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5章 避让开

公子仍旧是脸上带着微笑的，不过他心底却是恨透了李欢，能让自己的表妹说出这一番话语来的人，可见在表妹的第一印象之中的分量不轻啊，表妹还从未为任何一人在自己的面前说过类似于求情示好的话语。

这是第一次，当然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他绝对不能容许李欢活的好端端的，他总是能找到机会给李欢教训。

“表妹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为兄的真是罪过了，好了，走吧到书房中去参观一下，你就知道父亲对我有多么严厉了，主要还是要让姑妈放心，要不然姑妈总感觉我没有才华，不敢将你交给我。”

小姐心底有一层迷惘的情感在冲击着她，特别是在公子说起他们之间的事情的时候，她的这种情感冲击就显得尤为明显强大，她还真的不想破坏了自己母亲给自己的做出的安排，可她为何心底总是迷惘不解的呢？

难道真是对这个表哥的印象不好吗？可他现在看上去似乎通情达理了不少，都是母亲说的，人总是能改变的，只要给他时间就可以期待后边的变化了，要相信能越变越好的，要是主动退婚了，那是信誉问题，是要遭人唾弃的。

小姐想要摆脱掉这样的束缚，却没能成功，她只能叹息一声，远远的看一眼在前边走着的李欢，这个人的背影看上去是叫人心安和舒坦的，可是自己的表哥却始终是有些隔阂在的，她也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

大概是刚才舅舅表现出来的那种担忧吧，舅舅是担心秦家的家世浩大，要真是推掉了两家的亲事，那么对冠家在生意上的影响就会很大，舅舅现在不单单是一个商人，还是一个在朝中的官员，尽管职位卑下，可到底是一个在朝为官的人。

舅舅是丢不起这个人的，因此对她语重心长的劝慰，要不是家中出了一些莫可名状的事情，她也不会到这边来。

避难来却遇上了这么一个有趣的人，但却不能和他太过接近，心底真正是愁闷的很啊，她能看见对方的背影，可感受到对方离开她竟然是这样的遥不可及。

到底该怎样才能让自己的心好受一些呢，她这么想着，不免就乱了心神了，走路的姿态都有所改变，她错乱的脚步，就这么撞上了前边走着的李欢，李欢被撞到了之后，也没回头，只是加快他自己的脚步，他不不用回头也能知道是小姐。

那扑在自己身上的清香味，就足可以说明一切了，实在没必要回头去看，小姐却是失望的，他为何就是回头看一眼自己都不敢了呢，难道说他真的就是一个懦夫不成了？

可自己是希望他可以回头看一眼的，他却这么走了，小姐的心底一层一层的难受着，就这么被自己的表哥扶着到了府邸的书房之中，她就是坐在那边也没心神去看书房的陈设了，李然要开始授课了，她只好端坐在一侧听着，她是靠在墙壁上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过去。

公子的心神全在自己的表妹身上，他不断的想着要集中精神去听课，但不管怎样他都要去看一眼自己的表妹，那熟睡的样子倒也真是可爱的很，不自觉就发现了一束目光也在看着表妹，那个人竟然是李欢，他不是在回头都不敢的路上走着吗？

怎么现在却可以看着自己的表妹熟睡的样子了，这是在跟自己假装正人君子吧，好啊，果真是不值得原谅的存在，公子的心头冒火的很，不过现在他必须要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当时他就收回了目光，但他是彻底的不能听进去先生讲了一些什么。

李然说要休息一会儿，他们两人就坐在远处发愣，李欢的愣神时间更长一些，一直到秦小姐醒来，她起身来的时候是给李然去道歉的，可李然一向是不喜欢和姑娘家说话的，于是就只能谦卑的应声敷衍着。

“先生大概不会责备我吧，要是责备我的话，我真不知该怎么是好了，我怎么能那么失礼呢，竟然在先生授课的时候睡着了，我实在是不好给自己找出一个借口来，现在就看先生的意思了，要是先生说要我罚站的话，我也是承认的。”

秦小姐说话的时候都不曾用奴家这样的词汇，她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不管怎样都是比起这个教书的先生要尊贵的，在那些比自己父亲官大的人面前或许她该自称小女和奴家的，可是现在她却表现的很是高傲，这一点是李欢所不齿的。

