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惊吓
不管身边的惊涛骇浪,失去一切记忆的沈初睛却是活的开心极了。再也不用纠结那些纷纷扰扰和爱恨情仇,她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小女孩,活泼开朗还有点任性娇蛮。
余清寒知道她失忆之后只想将全部的爱弥补给她。
余清寒最爱她这样子,如今有了机会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宠着她。又怕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伤了腹中宝宝,恨不得把她所要用到的一切都用棉花包起来。大有沈初睛要星星就不会给她月亮的势头。
白柔的白眼就快翻到天上去了,心里更是不知腹诽了儿子多少次。想她白柔,也是妖精级别的女人了,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甘为裙下奴的儿子。
同为女人,虽然不想和沈初睛这样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她也实在忍不住妒忌:沈初睛这丫头,怎么这么好命,从小就被宠成了公主,长大又有自己的傻儿子为她非卿不娶,一往情深。
为了讨沈初睛开心,余清寒决定趁天气好的时候,在自家别墅的花园里,开个BBQ游园会。
这一天,沈初睛的要好姐妹淘大多都被请了来。大家先是参观了一番余清寒的大别墅,又在花园中游泳、打网球,玩的不亦乐乎。余清寒不许沈初睛剧烈活动,就让她和她的小姐妹尽情聊聊女人间的私房话,他自己则跑到大厨身边,想学学秘技,好亲手给他的亲亲睛儿烤些好吃的,也好让她在她的姐妹前倍儿有面子。
等大家都玩累了,花园间一张长长的铺设着美丽台布的餐台上,也早摆满了丰富的水果、甜品、汤羹,还有精心料理的各类烧烤。余清寒还亲手喂沈初睛吃她最爱的蜂蜜鸡腿,看得一众妹子大呼小叫,挤眉弄眼,直呼狗粮都吃饱了。
沈初睛心中又甜蜜又娇羞,她鼓起勇气,也拿起一串肉,送到余清寒嘴边。余清寒当然不会客饭,大口一张就咬下一块,而且,他并没有接过肉串,而是深情地注视在沈初晴,一边看着她,一边慢慢地咬着肉,沈初睛满脸红晕,她的闺蜜们则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
大家玩的尽兴,游园会一直到傍晚才结束。晚饭后,余清寒又抱着沈初睛,坐在沙发上陪她看电视消食。
白柔在他们家的时候,大多就呆在自己的房间,要么就早早的出去找牌搭子,余清寒既不愿勉强母亲,也不愿委屈自己,现在看白柔虽然不喜欢沈初晴,但也完全不打扰他们,相安无事,一时就放下心来。
他本来每月初都要陪沈初晴去做产检。但公司却恰好有件急事,如果是其他事,余清寒说什么也要推掉,但这次是他在美国的一位恩师回国,带来一个非常有前景的项目,专门要和他合作,他只好去拜托白柔。
“妈,你也知道睛儿现在的情况,没有人陪是不行的,我也不放心,明天你可不可以带她去做产检”?
毕竟,他心里最信赖的人,自然有他母亲一份。白柔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贤妻良母,却是个很可靠能干的人,和儿子一直也相处如朋友。
白柔沉吟不语。
余清寒有点着急:“妈,你即使不喜欢晴儿,也不在意你的孙子或孙女吗”?
