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梦不在

我自然巴不得，也没等她如何说，用两根柴火端上火盆，她拿上火盆架，进了客房，刚才是念青查的客房，我没看，我拉开电灯，灯不亮很昏暗，是那种十五或二十瓦的白炽灯，地板很干净，客房的床上有被子，我走过去在床上闻了下，一股很好闻的太阳晒过的味道，再用电筒在床上照了下，也很干净，看来这儿时常有人收拾，却没人睡，感觉就是随时留给客人一样的。

我指了指床说道：“念青，你睡床上吧，床很干净，我钻睡袋在地板上睡睡就不错。门我们半掩上，还有这盆火，睡着肯定要舒服得多。”

念青微一皱眉道：“主人家又不在，睡了人家的床，这样有些不好吧？”

我也觉得这有些太自作主张不够礼貌了，挠挠头说道：“那怎么办？还是靠在墙边坐着睡吗？”

念青微在笑：“我们不用他们的床上用品，用主人家垫床的棉絮就可以了啊，明天起来再重新铺上，跟没人睡过一样。”

我嘿嘿笑道：“我当然没问题，只是你要跟我挤挤了。”

念青微一笑：“又不是没挤过。”

我干咳两声，想说昨天晚上跟今天晚上不一样，这样的话却说不出来，遂不再多说，把主人的床间被子枕头一卷，看到下面垫的不是棉絮，而是那种很原始的稻草席，垫这种的我只在去泸沽湖的时候在温泉乡见过，却不想这世外桃源般的村庄里，用的还是这样的稻草席。

不是棉絮垫，我更没什么心理负担了，把草垫从床上拖下来垫在地板上，人躺上去试了下，至少不会把人咯得慌，下面也保暖了，我把包放在一头做枕头，再把睡袋展开盖在身上，念青把门稍开了一半，这种老式六合门很沉，也不怕会被风吹了关上，就怕的是门关上，里面又点着火盆，我们一氧化碳中毒，然后她回来时把电灯关上，屋里一下变得漆黑，只能见到火盆里的炭火发出的微微红光。我打亮手电筒，她走过来睡到我身边，一伸手就搂住我，我心里一跳，手先把睡袋盖在她身上，再拉严实，收回来时也顺手搂住了她，我们俩变成面对面的相互搂抱着。

黑暗中念青的呼吸很轻，却没乱。我没敢乱动，就怕姑娘误会了我想干嘛，我有时候还是挺注意这些的，如果不是姑娘有暗示或有动作了，我还是能规矩地不乱动。

这样搂着其实睡得并不踏实，如果是自己亲爱的人如此搂，那当然觉得很温暖，问题是现在我跟这姑娘今天才头一次搂成这样睡觉，如果说觉得惬意温暖，那就是骗人，说有些让人心跳，更有些向往倒是真的。

“毛驴哥，你的怀里好暖和，我今天肯定能睡个好觉。”念青突然发出声音。

这什么意思呢？跟我这样搂着就只是为了睡觉？而不是带着其他情色目的？我在猜想着，嘴里就干巴巴地说道：“既然觉得舒服，那你就睡个好觉吧。”

姑娘嗯地发出一声，然后半天都没声音，我听到没了动静，头稍离开些望向姑娘，虽然黑暗却也看得出来姑娘长长的睫毛紧闭着，呼吸轻缓，这像是熟睡了的样。

我有些哭笑不得，姑娘这是啥情况？真就是为了在我怀里睡个安稳觉？都这样了，哥们我是不是该进行下一步动作呢还是进行下一步动作？

我有些拿不定主意。

在这方面我是那种胆子极小的人，跟小木睡在雪山上睡很久了，也没对她做什么，我总觉得，需要姑娘一个暗示，或者是主动，如果是我自己主动，那肯定是两人已是火热时，不滚床单不进行下去就是对不起姑娘那样。像现在这样，姑娘居然就睡着了，没进一步动作，看上去也不像是要情人勃发的样，我就傻了，然后就一动不动地抱着，心里思绪万千，当然连觉也睡不成了。

差不多这样一个姿势抱着过了半小时左右，我再低头看向她，借着火盆微弱的光，我看到她闭着眼，眼珠却不断转动着，按专家所说，这是人进入了熟睡期的表现。姑娘真的觉得在我怀里睡觉更舒服！

我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轻轻把搂着她身体的手收了回来，人身体也慢慢挪了挪，离她有了十来公分的距离。这主要是因为紧紧搂着热，让我也有了些反应，并不是情欲的反应，而是生理上热胀冷缩的那种反应。这反应贴她太近令我很不舒服，所以我主动的撤离了一些，已自己身体不至于一直都处于充血状态。