他不喜欢小姐和自己的父亲这么说话，这是顶不尊重自己父亲的做法了，什么叫做先生看着办吧，要是先生责罚就怎样的，果真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啊，不管思想什么的都是一样的，自己和他们根本就没办法交流的，李欢想着，也不免就有些厌恶起小姐来，这秦小姐再也没他之前想的那么好了。

甚至于刚才自己偷偷去看着人家睡着的样子，到现在也被称为是一种极其无聊的举动了，他现在真心的是厌烦自己做的那一切举动，要是自己能理智一些的话，大概是不会去看一眼的。

但他的心底却是想要教公子感觉到难堪的，这个小姐在自己的眼中晃荡来去，始终是要掉落在自己的手中，尽管他现在还不知道情爱是什么，可他知道占有欲，他想让小姐的眼神都在自己的身上停留，想让公子有很深的挫败感。

他不是在感觉自己很了不起的吗？那就叫他感觉一下好了，自己在他的眼中大概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平民可到底也是个活人啊，他要是想动公子的话，这个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吧，他这么想，不过他想倒也是简单了些的，公子看上去没什么心机，可刚才那一切举动能说明一切，李欢的判断是错误的。

李然能感受出来这三个孩子的神情变化，在他看来自己的儿子李欢能认识到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一点叫自己感觉到欣慰，只要是如此，李欢势必不会去招惹这小姐了，秦家的小姐爱怎样是怎样的，他没关系。

不管是对自己谦卑有礼貌还是像是现在这样的没家教，完全都不成问题，毕竟这小姐和自己没什么特别的利益冲突，也没什么关系可言，她喜欢怎样那是她的自由，自己要是不喜欢看的话，可以闭上眼睛，遮住自己的耳朵，这样就可以避免冲突了。

至于公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还是需要自己观察一阵子的，现在说什么都算是太早不能断定一切就是对的准确的，要是自己现在就断定了一切，那么将来要怎么确认自己的猜测呢？

越是能一次断定的事情越是不能武断，他尝试过那种绝望了，曾经他以为自己可以找回安娘他们的家能是完整的，可是到了京城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绝望，好在现在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一切没必要被重提。

“秦小姐说什么话，我不过是个教书的先生，小姐也并非是我的学生，我有什么必要要求秦小姐非要在我授课的时候好好的端坐着听呢，那岂不是显得我太过蛮横无理了，小姐要是没什么事情要吩咐我，那我就要继续授课了。”

李然回答的也很硬气，他现在也不用在下两个字了，而是换上了和小姐一样的口吻语气，他也如同小姐那样的蛮横无理，就是不对对方表示自己的恭敬，这样算是以牙还牙的，尽管看上去先生显得小家子气了，可到底是教训了一个不知道尊重自己的人吧。

小姐心底是有些不悦的，可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她笑起来了。

然后李然便开始继续授课，这个时候的李欢是听不进去课程的，他只是在想着这小姐不尊重自己的父亲应该要遭受自己怎样才惩罚，自己是要对她放虫子还是另外找个东西去吓唬她呢，他想起来外边还在游移的那些艺人，或许他们进入了府邸来之后，一切就显得热闹些了。

老爷是有说过要请他们到府邸来演出的，这样也是为了讨秦小姐的欢心，秦小姐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老爷却要为了这个小孩子绞尽脑汁，这在那些妻妾看来是非常不可思议的，在李欢看来是十分可笑的，他们这些人丑恶的嘴脸就是如此，要是对方的能力强盛，那么他们就会像是狗一样巴结。

这在他们看来是多么的稀松平常。

丝毫不存在什么不可思议的成分，老爷说要是叫这秦小姐感觉不到开怀，那么她这一次回去之后，可能自己就难受了，日子上边也就难过不少了，要是将来秦小姐嫁过来了也是要继续讨好的，要是他们秦家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么他们家也是要全力以赴去支持的，要是秦家倒下去了，那么他们冠家也差不多了。

他们两家人实在是有太多的利益挂钩，真是没办法说切断的，现在秦小姐能来自己的府邸避难来，那是他们的荣幸啊，这府中的上上下下的人，都不能叫秦小姐不开怀。

授课结束之后，还是有些作业要留下来给他们写的，李欢很快就做好了，而公子却还在磨蹭，看到李欢要从书房中出去了，他马上喊道。

“李欢兄弟，你且不要走，这道题我怎么就是做不对呢？你帮我看一眼好不好？”

