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双生
哥哥原谅我任性妄为的离开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我对你的爱。我以后再也不肆意妄为了,我回一直一直陪着你……直到世界的尽头。
——步晗(隐涉)
迭戈醒来的时候呆滞的看着窗前用玻璃瓶培养的植物,左眼眼角莫名其妙的滑下了一滴泪水。那是他把隐逸的铭牌还给他时他给予的回礼。基因重组后的花名字叫做双生。
“哥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对吗?”
“对,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直到生命的尽头。”
……
隐逸这天醒来天空刚刚泛着清浅的绯色,他目光柔和的看着遥远的东方燃一支烟。此时他的胸口隐隐作痛。
略微强劲的晨风吹起他衬衫的一角猎猎作响,泪水刚刚冲破眼睑的阻挠便湮灭于空气中。他很想一个女孩,他在这个世上曾血脉相连的女孩。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愿意从睡梦中醒来。她的身躯被感兴趣的普通人类当做实验用的小白鼠,只因那可以使创面快速愈合的能力,利欲熏心的他们妄想提纯妹妹的细胞研制出可以使创伤快速愈合的药物,卖给国家从中狠狠的赚上一笔。
因为药物的原材料就是妹妹的细胞,等我找到妹妹时她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所有的伤口全部出现在她原本光滑白皙的皮肤。鲜血淋漓没有任何止息的样子。
隐逸不止一次的想如果他当时有现在的能力,他的妹妹会不会还停留在他的身边,可惜人生会重来往事不可追。
当时的他只能抱着妹妹去找给他们生命的那个人……科学怪人,步夏。妹妹的生身父亲,我的叔叔。再后来我乖巧的步晗就住在了我的心里。到现在他还记得妹妹那在自己怀抱中渐渐冰凉的体温。
关于我们这对同母异父的双生子的故事好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隐逸此时很想诉说,哪怕没有人听。今天是他妹妹离开他后他第一次梦到她。
我是隐逸,一个特殊的人类。因为我有二分之一非人类血统并且我的躯体里面存在有两个灵魂。一个是我的,一个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的。
故事从哪里讲起比较好呢?就从我奇怪的家庭讲起吧。
我的家庭中除了妹妹步晗只有一位成员,那就是给予我们生命的步夏。
在我们两个出生那一年,被科学界誉为科学怪人的步夏叔叔半是强迫的投入到异能人类的复制实验中。
多年前的古地球,人们克隆过一只名字叫做多莉的绵羊。而后那个世界的维护者们,发起了一场抵制克隆技术投入到人类的自我修复的科学议题。进而人们遵照先制放弃了这项危险的实验。
可是总有那么一群人喜欢突破,喜欢打破井然的秩序,于是我和步晗以及许多更加不完整的残次品被培育出来。
据步夏叔叔说当年的实验最终还是惊动了政府,因此为我和步晗提供卵细胞的我们名义上的母亲被秘密处死于医院中。而我的父亲,高智商的鲛人一族因为父亲的被捕相继被结果在这片土地上。
步夏叔叔带着装有尚未成型的我们的培养基逃离了研究室。当时有太多质量可下的孩童被诞下。却都死在了那个美丽的雨天。
为了躲避帝国来的绞杀者步夏叔叔学会了很多很多以前高高在上的受人们推崇的科学界所没有做过的平凡事。虽然他说的时候很是享受但我还是从他微颤的声音中听出他对当时的生活是多么的忌惮。
之后我和步晗从同一枚受精卵中成型,给了步夏叔叔一个很大的惊喜。可是他却没想到我们会拥有不同的血统。
我们一起出生时我长长的鱼尾包裹着步晗的身子,我们拥有相同的面容却有不同的躯体。根据DNA检测的结果分析我与步夏毫无血缘关系,而步晗则是他亲生女儿。
我与步晗有百分之三十五的相似基因,根据推测应该是来自于我们共同的母亲。