挪开后稍好了些，念青也在我挪开后轻轻地换了个姿势，人变成仰卧姿势睡着，搂着我的手当然也收了回去，只是身体却又向着我靠了靠。

我帮着她整理了下睡袋，人也跟着仰卧在垫子上，眼睛闭上，想着不知所踪的汉斯和惠珍，还有这村里消失不见的人，长吁了口气，我把意识收了回来，满脑子都是漫天纷舞飘飞的柳絮，在世外桃源柳絮翻飞的奇特韵律中，我也很快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毛驴哥，我还是处女。”

我猛地惊醒过来，这声音我很肯定是念青的，想到跟我睡在一起的姑娘，我望向边上，睡在我身边的姑娘不知何时已脱得光溜溜的，光洁的皮肤在火盆昏暗的红光下散发出朦朦光晕，我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响，手自然而然地就伸了出去握住了念青的上半身，手方触碰上，温润柔软的感觉即刻就包围了我。

我一边把玩着，一只手伸向下去，触碰到一片稍粗糙的地方，我听到姑娘又发出了一声：“毛驴哥，我还是个处女哦。”

我哪听得进去，双手不住地动着，过了一会，早不能满足只是如此，我用另外一只手伸向自己的衣服，却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也早脱了个干净。这太令人意外了，我急忙贴向姑娘身体，只感觉到我贴近的皮肤是无比的滑腻。

我再忍不住，腾身就翻到了姑娘身上，下面脚用力把姑娘的腿分开，我听到姑娘嗯地发出一声，我头向下低想找到她的嘴，我又听到姑娘说了一句：“毛驴哥，我还是个处女哦。”

我动作一下定住了，这是她第三次说这句话了，这是什么意思呢？提醒我轻些还是说要让我负责？还是这只是因觉得反抗不了的无意识呢喃？

我的动作已达到剑及履及的顶点，离最后只剩下唯一的那一下，却被她这一句话定住了，我跪在她身上，双手双脚分开在她身体两边，脑子里想的却是这句话什么意思。

好半天，我长叹一声对着念青说道：“我明白了，放心念青，我不会再动你了，你无意识的就提醒了我，我们之间是没有未来的，我不应该对你做什么，你最宝贵的还是留给以后你最爱的那个人吧！”

我从她身上跌落下来躺在边上，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一言不发，我人是很安静地躺着，脑子里却是天人交战，上还是不上？上还是不上？

我躺着在乱想，姑娘似也没再说什么，我也没去看她，过了好一会，只听到边上息息嗦嗦的声音，像是她在把衣服穿上，我内心长叹一声，也摸着把自己的衣服穿上，想坐起来去外面，又觉得这样太着了痕迹，想了想还是又像之前那样躺下了，我这躺下，姑娘侧身伸手搂住了我，我没看她，手从她的脖弯穿过，也搂住了她。一切的情欲在刚才已消逝一空，我闭上眼，脑子里剩下的只是这村里漫天的柳絮，在念青轻轻缓缓的呼吸中，一切都不再存在，我意识里只想到，刚才的只是一个未做完的美丽春梦，这个意识在脑海里不断重复，我又沉沉睡了过去。

睁开眼时，就我一人睡在垫子上，姑娘已不见了踪影。我摇摇头，有些搞不清楚昨天晚上的只是个春梦还是真实发生了，很多时候，春梦总是如此，不会让你最后的那一下得逞，也总会有各种意外打搅或是坏了你的好事，像昨天晚上那样的情况，我以前春梦做过多次。

未完成的春梦就春梦吧，没所谓，发生了只怕我见到姑娘还会有什么羞愧之心。

我起来把垫子又铺上了床，把一切整理好，推开六合门时，我才发现，天依然未亮，我大是奇怪，我感觉我已睡了很长时间了，怎么天还未亮呢？而且天还未亮，念青就去哪儿了？

我正疑惑中，角落里走出一个人来，我电筒照去，正是念青，我微一笑问道：“天还没亮呢，你就醒了去哪了？”

念青稍有些羞涩道：“去方便了。”

我恍然，自己现在也憋着尿呢，昨天白天和晚上都没放水，早憋得难受，我问了她厕所有方向，也去长长地放了水才回来。

从井里打了点水出来把脸清洗了下，念青也跟着洗漱了，看看表，早上五点不到，我说道：“吃点东西，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往河对岸去看看，这么早，想来村民都会在家吧？”

念青一笑道：“现在还早， 我见厨房那儿有些面条什么的，我们烧火煮点吃，放上牛肉干，味道应该不错，省得总吃干粮也难受。”

我笑道：“念青你倒是懂享受，好啊，反正也还早，我们就煮面条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