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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栽赃
虚弱的阳光掩映在辉煌的窗棂,红色的檀木显得沉寂又庄重,加上阳光的渲染,不免显得压抑和寂静,貌似,是一片安详。
“微臣已经尽力,可是,可是完全查不出来任何脉象啊,微臣,微臣……”矮床边一个身穿官服的半百老人跪在地上,额头尽是虚汗,神情多么无奈和绝望,带着声线间都是恐惧的颤抖。
矮床上的人儿面色发白的眯着眼,无神的瞳孔向前看着,没有什么表情,像是看着什么近在眼前的东西,又像是在越过建筑看过远方的什么,像是在怅然若失着。
“唉……”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在太医耳边响起,太医瞳孔猛的缩小,身体一软便是慌忙的趴伏在了地上,“贵,贵妃娘娘。”眼睛死死的看着地面,太医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能一味地颤抖着,连恕罪便是忘了说。中毒却又查不出病因,更是连龙子都敢否认说不存在,这已经足够让他惨死于刀下了。
太医如筛子般颤抖,心如死灰,在死亡面前,他也不过一届蝼蚁。
花贵妃眯着眼,心里实际正在盘算着,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计划着小产的痛苦,计划着栽赃的喜悦。只要让自己的宫女将鸡血放置在双腿间,然后大叫着哭泣,假装痛苦,一用力,哈,鸡血流下,小产成功!到那时,呵,何妙妙,你该怎样处理呢?
不过现在最麻烦的……眼神转向右边趴在地上的太医,太医还在抖着,因为花贵妃的沉默。花贵妃心中冷哼,真是越看越碍眼啊,只要在她除何妙妙的路上有拖缓时间的人,都碍眼!
嗓间轻咳几声,花贵妃控制着声线,虚弱道:“你先下去吧,本宫的身体本宫自己清楚。”声音传进筛子般的太医耳里,便是如蒙大赦,一骨碌爬起来便是对着床上的金贵人儿拱手鞠了一个深躬,“谢贵妃娘娘。”声音依旧是颤抖,不过这一次,是激动的颤抖。
花贵妃看着太医退去,眼睛瞪得老大,对着屏旁的宫女招手道:“你过来,去……”宫女凑近,嫌有些累人花贵妃索性支起身子,在宫女耳旁小声说着。
迅速退到门外,太医小心翼翼的掩了门,心中无尽的欢愉,他又活下来了,如果可以,也许他应该放声大笑几声来表达心里的愉悦。
可还没等太医走开,屋内又传来了“夺命呼喊”。
“不好啦,不好啦,贵妃娘娘小产了,快来人啊,贵妃娘娘,娘娘!娘娘!”大宫女的呼喊渐行渐远,额间的虚汗本也离自己渐行渐远,太医抬手擦了擦又渗出的汗,扶起长袍,便又跨步推开了好不容易远离的门。
大宫女正好急急忙忙往门口走,看见太医进来,便连忙喊道:“快!快些来,娘娘她要是出事了,这责任岂是你能担得起的!”
太医咽了口口水,看着花贵妃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身影,清咳几声,有些尴尬的道:“这,这,微臣也无能为力,只能等这阵子过去了,让微臣开几副调养身子的药,调养身子,咳咳。”
花贵妃在床上翻滚着,看见太医没管,心里也是呼了一口气,太医没管自是好的,事情多一桩不如少一桩,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栽赃陷害了,若是还要在太医面前再浪费一点时间,她都是会不耐烦的,呵呵,何妙妙。
……
金光已经有些上移,窗棂失去了日光的渲染,少了庄重,只余沉寂。
花贵妃斜倚在床上,眼睛只是打量着自己的指甲,一旦看到指甲有一点点的不舒服便唤来宫女重新修一修,仔细的检查着每一个指甲都是半圆且光滑的,才肯罢休。
面前的宫女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卑不亢的看着地面,丝毫未动。娘娘是一样的沉默,一样是在等候着发话,太医与宫女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办法,她在花贵妃身旁待了也有些时日了,若是连花贵妃处理人的心思都不知道,那她这段时间也算白活了。
“怎么样啊?”掩嘴打了个哈欠,花贵妃懒懒的问道。
宫女垂首,回道:“回娘娘的话,整个后宫都知道了您中毒小产的事情,都在疑惑的猜测讨论着。”
花贵妃不意外的挑了挑眉,她自己的人办事,她一向都很放心,“趋势?”最好都在说何妙妙,这样一来,虽然距离那些个贱人的思想没有差别,起不到太大波澜,但也绝对够那些嘴碎的外传了,只要太后和皇上知道,哼哼。
宫女愣了一下,趋势……对了,“似是都在说着何妙妙?”按着娘娘喜欢的说便是,但是猜测是何妙妙的人本来也就多,也不算是欺骗的……吧?
