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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吞并土地
安渚村庄的战况不如预期,使得木舒胡茨再次向安渚村庄出兵,又由于安渚村庄主要的力量均放在乌尔村庄一方,导致西关被快速攻破。
西关被占领后,木舒胡茨并未继续进攻,显然不想将兵力耗费在与安渚村庄的斗争上,但是踏入西关等同使安渚村庄的腹地完全向木舒胡茨开放,这让安渚村庄中各派强烈动摇,不知是否要重新检讨对木舒胡茨的态度。
战事两面烧,小猰对这情况十分头痛,但现今的兵力不管要对付哪一方都太过勉强,因此他只能透过向西北各村发出抗议声明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对于木舒胡茨的作为西北各村当然有异议,不说别的,西北各村有人逐渐坐大这件事就不是众人想见到的,为此,各村马上派遣使者到木舒胡茨交涉。
‘对于现状,本村认为目前的行动势在必行。’
木舒胡茨的使者进入议会,面对沉重的压力,第一句话就是展现不可妥协的姿态。
‘贵村已经占领了安渚三分之一的土地,还继续进攻,难道是打算并吞安渚村庄吗?’
一名使者见木舒胡茨的人员如此强势,也不打算客套,大刀阔斧斩向现今众人最在意的问题,即木舒胡茨扩大这件事。若木舒胡茨吞下了安渚村庄不啻为另一个乌尔村庄,其地理位于北方中心,将有可能就此控制各村间的贸易,掌握权力的制高点。
‘关于这点本村并不打算并吞安渚村庄,但让安渚村庄去牵制乌尔村庄的想法明显挫败,各位送出的资源有超过一半全到了乌尔村庄的手中,即使派出部队也因为安渚村庄的战略保守铩羽而归,在此想请问各位究竟打算资助安渚村庄,还是根本希望乌尔村庄壮大?’
‘这只是战略上的小问题,是可以调整的,贵村不应该就此专断独行。’
‘是吗,那我们换个方向来看看吧,现在发下去的资料是最近安渚村庄与乌尔村庄的战斗情报,本村位于安渚村庄旁,与其内部势力打交道的时间也较各位长久,情报当比各位所掌握的详细。’
木舒胡茨的人员将资料用的蜡写板呈给众人,人们稍稍阅读后纷纷皱起了眉头。
‘这是正确的吗?’
‘跟乌尔村庄比不敢说,但要是跟安渚村庄昭告的官方资料,或是各位手中的资讯相比,相信可信度要高上不少。’
资料中,安渚村庄与乌尔村庄最近的战斗次数虽然频繁就如同各村手上的情报,但与木舒胡茨所掌握的实际上的战果与伤亡人数却是有相当的差距,换言之,安渚村庄并未全力与乌尔村庄作战,完全是为了骗取资源采取应付式的作为。
‘如果这属实,安渚村庄与乌尔村庄之间的关系未必那样险恶。’
‘在村庄要灭亡时,怎样的敌人都可以成为好友,安渚村庄的心态各位难道会没有预期吗?某些村以为应付式地将资源抛出便能免去问题,却不知道安渚村庄与乌尔村庄是分赃的关系,安渚村庄正在玩一场危险的游戏,想从衰弱中杀出一条生路,为此各位都不过是一颗垫脚石。’
木舒胡茨的说法撼动了各村使者的想法,彼此议论纷纷,检讨着对安渚村庄的策略。
‘就算如此,贵村的行为难道不会将安渚村庄推到我们的对立面吗?’
