吸引众人的目光,客人纷纷投钱就座,进入其中观赏。

男人的杂耍团正是在段炎南征之前所遇到的杂耍团,有了段炎的首肯,他们在贸易城市间来回演出,获得一场又一场的掌声,成为另类的娱乐。

杂耍团的表演不一定是杂耍,偶尔也会演出戏剧,如今演出的便是一出戏剧,描述一名懦弱而无能的年轻人,如何在获得恋人的帮助与神灵的认可而击败强而有力的竞争者,获得村中至高权力的故事。

对这故事,抽空去看过的段炎是如此点评的──无聊至极。

然而,不知为何,杂耍团依旧演出着这套戏剧,而且到各处都能受到欢迎,但若让专门的人士来点评却依旧想不出这戏剧究竟哪里好了,真要说这戏剧会受欢迎的原因或许是因为运气。

是的,人无法理解的原因便只能用运气去形容,但也有不少人能感受到,这戏剧深处藏着某种阴深深的笑容,一种狡诈的讽刺。

腾狼与友人去看的正是这一出戏剧,坐在观众席上,看着舞台上众人的演出,腾狼感到深深的无趣。

‘我打不赢那名勇猛的战士,我没有他勇敢,也没有他有能力,甚至……甚至我也不像他一样会因为有人与你在一起而心生妒忌,他才是真正适合你的人,而我不是,让我离开吧。’

‘不行,我要的是你,不是你就不行。’

舞台上,男女主角正握着彼此的手,说着让人摸不着头绪的话语,腾狼越看越无聊,但想到友人是因为自己情绪低落才邀自己来看戏,所以还是勉强自己坐在位置上。

‘勇猛的战士找到了宝盒,但却被里面的毒虫杀死了,可见这桩婚姻不被神灵所认同,而这名年轻人却找到了宝盒内的宝物,足以证明他才是适合村长女儿的配偶。’

‘是的,我们必须为他们完婚。’

腾狼微微挑起眉头,心想:那勇士明明是被陷害而死的,结果没人开口,这是甚么的诡异的剧情?

接着,当剧情发展到年轻人回到家乡,受到神灵赐土时,腾狼再也看不下去,迳自走出剧场外。

剧场外,那扮成小丑的男人正对着所有人说话。

‘各位尊贵的客人十分抱歉,今日的表演已经是最后一场了,请明日再度光临,支持小的们的杂耍团,谢谢!谢谢!’

男人露出谄媚的笑容向所有人致谢,那模样腾狼看了也感到一阵阵不快,便背对那名小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而就在同时,扮演为丑角的男人身后的暗巷中出现了阴沉的讽刺笑声。

‘又出现一个不了我剧本美妙之处的人。’

‘无法理解令人尊敬的神裔所写下的剧本,是那个人的损失。’

在暗巷中,小丑匍匐于地,神裔的声音依旧充满嘲笑。

‘无所谓,无所谓,人终究要匍匐在我的脚边,不论他们有多强壮,或有多勇敢,说起来你才是最明白我作品美好的人啊。’

‘不敢当。’

小丑沉声说道,神裔却只是笑得更开怀。

‘逃跑的人啊,你又何尝不想要幸福与成就,尽管投靠努力,背离运气的呼唤,往死路而行,但我要在此预言,预言你们终将回头,面对自己的无助,匍匐在地,祈祷而膜拜,尽管徒劳无功。’

神裔讥讽地笑着,再次消失在小丑面前。

腾狼牵过马往城外移动,此时天色已晚,他忽然想起自己气冲冲离开却忘了向友人打声招呼,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但却又认为这只是小事,明日再去道个歉便没事了,于是自行骑着马往四处转了转。

就在腾狼四处闲晃之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冷冷的风来回吹拂,似乎要将人接触到空气的部分全部冻成冰棍,上天的点点星光亦恍若白霜,人人都说天上的星星是团火焰,腾狼倒觉得那是冷过头而产生的冰柱。

