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干架王

“闲在家没事，找点事干，不然无聊得紧。不过阿泽你咋想起回咱们老家看一看，你可是有好一阵子没回来了。”

大伯接过烟，夹在耳朵上，上下打量着邱泽的行头，不住点头，眼里赞许之光暴涨。

“啧啧，我这侄儿有出息了，这一身行头穿得活像黑社会啊，你家几年没回来过年，是发财了？”

“大伯说笑了，我一个读书人哪会像黑社会。今天闲着没事，回来看看大伯你。说起来怎么没见到林超兄？我这堂哥没在家吗？”

邱泽呵呵一笑，点上了一支烟。

“你这小子念着初中还学会抽烟了！这玩意可不好，少抽一些。你大伯我可就栽在这玩意上面，现在抽烟都不用火机！”

大伯接上烟火，丢掉那五块钱一包的软白沙烟蒂，有些责备邱泽竟然抽起烟来，不过也没不让邱泽抽烟。毕竟他自己是个老烟枪，从小的时候还带着邱泽王维等一干小屁孩抽水烟来着。大伯笑着拍了拍邱泽的脑袋，收起剪刀，说道：“你哥那小子，可真他妈不让我省心，一周前，在J省做工与当地的小混混干起来了，妈的，打伤了十几个小混混，还他妈砍重伤了一个。老子告诉过他，不要动刀！不要动刀，就是不听！这不我刚去派出所保他出来，赔了四万多的医药费！昨天刚到家，你哥那小子不肯回，非要待在J省，真他妈气人！”

闻言邱泽一愣，干架王果然跟自己想象中的一样牛逼！那这大伯应该更是牛逼！找对了！邱泽心里一阵暗喜，开口道：“我哥那性子随大伯你，你也不能怪他，大伯你年轻时可没少打过架，我听村里老人说，那十年你可是一个人一根扁担吓得几个村的几百人不敢来咱村惹事呢。”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大伯摇着头摆手道，但脸上的自豪感却不像他嘴巴里说的那样谦虚。关于那十年的事，邱泽也是儿童时听村里的老人说的。那动荡的十年，人心变得歹毒异常，两父子之间都有可能兵刃相向，村与村之间的矛盾更是不用说，打死人是经常的事。而在那十年，牛栏尾村就靠着年轻时候的大伯与几个壮年震住了附近几个到处挑事的村子。

“得了，你吃早餐没有？我在煮着，咱俩叔侄两一起吃个早餐。”

大伯带头走下山，来到厨房打开热着的饭锅。邱泽挥手叫小强将礼品提过来，交到大伯手上。

“大伯，我也几年没回来看你了，这是一点点心意，请务必收下。”

邱泽笑着道。出乎意料之外，邱泽本以为大伯会推辞一番客气几句，没想到大伯直接接过烟酒，当场打开一瓶酒倒出三杯。

“来，来，那位小兄弟，一起喝两杯。这是我侄子第一次带酒回来给我，我一定得尝尝。跟我侄子我还客气啥，快，过来坐。”

大伯招呼站在一旁的小强，搬来两张小木凳。

“这……”小强将目光看向邱泽。邱泽点点头，小强便如释重负地坐下。这一幕当然没逃过大伯的眼睛，大伯笑了笑，拿起酒盒与烟盒看了看，啧啧道：“我这侄子到底是从哪发了财，这酒可是茅台啊，得七八百一瓶呢，这一下就给我整来两瓶。这烟可也是芙蓉王啊，两条烟也得到五百了吧，啧啧，我这侄子有出息了。”

“额……”邱泽刚想解释一番，但大伯已经招呼两人喝酒，邱泽也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咽下了肚子，陪着大伯喝起酒来。边吃边聊，大伯又问了一些最近几年邱泽的家常事，这顿早餐便在三人都有些醉意中结束。大伯收捡起碗筷，将炉子里的火添进两块木材，接过邱泽递来的烟，点上吸了一口之后脸上意味深长地笑着道：“说吧，侄子回来找大伯是有什么事需要大伯帮忙的。”

这回反倒是邱泽脸一红，当下也明白心中那点事是藏不住了，特别是在五十而知天命的大伯面前。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大伯活了这么大岁数，一眼能看穿自己的小心思也是很正常的事。当即，邱泽也决定开门见山地说出来意，不跟自己的大伯卖关子。咳嗽两声后，邱泽脸色微红开口道：“大伯不愧是十里八乡的猛人，我这点小心思还是瞒不过大伯的眼睛。”

“哈哈，这是当然的。从听到你喊声的那一刻，我已经清楚你找我到底是何事了。”

大伯眯上一口烟，笑眯眯盯着邱泽看：“你大伯我现在是要钱也没太多的钱，看你念初中就已经是这身打扮不会是问我借钱。除了借钱，打架这事也不可能，有你身后的这位小兄弟在，怕是十几个人都奈何不了你。那我这身老骨头能让你惦记的就只有一身的武功了。大伯说错了没？是不是冲着大伯这身武艺来的？你小子，还跟我装，哈哈！”

