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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作者:小玖玖 | 发布时间 | 2018-04-27 | 字数:3992

可千万不要以为小张扬杠术了得,在家就能上天入地,无法无天了。妙芙确实是不能怎么招他,但张江汀可不是个好糊弄的,要是小张扬确实是过分了,张江汀就会及时管教他。

要是真没有人管教,小张扬恐怕早就要上天喽。

张江汀一直都是慈父的角色,但是他虽然是很温柔,对待小张扬也是采取的温和手段,但是不代表他就会溺爱小张扬,任他是扁是圆地随意发展。

张家遵循的是捆绑式放养政策。所谓捆绑,就是处于一定的规矩约束下,俗话说得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规矩是必须立的。放养,就是不管教太多,尽量遵循自然规律让孩子自由地成长。所以捆绑式放养就是在一定规矩约束下的自由成长。

所以张江汀并不是什么都不约束,也不是过度地约小张扬。如果小张扬不小心犯了错,不是有意为之且有认真承认错误并道歉的话,张江汀就不会多说什么。

但是一旦超出了张江汀的底线,比如说之前小张扬有一次和妙芙拌嘴,情急之下蹦出了一句“臭婆娘”,正好被干完活回家的张江汀给听见了。这下张江汀就立马化身为严父了,一脸严肃地拉着小张扬走到墙角。

蹲下身来,保持视线与小张扬平齐,这样做是为了让小张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同时还起到了尊重孩子的作用。张江汀一蹲下来,双手轻轻抓住小张扬的双肩,眼神直视小张扬的双眼,小张杨顿时就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之处。

张江汀直视着小张扬,用严肃语气缓缓地问道:“小杨儿,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小张扬也端正了态度道:“知道的,爹。”

“那么,你说说你错在哪儿了?”张江汀看他态度还算端正,缓和了语气。

“我不应该跟娘顶嘴。”小张扬并不知道“臭婆娘”是非常不尊重人话,还以为自己爹只是不喜欢看到他跟娘拌嘴。

“对,但并不只是这个。你和娘在某些事情上有不同的想法的话,我不反对你和娘亲争论。但是,你不能出口成脏。”张江汀也猜到小张扬恐怕是不能完全分清楚什么是脏话,摸了摸小张扬的脑袋,继续道:“‘臭婆娘’就是脏话,是非常不尊重人的。你刚刚已经不尊重娘亲了,会伤害到娘亲的,但是,爹爹这次就原谅你了。毕竟你也不知道什么样地才是脏话。我希望,以后你要是从哪里听来了什么不懂的话,要第一时间来问我是什么意思,这样就能避免伤害到别人了,好吗?”说完,张江汀温柔地笑了笑。

小张扬显然也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有些愧疚地说到:“好的,我知道了,爹爹,我不会再伤害娘亲了。”顿了顿,觉得很有必要补充一句,说到:“以后我会跟听话的不会说脏话的小孩子一起玩的,不会再学些奇怪的话了。”然后,转过身,对着妙芙真诚地说:“娘亲,对不起。”

张江汀听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不仅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能举一反三,顿时感到十分欣慰。开心地使劲揉了揉小张扬的脑袋,一脸欣赏地说到:“好的,小杨儿,你已经正确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娘亲和爹都原谅你了,接着玩去吧。”

小张扬便乖乖往外走去,玩自己的小玩具去了。

自己的儿子这么乖,这下妙芙就十分不好意思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小张扬能跟她杠起来,当然也有她的原因在里边,说到底,她和小张扬都有错,她也应该低头认错。

看着丈夫刚刚一脸严肃的样子,妙芙就感觉下一秒丈夫就要过来把她提溜去墙角面壁思过了。看着儿子低着头认真地对自己说“对不起”的时候,更是羞愧得无以复加,简直要钻地洞里去了。都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对儿子说声“没关系”什么的。

张江汀教导完小张扬,来到了妙芙身边,先是摸了摸妙芙的脑袋,亲了亲妙芙的嘴,真真是给了一颗极甜的糖。

张江汀教育人高明的地方就在于,他完全用不同的方式对待不同的人,而且,他完全是一碗水端平,哪边都不会偏心。像对待小张扬,就是一副严肃的样子,首先就从表面上震慑住了小张扬,然后用缓慢的语调让小张扬重视起来,最后是完全的温柔攻势和适当的夸奖了,让小张扬认识到承认错误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张江汀在教育小张扬的时候,故意当着妙芙的面,就是为了让妙芙自己先羞愧起来,好进行下一步计划。这招屡试不爽,果不其然,张江汀转过身就看到满脸羞愧的小妻子,内心自是觉得十分好笑,表面上却还是一脸严肃。

他遵循着“给一颗糖再给一巴掌”的原则,先是对着妻子一顿示好安抚,让妻子更加羞愧得无法自拔,再缓缓出声问道:“芙儿,这是怎么了,怎的这个表情?”

“我、我就是心里难受。我刚才也不全是小杨儿的错,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要不是我去撩拨小杨儿,他、他也不会……”妙芙说着说着简直要哭出来了。

张江汀见她确实难受,见好就收,忙道:“好了好了,你也不要太过自责,待会儿啊,跟小杨儿好好道个歉疚,咱们的小杨儿一定会原谅你的。”张江汀摸着妙芙的头,声音温柔至极。

看吧看吧,三言两语几个动作,就无形中把妙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完全不用自己开口教训,妙芙自己就缴械投降了还全然不知道自己早就是张江汀计划中的一部分了。

所以说家有一虎不如一狐,姜还是老的辣。在张江汀的面前,小张扬和妙芙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翻出他的五指山了。在强者面前,就只能跪地求饶什么的完全就是他们母子俩现在生活的真实写照嘛。

小张扬现在已经五岁了呢,上学是不可能的了,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一天到晚跟着小伙伴们一起玩耍多么地幸福快乐啊,不用背书不用写字,他们又那么有趣好玩,所以为什么还要去上学呢?