观望着夜空,腾狼以精湛的骑术倒卧在马背上,忽然感觉到一丝丝不协调,远处天空中有着微弱的红光渲染着夜空的一角,见此异状,腾狼反过身,驾着马往发出红光的方向跑去,只见前方不仅有红光,还有一阵阵黑烟。

越接近红光,风中的臭味越重,腾狼驾马趋近前方,只见一车又一车的煤被人推着往前进,在更前方是一座又一座的土窑,土窑内有许多人看来不是北方人,他们身上穿的也不是游牧用的装扮,而是穿着一件又一件的薄衣,将煤矿一铲又一铲地送入土窑中,土窑内有火焰熊熊燃烧,燃烧的火焰平时被封在窑内,但只要封窑的石砖一被打破,凶猛的火焰便在瞬间窜上天空,将天空染成红色,这就是那红光的真面目。

腾狼越来越接近土窑,隐隐听见有敲打金属声,接着,从远方看到一队骑兵开始接近他。

‘来者何人!奉首领命令没有必要不得接近此处!’

骑兵中一人大喊,腾狼向对方招了招手,因为他发现其中有不少人都是段炎身边的熟面孔,而对方发现是腾狼也放下戒心,驱马驶近。

‘各位,这里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在这沙漠之地有这这样一个浩大的工程?’

‘这个啊,是前阵子首领下的命令,说以后要以统一的方式制炼武器,不要让我们的武器输给南方人,你也知道的,之前在南方弄到几把用钢做成的武器,首领显然很在意。’

这些人说的腾狼也知道,过去北方人的武器没有统一规格,大部分都是自己制作,品质好的数量并不多,因此南侵时好武器十分抢手,是很多人喜爱的战利品。

段炎在攻下几个村庄后获得了几把钢造的武器,这些武器让段炎一再思考,心想若有一天对方手上都是这种武器自己的军队要如何应对,而这或许也是段炎联姻的重要原因──他想要乌尔联邦的技术。

因此,段炎借助所掌握的技术在北方无人居住的沙漠地带制造大量土窑,并引入在南边活不下去的人到北方开挖铁煤等矿产,再集中到此处进行冶炼,为的就是完成他将整支部队打造成铁甲洪流的想法。

‘这样,有点古怪。’

腾狼看着那片泛着红光的土窑,从土窑中流出的大量铁水,还有那些正搅拌着铁水的工人,以及正拿着锤子敲打金属,再将其回炉,来回不断工作的工匠,只觉得自己所熟悉的北方正慢慢被吞噬。

咻──!

忽然,从西方传来镝箭声响,几人转头望去,只见一张风筝正在夜空飘荡,上面有敌袭的信号。

‘森林的那群混蛋还学不乖,又来捣乱了。’

‘可能要开战了,我去一趟。’

几人说着,腾狼向熟人告别,驾马赶往军队的集结地。

北方人类世界的东边是高原,越过天部居住的区域便无人烟;而西方则是一片片茂盛的森林,森林中有不同于北方人的成员居住,其中与北方人最接近的一群被称作白鹿之子。

这些人过着半游牧半农耕的生活,当然,更常见的生活方式是利用森林与草原地形作为掩护,向其他势力的人进行掠夺,藉以获得所需的资源。

北方人本身就是劫掠的大家,碰上了这也是强盗起家的森林势力自然起了冲突,边境上时有战事发生,不过由于双方的作战方式使然,在草原上骑兵有压倒性优势,而在森林中,白鹿之子则有轻易击败骑兵的本领,也就导致双方之间的战争总是以草原森林为分界线,止于将对方逼回阵地内。

如今,距上次作战一段时间后,白鹿之子再次举兵侵犯狼之子的地盘。

北方人西方边境上传来战事,当地北方人部族的战士先行进行救援,然而白鹿之子却早已退去,经过清点发现少了上百头羊,相信这些羊很快就会成为白鹿之子的佳肴。

这件事很快便发出由镝箭与风筝等物向众人示警,而详细的情报也由人快马加鞭送到了段炎手中,作为北方各部共主,段炎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