“额……”被直接拆穿心中的小九九，邱泽有些尴尬，赶紧转移话题，偏头看向小强，向大伯闻到：“大伯你咋知道我这兄弟很能打的？进村之后他也没显露过他的身手啊！”

大伯笑着摇摇头，打量着站在一旁抽着烟不知所措的小强，伸手指向其双脚道：“刚刚我观他走路脚步轻盈有力，行走间不似你们普通人一般发出声响，双腿刚劲带风。”

又指向小强夹着烟的右手：“看这指骨节间的突兀，没个七八年是练不出来的。保守估计，你这位兄弟练武起码八年以上，接近十年。如此功底，那普通十几个人肯定近不了他的身。”

“小兄弟，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大伯笑眯眯问向小强。小强点了点头，回应道：“是的，小子练武已有十年。大伯看得真准，真乃高人。”

“呵呵，高人算不上，只是练武这几十年，多少也有些眼力劲罢了！”

大伯摇摇头笑道。接着又想起什么似得，猛然盯着小强开口问道：“小兄弟练的是什么功夫？”

“额……在下练的这功夫叫游离劲，大伯可能没听说过。”

小强如实回答道。听到游离劲这个名字，大伯脸上神色一变，迅速起身，神情凝重地开口道：“你是道高人的弟子？现在道高人他老人家可还好？”

小强也是一愣，可能没想到大伯会认识他师父，当即脸色面露哀伤，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师父具体名字叫什么，只是村里人都叫他道叔，家师已经过世一年有多。”

闻言，大伯愣了愣，长长叹息一声：“想不到道高人竟然已经去世，我还想着今年去看望他老人家……唉，小兄弟，等明天你一定要带我去道高人坟前上柱香。”

“嗯！”

小强慎重地点头。大伯很快从感慨中恢复过来，拍着小强的肩膀道：“既然你和阿泽是兄弟，以后常来我这里玩。道高人传你的武功，你一定要好好练，别让他老人家传了这么多代的功夫失传！”

“我会好好练的！”

小强狠狠发誓道。

“以后就把我这当自己家，在武功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可以来问我，当年承蒙道高人指点，你练的游离劲我多少也会一些。”

大伯又叹息一声道。

“多谢大伯！”

小强抱拳半蹲身示谢。真是没想到大伯竟然认识小强的师父，还受过其指点！邱泽也微微惊讶，不过转念又一想，S镇就这么大，有真本事的人自然相互之间比较熟悉。在大伯陷入沉思之后，厨房里的气氛一时沉重无声。

“来来来，小强，让我看看你们练武之人到底有何不同。”

见气氛不对，邱泽很适时地开口缓解尴尬，站起身让小强走了几步，仔细观察其双腿。自己又走了几步，除了声响之外，没看出有何不同。大伯忍不住笑骂道：“臭小子，你个没功底的人要是能看出来不同，那让我们练武之人情何以堪！当初我要教你和王维练武，你们两个小屁孩一听不能称霸宇宙，就都没兴趣了！现在知道身手的重要性了吧？自己有武功，行走江湖啥都不用怕！”

这一说，邱泽记起了当时自己和王维很看不起这不能称霸宇宙的武功，心里确实是一阵后悔，早知道当时就该跟着大伯练几年，那现在不说一个打二十个，打十个总也是能行的。

“额，现在来跟着大伯学也不算晚吧！”

邱泽尴尬地摸摸头。大伯又接上一支烟，白眼一翻：“晚了！功夫得从小打好底子，你看那高手基本都是从小学起，半路出家的，很难练就一身好功夫。”

“我也不奢望成为高手，能一个打二十个就行了。”

邱泽微微一笑，说出了心中的野心。大伯一愣，放佛是被邱泽这句话给懵到了，一个打二十个还不是高手？“怎么了大伯？难道我现在开始练的话不能一个打二十个吗？”

邱泽有些疑惑，大伯当年可是几个人能震住几个村几百号人的，还能教出“干架王”这样的猛人，将自己训练成一个打二十个的高手应该不成问题吧？大伯苦笑着摇摇头，道：“你个穷小子，凡事都想着一朝成功，武功这功夫哪能说几年就成为高手的，凡事都得慢慢来，就算是你大伯我，面对二十个同龄人，虽然能打得过，但自己多少也会受些伤，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易。”

“来不及慢慢打底子了，我没那么多时间慢慢练。我只想赶紧提升自己的身手！”

邱泽望着大伯慎重地说道。

“呐！这一下，就因为你在大伯面前还撒谎骗大伯我！”

大伯手速极快，闪身间又是一下狠狠敲下去。

“这一下，是因为你不学好学黑社会打的！”

邱泽苦逼着脸，这两下疼得眼泪差点流出来。大伯不愧是十里九乡久负盛名的人物，面对大伯的出招，邱泽连躲避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