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凉意
微风起，带走了远处枫树的最后一片枯黄的树叶，它飘飘然地游荡，然后触碰到地面，一声不吭地躺着。
冬雨过后就是短暂的明媚，阳光毫无威慑力地挂着，懒洋洋地让人想入睡。
比起去年，雪花貌似已经迟到了好久；比起去年，温度也降低了许多。
有些事，人们开始慢慢淡忘；有些事，被人故意封存在记忆里。
闲暇的周末，毫无生气，比起在学校，我们显现地更加的没兴趣。
房间单薄的窗帘在入冬前被我和白瞳重新换成了那个厚重的，明明在夏季让人喘不过气而冬季却像个守卫一般存在的窗帘。
失眠，已经持续有一个多星期了，尽管白瞳说我可能是太过劳累，她的说法是说临近考试，我因为复习导致的，当然我对此说法点了点头，但是却并不是因为这个，毕竟，我是属于那种在考试期间比平常时还要闲的那种人。
六点钟，天依旧未亮，外面的黑暗很容易让人觉得那是晚上。，我翻了个身子，将已经快没电的手机放在了旁边，而在此之前，我已经看过了一部电影了。
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事，毫无头绪的、杂乱的挤在脑子里，不容我去特意记起，它们不停的变幻着，不停的闪现着。
记忆中的天空，记忆中的夜晚，记忆中的人。
他们笑着、哭着。他们走着、跑着。
脑海中不断地闪现这些画面，弄得我比之前更加的兴奋了。
失眠啊失眠……
我睁开眼睛，望着面前的一片黑暗。眼睛有些肿胀的疼痛，眼角不自觉地留着泪水，应该是刚刚看电影导致的吧。
啊，还要好久才会天亮啊？我问着自己，耳边是顾梓欣和白瞳静谧的呼吸声，她们两个睡地很好呢。
我伸手抹掉眼角的泪水，然后做着不标准的眼保健操，希望眼睛能好受些。当一系列动作和我的节奏声结束后，我终究是有点累了，然后扯着被子蒙着头缩成了一团。
温暖的小空间，我紧闭上眼睛，希望再次睁眼就是天亮，就是温暖的阳光……
如愿的睁开眼，依旧的黑暗，拿起手机，强光使我有意识地伸手半遮住屏幕，我精神有些失常了，有些生气地放下手机，然后伸手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我直起身子靠着墙壁，想着脑海里那些记忆，面无表情地露出看不见的表情。
早晨温度就是那么的低啊，我哆嗦着将被子裹的更紧了，然后想着要起来。
终于还是起来了，借助着手机微弱的光芒走到衣柜前面，然后在不打扰白瞳和顾梓欣睡觉的情况下找出了羽绒服和毛衣。
“啊，起来这么早啊。”果然，还是吵到了白瞳的么？
我换好衣服转身，看着白瞳那边闪着的微弱光芒表示歉意：“啊，动作还是太大了么，吵到你了呢。”
“并不是听到你弄出的声响啦，而是做了一个噩梦，但是噩梦的内容却忘记了。”白瞳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然后下床向我走了过来，巧妙地将话题转移：“你，最近这样，状态很不好呢。”
我揉了揉眼睛，虽然没睡多少觉，但是却很精神，精神到有些兴奋的样子：“啊，可能就是最近太累了……”
“这样是不行的，这样的话再过几天人会崩坏的。”白瞳转过头看着我，眼睛红红的，有着淡淡的黑眼圈，但可能是光线问题，再或者是在我醒后看电影时她就在什么时候醒了，然后就一直没再睡去，假装着并没被打扰的样子。
白瞳换好衣服后打开房门，然后按亮了客厅的灯，笑着看着我说：“有下雪哦，要出来提前欣赏么。”
“唉？”我慢慢走向白瞳，然后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下雪了？”
“啊，昨天晚上出去上厕所知道的啦。”白瞳笑着说着，但明显是在说谎，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最近精神反常所以胡思乱想的结果。
