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女儿如醉烟花碎

女儿情火遍了大街小巷，就连于菲自己也没想到这种舞蹈竟然在古代能火起来。因为现代人的思想，很多东西已经超越了这种舞蹈。于菲所学的舞蹈种类不多，但是这个舞蹈是最为简单的。

至少，以她的智商绝对是可以的。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于菲 基本上就窝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想着舞蹈动作。因为徐妈妈跟她说客人们都很喜欢她编的舞蹈，希望她能在八月十五之前再编一个舞。

八月十五人团圆。

于菲看着窗外的月亮，想来她到华春楼已经快三个月多月了。天气日渐产生了凉意，于菲搂紧了自己肩膀上的衣服。水蓉从窗外端了热汤过来，说是妈妈给吩咐送的。

徐妈妈担心于菲攒够钱之后就跑了可是煞费苦心的讨好于菲。要说，这华春楼里面的人，日子绝对没有于菲好过。在于菲逐渐取代了白雪姬的地位之后，白雪姬算是籍籍无名。她以前的作风嚣张，现在碰到她于菲都要喊声姐姐讨好。

“姑娘，吃吧。”

“水蓉，外面风大你把窗户关上吧。”

于菲用毛笔画着动作，抬头对水蓉说道。

“好咧。”

水蓉将窗户关上，见着于菲十分认真的模样。她其实也对于菲的舞蹈动作很好奇，因为她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身姿。美妙的像是蝴蝶，对于这方面，水蓉还是很钦佩于菲的。她靠近于菲，脑袋微微弯过来看着于菲提笔的样子。

“姐姐这舞真漂亮。”

于菲淡淡的笑了一下：“这还叫漂亮啊。”

“嗯嗯。”

水蓉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于菲含笑不语，因为水蓉没有生活在她的世界。现代，交通发达，通讯发达。虽然有些东西是古代比不上的，可是古代有些也是现代比不上的。

于菲开始怀念自己上学的那段时间了。她现在丢失了联系阴阳的镜子，不知道阴阳什么时候才能察觉。于菲叹了口气，真希望自己能早点回去啊。

放下了笔，于菲先将水蓉特地弄好的热汤给喝了。这房间里面不比她在王宫时候那般好的待遇，虽然烧着上好的碳但是多少带点火气。她喝了暖暖身子，等会还能通风换换空气。

于菲舔了舔自己的嘴巴。

“今天这热汤的味道很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了？”

“感觉，怪怪的。”

喝了一口于菲就放下了。因为味道不对，于菲想着还是算了。她原本并不喜欢这热汤的滋味，现在味道更不对了她就更不想喝了。

“水蓉你等会悄悄倒了不要被徐妈妈发现。”

于菲重新提笔画画说。

水蓉点了点头。

“那姑娘先画，我看着炭火没了我出去给您拿点。”

“去吧。”

于菲将袖子微微卷在了手腕上，水墨正点在纸上。虽然模糊了些，但是好歹能将动作描述出来。可下一刻，于菲觉得肚子隐隐的绞痛起来。她觉得气血翻涌，微微作呕。

“哇。”

于菲张开口，一大口的鲜血喷在了白纸上面。于菲连自己都觉得颇为震惊，她看着自己的手和画纸。血越渐晕染，她的脑子也越来越晕。

她忽然意识到！那碗热汤有毒！

于菲昏迷过去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沉浸在了一个黑暗的世界里面，她的灵魂飘飘然的即将脱离出壳。她好难受，难受的浑身都像被用绳子一点点缩紧，痛苦！

好难受！

“菲菲啊，你可要坚持啊！”

隐隐的，于菲只听到有声音从自己的耳边响了起来。于菲眨着眼睛，只觉得眼皮特别的乏力。好不容易一丝光照进了眼睛里，她看着自己的房间。

围着徐妈妈和红妈妈，还有一脸眼泪的水蓉。一个陌生的老头坐在床头，在为她诊脉。

“我……”

于菲想要说话但是嗓子哑的十分厉害。她咳嗽，觉得肺部都要炸了。

“这位姑娘的命算是保住了。”

徐妈妈紧张的问道：“那接下来可是该怎么调理？先生，银子的事情您尽管放心，只要您能把我这摇钱树治好多少都不成问题。”

“大夫讲究的是行医治人，你尽管放心吧。”

