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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一路追踪

作者:一级教官 | 发布时间 | 2018-04-26 | 字数:3219

十二辆载重汽车启动了,它们一辆跟着一辆紧挨在一起,好像一条深绿色的蚊龙似的,缓缓地开过来了。哞,哞哞,火车终于开动了,车轮的声音从低沉的三拍一小节变成两拍一小节。最后变成高亢的“空隆隆,空隆隆”,火车经过了黄河大铁桥,发出了与陆地上那“齐喳咔喳”不同的声响。山后传来一声火车的吼叫,钢轨也琴弦似的铿锵嚓嚓地弹鸣起来。地在颤抖,空气在汽笛的暴吼中撕裂,数十米外的列车正猛兽般迎面扑来。一列列长长的列车从十字架铁桥上开过;在列车开过整个桥身的一段时间里,它耶明亮的窗子里的灯光使它像一只巨大的萤火虫。列车的响声引起低沉的回响,它留下的发红的浓烟在空中那些小摊子张帆扯篷,布珍陈奇,把个街市摆设得花花绿绿,琳琅满目。处处都飘散着一股烹、炒、炸、煮的清香,使人垂涎三尺,处处都是人们的张张笑脸,欢声笑语荡漾在人群里。约一公里长的街道上,摆放着成千个摊点,像蜂窝似的一个紧挨一个。挂在成衣摊前的各色各式的红绿尼龙服装,像一面面飘动的旗帜。这里是农贸市场,又肥又大的鲤鱼活蹦乱跳,雪白的鸡蛋一堆一堆,白嫩的藕没沾一点儿泥,还有一担担洗得干干净净的芹菜、菠菜......真是要啥有啥,种类齐全。

农贸市场真是热闹极了。叫卖声,讨价声,嘻声,融成一支迷人的乐曲。我背着面袋,穿过拥挤的人群,先来到粮店。买了几斤面条,然后直奔到蔬菜摊前。每回赶集,人声嘈杂的集市,数他嗓门最粗,震得人耳鼓发麻。各类小货摊,生意兴隆。卖衣物的晾衣绳上,五颜六色,像扯开一面面斑斓的彩旗。这农贸市场真够热闹的,简直像个养蜂场,被一片嗡嗡嘤嘤的喧噪声包围了。远处一座座高楼,挺直地耸入蔚蓝色的天空中,使人联想到山水画里瘦骨磷峋的奇峰,联想到拔地而起动人心魄的石林。

这条道路长约一百码。最阔处也不到十二寸。两边都是无底深渊。无论向右或向左一滑脚,人都要跌死的。可是一越过这险道,他就会发现自己已在——地上的天国中了。那时候,街道上,没有这么乱。人少、车少,唯一响声儿大的,就是有轨电车。蓝牌儿电车背着弓架,有时候打起电火花,呼隆隆疾驶而过,司机还俏皮地踏着车铃:“当当当,当当铃当铃叮当……”,很有一种潇洒的气派。

街道上,来往的车辆融汇在一片喧嚣声中。街道两旁,排列着式样相同的楼房。西下的太阳在重复的建筑物上,在开始凋零的树丛上,留下大块的亮斑。新家在长森巷。这是一条僻静、狭窄的小巷子。巷子小,而两旁的树却很高大,那茂密的枝叶披在高矮相间的屋顶上,很像童话里的森林王国。这里终年不见阳光,行人也极少。赶上秋风秋雨,真有点阴森恐怖气氛。也许因为这些,它才得了这么个冷飕飕的名字。一条古老而质朴的麻石小巷。它被日益膨胀起来的新市区那色调和谐、式样新颖的高大建筑物夹持着、压迫着。然而,它并没有被吞食。它清高地、顽强地楔在现代化建筑群中,像一条幽深而贫脊的峡谷。

由于年代久远,小巷已显出几分憔悴:青苔斑驳的围墙,灰暗破旧的门扉,凹凸不平的石块路,图案模糊的石碑坊……偶尔几枝斜逸墙外的粉梅,素白的花朵,则给小巷添上几分活气,几分典雅。这是一条细窄高深的幽弄,脚下是一二尺阔的湿滑的石板,头上是危楼夹峙的一线天,两边的墙壁倾斜了,不得不用木棍在高处横向撑住,鱼骨天线在窗洞旁缘壁而起,竹竿衔接着竹竿,吃力而又执拗地去占有屋顶之上的阳光,很有意味。静静地看宽阔的长安街上,车来车往,穿织如梭。这里,没有拥塞的车辆,没有喇叭的嘶鸣,没有纷杂鼎沸的人声。各种牌号、各种形状、各种色彩的轿车,在红灯绿灯的指挥下,鱼贯而来、鱼贯而去,井然有序地急驶在高速道上

还有灯光。那千盏万盏的灯光使星月黯然。一串串,一朵朵,一片片,一层层;银白,金黄,晶蓝,碧青,宝石红,翡翠绿……没有休止,没有尽头。夜越深,越缤纷,越辉煌。美丽的北京之夜,是灯光点缀,靠灯光装潢……