‘又是森林那群家伙。’

段炎沉声说道,以冷酷的眼神看着送上来的信件,与南方大量交易后他们手中能用的纸与木简数量增加许多,不必再像过去用人口传递,导致情报失真,可以获得相对准确的情报。

‘首领,已经有不少人见到信号,前来集合。’

一名狼部成员走入帐中,向段炎禀告部内勇士已经开始聚集,只见段炎点点头,但依旧在思考着该如何处理西方边境的问题。

‘先让众人休息,明日我们就启程到西方去。’

‘首领,西边那群家伙常常来找麻烦,可我们每次只能将他们逼回去,不如我们将西边的人马都先撤回来……’

狼部成员说着,但段炎的眼神已经告诉他不能再讲下去了。

‘西方那块土地邻近森林,是水草最丰美的区域,养育很多人,绝对不能撤,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这群家伙给宰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

‘可是那块草原深处有不少沼泽,攻击路线有限,而且雾气重,也不能使用火攻,就算火攻成功,也很容易会烧到我们的草原,反而得不偿失。’

这名成员说着,段炎想起了过去曾经使用火攻想烧森林,却因为风向出现问题反而把草原烧掉的往事,他明白这名成员就是想提这件事。

‘现在我们攻克了南方,一定有过去没能做的办法,明日到西边相信就会有办法浮现。’

‘既然首领要借重南方的经验,何不将首领妻子也带去,多少可以提供些经验?’

‘这样做也好,刚好让她透透气。’

段炎想到现在的处境,同意了带着妻子一同出征,随即命令属下去通知,要双方明日在西方集合,并将相关情报也捎了一份过去,以便明日召开作战会议。

段炎到北方已经一段时间,但处境并未比在南边好上多少,因为冲撞神座而遭乌尔联邦内部的人排斥,几乎是公敌或祭品的身分被送往北方,而到了北方又因为特殊的地位而无立足之地。

实际上,对段炎的存在北方人普遍有着反感,段炎作为北方各部的共主受到大多数人爱戴,其中愿意与其结亲的人也不在少数,因此当段炎有如从天而降占领了各部族眼中那重要位置后,不会得到任何好脸色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然,段炎的性格使他并不以为意,优秀而习惯看低别人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明白这些人为何不靠自己的手去取得想要的东西,令人意外的是,比起北方大多数人的意见,与段炎有血仇的北方军队反而更信服他,毕竟在段炎统合北方之前北方人便常彼此攻伐,所以他们佩服段炎的战斗本领,胜过他击败自家人所带来的憎恨。

但不管如何,段炎的处境并没有因此好转,对他反感的人到处都是,真要说起来,也许是南北人类世界加起来最多人讨厌的人。

在这一阵阵的负面气氛中,段炎接下了由段炎指派的多项任务,正如过去所说,包含城市的规划、矿产采集、商业条例、法律纠纷等南方已经有相当发展的文化都藉由他的手逐渐在北方落地生根,也因此吸引了不少在南方过不下去,或想要开拓商路、增广见闻的人到北方来定居。

而段炎也在此同时吸收了不少南方人作为助力,毕竟文化相近,否则要那群整天在马背上厮混的北方人整日坐在案牍前实在是件不可能的事,可这动作却触怒了许多北方人,认为段炎看不起北方人,使得双方的关系更加险恶。

这段时间,谣言攻击与谗言天天在段炎的耳边传递,这使他不堪其扰,于是抓到一个散播谣言的人要他提出证据,而当这人提不出证据时,段炎便一剑将其劈成两半,就此结束了漫天飞舞的口水战争,但也因此段炎与北方人的关系散失了修补的可能性。

所幸在这之后,北方一角被发现露天矿场,大量的煤炭被开挖出,经由段炎的讲解,段炎意识到这些高品质的煤矿适合炼铁,所以将制造钢铁这件事交给亲信,并将贸易城市的大饼交给别人,这才好巧不巧地找出了一条退路。