白瞳走到窗帘的前面，伸手拉开窗帘，顿时，落地窗闪着微弱的白光。
明明昨天还阳光明媚的，明明昨晚还散落着几颗星不是么，突然就下雪了，一点防备都没有。
我慢慢走了过去，感受着冬季深深的寒意。我并没有觉得有多冷，相反地我觉得这风吹着很舒服。
白瞳伸手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拉开落地窗后蹲下来，在飘落在阳台上的雪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我也蹲了下来，抓起一撮雪放在手心，看着它们慢慢融化变成手心的汗珠。
外面，是微微的白色，点缀着黑暗的白色。
“去洗漱吧，然后等顾梓欣醒了我们去街上吃早餐。”
我直起身子，看着白瞳点了点头。
说着的，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真不敢相信自己是这副模样：头发凌乱地像是一团枯草，额头上像是出了汗一样的油腻，眼睛则是哭了一夜的红肿。而简单来说，我就像是大清早被人打了一顿一样。
白瞳帮我把牙膏挤好后递给了我，我转身看了看她，她依旧的精致，明明刚起来头发却没有一点凌乱的样子，就像是刚刚打扮过一样的好看。
“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东西啊？”白瞳拿着杯子接满水然后递到我面前问着。
“啊，没有啦。”我接过杯子，张嘴抿了一口水然后漱了漱口，说真的，嘴里很干，而且嗓子里还有股吃过了饼干后的那种味道。
白瞳斜着眼看了我一眼，然后拿过洗面奶准备洗脸。
白色的牙膏沫滴在白色的水槽底部发出了“啪嗒啪嗒”的声音，然后随着拧开的水龙头的水消失在我眼前。
而后白瞳在我刷好牙后在我手心挤了一大坨的洗面奶，那个分量是够我洗三次的……
无所谓了，我这样想着，然后在白瞳将发带框在我头上后就将那一坨洗面奶胡乱的抹在脸上，不停地揉着，生怕自己的脸不能被自己揉破……
“你是有多恨自己的脸，你这样是怕你的脸没有创伤么？”白瞳显现被吓到了，大清早的，就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啊，这样很舒服。”我满意地胡说着，虽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白瞳可能是不太理解我的这种享受吧，脚步声响起不久后我就听到了关门的声音，而后，一片宁静。
我依旧重重地揉着自己的脸，希望通过这一堆泡沫把我这几天的憔悴全都带走，希望它让我脑子清醒一些（但貌似这个好像不太可能，就当做是我说过的胡话吧。）
冰凉的水慢慢冲洗着洗面奶（白瞳说冷水洗脸对脸部皮肤好），之后脸部就是和接触了洗衣粉后被洗净而留下的那种粗糙。
回到房间，顾梓欣已经醒了，我猜想着是白瞳将她叫醒的。
白瞳把我拉到梳妆台前，然后拿着梳子给我梳头。
顾梓欣在起床换好了衣服后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然后感叹着：“啊，下雪了，好棒。”
“没见过雪啊，小孩儿似的。”白瞳轻轻地说着，格外的温柔。
“那到不是啦，不过啊，今年入冬的雪来的太迟了，而且为啥还这么小。”顾梓欣看了眼窗外后显然对这雪不太满意。
“下大雪和小雪对你来说有什么不用的感受么？你又不出去打雪仗啊推雪人啥的。”
“虽说如此啦，但心里就是这样啦，希望雪能下大些，然后下了之后就又开始抱怨着。”顾梓欣一边离开房间一边说着她的感想。
但是她说的一点都没错，每次入冬后都希望早点下雪，下雪后又希望地面能囤积很厚的雪。之后，雪融化的时候却希望雪能够快点融化，接着我们就盼望着春天能够早点到来。
“晓桐啊。”
“啊。”
“我们今天去动物园玩好不好啊？”白瞳低着头看着我，一脸的期待。