‘各位在意的真是安渚村庄吗?本村再次保证,从安渚村庄而来的获益愿意共享,但也希望各位站在本村的位置思考,一旦安渚村庄覆灭,本村便首当其冲,所以本村希望与各村能够合作,接受相同的责任与义务,并公平地获得利益,联手向乌尔村庄出兵,竟全功于一役。’
木舒胡茨论点十分健全,安渚村庄怀有二心,乌尔村庄正在茁壮,若此时不出手,那么未来也不会有机会出手,在这思路下,西北各村的立场出现松动是必然的。
西北各村对木舒胡茨的谴责渐渐收敛,这情况不管是谁都知道一切不一样了,风向正在转变。
其中最敏感的莫过于是安渚村庄,因为一次失误导致实力严重损失,现今被夹在两个强大的村庄之间,就像是只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担心害怕的蹄兔,已然不复昔日的稳定。
而在几日后安渚村庄接收到西北各村送来的消息,宣称他们只要配合作战,之后便会保证安渚村庄复兴的消息时,小猰便知道一切都暴露了,就算西北各村胜利,安渚村庄也只会面临清算的结局。
对此,安渚村庄只能转换方向,再次向乌尔村庄投诚以防被清算,他们内部的看法是,乌尔村庄内部还不稳定,即使赢了这场战斗也会元气大伤,无暇处理安渚村庄,而只要维持主体性,安渚村庄总有复兴的一天。
安渚村庄向乌尔村庄送去的讯息使乌尔村庄能够掌握先机,并讨论该用何种方式化解眼前的危机。
‘西北各村若要整合,没到秋天大概是不可能的。’
‘秋天吗,可以的话真希望再拖久一点,对方大概会出多少兵力?’
‘考虑到西北内部与西南的平衡,三到四万是极限吧?’
‘三到四万啊,虽然不是说不可能赢,但还真希望西南那争点气,拖住西北那群家伙。’
‘这不可能,西南也有自己的问题,而且看北部会变成甚么惨状我想是整个南部的共同意见吧?’
军队所内,众指挥官彼此交换着意见,在他们眼中此次危机虽然不比北方人入侵,但也是相当危险。
而就在这时,神殿卫队队长荣乡从门外走了进来。
‘各位,关于那东西,首辅的许可已经送来了,实测上,经开发所多日来的调整也趋于稳定,现在的问题在于要怎么使用。’
荣乡的话让军队所众人双眼为之一亮。
‘虽然我们率先掌握了实用技术,但其他人要追上也不会太久,所以我认为这东西不出则已,一出手就要取得决定性战果。’
一名与会人员说道,众人纷纷点头附议。
‘看来大家的看法都十分接近,确实一旦冷静下来,这东西的弱点会马上暴露,最好是一次到位,否则对方想通了就难搞了。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想与各位讨论要如何压制对方,又应该从何处抽调部队,这些才是重要的。’
神殿卫队队长所言,众人均在思考,除了放在中营的部队外,他们究竟还得派谁,用甚么方法压制全局才是重要的关键,器械上的优势不代表能在战役中获得成功。
‘如果能够压制住木舒胡茨,那么在安渚村庄的土地上我方的胜算相对大了不少。’
‘是呢,接下来就是安渚村庄要如何处置,要是那些善变的家伙中途又改变态度……’
‘确实如此,究竟要如何控制安渚村庄这相当重要,毕竟他们再怎样也能段炎出两万人左右的部队,虽然训练程度让人有点疑虑就是了。’
‘关于这点我有些想法,知道如何让安渚村庄不作怪。’
军队所内的会议相当热络,村庄力量变强后相对影响了乌尔村庄众人的心情,过去应被视为大灾难的难题,如今却被众人看作必定能超越的试炼。
知晓西北各村的计画,乌尔村庄大张旗鼓地摆出应战的态势,显然是要强调‘安渚村庄已经将情报泄漏,他不是你们的人了’的讯息。