白柔这才不情愿的答应。
但是她对着像小女孩一般的沈初晴,实在是高兴不起来,想到她受了那么重的伤,记忆什么的全都失去了,还不知道是不是影响到了智商。而且白柔一想起她在自己婚礼上搞破坏等等的往事,就忍不住对沈初晴厌恶,特别是现在沈初睛失去记忆,整天一付无辜的样子,更让她郁闷。
沈初睛全然不知白柔心中的百转千回,只知道一直都不喜欢她的清寒妈妈要带她做检查,还要出去玩,开心的在车上东摸摸西摸摸,白柔冷眼旁观,心里膈应死了。
本来,做完产检白柔就打算马上回家,把沈初睛安全带回去就算交了差。谁知,那家产科因为刚搬到C市新区,周围虽然偏僻,却集合了很多博物馆、体育馆,一些不适合放在人流密集区的大型活动就都在新区举办了。
这天,在科技馆正有一场漫展在举办。沈初晴坐在车子里,好奇地看着场馆外各种各样的展板,还有那些穿着COSPLAY服饰的人,一直软语求着白柔,一起去看看。
“你这丫头真会给人找麻烦”!白柔一咬牙去找停车位。沈初睛大乐,一等白柔停好了车就马上下车想要去看个究竟。
“你究竟有没有作为孕妇的自觉啊”,白柔在后面叫了两声,急急的追上去。
白柔和沈初晴在售票处买了票,进去之后才发现人山人海真是一点也不夸张,小摊位星罗棋布,每个摊位前都挤满了人,仔细一看,还有许多十分夸张的人,带着假发,穿着华丽的戏服一样的服装。喀嚓喀嚓的相机声没有断过。穿着宽松孕妇裙的沈初睛和一身贵妇装的白柔在这里,才像异类一灯。沈初晴懵懂不觉,就是新奇开心,白柔却觉得别扭讨厌极了。
沈初睛走到一家专门卖偶的地方,马上对各种各样的娃娃爱不释手,拿起这个,放下那个,完全忘了跟在她身后的白柔。最终,她挑了三个娃娃,一男两女,准备送给余清寒一个,她自己一个,再给余清梦一个。白柔自然是对此嗤之以鼻,她自己的孩子她还是了解的,余清寒兄妹两个,才不是那种会喜欢这种小娃娃的人呢。但是沈初睛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说:“妈,可不可以帮我付钱?我忘记带包包了啦”。
白柔无奈地从包里拿出钱包给她。心里却说:“哼,才不要不是我孩子的人叫我妈,把我都叫老了”。
给了钱包,白柔索性找了一个做美甲的小摊位,坐下来弄指甲,由着沈初睛自己东逛西晃。
沈初睛又被一家做彩绘的小摊吸引了。只见工作人员用手中的彩笔,对照着原例,在钱包、水杯、扇子等物品上,先画出优美的图案,再精心描出彩色,他们静静地埋头画着,完全不受外界打扰。沈初睛也在旁边跟着屏心静气地看了一会儿。
直到白柔都做完了指甲,沈初睛还在专心看展会。她又在一个用竹丝做精美工艺品的摊位前入神地看起来,手里也拎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
白柔正准备叫她,心里却忽然升起一个邪恶的念头。
自己已经给了这丫头钱包,里面有不少钱,她也不算身无分文,就这样丢下她吧,这里是郊区,这丫头不认识路,也没有手机,谁知道她会自己摸到哪去。也许从此找不回来。至于儿子,她不信天下只有一个沈初睛能打动她,而且,沈初睛曾被白子峰带走过,谁知肚子里是不是自己儿子的种…
白柔拿定了主意,她没有再叫沈初睛,而是转身悄悄地混入人流,离开了科技馆。
白柔开车到绕城高速路和郊外乱转了几圈,这样万一余清寒看她的车定位记录,也是不会有什么痕迹的。
沈初睛走走逛逛,好在手里有钱,漫展上也有各种卖美食的,也不会饿着渴着,她在家里闷了一段时间,余清寒把她当作保护动物一样看管着,因此在漫展上玩的不亦乐乎。
直到天色渐渐昏暗,漫展上的人一一散去,她才依依不舍得跟着离开。这时她才想起她是跟白柔一起来的,却因为光顾着自己玩不知道把余清寒的妈妈丢在哪里,她心虚的吐吐舌头,急忙在周围找起白柔。可是找了一圈又一圈,根本没有白柔的身影。
也许是先到车里等自己了。沈初睛想着,便到她们刚才停车的地方寻找,谁知,车也不见了。
她心底一片茫然。随着人流走走停停,慢慢地,她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街灯依次亮了,身边的人脚步匆匆,他们都有自己的目标和方向,只有她没有。
她这是被抛弃了吗?
不知不觉地,她已经离开了闹市区,走到一处尚未开发好的场所。这里已经是野外了。她不知道路,也不知道怎么去说那个地名,只是自己麻木地走着。脚已经没有知觉。走路现在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机械的运动。
她抬起头,一滴水珠落在她面颊上。下雨了。
白柔在外面把时间耗的差不多了,给余清寒打电话。
她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焦急而自然:清寒,我陪沈初睛做完产检,她非要去看那个什么漫展,也不理我自己就挤进去,我跟了两圈她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