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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三个大脚男人
3:三个大脚男人
阿鹏在颠沛流离的生活中,也混迹过马帮,在马帮的时候,他偶然间曾经救下一个病中的中原武人,替那位武人请郎中,抓药,煎药,伺候他吃药,直到病愈,简直是那个武人的后辈子侄。
那武人为了感恩,教了他一些拳脚刀棒功夫。后来阿鹏流落到了大理,并当上了兽医安定下来。他是游牧出身,整天和牛马打交道,只要牛马有些啥毛病,他都能瞧出个子丑卯来。
有绝活的人,生活一般是比较优渥的,这在任何时候都说的通。而相对于我和阿黑就不一样了,我们要种田偶尔也打打猎。反正我们两个在邻居里是属于“特殊”人物。人们对我们两的眼光相对比较宽容些。后来阿鹏的加入,我们三在邻居眼里也就那样了。
阿鹏有闲也有钱,他常常会教我们两个他所学到的拳脚功夫,两年下来,他会的,我们两个也都基本学会了。
我从来不会怀疑阿鹏会藏私不教,但三个人学下来,他的功夫总是高我们那么一点,阿黑靠着皮糙肉厚,特扛揍。两个人常常会打平手,那是因为,阿黑不怕揍的打法。而我就不一样了。所以我的武功是最差的。
昨天才又比试了一番,我还是最差的,阿黑倒是和阿鹏打了个平手,但阿黑脸上挂的彩却比较多。
见到是他们俩。
我咧嘴一笑,还没开口。
阿鹏就调侃道:“呦嗬,咱们狗儿真成了香饽饽了。媒婆就快把你们家的门槛给踏平了。”看来是刚好和那个张媒婆错身相遇了。
阿黑道:“那是,那是,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啊。哈哈……”
我说:“你们两个可以哈,唱戏呐,也不知道你们倆是谁先嫁出去,还敢笑话我?”
阿黑道:“那是,那是,不过肯定不是我,应该是阿鹏先嫁。”
我哈哈大笑。阿鹏无语的翻了白眼,撇着嘴对阿黑说道:“喂,二货,你到底是哪头的啊?”
阿黑:“……”
他挠了挠头道:“那是……那是实话啊,怎么?不对么?”
这时,门帘一掀,我母亲款款的走了进来,手里拎了个茶壶。
阿鹏道:“阿婶,你好。”
阿黑道:“阿婶。”
我和阿黑自两年前一起结识了阿鹏,我们三几乎隔三差五的都会腻歪在一起。阿鹏对我母亲的称呼后面往往会多了个“你好”。而阿黑是我的发小。不是我去他们家蹭饭,就是他来我们家,已经是熟的不能再熟,反而没那么多礼数讲究。
母亲乐呵呵的瞧了我们一会儿,放下茶壶,转身走了,临到门口说道:“你们中午就在婶子这里吃饭吧,我给你们烙饼加腌兔肉。”说完门帘一掀,人走了。
阿鹏连忙道:“有劳阿婶了。”
我假装不愤的说道:“你们倆是踩着饭点来的吧。”这样的揶揄能增加情感,反正都习以为常。
“嘿嘿!又不是第一次。”阿黑他嘿嘿笑道:“吃完饭,一起打猎去。回来多给阿婶留几只野味就是。”
我不屑的道:“你的意思,我打的猎物会比你少?”
阿黑同时说道:“那是,那是……”他的话是附和阿黑的意思,没曾想我说的比较快,他的话一接到我话语的尾巴上,顿时成了歧义。
短暂的沉默……
我们三都哄笑一团。
好几天都没下雨。午后却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雨。不过这雨来的快停的也快。我们三来到山上,雨过天晴的山峦显得格外清秀。雾气缭绕着郁郁葱葱的山顶,真如走进仙境一般。
路边清翠的小草,经过露水的滋润,看起来格外的娇羞。树叶上的小水滴,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的光彩,犹如七彩琉璃。山路上雨水汇成的小溪流有如一条玉带顺着山峰处往山岭下面飘落。
“这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啊。”我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线,忽然吟了这一句。
那可恶的阿黑突然一脚踹到大树上。树叶上的水滴全部如大雨一般把我们淋个浑身透。
“哈哈,好湿,好湿啊。”阿鹏哈哈大笑,很应景的来这么一句。
“你个狗日的,我扒了你的皮。”我追着阿黑就要打。
“唉,唉,你又打不过我,你追个什么劲。”阿黑边躲边喊道。
这时,路上来了几匹马。这些马个个油光蹭亮。
“嘿,都是西域的好马啊。”阿鹏首先赞叹道。
我和阿黑也停下了嬉闹,往路上瞧去。
只见5头高头大马嘀嗒嘀嗒的往什么身边经过,马上的人个个鼻孔朝天,走在前面的那人,一脸黝黑,但黑色的脸上也带有和阿鹏一样的高原红。额头上扎了个七彩的绳子做的头箍。左耳一个特大号的银耳环。
那人一身的锦袍,右手的衣袖没穿,斜插在腰间的裤腰带上。腰间别着一把尺来长的牛儿弯刀,脚蹬牛皮长筒靴。在马背上一晃一晃的,那眼神飘来飘去,从左边飘到右边,又从右边飘到了我们三人身上,也没做停留,就这样飘了过去。合着,在他眼里,我们和路边的野草差不多。
而他们带的那几条藏獒,倒是很牛气的朝我们呲牙的吠了几声。惹的马上的几人哈哈大笑起来。狗仗人势,这个成语真贴切。
“西藏来的”——这样的装饰,一般都是西藏特有的,很好识别。
阿黑皱眉问道:“谁啊这是?”
“西藏,呃……吐蕃人”我答非所问的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倆同时问道。他们并不是没见过吐蕃人,只是对于“西藏”的称呼感到好奇。
“你看他脸色。”我说道:“特有的高原红,再加上这样的穿着,都习惯露着半拉肩膀。”
阿黑:“……”
“高原红?”阿鹏狐疑看着我,后来很笃定的道:”嗯,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以前我都是靠着脸色来区别是否家乡的人。”
阿黑:“……”
阿黑依然呆呆的瞧着这些人的马屁股。我“啪”的一声拍了阿黑的肩膀,道:“别瞧了。你们吐蕃地势比较高,跟太阳离得近了,晒出来的特有肤色就叫高原红。”最后这句话就是跟阿鹏说的。
阿黑突然道:“狗儿,你怎么突然懂这么多?唉……不对啊!你小时候那倆鼻涕常常是我帮你搽的。”说完,肩膀又挨了我一巴掌。
阿鹏道:“可是,能穿得起锦袍的,恐怕得是个领主。领主到这里要干什么?”
我们边说边走。山林,越来越茂密。这里就是大小动物的最佳生存场所。三人分别散开。一人管理一片区域。在各自的区域里下套,布机关,撒下诱饵。等不了多时就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会自投罗网。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挨个检查,刚才布下的机关里的收获。
一般来说,我们三个都是靠这样的手段来解解嘴馋。大的猎物,比如野猪,山羊,就很少碰到,那就更别说什么黑瞎子,老虎之类的了。要不是在女儿国这个该死的制度下,婚姻的烦恼事越来越让人无法躲闪。我们这样的日子也简直是快乐逍遥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