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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诡局②

作者:不该 | 发布时间 | 2015-04-06 | 字数:4504

支离破碎的身躯里还残存着我对你的迷恋,可是能不能不要这么的残忍,如果可以我宁愿我们彼此都停留在最初。隐逸我是爱你的。

——步晗

步晗心中的痛苦有几个人能够明白,她喜欢她的哥哥,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应该站在一起的人。这个矫揉造作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和哥哥在一起。

她将已经失去呼吸的花浅随意的丢弃在女寝附近,从身着的衬衣的口袋里拿出一条白色绣花的手绢仔细的擦拭着自己手中沾满鲜血的手术刀。

这种用来睹物思人的旧物不要也罢。她至今还记得当时绣下这些丝帕时心中对于爱情的憧憬,洁白的颜色代表着纯粹干净的情感。耀眼的红最终还是将那分希望吞并入自己的世界。是自己贪恋了不该属于自己的那份温柔。父亲临死前的话像是诅咒一般的将她的命运紧紧的束缚,让她难以呼吸,难以……触碰那个叫做隐逸的潘多拉魔盒。

一切好像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却又像是被人很久很久以前便安排好的剧情,所有人都按照剧情走上了自己的方向,没有悲喜没有爱恨。

像是嘲笑当年他们稚气的约定,她一生中最重要的男孩开始尝试着去认识其他的女孩开始融入到人类活动的大圈子里,他变得陌生却也更加的令她着迷。他们像是从同一个端点出发相向而行的两条射线,距离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但他最靠近心脏的衬衫口袋里依旧放着属于她的旧物,她一直都知道。

原本纯粹的过往里掺杂了许多的陌生,让步晗无所适从。隐逸是她一个人的她不要任何人靠近隐逸。她已经回来了,以最亲密的姿态回到了隐逸的身边。他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死也不要分开。

…………

经过三个小时的等待隐逸再次迈过他们所藏身的花丛,脚步速度适中很像是刚刚散步回去休息的模样,口中含糊不清的哼唱着着韵律很奇怪却又异常动听的音乐。他袖口的银色纽扣反射着道路两旁微弱的灯光。对于两个一直注视着他的人来说很容易就发现了他衣袖上沾染的血迹。

也许是心里作用迭戈觉得那血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道让人窒息感将他一层层的包裹在其中。这种奇怪的感觉再一次出现在迭戈的身上,但是他还没有懂,这种感觉代表着什么。

带着种种疑惑迭戈与湮一起回到他们的住所,期间绕过寝室大门处守夜的老师,配合默契的让迭戈万分讶异。他们很随意的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迭戈怀想起来也是满身冷汗。当时的他已经做好被舍管抓包的打算了。却没想过他们会配合的这么好,生动形象的表达出他的遣词造句优美。湮像是没有什么事情似的走进盥洗室洗澡。只留迭戈一人带着满脑子的疑问。

取下眼镜的湮虽说离美男子还差一些但是不能不承认是一个相当耐看的男生。仔细观察发现自己的动作越来越忸怩,还有一种负罪感……迭戈满头黑线。

面对湮的对视他潜意识的逃开,转身从一旁的书架上拿出青山交给他的那份材料,上面详细的记录着已发现的所有线索,直接递给湮什么都没有说。

湮结果材料带上来眼镜很认真的看着那些打印在A4纸上的信息,当看到隐逸的名字时目光顿了一下眉头皱了皱。

迭戈在笔记本上面一边画图一边解释——这个案件的始终参与者以及打酱油的小商贩。面面俱到真的很难做到,还好有不少人一路陪自己走下去,他并不愿意把自己的悲伤与别人交流,他觉得那是一种懦弱的表现。有原则并以古代的先贤能够与他高谈助他登上更高的高度。

他,迭戈。不是懦夫。看着手中串联的人物关系像一张巨大的网笼罩在天际迭戈的心被它牢牢地系着。

“湮你应该还记得前些日子被学生会带走的乾空吧。那是我第一次发现我们的代课讲师充满着诡异。乾空别带走时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属于实习老师遇到这类事情的恐惧反而平静的稳定课堂纪律,这种老练稳重的态度并不符合逻辑。

其次是这个女生的死亡,她是我们上面一届医学系里最漂亮的女孩,同样是隐逸学长最亲密的情人。隐逸学长在女朋友消失的这段时间依旧平稳的为我们讲课,到花浅学姐被人发现尸体他的脸上的表情都是平静的甚至有些喜悦的表情,这都不合乎常理。