面对乌尔村庄这行为,安渚村庄虽然无奈但也只能接受,现在若再提出异议,那可就不是墙头草那般简单了,无疑会成为双方共同攻击的对象。
而碰上乌尔村庄大胆的挑衅后,西北各村的看法也不一,有些已经开始萌生退意,宣称乌尔村庄一旦开始帮助安渚村庄,便会拖累乌尔村庄的力量,因为要对抗西北各村乌尔村庄必定不能再对安渚村庄做出强硬举动,以免同盟关系生变,所以在大多数土地于木舒胡茨手中的情况下,可以不去管乌尔村庄。
然而这种说法很快被主战派驳斥,他们表明乌尔村庄的力量是源自原东边村庄那块不受伤害的腹地,以及与北方相连的地理优势,至于安渚村庄根本可有可无,而且乌尔村庄至今对安渚村庄并无表现出任何态度上的软化,如果不出手必定等同将安渚村庄拱手让给乌尔村庄。
西北各村的论战比想像中要来的更久,直到夏末都还没有完成统合的迹象,即使粮草与兵员早已到位,但在许多细节上还是无法达成共识。
而就在秋天即将来临之际,战争爆发了,只是先发制人的却是乌尔村庄,攻击目标是被夺走的西关。
由于乌尔村庄的部队乃是借道安渚村庄,所以发挥了与安渚村庄上一次突袭相同的效果,且西关的设计是为了要对付西面的敌人,东面防御相对宽松,再加上西关本来就是乌尔村庄所设计,其中构造早被掌握一清二楚,因此三重因素,在木舒胡茨反应过来之前乌尔村庄的部队便已渗透入内,一举拿下西关,迫使木舒胡茨快速从西关撤军。
西关被夺这件事对木舒胡茨伤害不大,撤退时乌尔村庄也没有穷追猛打,因此基本上没有损失,显然这只是乌尔村庄的逼战讯号。
当然,面对这等威胁,木舒胡茨不会坐以待毙,连忙请求援兵。
在此种情况下,也没有哪个村庄能够袖手旁观,要是木舒胡茨被压制,那么乌尔村庄便会成了真正大到难以撼动的怪物。
于是乎,先前不断协调,并迟迟未能出动的部队接二连三地向安渚村庄前进,毕竟没有人敢背负放任乌尔村庄坐大的骂名。
而乌尔村庄方面,随着重新夺回西关,前线指挥所也从中营拉到了西关,在此督战的是神殿卫队队长荣乡,跟在他身边的是长保。
长保是乌尔村庄的盟友,河谷村庄的留学者,荣乡看中长保的带兵技巧,所以保荐他成为这次作战的其中一员,负责先锋部队。
非乌尔村庄人员来执掌部队通常会有所疑虑,不过由于这次有了新玩具,加上部队的组成──两千南方佣兵、七千安渚村庄部队,以及五百骑兵队──除了五百人的乌尔村庄骑兵队外,剩下的全都是外来者,因此军队所十分大方地将掌控部队的权力送了出去,以便丢了别人家的部队后能够切割。
长保的工作就是带着部队进入木舒胡茨手下的安渚村庄区域牵制住对方,分批将敌人放入西关,而西关则由军队所带领原于中营的五千部队进行防守,由安渚村庄剩余的万余名部队进行支援,原中营则由乌尔村庄主村调动一万部队驻守,加强防御。
照着安渚村庄-乌尔村庄-安渚村庄-乌尔村庄,夹层式的防线配置便是在警告安渚村庄就算背叛了,乌尔村庄了不起丢五千人,实力还是健全的,所以最好别动歪主意,另一方面又只取安渚村庄三分之一的部队上战场,不将事做绝,避免反叛。
就此,在夏日即将结束时,秋季战争的战鼓已经响起。
安渚村庄的领地现在分成了三个部分,分别为木舒胡茨占领地——木属安渚,乌尔村庄占领地——乌属安渚,以及在山上的安渚村庄原始主村。
长保带队踏入木属安渚的范围,以西关作为分界此处与乌属安渚彼此壤接,地形起伏不大,适合耕作,也是过去安渚村庄的精华地段,不过现在除了一些不愿离开的居民外,大多数人都被转往安渚主村避祸。
乌尔村庄占领了一个破旧的了望台,这是向木属安渚进军后打下的第一个据点,事实上双方之间只发生过零星的战斗,根据情报指出,现在大多数的木舒胡茨部队已经撤退,显然想等到其他村庄的部队到来再做反击,在此之前不想浪费太多兵力在抵挡乌尔村庄上。