“唉？冬季去动物园么？”我抬着眼，看着镜子里的白瞳问。
“对啊，冬季去的话，人应该少一些吧，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嗯，可以啊。”我笑着。
白瞳也笑了，然后拿着我的手机走到床边，帮我的手机插上了电源，我正想着她为啥会知道，然后她就解释道：“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手机没电了是吧？很简单啊，以前给你梳头你都会玩手机啊，而现在你手机就静静放着，可能是你最近状态不好不想玩吧，但是你起床后都没打开手电筒，这可能也是怕吵到我们，但是，没必要在找衣服的时候还依靠着手机屏幕那微弱的光。”
“啊，哈哈。”我笑着。
顾梓欣在洗漱好了后，我们推断着还太早，街上的店大多还没开门，然后便在房间里看书。
白瞳修改着前几天写的稿子，顾梓欣则又看着之前被翻阅过无数次的言情小说，而我就看着白瞳给推荐的小说。
白瞳推荐看的书果然很好看，然后大概看了四十页的样子，白瞳终于发声了：“差不多了，我们可以走了哦。”
我抬起头，然后伸手拿过还在充电的手机看了看，它告诉我说现在是七点四十九分。
我合上书，然后直起身子，之后和顾梓欣跟着白瞳走到楼下。正当我们离大门越来越近的时候，然后就看到那扇门慢慢被打开了……
门外的那个人慢慢推着门，然后在我还没看清他（稍微看了眼形体和高度推测他是男的）的面貌后他就匆忙的躲在了门的后面。
“岂恒！”白瞳显然有些高兴了，然后提高嗓门喊着：“都看见你了，还躲什么哦！”
我疑惑地看向白瞳，想着那门外的真的是岂恒么？明明才只看出那个人是个男的而已……
“切，没意思。”门后面的那个人一把推开门，然后在门口顿了顿脚，可能是不想把雪带到公寓里吧……
一双黑色的靴子、黑色的裤子、深灰色的大衣加上一张好看的脸蛋，那果然是岂恒无疑了。
岂恒慢慢走进来，然后伸开双臂，白瞳则正和他心意的钻进了他的怀里。或许，她是许久没见到她的男人了吧……
“你怎么来了啊，大清早的。”
“啊，我昨天晚上坐车到附近的，因为太晚了你们应该都睡了，所以就没来，本想大清早来给你们个惊喜的，却没想到你们起来这么早，这可是冬天哎……”啊，这句话很有意思，太晚了所以没来，因为我们都睡了，然后早上在认为我们还没起来的的前提下来么，难道不都是睡了么……
“你这解释不符合白瞳要的答案，白瞳明明问的是你怎么来了，而不是问你你是怎么来的。”我笑着看着他，他那通红的脸是冻红的还是冻红的呢……“说白了就是想让你说句你想她了。”
“就你话多！”白瞳笑着看着我，然后说着。
我笑了笑，然后连忙拉着顾梓欣跑进厕所。
这微妙的气氛，这适合的天气，肯定能擦出火花来的！啊，拥抱，接吻，扑倒……
“你，你要干嘛，一脸的猥琐。”顾梓欣一脸紧张地看着我，然后下意识地抱紧了身子，她的脑子里，是不是闪现了什么猥琐加可怕的画面？
“你才要干嘛！这种表情看着我，还有你这，呕，恶心的动作。”
“你，你突然把我拉到这里来干嘛！”
“为了营造氛围啊，为了留下两个人的空间不被打扰啊！”我解释着说。
“啊！”顾梓欣显然比之前更加夸张了，一副宁死不屈的可怕的样子看着我说：“什么两个人都空间啊，你真变态！”
我突然明白了她为啥是那种表情了，然后一脸鄙视地解释：“啊，我说白瞳跟岂恒，你想哪里去了！”
“哎呀，早说么，我还以为你发神经了呢。”顾梓欣显然淡定了下来，然后莫名其妙地笑着：“哈哈，吓死人家啦……”
我不去理会她，凑近卫生间的门听着外面的动静，嗯，很好，没什么声音，应该在热吻吧。
“啊，晓桐。”
“嗯，怎么了？”
“你的表情，好...好猥琐……”
“……”
“怎么想着来我这啦？”白瞳坐在沙发上，抬着眼问着她面前的那个男人。
“想你了呗。”岂恒也不卖关子，直接吐露着心声。
白瞳很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她笑了笑，然后问：“啊，最近不忙么？”
