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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他还是如此

作者:悠悠子衿 | 发布时间 | 2018-04-27 | 字数:3075

“姐,你在和谁聊什么呢?”陆承意的眼睛里闪烁着怀疑和威胁的寒光,直勾勾地盯着陆如画的手机。他当然是察觉到了,陆如画居然将他们的对话偷偷地录下来了!呵呵,他的好姐姐,也学会了这种偷偷摸摸的伎俩。

陆承意对陆如画病态的情感突然之间占据了他整个的头脑,他的姐姐,他费力讨好了他到目前为止几乎所有的人生的姐姐,也是他设计下掉入绝望深渊的人终于和他站在了对抗的两面。陆承意嘴角噙起一抹恶魔般的笑意,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姐姐,和别的人说自己弟弟的坏话可是不好的哟,别人会以为…”陆承意一步一步逼近陆如画,如画握着手机的双手开始颤抖,她从陆承意和他坦白一切后就再也不敢相信了,这个魔鬼一样的男孩是她信任、关爱了这么多年的弟弟。

“你到底是为什么!陆承意!”纵使内心有恐惧,对于陆承意的失望和不可置信还是突破了她的心理,使陆如画对着他用尽了全部力气喊了出来。

“嘘,声音小一点,姐姐,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打断我说话真的非常不礼貌啊…”陆承意依然带着他那令人惊悚的笑意走向陆如画,直到将她逼到墙壁的角落,她再也无路可退。“姐姐,别人可是会认为,我们姐弟不相亲相爱的啊。”

“陆承意你疯了!你这个疯子!让开!”陆如画越发看不懂这个心如城府的男孩,躲闪着他那令人不适的目光,企图脱离他的禁锢。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呢,我觉得…我真心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一下了。”陆承意脸上露出苦恼的表情,像猎人一般等待着陆如画的下一步反应。可无论如何,他知道陆如画都逃不出他的圈套、他的鼓掌。

陆如画左右尝试着都没法走出陆承意的禁锢,胸口因为恐惧和怨恨而随着大口地呼吸不停的起伏,“陆承意我告诉你,我和你没有话可以说了,总有一天我会……”

陆如画意料之中的反应也让陆承意有些不耐烦,他的姐姐永远只会逞口舌之快,未等到陆如画说完,陆承意便一掌将她劈昏过去。

等到陆如画恢复意识,眼前是一片漆黑,她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睛是被蒙上了。不仅如此自己手也被反绑了,她下意识的挣扎,企图挣脱绳子,却只让粗粗的麻绳在手腕上留下鲜红的印记,和磨破的皮肤。陆承意到底想做什么!

“陆承意,你放开我!你要做什么!”陆如画对着四周大喊,什么都看不见的她此刻只能通过提高声音来克服内心深深的恐惧。潜藏了十多年的陆承意已经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此刻仿佛一个陌生人。不,陌生人都不会如此报复自己。陆如画感觉到手腕和脚腕处被麻绳摩擦的生疼,却依然不停的挣扎。

“哟,姐姐,你醒了啊。”陆承意调侃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伴随着“唰”的一生,他粗鲁的撤去了遮住陆如画眼睛的黑布,昏暗的光线投入陆如画的眼眸,飞舞的灰尘也生生的刺激到了她清澈的眼睛,但她依然气势不减的瞪着面前这个恶魔“弟弟”。“哎姐姐,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什么吗,就是你这幅无趣的、宁死不屈的样子。”

陆承意后退几步坐在一把生了锈的椅子上,陆如画在陆承意撤去了他身形的遮挡后渐渐适应了光线,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绑到了一个类似于废弃的工厂的,四周是厚厚的积灰和废弃的破铜烂铁。

陆如画对他当然是没有好气度,别过脸去不在理财这个疯子。陆承意不满的簇起了眉头,“不是你问我想要什么的吗,怎么,现在又不理我了?”语罢,他如同往日的那个男孩一样,哀伤的叹了口气,低下头,无奈的挠了挠头发。突然,他站起身一脚踢开旁边的铁架,从衣服外套的口袋中掏出一把锐利的军刀,一个箭步跃到陆如画面前。

“那我就告诉你,我现在想要的,就是让那个昔日高高在上宝华公司总裁、上流社会贵族们肖想的、我那几乎完美无暇的姐姐你,在我面前,求饶。”陆承意最后的几个字说的格外的重,仿佛在发泄着自己毕生的怒火和怨气。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陆承意我告诉你,就当我们陆家养了你这个魔鬼,才掀起这么多事端和悲剧!陆承意你想让我求饶,妄想!”陆如画听到陆承意口中说出的自己的往日,心中的凄凉更甚,不是对于曾经的荣耀、地位和权利,而是曾经岁月静好、家人相伴的平安喜乐。越是这样的美好,陆如画对眼前这个这人的恨意越加强烈。