边观察,边确认着实际地形与脑海中地形的差异,早在于太学之时长保便已经着手研究过安渚村庄的地形,认为迟早有一天安渚村庄会与乌尔村庄产生冲突,并提出届时的应对又该如何处置。
在长保看来在平坦地形与人作战都是不利的,因为没有办法出奇制胜,只要对方的指挥官别太蠢,双方的胜负均会在五五之间,当初于乌尔村庄若是没有日生先一步带领部队给对方压力,使对方接连出错,乌尔村庄未必会像今天这样安稳,至少不会具备跨过安渚村庄攻击木舒胡茨的能力。
而长保手上的部队人数不足一万人,木舒胡茨则集结至少有三万部队,万一被以月牙似的阵形包围,将会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性。
因此眼下最重要的工作在于破坏对方的侦查能力,接着撕裂对方的阵形,如此才有可能在其中找到空隙,否则就算再厉害的指挥官来指挥作战,也不可能在部队没有任何亮点的情况下正面以一敌三。
为了实行未来的作战,长保的战术与安渚村庄有些相像,也就是兵分多路,利用木舒胡茨不想损失战力的心态强势地将木舒胡茨的部队赶出木属安渚,并且大胆地对木舒胡茨的领地进行进攻。
另一方面,长保又让乌尔村庄骑兵队去清理对方的侦查兵,由于乌尔村庄骑兵队的马匹在北方人侵略时已经汰换,是属于北方马,在北方人彼此征战筛选下,体力、速度等均比南方马好上许多,配合先进的骑兵战术、武器装备与马鞍,能够在平地上完全压制南方的侦查部队。
长保的作战很快生效,短短几天在木属安渚已经没了木舒胡茨部队的踪迹,乌尔村庄的凶猛让各村大吃一惊,特别是木舒胡茨根本没想到对方会打上自己家门。
不过就算碰上这种情况木舒胡茨也不害怕,因为其内部早已有各村派来的三万多人的部队,加上自家此次打算出动的部队则能达到四万,所以在刚入秋时木舒胡茨只是加强防守,打算等到时机成熟再一举派出大军将嚣张的乌尔村庄部队歼灭。
木舒胡茨的做法不管是谁都想得到,长保自然也不例外,所以这段时间他让人沿着撤退路线不断建造防御工事,看来就像是为了撤退做好的准备。
而这么大的动作就算是侦查兵已经被驱逐出木属安渚的木舒胡茨也能察觉,多少感受到了长保打算长期抗战的意志,但四万部队在手,木舒胡茨对自家的胜利有着无比的信心,对于对方建造防御工事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将其看做乌尔村庄的小打小闹。
大约在接近秋季中期时,木舒胡茨内部的后勤与部队统合已经到位,并了解到乌尔村庄加上安渚村庄的部队不过两万左右时,便出手振奋士气,正式让四万部队进入木属安渚,打算先拿下安渚村庄,后重挫乌尔村庄。
至此,秋季战争终于真正开始进入双方互相交战的节奏。
乌尔村庄与木舒胡茨的战争在木舒胡茨边界展开,但这次进攻却被木舒胡茨的守军抵挡在外,过了十多天,双方的战火已经减弱许多,似乎彼此均不打算继续施加压力。
长保站在临时搭建的了望台上,看了看不远处的木舒胡茨防线,感觉今日的气氛有些不同。
伸出手掐指一算,长保认为木舒胡茨大概已经具备动作的能力了,连忙找来来自安渚村庄的士官,这些人是他麾下真正能够调动军队的人,至于长保本人的命令则要透过这些人才能使军队动作。
长保遇到的情况并不令人意外,安渚村庄本就对乌尔村庄心存芥蒂,将兵借给乌尔村庄这件事对他们而言是十分无奈的,不过也幸好长保并非是真正的乌尔村庄人,所以他们并未将怨气出在长保身上,因此双方之间的相处还算愉快。
‘召集各位只有一件事,照我的看法,从今天开始对方有很高的机会会正式出兵。’
‘有甚么根据吗?’