岂恒慢慢坐在白瞳旁边说：“忙啊，可是忙也不能不想你啊。”
“油嘴滑舌。”
“这叫真情吐露好吧。”岂恒笑着说着，接着问：“对了，怎么起这么早啊，冬天的话你们不是都睡到中午的……”
“打断啊，我无论在哪个季节都不会睡到中午的！只可能是那两个的好么！至于今天为什么这么...当然了，压根就不算早了好吧。”白瞳顿了顿接着说：“晓桐啦，她最近好像失眠的样子，每天都醒来很早啦，要不是现在是冬天街上开门晚，你可能进来的时候都看不到我们。”
“哦，这样啊，我也没吃呢。”岂恒笑着说着。
“啊，那正好，早饭钱有着落了，接着动物园的门票钱你也可以包了。”
“……”岂恒愣了会儿，然后问：“大冬天还跑动物园啊。”
“有什么关系嘛，其实吧，是想晓桐好好累一下，这样应该能治治她的失眠吧。”
“啊，这样啊。”
“对啊，一会儿我们还得去挤公交呢。”
“挤公交啊，为啥啊。”岂恒一脸的疑惑。
“因为这样可以增加晓桐的疲劳啊，在车上睡着也不一定。”白瞳顿了顿，然后接着说：“我已经告诉她们说我的车出了点问题啦。”
“嗯好。”岂恒回答着。
白瞳笑了笑，仿佛是被自己的智慧所折服，她直起身子，然后冲着卫生间大喊：“哟，两个大傻子，可以出来了，我们要走了哦！”
我听到白瞳大喊着叫我们，于是我连忙打开卫生间的门，和顾梓欣兴奋地迎了出去。
当走到她旁边的时候，才发觉她刚刚喊大傻子，然后我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实力打脸，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翻版必究）!
“不对，你才是大傻子呢！”我反驳着。
白瞳斜着眼，一脸地兴奋：“呀，我又没喊你，是你自己跑过来的还怪我！”
啊，笑得那么春心荡漾的，他们果然做了什么……
亲吻，啊，从额头到嘴唇，肉碰肉的感觉啊！
“走不走啊，一个人在哪发什么神经。”
“来了……”
我紧跟着他们走出门，接着白瞳将门上锁。
地上的积雪并不多，只是浅浅的一小层，而树上就更少了，光着的枝丫上只是像刷上了一点白漆一样。
我走着，刻意去踩着旁边空地上没有被踩过的雪，留下我在雪地的第一行足迹，但那只是短暂的，很快就被后面的顾梓欣刻意地霸占了，她或许还在在意刚刚那件事吧……
我们慢慢走着，偶尔伸手抓起一团雪捏一捏，然后待到手开始发热时将它扔向远方。
从公寓到老乡鸡就没碰到路人，雪地上刚开始也只是来的时候岂恒的脚印加上我们的，之后才看到少数的脚印和马路上车驶过痕迹。
远处看着老乡鸡的店，它就像是一只冒着热气的机器，缕缕白烟从周围冒起，活像一只蒸汽机。
进门后，果不奇然地冷清，店员打着哈欠笑着，不是我说，那个店员的假睫毛都贴歪了……
白瞳点了一份小份混沌，岂恒点了份中份混沌，而我和顾梓欣看中了招牌上那可爱的小馒头然后厚着脸皮点了儿童套餐……
店员在我们尴尬地表情下笑成了一朵花，而白瞳一副“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看着我们。
吃完早餐后到附近公交站牌的时候正好是九点钟，公交站牌前面我以前从没有坐过的地方也是冰凉的。
公交车慢慢驶过来，空荡荡的车厢，硬币在被投进去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车内回荡，然后又随着车子驱动的声音静止。
我拿出耳机，然后播放着最近挺火的音乐，看着车窗外寥寥无几的行人。
暖气在头顶静静地吹着，我伸手接着它们，接着暖暖的它们。
一站又一站地驶过，车子里也就新增了四个人，但是他们又很快下车，然后，我们也下了车。
动物园门口的人还是挺多的，买票的小长队把门口的雪都踩融化了，他们笑着，很开心。