于菲睁着眼睛，模糊的光亮看到了那白发老头走了出去。她好困，于菲再度闭上眼睛睡觉。等她醒来之后已经三天了，于菲觉得身体无力，可是比起头一次那种艰难的感觉于菲觉得好受多了。

于菲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

她觉得嗓子眼渴的难受，连忙就唤了水蓉。

“姑娘你终于醒了。”

水蓉急步走了过来，看着于菲醒过来心头这颗大石头算是彻底放下了。

“我要喝水，水……”

于菲无力的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说道。

水蓉倒了杯水之后急忙坐在了于菲的身边。

“姑娘，你好算是醒了。万幸，老天保佑啊！”

于菲猛的将一口水全部喝完，她觉得冒火的嗓子眼总算是舒服多了。她看着水蓉，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是白雪姬！”

白雪姬。她的昏迷和白雪姬有关系，想到那味道不同的热汤，于菲算是明白了。

“她是不是对我的热汤下毒了？”

水蓉忙不迭的点点头。

“还好水蓉察觉的早喊了徐妈妈过来，大夫来的及时为姑娘解毒了。大夫说姑娘只要醒了就没事，到时候按照方子调理调理身子即可。”

想到那天发现于菲衣衫染血的模样，水蓉可是吓坏了。好在是发现的早，现在于菲也安然无恙了。

“那白雪姬现在人呢？”

“她被徐妈妈关在了柴房里面，徐妈妈的手段狠，她也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现在她是青楼的摇钱树，白雪姬动她等于就是自寻死路。可是她真的万万没想到，人性有时候真的可以这么的恶毒。她的羡慕和嫉妒，竟然想置她于死地。就算她死了呢，白雪姬难道就能重新变成青楼的舞姬头牌？可笑了，于菲真是觉得白雪姬的智商微不足道。

“水蓉，我想去看看她。”

“姑娘您去看她？”

从水蓉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惊讶，于菲不解的问：“我去看她不行吗？”

水蓉摇了摇头。

“水蓉只是觉得姑娘心善，哪有人害你了你还去看她的呢。”

于菲浅笑，说道：“她害我不过是因为嫉妒我挤了她在楼里面的位置，我没死成。去看看她，到底被徐妈妈虐待成了什么样子。”

去看她并不是因为心善，只是想看看白雪姬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毕竟，白雪姬真的差点将她害死。

水蓉带着于菲去看了白雪姬。

白雪姬被徐妈妈关在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所谓的小柴房不过是他们废弃不要的地方。水蓉进了这个这个阴暗的小柴房发现白雪姬正被掉在房梁上，她的脸色看起来奇差，双眼泛白像一条死鱼。

“于姑娘。”

为首的龟奴看着于菲讨好的笑了一下。

“她，还有气吗？”

“有的。”

龟奴上去就把白雪姬从房梁上面放了下来。白雪姬的身体直接栽倒了地面上，闷哼一声，她什么声音也发出来。如果不是仔细看着她微微起伏的胸膛，这个人看样子真的和死了差不多了。

“妈妈说了，这贱人害您就不能让她好过。”

于菲点了点头。

“那徐妈妈接下来是打算怎么处置她的？”

“妈妈说了，先折磨她一段时间。然后就将她卖去下面的窑子，于姑娘眼不见心净。”

卖去更加低等的窑子。这白雪姬的惩罚，也算是罪有应得了。于菲没有开口为白雪姬求情，她只是看过白雪姬的惨状之后就走了。

离开时，她倒是好心嘱咐那几个龟奴好好照顾白雪姬。但是他们似乎领会错了于菲的意思，第二日，于菲便从水蓉的口中听到了白雪姬被男人玩死的消息。

她正洗着脸，听到这个消息不由一愣。

“被玩死？”

被男人玩死的话那该有多么痛苦。于菲皱起眉，她不想想象白雪姬是多么被残忍的对待。

“我听别人说的。白雪姬死的时候衣不蔽体，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

“哎。”

于菲摇了摇头，她将毛巾丢进脸盆里面。

“其实我说的这个照顾真的只是希望他们能好好照顾白雪姬而已。没料到，他们竟然会错意思。活生生把白雪姬玩死，这帮人也真着实够残忍的。”