长保的话让众人忧心忡忡,对他们而言,身处木舒胡茨边界压力就已经够大了,一想到随时有几万人会像海水一般淹过来,谁都不愿意接受。
‘是风,风里面金属、谷物、稻草,以及牲畜的味道变重了,对方有很可能已经出手,或是在准备包围网。’
‘是吗,可我没闻到呢。’
‘也许你可以把自己的鼻腔再掏干净些,总之,我想说的是,希望各位一切照计画进行。’
无视他人的质疑,长保继续说下去不打算辩驳,实际上从风中闻到气味这件事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这只是因为懒得去争论才撒的小谎,他的主要目的还是提醒众人照着既定的计画行事。
‘只要照着计划就行吗?’
‘当然,只有这样才有胜算,毕竟现在前线也不过五千人,要跟六到八倍的敌人争锋,说实在话,人不是战死的,是蠢死的。’
几名士官彼此交换了意见后,接受了长保的意见,保证会遵照长保的计划行事。
而就在此时,号角声突兀地插入会议──是敌人来袭的讯号。
几人赶往高处,看见远方由木舒胡茨内部而来的大军正缓缓往边界推进,简陋的防御工事被大军脚步震得摇摇晃晃。
‘那么各位,按照计画进行!我先走一步!’
长保说着,纵身跳下了望台,几个跃步安稳落在地上,并顺势跳上一辆已经备好的战车上,一溜烟地向东离开。
众士兵看到指挥官离开,心中多少有些不平静,随即便听到士官们大喊。
‘指挥官跑了!大家快撤啊!’
转眼间,士兵纷纷丢盔卸甲,跟着士官逃命去。
战火未开,乌尔村庄前线已然兵败如山倒。
登上长保等人搭在前线的了望台,看着乌尔村庄一方的士兵四处窜逃,木舒胡茨的指挥官感到一阵阵不快。
‘怎么看都是诱敌陷阱吧?’
‘不见得,士兵逃跑的方向与方式完全没有规则,怎么看都是真正的崩溃。’
‘根据情报这支部队是由安渚村庄召募的,连指挥官都不是乌尔村庄的人,也就是说乌尔村庄能够完全将其当成诱饵,不管他们的死活,所以是真是假没有意义。’
‘所以我们不该追击吗?’
‘没必要为了诱饵步入陷阱。’
‘可是有一支部队已经主动出击了。’
‘甚么!快去阻止他们!’
木舒胡茨的指挥官与其身边的副官讨论着战情,但却发现有些部队已经擅自出击,要对溃散的乌尔村庄一方斩杀殆尽。
这支联军虽然表面上已经统合完成,但实际上面临两个问题,首先,安渚村庄向乌尔村庄靠拢,使得主导权不在西北各村手上;其次,乌尔村庄主动进攻使其面临压力,整军时间不足,这两者均导致联军组成十分仓促。
仅仅从夏末到仲秋这么短的时间内是不可能真正达成任何协议,不管台面上说的再好听,私下必定有利益被损害或是觉得自己于利益交换上处于下风的村庄存在,而这正是长保所看准的弱点。
若是手中有一万神殿卫队素质,或是完全服从指令纯正的乌尔村庄部队倒是另当别论,长保没有必要使用这类伎俩便能够作战,但安渚村庄的部队也好,佣兵部队也好,全都不算是精兵,甚至可以说是杂兵,要训练成气候没有一段时间是做不到的,至于团结就更别说了,那种需要一点一滴累积的东西跟这支部队基本上没有一点关系。
对这支不足一万人的部队来说,面对三万人也好,四万人也好,就跟被砍三刀头掉下来与被砍四刀头掉下来是相同的结论──反正死定了。
──所以长保才撒下诱饵──这一次的大崩溃正是长保撒下的诱饵。
只是长保对诱饵的看法与木舒胡茨指挥官是不同的,这并不是为了要进行伏击的诱饵,而是为了看看对方会不会在行动上不同调所设下的陷阱,一旦对方露出这种弱点,长保的战略便会倾向从对方内部进行裂解──不管多少人,内哄的结论是一样的──死定了。
‘不同步,很不同步,果然时间不够啊,那么哪边是哪边的部队,又要怎么煽动呢?’