岂恒拿着我们的身份证和学生证（白瞳特地叫我们带的，除了岂恒）去排队，过了十分钟他拿着四张票走了过来，而白瞳则跑到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三瓶矿泉水和一瓶茉莉花茶。
门口检票的小姐姐微笑着，她不惧怕寒冷地穿着露腿的制服，手指灵活地撕下副票。
我静静地看着，看着她像是在撕着钞票一样的笑着。
白瞳按照门票上的小地图找着方向，我也拿出门票看着，但是我却并没有看懂。
头顶的树叶上悬挂着白雪，伸手轻轻一拉，上面雪就闪着光芒又落了下来。接着我就听到的白瞳的叫喊：“哎哟，干嘛啊！”
我吓得收回了手，然后拧开茉莉花茶的瓶盖假装自己在喝水，然后白瞳就像我所料想的一样认为那是顾梓欣做的……
慢慢的，我们就走到了百鸟园，天鹅依旧在水面漂浮着，它们骄傲地在人们面前游过，不屑地“推开”人们所扔下去的面包屑。
人们坐在石凳上，拿着手机自拍，用着各种美颜衬托出自己的美，却未曾想到后面的天鹅被P成了鬼……
各种猴类，是顾梓欣所喜欢的，她高兴地跑着，然后跑到铁笼面前蹲下，将手机给我叫我给她拍照，而就在我拍照的那一瞬间，顾梓欣包包上的那只小猪佩琪的小吊饰就被一只小猴子伸出爪子扯去了……
白瞳所喜欢的是企鹅，或许是受到了老王视频的冲击吧，在我们逛完了狼园、看好了老虎狮子后就跑去找企鹅了。
白瞳很是兴奋，她拿着门票在面前走着，给我们带路，说真的，她能看懂那个地图就已经是神人了……
很快的，我们就看到了人群，巨大的钢化玻璃就像是一面镜子般地映着人们的笑脸，他们拿着手机不厌其烦地拍着，一阵阵拍照的声音从耳边掠过。说真的，有的人真的只是为了来拍照的，因为他们就只是从旁边走过，然后随手拍一张照片，他们似乎毫不在意里面的动物究竟是怎么样的可爱，他们只是在乎他们手机里的那张没有生气的照片该要如何将它变成活的。
人群慢慢散去，我们终于找到的可以看到整个画面的位置，白瞳伸手摸着冰凉的玻璃，笑着看着六只企鹅像是鱼一般地在水里游着。
我拿出手机给白瞳拍着照片，然后将照片发到了群里。接着我就看到岂恒拿出手机保存了那张照片。
他回过头看着我笑着，而我却不知道为什么会笑。
白瞳似乎并不觉得累，她就站在玻璃前面欣赏着，她像是在看一场有趣的电影，而事实是白瞳真的不怎么爱看电影。
太阳渐渐冒出了头来，它微笑着以上帝的角度看着这世间。
“中午了，饿么？”我们在逛累了后就找了一个长椅坐下了，以前来都找不到座位，而现在是座位找不到人。
“还好。”我看着白瞳，笑着。
“啊，我们还有哪些地方没去呢？”白瞳看了我一眼后就看着门票上的地图自言自语。
岂恒也从口袋里拿出门票，看了看说着：“还有大熊猫、小熊猫、爬行类和羊驼啥的地方没去呢。”
“那我们，就去吃饭吧，吃完了饭我们在去看好了。”
“嗯，可以吧。”我笑着说着。
彻底逛完动物园是在下午十五点了，那时候真的是有些累了。但白瞳似乎还并没有觉得累，她依旧精神，还不时地抱怨说这动物园太小了……
因为白瞳觉得时间还早的关系，在要回去之前她硬要拉着我跑去坐旋转木马，说真的，我真心对这些设施不敢兴趣，你那怕给我一本书强制让我阅读，我觉得都比这个有趣……
可能我就是个怪人吧……
顾梓欣似乎很喜欢这类设施，所以她在小孩子的恐惧中、在周围大人疑惑的眼神中放飞自我，不顾一切的叫喊着，甚至是五音不全地扯出一首我好像很熟悉但又不记得的歌。
我无奈地笑着，紧紧地抱着面前的岂恒，但是岂恒好像毫不在意，他笑着看着我，像是很懂我地一动不动。
真的，已经很累了……
回去的时候是几点我已经记不清了，白瞳看公交站牌前面的人太多了（又或者是看我太累了）所以叫了车，而我在车上就如白瞳所愿睡去了，还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白瞳看我睡着后就显现出自己疲惫的一面，她打开包包拿出那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然后一口气喝光。