如今,由于西方边境出了问题,段炎又有了新的任务,因此披星戴月赶往西方,前去处理白鹿之子对西方边境的侵略问题。

段炎由黑马背上跃下,一脸阴沉走入大营,看到妻子正坐在主位上玩弄着画有附近地形的沙盘,很明显,一趟南征让他的玩具多了不少。

‘你还真悠闲,叫别人火速赶来自己却在这玩沙。’

‘在草原上对付那群家伙谁都能赢,问题在于当他们跑入森林后,也怎么把他们斩草除根才是问题。’

段炎说着,在沙盘上画出了一条进攻路线,但段炎却是一脸不以为然。

‘下马杀进去不就解决了,这有什么好讲?战争的事你有必要问我?’

‘森林战场于我不利,要是打了场胜仗却损失惨重就没有意义了。’

‘既然如此就用南方的战术吧,不过你的人能行吗?’

‘甚么战术?’

‘当然是步兵战术,要是生不出步兵来,那我也没办法。’

段炎沉默以对。

骑兵是北方的骄傲,广阔的草原上养育着无数良好的马匹,也诞生无数与马共生的马背上强者,这是给南方无论多少时间都无法做到的战力,凭藉着这些强悍的骑兵,段炎能以三万人左右的部队攻入南方大闹一场,给予南方无法忘怀的恶梦,至今只要提到北方人,没有一个南方势力不感到威胁。

然而,强悍之处往往会变成束缚,段炎在用兵上对骑兵有着相当的执着,这正是强悍的骑兵所带来的限制。

‘你那时候只有打到西南北方的一带,也没有沿河下游攻去吧,这理由不就跟现在的问题一样吗?’

段炎微笑着看向妻子,明白段炎的想说的是甚么,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他都将骑兵做为主力,但是在不同地形上骑兵有时候却会形成阻力,然而他却不愿意让自家的战士下马,虽然他信任自己的战士,可如果不像在河下游做战时下马后有强烈的优势,那么下马作战本身就是必须有所保留的行为。

简而言之,段炎很明白自己不会同意让自家骑兵下马,进入森林与那群占有地形优势的白鹿之子对决,毫无疑问这是最愚蠢的行为。

‘步兵……还在筹备,但眼下是不可能,如果你没有好方法,那么还是采用火烧森林的方式,先在冬季建好渠道,等到雪溶后利用渠道防止火烧到草原。’

‘就算这样,泥泞不堪的场地对你们也不见得有利吧?’

‘慢慢推进草原的范围,我们并不急着对付他们,只要先压制就行了。’

‘如果不限时间不如交给我来吧,反正你要我做的事都完成了,现在闲得很。’

妻子突然抛出了话题,段炎则冷眼看着她。

‘做完了?还是被那群家伙逼得想躲藏?’

听到这句话,知道段炎指的是不断对自己造谣攻击的人,段炎不禁笑了起来。

‘那群家伙?如果会被那些家伙逼到逃跑,那么所有事都不可能发生,不管是在南方与你们交战,还是嫁给你来到北方这件事。’

‘你这算嫁给我吗?虽然提供了经验,但你可一点也没有顺从我的意思,我叫你做的事也是因为你觉得有趣才做的不是吗?’

听到段炎的说法,妻子冷笑以对。

‘我说了,如果你要我服从你,就必须让我接受你。’

‘要你这软硬不吃的家伙接受,我还是自己一个人杀进森林比较快一些。’

‘我的意思是,把这场战斗交给我,我回来后就告诉你我的条件。’

段炎沉默了一阵子,才缓缓开口。

‘可以,但是我也要加一个条件,只要西方边境再有人被袭击,你就必须退场。’

‘约定成立。’

