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身世

墨呈木不惧希语皇的目光，抬头对上希语皇的眼睛，眼里迸发着恨意，缓缓地说道“儿臣想要父皇为母妃平反，然后将皇后交给儿臣处置，让她感受一下当年母妃所受的苦，不！比母妃更加痛苦的苦。”

希语皇一噎，瞪着墨呈木，像是不敢相信他直接说出来的话。

许久，希语皇才回过神来，缓缓说道：“呈木，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就不能放下？”

“父皇能，儿臣却不能，那是儿臣的母妃！”墨呈木掷地有声地说道。

希语皇一怔，那是他的母妃，可是阿鸾也是他的宠妃啊，是他爱的女子，但是那又怎么样？当年皇后势大，就算他知道，但是也动不了他，现在，难道还要翻出来吗？将皇室的脸面都丢尽吗？

不！皇家的颜面绝对不能再丢了，之前呈瑾的事情就已经让人很失望了，在那样的话会动摇祖宗根基的。

更何况鸾妃本来就不该存在的，因为她是前朝余孽，这个秘密就连皇后也不知道。这也是当年他知道后也选择了缄默的原因之一，他是爱鸾妃的，但同时他更是希语朝的皇帝。

“说什么你都不会改变了是吗？”这话说出来希语皇语气有些冲。

“是！”在皇后这件事上，他谋划已久，怎么可能放弃？

对于墨呈木，希语皇是真的有些怒了，本来身体不好的希语皇撑着桌子猛地咳嗽，眼睛还一直看着墨呈木。

墨呈木知道现在希语皇只是被气到了而已，所以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反而从怀里掏出一沓纸来递到希语皇手边：“这是皇后这些年所犯的罪，谋害皇嗣，残害忠良，勾结外敌，条条当诛。”

现在墨呈木并不指望希语皇会听自己的话，因为这些证据治皇后的罪，但是他就是要让希语皇知道，他的那些子嗣是怎么死的，他在乎的希语朝是怎么被枕边人给出卖的。至于报仇，给皇后致命一击，他自然会亲自出手。

墨呈木查到的这些东西很多希语皇都不知道，不然也不会放任皇后那么多年，他只当当年是她一时犯错，没想到这些年来她竟然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自己竟然还没有察觉。

希语皇看到后面手都抖了，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惊吓的。

但是不出墨呈木所料，希语皇没有松口。

“朕知道了，只是你出手朕不会阻止，但是朕也不会帮忙。”许久希语皇放下手中的纸，虚弱道，整个人就像是突然老了很多一样。

希语皇是个好面子的人，皇家颜面，为了皇家颜面这些事只能秘密处理，但是像墨呈木所说的，昭告天下，是不行的，那么多年了，若是让天下人知道，整个希语朝都会成为笑柄。

墨呈木心里冷笑：“儿臣知道了，那儿臣告退了。”

“站住！”希语皇在墨呈木想退出来的时候忽然叫道，“这个位置你不接也得接！”

比起之前的温和，希语皇这次是直接命令的。因为他时间不多了，别无选择。

如果之前他还在犹豫，那现在他就已经下决定了，特别是看到墨呈木呈上来的纸上，写着皇后意欲谋反夺位。

“儿臣愚钝，请父皇另择储君。”墨呈木看都不看希语皇，冷声拒绝道。

希语皇也气急了，咳了好几声：“你以为朕真的想传给你吗？若是有选择，朕也不会传给你这个有前朝血脉的人！”

前朝血脉？墨呈木猛地回头，看向希语皇。

因为身体的原因，希语皇的声音不得不弱了下来：“你以为朕真的没想过帮你母妃平反？可是你母妃是前朝皇室后人！她虽然没做什么不利于希语朝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她帮助了前朝余孽逃走！”

“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死？”墨呈木大声质问道。

“我们墨家与前朝有着灭族之仇，朕能既往不咎，给她宠爱，还让她生育你，就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当年因为前朝，墨家险些灭族，这深仇大恨，就算是朕不计较，你以为宗室会放过她？所以你现在想为她平反，为她报仇？除非你是这天下的主宰！

尽管现在没有多少人知道鸾妃的身份了，但是皇后再爆出丑闻，皇室的颜面何存？”

说到底，希语皇顾及的还是他皇室的颜面。

“不管如何，皇后必死，罪行也会昭告天下。我不会退让的，”墨呈木双眼猩红，满满的恨意，对上希语皇。

“如果不是没有选择，朕绝对不会让有前朝血脉的你来，所以你也要明白朕的一番苦心。”希语皇语气缓了下来，对他来说，这样的选择像是对墨呈木的恩赐一样。

“呵呵。”墨呈木冷笑看着希语皇：“还真是谢谢父皇赏赐了，父皇就不怕我把希语朝毁了？毕竟我是为了报仇不惜一切的！”眼中带着玉石俱焚的坚定。

听这话，希语皇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是很快就坚定了，这个孩子他也算是观察很多年了，他还是了解的。

“既然给你了随你，如何报仇也随你。”像是累了一样，希语皇虚弱地叹了口气，更显得病态了。

墨呈木倒是没想到希语皇语气忽然软了下来，弄不清楚他在打什么主意，一时间他竟看不透父皇。

“真是谢谢父皇仁慈了，对我这个前朝余孽那么好。”墨呈木嘲弄道，“不过我并不想接受。”

希语皇缓了一口气，对于墨呈木的固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什么时候他们父子成了这样子。

他曾因为知道鸾妃是前朝皇室后人觉得膈应，连带着对这个儿子也觉得膈应，但是他也曾真心待过这孩子的，不然也不会让皇家暗卫保护他，还为他掩饰，让皇后察觉不到。

“这应该也是母妃的希望吧，尽管她对前朝没有什么感情，对我墨家也没有怨恨，但是她心里还是希望是你吧。”希语皇自然知道墨呈木心里的嘲讽，不由地喃喃道。

那个鲜活的女子，他当初是那么的喜欢啊，永远都温温柔柔地待在自己身旁，对孩子也是温柔解意的，只是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关于她的身世，若不是自己无意中发现了，只怕她真的瞒自己一辈子吧。

他不知道鸾妃是不是真的有过想法，但是她和前朝的血缘是割不断的，而且他相信这点，只是是关于阿鸾的，墨呈木这个孩子都会去做的。

果然，墨呈木抬眼看着希语皇。

母妃真的是这样希望的吗？她一直抱着复国的希望？还是说她希望自己能成为下一任的帝王？这些墨呈木都不得而知，但是听着希语皇的话，墨呈木忍不住想起了记忆中母妃模糊的样子。

“阿鸾从你习字开始就叫你策论，众皇子启蒙都是三字经，而你是治国策论，你以为是为什么？”希语皇虽然因为和墨呈木的争执，已经变得更虚弱了，但是他没错过墨呈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