岂恒对此也毫不惊讶，他笑着看着白瞳说：“我这还有瓶下午买的绿茶，你要么？”
“要！”
岂恒拿起那瓶绿茶，然后静静地看着白瞳拧开后喝了一大口。
车子很快就到了公寓的前面，岂恒在下车后不由白瞳吩咐的就跑到另一边轻轻地将睡着的我抱起来，然后慢慢地走进公寓将我放在沙发上。顾梓欣则是刚进公寓就往楼上跑，但是不到两分钟时间她就又跑了下来，她慢慢走到我旁边，然后将拿来的毯子盖在我身上。
之后他们就瘫坐在沙发上，大声地笑着……
兰诗琪在吃过晚饭后就约朋友去电影院看电影，当她离电梯快不到五米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背影。
那个背影推着前面的一位女性走进电梯然后慢慢转身，而电梯的门也慢慢关上。
“墨白羽，晓桐。”兰诗琪笑着看着电梯的那名男子喊着。
但是那名男子并没有理会她，而后，电梯门就紧紧地关上了。
“搞什么啊。”兰诗琪撇着嘴说着。
“怎么了么，你认识啊。”兰诗琪旁边的朋友问到。
“嗯，我朋友和她男朋友吧。”兰诗琪说着。
“可能他们没听到吧。”那朋友安慰着说。
“啊。”兰诗琪转身笑着看着那位朋友，说：“也许吧，我们也进去吧。”
“嗯。”
说罢，她们就靠近电梯，然后到达了放映电影的楼层后她就环顾四周，企图找到没有理会她的所谓的墨白羽和苏晓桐。
但是，她并没有找到，于是她就心有不甘地拿出手机，然后给我和墨白羽发信息问：“你们有来xxx电影院看电影的么？我喊你们，你们怎么都不理我。”
手机刚刚黑屏就突然亮了起来，兰诗琪连忙点开那条信息，墨白羽的回复是：“并没有去看电影啊，我躺在床上玩游戏呢。”
“哦，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兰诗琪将手机黑屏后将其放进口袋，然后反问自己：“难道是我看错了么？”
“怎么了，快开场了，票我拿了，走吧。”
兰诗琪笑着看了那朋友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凌晨一点十五分，敲门声响起，白瞳拿起手机睁开眼睛，然后披着毯子慢慢地走到门口打开门。
冷空气突然钻进来，岂恒哆嗦着身子醒来，然后在不经意间就撇到了白瞳。
慢慢的，门就关上了，岂恒直起身子，刚想跟上去但是又躺下了，他伸手摸了摸冰凉的地板后喃喃自语道：“应该是顾诚源吧……”
公寓门头上的灯闪着年代感，白瞳笑着看着面前那个穿着一身黑色的顾诚源问：“这么晚了，不冷啊，也不知道打把伞。”说罢，她伸手拍了拍顾诚源的肩膀。
顾诚源看了看自己的肩膀，笑着说：“没事，雪不大。”
“最近，还好么？”白瞳问。
“啊，如你所见，很好。”
“那就好。”
顾诚源看着白瞳一会儿，然后放下背包将它打开，他匆匆拿出里面的东西说：“这个枕头给晓桐吧，有安神的作用，还有这些香，都有安神的作用……”
“嗯，好的。”白瞳伸手抹了抹眼眶，然后接过那些东西。
“她，已经睡了吧？”
“嗯嗯，今天应该是累了，已经睡去了，我们都在沙发上睡的呢，当然，岂恒说沙发太窄，然后他就不怕冷的打地铺了，虽说我有叫他去楼上睡啦。”
“哦，那就好。”顾诚源向前走了好几步，然后伸手接着不知情况的雪。“最后一个冬天吧……”
白瞳也跟了上去，伸手拉回顾诚源的手，然后握在手心说：“就不要回去了，楼上房间并没有人，明早我把他们支开后你再走吧。”
“不了，得走了。”
被白雪覆盖的脚印重新换上了新的脚印，白瞳伸手抓起一团雪，狠狠地捏着它们，远远的看着新的两行脚印踩着来时的路。
“好凉啊。”白瞳说着，然后将雪团远远扔向远方，雪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消失在茫茫的白色之中。“这就是命运么？命运就是那么的让人心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