虽然每天张江汀都有抽出一些时间来跟小张扬讲些知识,给他灌输一些必要的理念什么的,但是还是有大部分时间小张扬都是没有正经事干的呢。也就每天出去这野野那浪浪的,虽然常一起玩的小伙伴有的要上学,就没什么人能跟他玩了。但是他也不闲着,逮着个差不多大的就能玩到一起。

一天十二个时辰,有一半时间小张扬都是在玩耍的呢。小小年纪的没心没肺,不用上学,自然也也没有什么烦人的功课了。加上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张江汀和妙芙也不可能让他干活。这小崽子就整天无忧无虑的,实在是快活似神仙。

这天,小张扬到处都寻不到小伙伴玩耍,因为小伙伴们即将迎来学堂每个月的测验,为了取得好成绩得到小红花,所有人都在十分认真地学习,根本没有时间搭理小张扬。这他们学堂有测验也是实在没办法,也就算了吧。

就连平时小张扬在小伙伴们上学时实在无聊的很,经常找来凑数陪自己玩的张阿姨家的小根子、李大娘家的小小春、朱大婶家的小红小明也都不在家。这些个都是三岁左右的小朋友,小张扬也是无聊狠了,才会找上他们。

结果这会儿,这些个平时跟他一样每天都无所事事的小朋友们也都没空了。小根子生病了,张阿姨根本不放他出门,小小春被奶奶抱去隔壁村走亲戚去了。小明作为朱家的独子,可是肩负着传宗接代的重任。被家里人寄予了厚望,才特么两岁,这几天基友被拉去学堂了。小红是小明的姐姐,大概是因为朱家有点重男轻女的思想,开春就让小红帮家里干农活,作女红了。

小张扬着实是好生无奈啊,这些个小朋友本来就已经是村里仅剩的大闲人啦,这下子都忙活起来了。村里现在也就一些个几个月大的小婴儿了,可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能跟他玩什么呀?是要他对着他们练单口相声吗?一个没整好还都哇哇大哭,说是陪玩倒不如说是免费带孩子呢。

去玩那些个小婴儿还不如找个活计做保姆呢,还能一日三餐不愁饭什么的。得了吧,这个想想就算了哈,他小张扬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的主坐下来能捂热一个小板凳就算是谢天谢地的了,还去找活干?没可能没可能。

小张扬这下子没人陪玩,自己无聊得发疯,倒是可怜起那些个小伙伴了。上学的上学,干活的干活,每一个自由的,他简直觉得他们活得悲催了。然而是事实是谁悲催谁知道,小张扬这不就感受到了嘛,没有一个人能陪他玩耶。

小张扬从屋里历尽千辛万苦地搬出了妙芙专属太师椅,至于为什么会是千辛万苦地搬了出来,看着小张扬那小身板就知道了,五岁了,白长个一米三的大高个儿,全身上下那是真没几两肉。

关键是那妙芙也着实是要不得,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儿子一拖三绊地咬着牙拽椅子。那是真真的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就躺着床上听着动静,还乐呵呵地哼着小曲儿。妙芙是早就看不惯自己儿子那一天天的闲散样了,早在小张扬反抗她死活不去上学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儿子差不多是条闲透了的咸鱼了。

后来尽管决定理解儿子,放弃了对小张扬的逼迫,这内心也还是痒痒的,一天天地就想给儿子整些事儿干。妙芙是个务实的人,她这辈子就是想跟张江汀快活地过日子,现在有了这么个……算是小拖油瓶吧,自然是没有白养的打算的。

小张扬从小就是什么事情都自己干,当然是妙芙绝对不会帮他干啦。一岁的时候学走路除了张江汀偶尔搭把手就是差不多完全地自学了。后来跌倒的时候,妙芙也只在一旁看着,偶尔给点鼓励的话语,完全就是自己爬起来的。

也算是妙芙的“悉心”教导吧,小张扬总是比同龄人自理能力来得更强些。穿衣服穿鞋子什么的,妙芙也都只教一遍,过后就完全看造化和小张扬的理解能力了,穿不来就胡乱套着,妙芙是不管的,张江汀看到了也只是口头指导指导,俩夫妻在这方面算是真正达到了共识。

一开始是不会,过了几天,也就给逼的会了。洗澡什么的也是自行解决,小张扬现在都还记得第一次自己洗澡是差点没给水淹死的场面。

妙芙也是着实是心大,那次给打了桶洗澡水后,就兀自跑外边打扫卫生去了。放着身高不及水一半的小张扬独自在那扑腾着,然后小张扬不小心脚一滑,就悲了个催的,疯狂地在水里扑腾,要不是张江汀回到家听到了动静,即使把他给提了出来,他这条小命可就交代在自个儿的洗澡水里头喽。

这件事也着实在小张扬的心理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导致他到现在都不敢坐水桶里洗澡,洗澡只能用个小木盆子一点点地往身上淋。

小孩子自然都是对母亲有依赖性的,可是赖上了妙芙这么个糙了吧唧的娘,久而久之,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吧,那点依赖性也早就烟消云散了。小张扬完全是了解了自己娘亲的尿性,有什么事也就都不指望妙芙啦。

小张扬就这样万分艰难地把妙芙的太师椅从屋内拖到了屋外。期间,手也碰了腿也磕了脑袋也撞了,这些痛自然都在无良娘亲幸灾乐祸的围观下被收进了肚子里。然后就唉声叹气地把椅子放在了门前的大榆树下,仿佛是哀叹自己的命运多舛似的,然后就一脸忧郁地躺上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