然后是刚刚出现在教师公寓的他,满身的煞气带着不善的气息。这个点儿怎么可能会是去找老师做学问上的探讨呢?更何况是一位孤僻不愿与人多交流的老师。

“对这些你有什么想法?”迭戈盯着湮被眼镜遮挡住的眸子。此时的迭戈眼中的世界让他几近崩溃虚幻与现实交织,脑袋里面一片混乱。

湮从桌子上拿起那袋没有吃完的梅子放入口中,笑着说:“教师公寓。”将那半袋梅子塞入迭戈的支撑脑袋的胳膊间“放松一下,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拍了拍迭戈的头,丝毫没有什么自觉维护形象的意识。

迭戈把塞在他胳膊间的梅子抽出来,看着湮由刚刚睿智的暖男形象再次退化为可以抱着那些虚拟游戏过一辈子的屌丝男,心中的复杂没有人可以与他感同身受。

大概只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吧,迭戈伸了伸懒腰,揉着将要怠工的大脑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要休息休息了。这才是这场游戏的开局,结局会是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只能享受这个过程。积蓄那能够使自己成为掌控者的力量。

现在的自己如果不是拿昨非的记忆作为自己的起点,大概自己会是这场游戏中输得最彻底的一个。这里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不能根据他的态度去评定一个人的价值。就比如说湮这个人真的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似敌似友亦正亦邪。

现在自己能够用的上的也就只有这个人了,只有大着胆子赌一把了。迭戈抚着自己的额头放任自己以自由落体运动的轨迹瘫倒在床铺上。

第二天很快的到来了,这天一大早迭戈便收拾好行装打算趁着天刚刚亮再次拜访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出现的教授。

那个教授言辞刻薄的话语真的让人不想再去尝试第二次,对教授他完全没有想要深交下去的想法……相信大多数人都有这个想法。

湮听到迭戈起床收拾东西的声音便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刚刚睡醒的他眼睛对不准焦距,由于近视的缘故略显呆萌。像极了某种眼睛湿漉漉的小动物。

迭戈看着湮的动作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一起?”

“嗯,一起。”湮扬起大大的笑容。

教师公寓如想象中的一样寂静,除了树枝间早起的鸟儿在枝头唱着歌儿。整条道路都没有任何动静。其实有此也可以看出教授们生活的惬意。

他与湮两人偷偷摸摸的绕到他们导师所住的公寓,两人脸上并没有因为一切没有变化儿欣喜若狂,迭戈看着充满雅致的小资生活。

迭戈和湮很容易的推开教授家的房门进入园子,看到院子里开着当季的鲜花,周围的草坪被修理的很整齐一点都不像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打扫得过于整洁的院落反而符合了这位医学系教授的个性,每个职业的人都会有属于自己职业特殊的行为比如说医生通常情况下都会有洁癖。

青山给的资料显示教授在将近一个月前向学院递交进修申请,预备带着他的弟子一起去另一个星球进修,但是没有点明要带谁去,由于教授的刻意隐瞒使得一切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教授目前手下带的学生并不是特别的多如果能够将这些人全部都聚集到一起或许会有所收获。教授的行为看起来并不是随性而起。

迭戈和湮一前一后的穿过院子不敢降下丝毫防备,此时的他们根本不能够确定房屋里有没有人,当迭戈的手轻轻的拧开门把手,破门而入后发现房屋里面的设计……大概只能用不同以往来形容了。

房子就像是把水族馆带了回来,灯光的映衬下碧蓝的海水中有几尾人鱼,他们在看到迭戈和湮的进入后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迭戈激动的像个小孩子他趴在玻璃上向里面看。眼睛里大多是震撼,原本他以为不存在的东西突然间出现在他的面前,直观的告诉他这些都是合理的。

而湮没有露出讶异的表情,他淡定的看着这些人鱼沉默了许久,蓦然开口道:“鲛人源于远古的大荒时代,《大荒经》里面对他们有详细的介绍,总得概括为——貌美,善良,固执,歌音惑人,坠泪成珠,体态孱弱,织水为绡……他们向所有鱼类一样他们的血是冷的,在产卵期前是无性别的也就是说他们在碰到爱人前没有性别。”可以说是侃侃而谈非常的了解这种生物。