看着联军的部队逐渐分离,以及彼此的旗号渐行渐远,长保站在战车上,看着联军部队的动态,细细地将其记下。
‘指挥官,我们还要继续跑吗,有不少兄弟似乎被抓了。’
战车上一名执旗的士兵问道,这人是由南方佣兵选出来的,挑选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的嗓门够大,被称作大嗓门,长保认为自己需要这种帮手。
‘时机未到,再等等。’
大嗓门对战况的看法不如长保,他只看见自家战线全面溃败,不过由于他不是安渚村庄的人员,所以不会因此对长保的行动有所异议。
而就在长保默不作声之时,前线的部队已经崩溃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敌人在身后拼命追赶,长保所搭乘的战车依旧稳稳保持领先,但其他士兵就不是这么一回事,放眼望去,被俘虏的安渚村庄士兵已有数百人。
这等情况当然不只被长保看在眼里,木舒胡茨一方也是一样的,看到擅自行动的部队带回满满的俘虏,战功彪炳,未来的话语权又不知道大了多少,自然各个心急如焚。
木舒胡茨的指挥官怎样也没想到这样的情况,在他看来这就是个陷阱,谁会想到到现在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反击,这下子有人提出出战的要求他也不好意思多说些甚么,同意也好,拒绝也好,全都像是在维护自己那不甚牢固的面子,一开战便判断失误,真是说甚么都不对。
为了平息众怒,木舒胡茨的指挥官同意了几支部队的出战要求,只见越来越多的部队向东挺进,去追捕那些四散的士兵。
木舒胡茨的动向被乌尔村庄潜藏的侦查体系所掌握,随即派快马以旗语通知人在战车上的长保,但长保仍然要求按兵不动。
随着乌尔村庄一方毫无作为,战事自然更加一面倒,木舒胡茨的部队如猛兽破柙,士气锐不可挡,一路挺进木属安渚的中央地带,连续破坏数道防御工事,使乌尔村庄在前线无任何反击力量。
眼见木舒胡茨一方杀红眼了,阵形也够乱了,长保才让旗手打出信号,准备执行作战,并驱使脚下战车转往另一条路上。这条路上有一定数量的士兵预先埋伏,当长保认为有必要时便会转往这条路,若是他觉得没有必要便会继续原来的路线。
踏上这一条路没多久,箭矢便飕飕而至,一路对长保等人穷追猛打的联军未预料会遭受攻击瞬间乱成一团,拿不定主意要进攻还是撤退。
‘指挥官说!前阵变后阵!准备反击!’
长保身边的大嗓门高声大喊,这话让联军一方更加混乱,但没有丝毫士气的安渚村庄士兵哪里会听长保的命令,一大群士兵见到有自己人庇护,急急忙忙地躲到伏兵后方。
‘指挥官说!开始反击!兄弟们!杀啊!’
大嗓门再次高喊,联军方的一线士官急急忙忙将防御阵形准备好,却发现根本没人冲过来,安渚村庄的士兵还是一直跑一直跑,没一个回头,根本不把号令放在心上,只有零星箭矢再次洒落。
‘唉,这算甚么指挥官啊,一直跑一直逃,根本没人理我嘛。’
‘所以现在呢?’
‘甚么现在,不打了,走吧。’
看到一大群人之中没一个有动作的,长保不禁叹了口气,让大嗓门做最后的工作。
‘指挥官说不打了!兄弟们撤退啦!’
