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换取安身

白雪姬穿着一身雪白色的舞衣就快步进了于菲的房间。仔细一打量着白雪姬也不算是什么绝顶的美人，只是碍着这妆容好看。那额头红色花钿闪闪动人，一双漾着水光的眼睛多了几分神韵而已。于菲的脑子忽然闪过了虞裳的脸，如果将虞裳和这个白雪姬比的话，那还是虞裳的清丽更加动人。

虽然，这两个人说不定是一般的货色。

“你个贱人，你竟然让徐妈妈直接把你调走了！”

白雪姬进内就朝着水蓉的脸上打去了巴掌。

于菲没拦，眼睁睁的看着水蓉的脸颊高起了半边。她心有不忍，可是她知道有时候不能多管闲事。毕竟她初来乍到，如果白雪姬想要捉弄她这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水蓉不敢，是妈妈说新来的姑娘需要水蓉伺候。”

“哟，这新来的姑娘还直接点到了你水蓉的名字啊！看样子，你水蓉直接攀上了新主子啊！”

白雪姬狠狠的瞪了一眼水蓉。

她开口解释道：“不是的，是妈妈说让水蓉过来照顾这姑娘的。姑娘是刚来的，水蓉不认识这姑娘。”

“水蓉，你怎么想的我会不知道。去，你现在就去告诉妈妈你要回来照顾我！”

想到之前被折磨死的人，水蓉害怕的浑身发抖。但是任性的白雪姬既然这么蛮横，水蓉又岂敢不从。眼泪汪汪的从地上站起来，这个时候白雪姬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死了人啊！哭什么！”

白雪姬声音一重，水蓉硬生生的将眼泪憋了回去。

原来有些人不好过的生活，竟然会是这么的不好过。期间，白雪姬甚至连正眼都不看于菲一眼。她直接推搡着水蓉走了出去，于菲也只能叹了口气。

很多时候不管闲事是为了明哲保身。

“姑娘，水蓉以后不能伺候您了。”

水蓉转过身对着于菲哽咽着说道。

白雪姬冷笑着看了一眼水蓉，说道：“没想到才一天没到你这奴才就对着新来的主子如此重情义了啊。”

下一刻，白雪姬走到了于菲的跟前。从一开始，于菲就抱着不惹事的态度站在一边。但是白雪姬见着于菲一言不发的样子，估计是认为是比较好欺负的人。

“真是不知道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本事能让妈妈给你安排到西边的厢房。反正今后，你不能抢了我的风头。在华春楼，谁都知道我白雪姬的脾气。如果你敢抢了我的风头，别怪以后这华春楼你待不下去！”

白雪姬狠狠的给于菲来了个下马威。

于菲已经觉得就算她现在忍气吞声，这个白雪姬也是绝对不可能放过她的。因为白雪姬打量她的眼神带着刺，今后碰到一起的话白雪姬说不定会捉弄她。与其被她当成软柿子捏，于菲也绝对不能在她面前任她欺负。就算不为自己，也为慕若礼曦，一个堂堂王后怎么能在青楼被一个舞姬欺负呢。

“我尽量不会抢姐姐的风头，可是不认真跳舞会挨鞭子的。妈妈那边我也不好交代，也不能说是姐姐让我不要抢了姐姐的风头。所以……”

白雪姬睁着眼睛问道：“所以什么？”

“所以我要认真跳舞，到时候抢了姐姐的风头希望姐姐不要介意。”

“你！”

白雪姬一下子就被于菲成功的激怒到了。咬着牙齿，白雪姬恨不得将于菲的皮给剥了，白雪姬伸着手上来就要打于菲的脸。好在是于菲躲避的快，白雪姬的身子惯性的往前倒去。于菲也不去拉，就这么看着白雪姬硬生生的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白雪姬更是火冒三丈。她瞪着眼睛，恨不得要将于菲给生吞活剥了。

“贱人，你给我等着！”

“姐姐，我自然等着。不过你现在还是先回去好好跳舞，就怕你到时候会失去妈妈的宠爱了。”

于菲毫不吝啬的用话回呛了白雪姬。

白雪姬站起身，这气的红了一张涂了胭脂俗粉的脸。她冷笑道：“于菲！你给我等着！”

随后，白雪姬就拉着水蓉朝外走。看着水蓉一脸恐惧的样子，于菲也不怕再度得罪白雪姬，干脆上去将水蓉拉了回来。

“姐姐，水蓉是妈妈给我丫鬟。你这样抢回去，我怕妈妈不高兴。这样吧，你既然那么喜欢水蓉，不如你自己亲自和妈妈说！”

“于菲！”

白雪姬气的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但是她现在对于菲也是打不得，毕竟于菲是新晋升的舞姬。她必须看着她以后的地位形势，只要她登了台妈妈看着不满意。这没用的舞姬在这个地方最多只能给她做伴舞，到时候她再好好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这口气，她白雪姬先憋着！

“哼！”

恶狠狠的将眼神留给于菲，白雪姬就带着人走了。

“谢谢姑娘！”

水蓉直接跪在了地上，她不断的朝着于菲磕头。水蓉哭着，哭花了一张白嫩嫩的脸蛋。于菲看着这丫头十分害怕的样子不禁感到心疼，这白雪姬到底是做了什么这水蓉才会对她如此感到害怕。

“好了，以后跟在我身边我不会打你的。”

“谢谢姑娘。”

“我现在也没钱，过两天吧等我有钱给你买点涂伤口的药。这样的话你身上的伤口就会好很多了，不然容易伤口发炎还会腐烂的。”