花贵妃听着宫女的回答,哼了一声,眼神一凝,锐利的射向宫女,不满的道:“本宫是在问你事情,你反倒问起本宫来,这是在挑衅本宫吗!”
宫女身子一抖,连忙伏在地上,喊道:“请娘娘饶命。”即使没有抬头,宫女也能感觉到上面的人尖刻的目光。
花贵妃冷笑一声:“呵,何妙妙二字也是你可以叫的?你这是什么?以下犯上吗?”
宫女不敢说话,整个人有些凌乱,娘娘平时不是不喜欢何妙妙吗?她这样称呼理应算不上错的吧?娘娘她难道……并不讨厌何娘娘?不可能啊!明明恨不得何妙妙立即去死的呀!
再次扫了几眼低下趴着的正在怀疑人生的可怜人儿,花贵妃冷冽的嘴角忽然荡漾开来,轻笑道:“不过嘛……你这叫的我倒是挺欢喜,虽然你做的不对,但本宫便饶你一命,去吧,再帮本宫做件事情,给我想办法栽赃给何妙妙,一定要是最有说服力的栽赃哦,本宫的大宫女~”
慢悠悠的声调使得大宫女呼了一口气,没猜错嘛没猜错嘛,娘娘真是会开玩笑,差一点啊!心中叹了一口长气,即使被耍了,她也只能战战兢兢的去做好被安排的事情,她只是个宫女而已,纵使再艰难,生活也得生活啊!
应了声是,便往门口退去,小心翼翼关门的样子与先前的太医如出一辙。
……
日光又逐渐下移,红色檀木窗棂又染上余晖,恢复了之前的庄重感。与之前那处不一样,这里的红木不带着压抑,反倒带着几分轻佻舒畅。
“唔。”玉手拖着茶杯,贵妃椅上躺着位慵懒的女子,金辉的烘托下,带着几分不真实。红色润泽的樱桃小嘴微微嘟着,几分舒适,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轻颤,几分惬意,眼皮下盖着的眼瞳风华流转,几分感叹。
吊稍眉不重不淡,在玉白色的面容添上画龙点睛之笔,泪痣被掩盖在了垂下的长发下,少几分妖娆。眼角用笔画的稍扬了些,粉色的胭脂淡淡的涂抹在脸颊上以及眼角些许,添几分可爱。
“娘娘。”正是享受间,一声小小的声音打断了思绪,贵妃椅上的人儿也不恼,嘴角的笑轻轻溢开,“过来吧。”没有任何动作,氛围还是那样静谧,葱指轻点着茶盏的托,何妙妙舒服的哼了一声。
雀翎走了进来,温顺的站在一边,带着几分清凉,冲淡了房中几分温热,“娘娘,
花贵妃早产。”
贵妃椅上的人似是有些惊讶的微微挑了挑眉,带着鼻音从喉间带出,“嗯?”
雀翎咬了咬唇,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一脸惬意的何妙妙,不忿的道:“今天去宫里逛了一圈,那些个人特别过分,居然,居然,哼!只会嘴碎的一群嫔妃。”
何妙妙终是睁开了眼,轻飘飘的看了眼一脸气愤的雀翎,笑道:“怎的,说是我害得?”
雀翎没有直面回答,只是撇了撇嘴,将不愤收了起来,又是几分不耐:“娘娘,那花贵妃是没有脑子吗?这一猜都知道是她栽赃的!”
何妙妙笑了一下,道:“我自然知道的。不过呀,雀翎可从来不是这么容易冲动的人哦!”
被噎了一下,站在一边的小小身影嘟囔道:“还不是因为……”
斜了一眼雀翎,何妙妙復又闭上了眼睛,她自然是知道的,因为被陷害的人是她呀,雀翎这是气不过,好坏是非她怎么会认不出来呢,她只是提醒着雀翎不要失态仅仅而已。
心中嗯哼了一声,何妙妙调侃道:“雀翎啊,下午这么暖和的温度,你非要带着清风来打断你,你在旁边我都冷得慌啊!”
雀翎心中哈一声,娘娘这又是在调侃着她清冷的性格了,心中叹气,还是无奈道:“娘娘,你就任那花贵妃说去吗?”
“她也只会这些小动作而已,心境放宽便是,你看我像是很在意的样子吗?”说着,何妙妙撇头看向雀翎。雀翎扫了一眼,心道当然不是,那无所谓的样子反倒感觉自己成了被栽赃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