陆承意面容凝滞,但眼神依然狠辣,他将手中的军刀靠在陆如画的脖颈,凑近到:“没错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现在还是这么高高在上的样子!”他手中一用力,锋利的刀刃便在陆如画脖子上画出一道血痕。

“哦对了,姐姐,”突然之间他的语气变得轻松,“忘了告诉你,那里,我放了一台摄像机,专门用来拍下你向我求饶的样子的!”他这时像个得到了奖励的孩子一样,笑了起来。可这笑声却让陆如画毛骨悚然。

“你妄想!”陆如画依然这样毫无情感的回应。在陆承意沉浸在自己威胁到了陆如画的“乐趣”中时,她突然用力对着陆承意的身子一撞,将他撞到了一旁的废物堆中,不顾这一撞给她的脖子带来的又一处伤痕,她拼命的扭动着向掉落在地上的军刀靠近,听到陆承意从废品堆中爬起来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她知道来不及用刀割开绳子了,于是奋力一踢将刀踢入了远处的铁渣下。

陆如画的脑中空白了,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下一步改怎么做,陆承意翻身爬起来就从后背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回原处,狠狠地扔在刚才他自己摔倒的地方。

“有趣起来了,姐姐你终于不止在嘴上说说而已了啊…”陆承意的语气中有着挑衅得偿所愿的快意和极重的戾气,扬起手对着陆如画扇过一巴掌。陆如画本就因为手脚被束缚无法逃脱,加之刚刚这一连串动作都太过迅速,她再度回神时,只察觉到腹部的剧痛,和眼帘流过粘稠的、似有热气的液体,看四周都不太清晰。

“呀姐姐,你流血了呀!你再不对着我求饶,我还会继续的哦。”陆如画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只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声越加凝重,陆承意的每一句话都是魔咒一般扼住她的喉咙、让她窒息。

见陆如画没有理睬他,陆承意不悦的再次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面对自己,“说吧,说让我放了你,说不定你让我心情好了,我就真的放过你了,姐姐。”陆如画气息减弱,但也没有一丝犹豫,依然回给他三个字:“你妄想!”

如此种种的遭遇,已经让陆如画不再去回想过往的生活,她根本没有办法将眼前这个暴戾乖张的人和曾经如此爱护自己、甚至为了实现她的梦想而成为设计师的弟弟联系在一起。她的心中只留下恨意。

仓库中透进来的最后一缕昏黄也散去,寒冷的夜风卷起尘埃盖在陆如画狰狞的伤口,泛起刺痛却不及这一天中她心中百转千回的的震惊、失望和仇恨。

陆承意在刚才,折磨了她不知多久后离开了,留下一句“切,姐姐永远都是这么无趣”之后,一走了之。

时间很慢,陆如画觉得越来越冷了。四周除了仓库外的风声和虫鸣,在没有别的声音来配合她的呼吸。基本确定陆承意不会再回来之后,陆如画逐渐收回自己恍恍惚惚的意识,再度辨认周围的环境。她忍着

脸上干涸的血迹的不适和双腿占满灰尘的伤口的疼痛,挪动到被陆承意踢翻的凳子边。生锈的铁器在这一踹下散成了一堆铁条,倒是成为了陆如画割断麻绳的工具。

陆如画将反绑的双手靠近铁条,摸索着尝试着割断绳子,但逐渐耗尽的体力和身体的疼痛支撑起的有限的意识让她力不从心,铁条每次磨到麻绳也不可避免的伤害到陆如画的双手。当结实的绳子终于断裂时,已经染上了殷殷的红色。

陆如画睁开捆绑住她双手的绳子,只觉得身上发冷,但脸却像烤着火一样极热。她极力的想抓住眼前景象,却发现周围的一切越来越模糊。

求生的本能支撑着她摸索腿上的绳结。血肉模糊的食指却再也使不上力气,陆如画停下了动作,靠着一边的废物堆想稍稍恢复。

她将手背贴上额头,冰凉的手和滚烫的额头刚一接触,便让她浑身战栗起来。她觉得这一休息,四肢就想扎根在了地上,重的再也抬不起来。

不,我一定要逃出去。这是陆如画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她拼命再去解开脚上的绳子的时候,终于呼吸一窒倒在一边。再次受到撞击的额头又流出了汩汩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