又一道难以想像的号令传了出来,这些号令真真假假,联军一方的部队不敢轻举妄动,直至看见乌尔村庄一方开始撤退才意识到被耍了。
可待要全军前进时,联军后方却出现了意外的消息,乌尔村庄骑兵队由山区出现,从侧翼将联军过度拉长的队形拦腰截断,迫使木舒胡茨总部发出撤退的信号。
就此,战场上部队各自为政,完全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北方人入侵时,南方人类世界真正理解了骑兵的可怕,在战术上若没有重装部队进行分割,戟兵、枪兵或矛兵等部队进行防御,弓兵等长程作为主要战力输出,那么一支部队在面临骑兵时将呈现莫可奈何的局面。
就算强势如乌尔村庄,在对抗北方人的骑兵时基本上也是被压着打,或是以特殊的战术才能够取得与对方相近的牺牲比,简而言之,骑兵在战场上是相当高级的战术甚至战略级的部队。
因此当乌尔村庄骑兵队出现在战场上时,整个战场的情势骤然翻转,其中一个巨大的原因乃是由于追杀安渚村庄的部队大多数是手持简易盾牌与短兵器的轻装部队,毕竟重装部队或手持大型弓箭的部队根本不可能追上丢盔卸甲的安渚村庄部队。
且追击部队阵形十分凌乱,各村联合也就导致指挥系统相对失效,大多数部队均失去控制,任凭面对骑兵的恐惧逐渐拉高,渐渐演变至大规模的逃亡。
事实上虽说西北各村不像乌尔村庄处于与北方交界之处,又与北方人多次鏖战,能够取得不少北方马,并得以建立一支优良的骑兵部队,但西北各村还是有武力能够压制骑兵部队,也就是他们的战车部队。
但是战车部队造价昂贵,每损失一辆战车都是战力上的重创,在这谁都不愿意被占便宜的情况下,自然没有村庄愿意派出战车部队也是人之常情,当然,这等算计的结果就是乌尔村庄的骑兵队在平坦的安渚村庄腹地上演出一场屠杀剧场。
五百骑兵在战场上四处纵横,所向无敌,他们的战术也很简单,只要逃向西边的人全部格杀勿论,而往东边的只要攻击就杀,藉此省略辨别敌我而造成战力损失。
如此残酷却有效的战术使西北联军就此止步,而搭乘战车往东移动的长保则派出事先准备好的两千南方佣兵至战场上,拘捕那些往东逃窜的联军部队。
保持这样混乱的氛围直至入夜,联军与乌尔村庄的第一次碰撞才就此结束,安渚村庄的部队受伤惨重,于前线的四千人中有超过六百人被俘虏,两百多人战死,下落不明则达五百人,最后能重回部队的只有两千人,这还是因为长保事先交代士官们记得把人带到指定地点集合的结果。
至于联军一方的损失也十分凄惨,被骑兵所杀的近六百人,被自己人踩死的也有三百之数,被俘虏的有七百人,至于因为在陌生土地上逃亡而下落不明的、因受伤而无法重回战场的超过一千三百人。
联军与乌尔村庄一方的牺牲可以说是对等的,而且也没有伤及联军的根本,可问题在于联军一方从一开始的情势便是一片叫好,从赢局变成和局是变相的败局,策画整场战斗的木舒胡茨指挥官不可能不被检讨。
碰上迎面而来的检讨声浪,木舒胡茨指挥官却是有苦难言,虽然心中想着要不是这些村庄过度贪婪岂会碰上这种问题,但为了部队的和谐还是忍气吞声,请辞负责。
可这一退让便引发更大的问题,也就是部队的总指挥该谁来担任,虽然木舒胡茨有意要派新任指挥官上阵,但各村却不接受,认为整场战斗中木舒胡茨的部队未损半分──当然,这是木舒胡茨前任指挥官判断正确的结果,但此刻反倒成为软肋──其中未免没有偏袒的成分,因此要求换成其他村庄的指挥官。
对这要求各村静观其变,唯有木舒胡茨强烈反弹,认为没有自家的支援这场作战根本不可能顺利达成,于是双方僵持不下,作战也就此暂时停止。
而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乌尔村庄一方却送来了消息,消息的内容是‘交换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