“你的意思是这些不是西方人鱼而是东方的鲛人??”迭戈看着自己从小听到大的安徒生童话中的人鱼莫名其妙成为了东方的鲛人,心情略微复杂。感觉自己的童年就这样被湮一句轻飘飘的话给击毁了,他十几年来在父母的教育下形成的引以为傲的三观此时荡然无存。

“嗯,碧眸蓝发是鲛人是标志。他们是来自古地球的生物,曾与人类共同生活在那片大陆。他们能歌善舞。对一切生灵存在着敬畏,被称为大荒时代最不善于忘记的民族,在属于他们长达千年的的生命中有恩必报有仇亦然。以龙神为图腾。”湮的眼睛看着被关在水中的他们眼中是一种想念。那随着水波摆动的头发以及鱼尾在水中留下一道道蜿蜒曲折的痕迹。

还未等湮的情绪从原来的回忆中脱离出来就被那一声声痛苦的撞击声吸引了神经。

迭戈在听到声响后便循着声音去寻找声音的源头,湮在迭戈动作的那一刹那也跟着迭戈的脚步穿过这水族馆一般的客厅。

卧室里一片妖艳的红色与教授的形象极为不搭调,浓郁的玫瑰花香充斥在鼻尖让这些从来不懂的浪漫主义的两个男生浑身发抖恶寒不断。

他们忽视了不断从床底不断渗出浸染玫瑰的血液,花香遮掩了血腥味留给二人的只有古怪,床上是火红的床单上面是被铁链捆束的教授,脸色苍白与黑色的铁链,火红的花瓣形成鲜明的视觉冲击。

教授看到眼前的两个人原本颓废的状态一扫而空激动的对他们说着话,可是用尽所有力气说出口的却是含糊不清的一个又一个不连贯的单字。

如此狼狈的教授让迭戈的心中有着莫名的悲哀,曾经一身傲骨的他变成了个连话都说不全神情卑微的人。湮在迭戈动手前将那床被子掀开看到更加残忍的一幕。教授身下是一张钉满钢钉的床板而教授就被钉在床板上,血液慢慢的顺着床板流下去,浸泡着有些干涩的玫瑰花。

迭戈和湮已经完全可以确定隐逸有人格分裂的特质了。充满暗黑阴寒的段法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这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手法他们却可以想象出隐逸在做的时候必定是满脸享受且优雅缓慢。

新的谜题总是会出现在原来的基础上,在解开原来的谜底的同时回给予你更进一步的问题,环环相扣不给你任何做出正确决定的时间,胜败很多时候从出发的那一刻便被注定。

房门外想起了一阵拍手声,迭戈与湮的神经在听到声响的那一刻便崩了起来,看着本应该在教室讲课的隐逸出现在这里,他的衬衣口袋里是一朵刚被采摘的白玫瑰。他走向教授从口袋里取出花朵,神情温柔的看着那朵花,轻吻花瓣上的露水。

然后满脸微笑着将削尖的花枝插入教授的心脏,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迭戈他们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他们就这样直直的目睹了教授殒命的全过程,不论什么理由没有出手的他们都会被定下一个骂名,除非……两人对视一眼,确定了彼此心中的想法——杀,杀了隐逸就没有可以告发他们了。

隐逸也注意到他们眼中的歹念,只是撇了撇嘴角丢下一个很鄙视的眼神。那种独霸一方的气场绝对不是身为医生的隐逸该有的。

自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轻声嗤笑“一群自以为是的菜鸟,就这点儿能耐也敢动本姑娘护的人!”女孩子的声音从隐逸的口中传出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被固定在床上的教授抽搐渐缓,皮肤由于身体血液的流失变得瓷白而干瘪。

眼前的人不是隐逸,可能是隐逸的另一种隐形人格亦或是什么保命法宝。这些事隐逸的种种都变得更加的纠结理不清思绪,脑袋的超负荷运转使他直直的向后倒去,失去了意识。定格在他眼眸中的最后一幕就是原本暴虐的隐逸又转回了温润如玉的他,他将迭戈抱在怀中向医学部跑去。而身后的湮一脸悲伤的挂断了通讯器,默默的跟上隐逸的步伐。

湮在心中立誓自己终有一天可以成为这个世界的强者,在这个以实力说话的时代,没有足够撼动强者的力量就不能踏出自己的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