段炎微笑着同意了妻子的条件,不知不觉间西方边境的问题竟成了两人之间的玩物。

森林与沼泽对人类来说并非是适合的居所,南方过去也有无数的沼泽与森林,但这些区域都在人类开垦下逐渐消失,只有那些山区或是丘陵被禁止开发,有些理由是军事上的用途,而有些理由则是为了保全资源,可不管怎么说,能够耕种的地形对人类而言才是最适当的。

北方草原不利耕种,所以发展出了游牧的生活方式,却也因此幅员比南方要大的北方,人口实际上不足南方的十分之一,而人口可以说是发展一切的基础,换言之北方实际上没有办法与南方较量,毕竟游牧在文化发展上有其不利因素,只能以其极快的传播速度来弥补。

可是眼下却碰上了西方边境的问题,虽然段炎说要将其夷平为草原,但这不过是段炎对骑兵与游牧过度本位的发言,北方至今为止没有被攻击的理由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无利可图,而且各势力混杂,否则不管游牧骑兵们再如何骁勇善战,大概也赢不了南方拥有的十倍人口与经济实力。

因此,段炎在西方边境这个地方有了新的想法,那便是要想办法将森林拿下,增加北方的实力,这也许刚好帮上了忙,但那与段炎无关,这是为了她自己的目的。

所以在这之后,段炎选择了南方常见的对森林战术──阵地战。

阵地战是所有战术中最耗费时间与人力的战术,利用当地的建材如岩石或木柴筑起防御工事,慢慢向主攻方的敌人推进,藉此弱者能够利用防御工事消耗倍数于自己的敌人数量,而强者则可以看弱者坐困愁城,慢慢被消耗殆尽,不必硬碰硬浪费兵力,是人类在对付森林中兽类时所发展出,战术基础中的基础。

然而,阵地战术本身并不是无敌战术,其弱点亦非常明显,第一后勤支援不能断,否则就会被敌方反包围,第二,在推进时也很容易遭到对方攻击,导致战斗与非战斗成员均死伤惨重,甚至阵地被人夺走,成了对方压制己方的重要据点,这些案例在南方长久以来互相攻击中屡见不鲜。

既然战术的弱点很明显,段炎就必须想办法处理,她可不认为长时间在森林中生活的人没碰过这种战术,退一步说,就算对方没碰过这种战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也能轻易看出这其中的蹊跷。

为了要成功执行阵地战术,段炎需要的不是军队,而是工兵,这是在北方相当少见的编制,毕竟北方是属于部族制度,虽然所有人都效忠段炎,段炎的权力也很大,当场劈了一个人也没人会说话,要是在南方可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但这一切的效忠都是建立在段炎个人的能力上,要是段炎死了,整个北方会瞬间裂解回过去的多势力混战的局面。

总而言之,段炎如果要找工兵,就只能从南方移民中寻找,而不是从马背上那群人之中找寻,先不说这会破坏北方骑兵部队的编制,要段炎去训练骑兵成为工兵光是磨合就是件艰难无比的事。

当然,段炎一直偏爱使用南方人这件事总是被北方人挞伐,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当段炎开口,要有意见的人拿下森林,或去当段炎底下的工兵时,这些挞伐者突然全消失了,就像不存在似地,说到底,北方人与南方人骨子里有着相当类似的投机性格,如果利用谣言或是抗议就能获得好处,那么不做白不做,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无聊的抗议结束后,段炎获得了对西方战的领导地位,首先在西方建造一排哨戒,以少量兵力警戒,明白对方的攻击方式,并将骑兵驻扎在附近几个营地,利用优异的速度进行全面性的防御可以说是南方味十足的防守战术,如此,虽然军费大增,但森林中的住民一时间无法再踏入草原一步。

紧接着,时间逐步推进,在新设立的兵工厂中,用来进行阵地战的武器也即将完成,在段炎的邀请下,各部族的成员纷纷出席──当然,这是为了给段炎面子──去看看这位南方人打算用甚么武器对付森林中的敌人,而当在场众人见到新武器时,纷纷发出了惊叹──几辆有三层楼高的木车被马匹拉着,缓缓往西方移动,为阵地战战术写下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