窄窄的小径,像一条细长的绢带从山顶上挂下来,落在山腰里,绕个大弯,又向高处铺展。一条条曲曲弯弯的山道,在密林的掩映下时隐时现,一阶一阶地向上延伸着。客车在平坦的柏油路面奔驰,阳光亲吻着大地,白云点缀着蓝天.微风轻轻的吹拂着,柳树晃动着她那温柔的臂膀,就像在深情地为我们送别.两旁绿树成荫,枝叶相接,搭起绿色的顶篷,走在这样的路上,你会觉得你是穿行在翡翠砌成的隧道里.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在路上,斑斑点点,就像一条条绣有暗花的白色的缎带.天晴了,路刚晒干,温温软软的,让人感觉到大地的脉搏。傍公路那一列热带树林,树身高而长,在微风中摇曳生姿,树叶子被雨洗过后,绿浪翻银,俨然如敷上一层绿银粉。入眼风物清佳,一切如诗如画。狭道上满是崎岖的青石,明滑如镜,苍苔盈寸街道在梧桐树的阴影里躺着,很多人在上面走着,发出的声音很零乱,夏夜的凉风正在吹来又吹去。

马路两旁,远远近近都立着灯窗明灿的别墅,向暗蓝的天空静静地微笑着。在马路上是冷冰冰的,还刮着一阵阵猛厉的风。留在枝头的一两片枯叶,也不时发出破碎的哭声。从每一条小径走进去,阳光仅在树叶的空隙中投射过来星星点点的光彩,两旁的小草却都挤到路边来了.早上洒了几滴雨,柏油路便像抹过了油一样滑。马路上,人行道上,车和车首尾相衔,人和人摩肩接踵;有的车和人急急匆匆,似乎要到什么地方去紧急集合;有的车和人又悠闲自在,仿佛只是因为无事可做才到大街上来散散心。五光十色的灯光照在马路上,像镶嵌了一串美丽的珍珠,过路行人的身上仿佛都披上了漂亮的彩衣。街灯倏然亮了,桔红的光焰,花苞似的灯罩,给这疏林、干柳,肃穆的冬日街道染上了一层胭脂的红晕,一片迷离恍惚。路旁仅有的一盏路灯发出昏黄的光,天上没有星星,很黑,灯光让树木投下斜斜的淡影,我的影子跟着我摇晃的走着,脚下的垃圾悉悉索索地响。

乡间小路,弯弯曲曲,像顽皮的孩子在捉弄人,不时露出一点点踪影,不时又隐没了。宽阔的街道像一条条输送带,把人们送向四面八方。沿着大道向远看,一盏盏路灯雪亮雪亮,像是一条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火龙。远远近近的路灯已经亮了,起先像一个暗红的水果盘,渐渐变成了明晃晃的大银球。马路两侧的街灯亮了,远远看去,像一条波光闪烁的长河。那圆球状的街灯,像是一颗颗放大了几万倍的珍珠;它们结集在一起的时候,又很像一串葡萄那一根根灯柱上高擎着一盏盏球灯,像盛开着一朵朵红荷。

向远处伸展的两排明光闪闪的街灯,活像是蜿蜒飞舞的火龙。

街上的路灯发射出昏暗的红色的电光,活像那些醉鬼醉汉的一对红眼,一闪一闪地在望着他。路面铺着枣子般大小的石子,白的、黄的、暗红的、五颜六色,像一条无尽头的彩带。一条曲折的石板路,鸡肠子似的盘在山湾河边。在那层通往湖边的小路上,落了一层树叶,斑斑点点,就像一条花皮蛇。宽阔的马路上样式繁多的汽车穿梭来往,像一条彩色的河在流动。

晚上,路上万灯齐明,光辉灿烂,连天上的星月也黯然失色。公路南北走向,它两边栽着松柏和梧桐,像是给它嵌上两道绿色的花边。雨后初晴的路面像镜子,在太阳下闪出七彩颜色如果把这条大街比作健美的少女,也并不过誉,她明丽多姿,光彩照人大街上,整齐的行道树,阶梯旁的花圃,给人一种爽心悦目的感觉

崎岖的山路,边上就是万丈深渊,如同人生之路常有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大片平原绿野突然呈现在眼前,无数幢白色的四方砖房散落在田地上,野花万紫千红撒满了路边的小径。山顶大约海拔二千五百多公尺高,一条倾斜度极高的石板路,像小河似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弯弯曲曲的奔流着,四周密密的小户人家,沿着石道,洋洋洒洒的一路排下去,路旁繁花似锦,景色亲切悦目,并不是悬崖荒路似的令人害怕。溪流如弓背,山路如弓弦

马路阔,薄薄的洋铁皮似的铃声在半空中载沉载浮,不传过来,听上去很远。那边,在山路的尽头,烟树迷离,青溶溶的,早有一撇月影.一条七扭八歪的小巷子,几间不大的房子,走进去,古老的爵士乐,暖暖的烛光,散落的人语,新鲜的、细腻的、浓厚得泛起泡沫的酒香......马蹄得得,在雨夜的石子路上行走着,一颗颗鹅卵石像鱼鳞似的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