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活捉黎元兵（四）

最先到达河边的还是黎寿所带的那五六千轻骑兵。

昨夜黎寿因为黎元兵要挟阮氏三兄弟，不得已在那里停留了大半夜，今天一早黎元兵刚命令从鸡岭关退下来的将士向鸣岭关方向撤退，黎寿就一马当先的带着这五六千人马跑在了最前面。

“妈的，为了想让老子给他守护一夜竟然谎称今天要去夺回鸡岭关，现在不还是继续逃命。”黎寿一路上都这样骂着黎元兵。

跑在最前面的骑兵停在了河边，原来河面上的一座木桥在早晨的晨曦中不见了。

“前面怎么还不过河。”黎寿在队伍的中间问，他不知道前面的人为什么在河边停下来。黎寿想的是中午到鸣岭关好好地吃一顿饭，在美美地睡上一觉。

“黎副将，河上的木桥不见了。”伫立在河边的一个百夫长大声地回应着。这条路他们也是好长时间没有走过了，不知是什么时候发大水把木桥给冲走了。这样的事以前也发生过。

黎寿来到前面看见空空如也的河面，真的不见了那座木桥，“他妈的，人走霉气喝凉水都碜牙。”黎寿骂着。

“黎副将，是否要重新架桥？”阮成财问黎寿。

“架桥？”经阮成财这样一问，黎寿也才考虑这个问题。“我为什么要架桥？这里的河水最深的也就是不足二米，我们有马这一点河深还怕什么？”

“可后面的黎将军怎么办？”阮成财还想着昨天晚上黎元兵所说的话。

“他们？就留在这里慢慢架桥吧，若是有明朝的追兵追来，也正好替我们挡一挡。”黎寿终于感到出了一口恶气后的舒畅。

“涉水过河。”黎寿下达了命令。

胡小五躲在早就挖好的战壕里，因为早晨河面上有雾，也只能看见河对岸隐隐约约的影子，听见马蹄击水的声音，知道从鸡岭关退下来的交趾兵开始过河了。

“弓箭手和火枪手准备，听我的命令，到时候一齐射击。”胡小五小声地嘱咐都着大家。在这之前沐瓒已向万夫长交待了这里要听胡小五的统一指挥。

河水太深，战马不能奔跑，只能是缓缓地向前淌着河水。

在马队离河南岸还有五十米时，忽然传来一阵马的嘶鸣，那声音应该是战马受到刺扎后吃疼而发出的，紧接着是马倒在河水里的压得河水的爆声。无独有偶的是这样的声音连成了一遍。

马的嘶鸣，水的噗声，还有人的哀嚎声混杂在一起，响彻在河面上。

“河里有东西。”不知是谁最先喊了出来。

黎寿被走在前面的阻住了去路，“前面的探探水下是什么东西。”黎寿在后面叫着，他不明白河水下面是什么东西能成排的阻住了他们的去路。

阮成发这时正走在前面，他挤过几个马身后，用长枪往河水下扎去，再将枪往上挑起时，却感到有些吃力，似乎有千斤重的东西压在枪尖上。有一个千夫长在离阮成发不远处，正好他也是使长枪，见状他也把长枪扎入水中，与阮成发同时用力，带起了一排水花。

“黎副将，河水下面有拦马扎，还带有刀片。”阮成发叫着，他现在还不明白河水里怎么平白冒出了这样的东西。

黎寿听前面的阮成发这样叫着，他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有伏兵。”这是黎寿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黎寿下意识地往河对岸的左右看，可是却不见一个人影，他才稍微放下一些心，“阮副将，立即清除一条路出来，这时若是有敌袭我们全都完了。”

听黎寿在后面这样说，阮成发这时也才意识到这应该是敌人故意设置在河水下的，目的是来阻拦他们过河。那要是这样的话，这河面上的木桥恐怕也是人为的破坏掉的了。阮成发不敢再往下想。

“再上前几个使长枪的，一起把枪扎到河水里把水下的拦马扎挑开。”阮成发吆喝着。

很快“一、二、三、起。”的声音在河面上响起。

胡小五从嘹望孔里看见鸡岭关的溃兵在扫除河水中的路障，这是一道滞缓溃兵冲锋速度的有效屏障，若是被敌人清除掉，以现在沐家军这两万人马来应对两面夹击，恐怕支撑不到元帅的大军到来，更达不到元帅彻底围歼鸡岭关的目的。

“弓箭手，瞄准那些清障人放箭。”胡小五果断地下达了射击的命令，当然他还留了有后手，那就是到现在没有暴露火绳枪的威力。

弓箭手早已弯弓搭箭，随着胡小五的一声令下，那箭矢就象雨点一样的飞射而去，有的直接射在骑兵的身上当时就气绝身亡，有的射在战马身，马儿吃痛，乱了阵势，又撞在了埋在水下的拦马扎的刺刀片上，斩断了马腿，倒在了河里。

当然象阮成发这样的武功高手，在箭矢还没飞来时，听见那成片的弓弦声就知道了怎么回事，早已做好了防范准备。虽然象这样力度的箭矢根本伤不了阮成发和万夫长这样的人，但也使他们不能安心而无所顾及地去轻松清除河水里的拦马扎。

敌军在丢下几百具尸体后开始退缩，在马队中的黎寿也被退却的骑兵裹着回到了河的北岸。

“他妈的，这河对岸的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向我们射击？”黎寿一筹莫展，一点也摸不清状况。

“黎副将，这河中的拦马扎会不会是鸣岭关的人设置的，来阻拦明朝大军的，要是那样的话，那河对岸的人也应该是鸣岭关的人了。”阮成发是没有看清对面射箭人的服饰，因为那些人都把身子藏在深沟里，箭是从那箭垛里射出来的。

经阮成发这么一说，黎寿也有些怀疑这是鸣岭关的人所为，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不可能想到在这个时间段，在这个地点会出现大明朝的人。

“鸣岭关的人？那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黎寿虽然相信了河对岸是鸣岭关的人，但他不明白他们鸣岭关这样做是什么意思。自己这些人退到鸣岭关后不是也加强了他鸣岭关的守卫力量吗，干么还将自己这些人拒置门外。

“黎副将，你想，若是我们退到鸣岭关后，明朝大军就直接兵临鸣岭关了，现在他们把我们阻在这里，那就是让我们直接单独面对明朝大军的进攻，也就是让我们与明朝大军拚过你死我活。”阮成财不失时机地帮忙分析着目前的势态。

经阮成财这样一弄说词，黎寿才恍然大悟，“好毒的狼子野心，阮洪老子回去后一定与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