自小没有性别的我从来没有去过孩子最多的圈子——一个叫做学校的地方。因为我为自己的模样感到耻辱,任谁开导也没有任何效果。
孤僻的我并不得步夏叔叔的喜爱,比起我他更喜欢活泼可爱的步晗。有很多小伙伴的步晗经常为了陪我一同学习推去朋友对她发出的邀请。
在她的固执下我跟随步夏叔叔到他新加入的研究室去接受步夏叔叔的专人指导。真是如此为我后来的医学学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原本孑然一身的步夏叔叔为我们付出了很多,却依旧不能抹去我心中变态的称号,也许为了自己挚爱的东西你会创造各种各样的条件。
知道有一天我发现了他的秘密计划,让我不愿相信的秘密——步夏叔叔有强烈的精神分裂症,昼夜交替的不止是太阳以及月亮,还有具有互补性格的另一个步夏叔叔。
另一个他更加的膜拜于科学的神奇之下,他利用他对步晗进行着同样被严厉禁止的实验,关于人体改造的实验。对象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步晗。
将步晗遮住手腕的长袖子,密密麻麻的针孔以及青紫色的淤青遍布整条手臂,这让我再也不敢顾忌那些老传统口中的男女授受不亲。
这是与他血肉相连的妹妹,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怎么能为了那些繁杂的礼教传统,将她置于危险之中。何况他只是一个连性别都没有残次品。
在我的细心照顾下她手上那些骇人的痕迹全部消退下去,可是原本天真可爱的个性却变得无影无踪。
代替她原来个性的是孤傲不善言辞的一个冰冷无比的女孩,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只要是她我就愿意无条件的包容她。
嗜血成了她的本能,第一次她用匕首挑断了我的脚筋,让我见到了那个韧性十足的组成构造。第二次她咬破我的咽喉,品尝我毫无温度的血液。第三次……
之后我发现了她已经异化的身体构造强悍的再生能力,最让我欣慰的莫过于她开始尝试着去依赖我,这种盲目的信任让我哭到不能自已。鲛人织水成绡坠泪成珠绝非虚言,看着手里那些莹润的圆珠,我全部送给了步晗任由她将那圆润的珠子磨成锋利的形状。
她对我的维护总是让我无颜再见她,在她面前我什么都做不了,她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使我们衣食无忧的活下去,可是我却除了步夏叔叔教授的知识外一无所有。
随着步晗身体对那些药剂的吸收她的能力逐渐的与自身相匹配。她加入了一个杀手组织因为其独特的能力而在杀手界独树一帜。步夏舒适的眉头随着步晗名声的增大而变得越来越紧皱。
直到有一天一群自称是异能者的人出现在家里,与步夏叔叔在书房里谈了很久。步夏叔叔最终同意他们带走步晗理由是他们比自己更适合引导步晗成才。隐逸知道步晗不尊重生命的行为触碰到了叔叔的底线。
到今日我还记得步晗在回房收拾东西的时候,情难自已的扑到自己的怀里说着自己舍不得的神情,可是自己却什么都帮不到她。只有揉着她的脑袋安慰她。
自己何尝不知道很多时候不是我们可以决定事情的发展走向的,有许多的事情都并非是我们心甘情愿去做的,总有一种力量会推动着催促着你不断的照着历史所规划好的痕迹前进。不得不服从于那可笑的命运。
我还记得当时步晗踏出房门时微笑着对我说:“隐逸,等我回来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快乐的生活下去。”那是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而非哥哥。那时的我没能够理解她说这话的心境。等到结局后才明白错的时间里就算碰到正确的人也只能徒留下遗憾。
夕阳中她的背影被镀上温暖的橘红色,风扬起了她的衣摆以及因为时令从树枝上不断飘落的枯叶。都成为了我午夜梦回时最思念的痕迹。