“其实她也是罪有应得。”水蓉说道：“她之前也欠下好几条人命呢。”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是有因果循环的，有开端就会结束，有相逢就会有别离。好有好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这个青楼，依旧歌舞升平。生意和往常一样热闹，而白雪姬的死却籍籍无名。只不过偶尔会有客人问这经常跳舞的舞姬哪里去了，徐妈妈也只是满面笑容的说她病了。至于一病多久，最后便无人问津了。

于菲创造的舞蹈越来越火热，她自己赎身的钱也是绰绰有余。但是好在她眼下最是火热，徐妈妈也是对她好的不行。于菲不打算就这样离开，但是卖身契还是要先赎回来的。毕竟是自己的东西，就算到时候徐妈妈查不到自己也一样。手头有点钱，于菲总想做点事情。

徐妈妈担心于菲就这样离开，不仅给于菲这青楼最好的待遇，还每个月给于菲发工资。这种生活也着实快意，只不过对于菲来说，脑子里的舞蹈已经快全部搬出来了。她的脑袋也逐渐在日子中空了，一直在想着干脆自己创造舞蹈得动作好了。

八月十五，悄悄来临。

这一日的青楼更加热闹了。

徐妈妈说楼底下有好几个达官贵人包了雅间去南边了。

华春楼东南西北厢房，东北是烟花之地，南西是高洁之地。所谓的区分，一个是卖身，一个就是买艺。

“菲菲啊，客人们今晚点了女儿情。”

徐妈妈讨好的对于菲笑着。

于菲对着铜镜，将珠花别在了自己的发上。对于徐妈妈说话的声音，于菲应了一声。

“嗯。”

徐妈妈一张老脸笑的都快耷拉下来。

“菲菲啊，他们想看女儿情。”

“那就让丽君跳吧。”

自从于菲将自己赎身的钱凑够赎身之后她就不是这个青楼里面的舞姬了，她就是负责编舞蹈的。所以既然不碰这舞蹈了，于菲自然就将陈丽君牵出来了。她是继任于菲位置的人，别看她一开始笨手笨脚的，于菲惊讶她一眼就会，练着练着就融会贯通。

“可是菲菲，丽君跳的再好也没有你的味道好啊。”

徐妈妈的言下之意是希望于菲能够登场，可是于菲已经打算好了不再跳舞。

“妈妈，我留在这里是编舞的不是跳舞的。”

“这妈妈当然知道。只是……”她总不能说是那边的客人一定要看于菲跳舞吧，所以徐妈妈此刻只能委婉的想着说法。她一定要劝说于菲去跳舞，不然的话那边的银子可就拿不动了。

“菲菲，你晚上去跳个舞，妈妈给你这个数！”

徐妈妈狠狠心拿出了五个手指。

于菲倒是感兴趣了，毕竟最近她是真的缺钱。因为给自己赎身完毕之后，于菲的手头根本没有什么钱了。

“五百两？”

徐妈妈的眼睛一瞪，眸光是诧异。她伸着手，说道：“五十两。”

对徐妈妈这样爱钱如命的人来说，这五十两还真是够大方了。但是于菲不干，上场五十两还不如她编舞和徐妈妈三七分账来的划算。

“妈妈，那你还是找丽君吧。”

“菲菲啊！”徐妈妈上前就哭着嚎道：“你说我一个女人经营这青楼容易嘛！达官贵人可是妈妈我得罪不起的啊，菲菲啊，你就看在妈妈的面子上救救我这地方吧。”

徐妈妈这扮可怜的本事倒是一流的。于菲见着她这故意的样子倒是心烦，摆了摆手。徐妈妈以为她是答应，欣喜若狂。

“菲菲啊，妈妈就知道你最好了。”

于菲不禁失笑。

“妈妈你说什么呢？”

徐妈妈的岔了脸色，不明的问：“你这意思不是……”

徐妈妈重复了于菲刚才的动作，对她来说就是相当于答应她的请求一样。

“妈妈你弄错了，我是意思是五百两我就出场。”

“五百两！”

徐妈妈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这条件简直是掐着她的脖子来谈交易。但是如果没有这五百两于菲是绝对不去的，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这丫头她也算是了解一点，更何况如果给了她五百两自己也还能有五百两。再者就是，达官贵人得罪不起！

徐妈妈咬咬牙。

“五百两就五百两！”

“妈妈下去吧，我这就打扮等会就过去。”

“成。”

徐妈妈爽快的应了一声转身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