“姑娘是水蓉的大恩人，这份恩情水蓉一定不会忘记的。”

谁知道呢。

虽然她现在很信誓旦旦的，但是于菲也不可能完全相信她的真心。人心都是需要打量的，更何况是这个陌生的地方。于菲叹了口气，扶着水蓉起来了。

这晚，于菲本来认为自己应该在华春楼休息一晚的。但是或许是徐妈妈恨不得将她们白天跳的舞蹈直接搬上台面，白雪姬被取消了原本要登台的大歌赋换做了于菲六个人的女儿情。名字其实也是于菲随便取 的，因为当时徐妈妈问她们这个名字叫什么。

水蓉化妆的手艺是一等一的好，她按着于说的给于菲打扮。长发披着，头上戴着闪闪发亮的头饰。脚上还带了铃铛，这样的话到时候舞起来清脆的声音会更加的好听。

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经过一打扮之后。慕若礼曦这张脸虽说不是倾国倾城，却也是清秀精致的类型。摸着自己的脸，于菲微微一笑。瞳光中的自己，不禁倒影出了昔日和曦仁王恩爱的身影。

于菲晃了晃脑子，她怎么又想到这个事情了。毕竟，她不该还想起关于曦仁王的记忆。于菲是于菲，慕若礼曦是慕若礼曦。

纱帘外，丝足管弦的声音已经吹了起来。于菲没想到这些个琴师是真的厉害，她只是哼唱了一边调调就全部被他们奏了出来。虽然味道不是一模一样，但是好歹，于菲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一首女儿情，于菲恍惚觉得只是待在舞台后方。她还在现代，只不过在比赛而已。当陈丽君喊着她的名字时，于菲拖着裙摆走了出去。

青楼的客人很多，她站在纱帘外的手忍不住在发抖。可是随着开场曲，于菲必须合着人群一起舞出去。偏偏然的舞衣服，和于菲缓缓开腔的声音。龟奴从楼上洒下来的花瓣，加上不断旋转的红色身姿。一切美的妙不可言，热闹的青楼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他们都在屏息凝神的看着于菲的身影，如蹁跹的蝴蝶。她在跳，慢慢下腰。那面纱，随着风几乎吹开又被她挡了下去。欲抱琵琶半遮天，让人不觉得对于菲的长相察觉好奇的眸光。

一曲舞毕，于菲六人退到了舞台的后面。

于菲喘着气，同行的几个小姐妹笑着说话。

“刚才我看到下面好多人在看着我们呢。”

“是啊，我都紧张死了。”

“我也是，我刚才差点把动作记错了。”

“还好，我们跳的好好的。 ”

于菲坐在铜镜前，水蓉帮她卸妆。这个时候，徐妈妈快步走了过来。徐妈妈的脸上乐开了花，数着一叠的银票。

“菲菲啊！”

徐妈妈根本就没有这么亲昵的叫过于菲的名字，所以事出反常必有妖。于菲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于菲捂着肚子哎呦了一声。

徐妈妈可是吓坏了，赶紧关心的问道：“菲菲，你这是怎么的了？”

“妈妈，来红可是把我肚子痛坏了。”

“呀，你这是来月信了啊！”

徐妈妈露出脸上非常失望的表情。

于菲觉得自己的直觉没错，这舞蹈好看。当然会有人出钱看于菲的长相，但是之前她就打算好了卖艺不卖身。她现在佯装来了月信，等到后面她会好好和这个徐妈妈谈条件的。

“妈妈，你这是找我做什么？”

徐妈妈叹了口气说道：“外面有客人想要买你过夜。”

陈丽君紧张的看向了于菲，又看了看妈妈。她想说什么，但是什么也没说。于菲知道这些小姐妹的心地都是善良的，可是这些小姐妹就是太懦弱了。她们怕挨打，怕挨骂。这青楼本来就不是好地方，更何况这徐妈妈根本也不是什么好人。之前还对她们冷眉冷眼的，现在就眉开眼笑了。

于菲脸上并没露出太过惊讶的表情，她抬了抬头让水蓉先退下。

“妈妈，我想单独和你说话。”

自然，这房间里面的人都会识趣的离开。徐妈妈坐在于菲的身边，问道：“菲菲啊，你这是有什么要紧话要跟我单独说？”

既然没人，于菲也不介意和这个徐妈妈开门见山。毕竟徐妈妈这样的人都是为了利益，想来为了利益的人自然用利益绑住她就是可以的。

“妈妈，我不接客。”

此话一出，于菲看到徐妈妈彻底变了脸色。

“你不接客！”

“但是妈妈不要紧张，我不接客自然也会给你带来好处。”

徐妈妈的脸上表情这才缓和了一下。

“怎么说？”

“我看今天晚上那些客人应该很喜欢我的舞蹈。既然如此，我就负责楼里的舞蹈。我多教会她们几种不同样式的舞蹈博人眼球，我想妈妈的生意自然不会差的。楼里的姑娘，姿色也是不错的。”

徐妈妈听于菲这么一说。

想来也是可以的。只是不能让于菲卖身还是有点可惜了，但是让她担任舞蹈也是未必不可的。

“我知道对面的青楼和妈妈可是竞争关系。”

一语中的，徐妈妈没了犹豫。说道：“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让你卖身。这楼里的舞蹈我也会交给你负责，可是你必须给我干出花样来，否则的话我也不会轻易绕过你的。”

“妈妈这个放心。”

“那既然这样，我去外面回了这帮人的要求。”

徐妈妈皱着眉头说话显然是不开心的。可想到长远之计，徐妈妈也只能忍痛将于菲这个活宝暂时给供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