步晗被带走后原本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变得像是一个供人休息的旅店,只有我和步夏叔叔两人相对无言的咀嚼着无味的饭菜。他对步晗的想念我都看在眼里。不久后他工作上的打击也在步晗离开后接踵而至。
由于思女心切,他引以为傲的学术问题也不能够勾起他的兴趣,频繁失误的他被帝国剥夺了曾授予他的所有特权,并通知他所在的研究组停职一月。
这个男人在这段日子里老了十岁有余。人只要有了情便再也逃脱不了被其困扰。
而我只能静静的坐在她的房间里,看着她一点一点设计整理的房间,闭目去想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的想念。想要抱紧她不再放手。
那是我此生度过的最安稳宁静的一个月,除了想念她只有想念她。这个月对于我长达千年的生命而言只是短暂的一瞬。可是却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纪一般。我一直告诉自己如果一个月她还没有回来我便去把她找回来不论她在哪里,我都要找到并带回她。
我一天一天的记下时间,直到最后一刻步晗仍旧没有出现。步夏也发现这与当时他们谈判的结果出入相差甚远。有些慌张的他,拜托死党冒险从国家拉出一份关于步晗行踪的记录。现步晗所经过的地方都是堕落的聚集地。这与步晗变得冷清的个性格格不入。一点儿也解释不清楚这个原因。
我背起早已早已准备好的行囊踏上了寻找她的道路。那张涵盖这个星球上所有的人个国家的地图被一个个颜色不同的笔标下叉号。直到Y市。
Y市最喧闹的红灯区
一位身穿浅灰色风衣的男子悠闲的看着过往堕落的身影,眸中是晦暗难测的光芒。
他忽视所有窥视他的目光,毕竟遗传鲛人血统的他有傲人的面庞一点儿都不意外。由于还未成年身体介于阴阳之间,高挑的身姿却在无形之中征服了好多的人。
鲛人到底是如何生活的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隐逸,当时步夏为他剖开鱼尾时的疼痛还未从身体的记忆中消失。那一刻他明白了为什么小人鱼在地面行走的每一步都想是踩在刀刃上。
隐逸,正如他的名字一般,韬光养晦的作风正是他的风格,按照他手边被收集到的信息在这块被称为红灯区最大的拍卖场的门外蹲点。
这段日子他看过了各种各样的家长里短爱恨憎恶,他还是难以适应这些与自己长相以及体貌特征相似的人类为什么要沉沦与贪婪之中。那一双双被利益染红的眼睛。
看向他时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他了然的看着他们亦如他们看他一样。对于他们来说隐逸就是一只闯入狼群的肥羊。在不长不短的十几天里他们中的好多人忍不住了。
在利益的驱使下他们一点一点的试探着隐逸的身份,以及他所拥有的能力的大小,而有隐逸只是一笑而过,他所奉行的生活态度就是坦然,淡然必然,自然。
这片被恶占领的土地上将举行的拍卖会一如往昔,得到内部消息的富这种无聊的人们,依靠这用金钱堆砌出来的他们为了这个具有时效性的消息。
街区上的人们都在讨论被传的沸沸扬扬的这一次拍卖会的压轴商品。那件刚刚研制出来的药品,其功能是可以将皮肤上的创伤进行快速无痕的愈合,药效只有一次。这种仙极的佳品所有人都跃跃欲试的调配着自己所能用的到的流动资金,争取在经济实力上压倒性的标下这件可以在必要时候保药。
倚在墙边的隐逸在听到人们的对这次拍卖会的分析猜测后,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几个词……使创伤快速愈合……从活物身上提取……安全无害……
心中除了震惊只有愤怒!那些可恶的骗子!!所有的隐忍在那一瞬间覆灭成灰。
过于愤怒的他放下了警惕的心,所有的理智在那一刻都好像被人抽空一般,荡然无存。
他俊逸儒雅的相貌在进入红灯区的时候就已经被很多人窥视,十五六的年纪无论是男宠或者什么的都刚刚好。
气急攻心的他被人从背后偷袭,眼角的余光只看到晃动的人影想要挥手反击的他没有防备绕到自己前方的人,便被人捂住口鼻渐渐的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