这么虚心还是第一次啊，李欢感觉到难得，但他现在就是想出去了，至于作业自己要是不会做的话，那是活该的，授课的时候都没下功夫，现在要自己帮助他，没可能的事情啊，这是对自己的父亲的不尊重呢，要是自己帮助了他，那自己岂不是在助纣为虐，不过父亲说了做人要圆滑世故的，千万不能硬碰硬，这样大家都容易受伤。

那好吧，自己可以将话语说的含蓄一些了，这个时候李欢走了过去，看了一眼那道题目，然后他心底有了答案了，但是他不告诉给公子知道，公子就在眼巴巴的等着答案的时候，听到李欢说了一句。

“夫子说了，要是什么不会的话，最好的办法便是自己想起在什么地方没跟随上来，你可以留着，让夫子给你讲清楚，我要是跟你说的答案了，岂不是在害你吗？”

小姐也在，公子显得很是尴尬，想不到李欢竟然不跟自己说答案，这是故意要让自己将这道题留着吗？

不过小姐看了题目之后却是想起了要怎么作答了，她提起笔来，轻松的几笔就做好了，公子还真是叹为观止。

还没恭维上一句呢，小姐就显露出鄙夷的神态来，对他言道。

“你怎么会连这样简单的题目也答不上来，我真是震惊，好了在这边好好的练习吧，要是没想明白的话，最好不要从这书房中出来了，你要是出来了，我是要问你的，要是答不上来还是要回来，自己守住这规矩懂我的意思吗？”

原先在家中他可是老大，可是现在来了自己的表妹了，父亲也说了表妹要是来了，一定要教表妹感觉到开怀，要是表妹不开心了，那么亲事可能就会黄了，要是亲事都发黄了，那么自己就没存在的意义了。

这句话叫他感觉到忧愁不安的，他现在也只能在这边呆呆的坐着了，看到李欢和表妹都出去了，他心底很担心自己的表妹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要和李欢在一起多说说话？

要是这么想的话，他就糟糕了啊，父亲说的那些话他都是记得的，要是个男子汉的话，就不能叫自己的未婚妻喜欢上其他的男人，这是万万要不得的，尽管他们现在也不过是一群八岁的孩子，但他们知道这其中是一些罪恶的成分在，他们现在也要可以像是大人那样的说话做事情了。

李欢哪里会想到小姐是这么惩治公子的，他还没出手呢，就先有人比他着急了，他就坐在外边的台阶上，看着纷纷扬扬落下来的树叶子，他感觉到悲凉了，也感觉到想家了，要是自己还在家中就好了，现在每次从梦中醒来，都是怅然若失的神色，这一点是无人能理解的吧，可自己又不要自己的父亲知道这些，害怕父亲不开心。

娘亲的离开对父亲的打击是很严重的，到现在父亲还没从那种消沉中走出来，他每日里看着好像没什么事情，其实他心底是很难受的，他在自己的面前表现的厉害而已，是不想自己依靠着的力量崩塌了。

父亲是良苦用心的，他心底当然清楚了。

可是现在父亲对自己的一切感情都是一无所知的，这也是极其悲哀的事情，他心底想着就不免惆怅起来了。

“你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我看你脸上的神色都不太对劲了，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跟我说啊？”

秦小姐竟然在他的身边坐下了，李欢只能起身来，他不想招惹上什么麻烦，当然这也可以算是一种欲擒故纵吧，他就是不想这么轻易的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他是要教公子痛苦的，尽管刚才短暂的放弃过这样的念想，但最后还是坚持下来了。

不管他是这么想的怎做的，这一切都要以不牵扯上自己的父亲为原则，因此他才这么慌张的站起身就准备要走的，秦小姐对他的举动感觉到诧异，但马上想起了什么来，那个教书的先生好像是李欢的父亲啊，自己刚才是有些无礼了。

“是因为你的父亲吧，我方才不该那么对你的父亲说话的，我在这边和你道歉了，希望你不要和我计较，现在能和我说说你的心里话了吗？我看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是想起什么了吗？”

她说想听到自己的心里话？要是她听到了她大概会很气愤的吧，他心底的话语是感觉这个小姐就是个卑贱的存在，他不会承认这样的人是一个完整的人，她看上去是那么的肤浅，根本就不值得自己看上一眼。

在小姐说要听自己心里话的时候，他感觉十分的好笑，这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啊，还真是奇怪了，她为何要粘着自己呢，要是不粘着自己的话，她是不会得到耻辱的。

“言重了，秦小姐没什么过错，我父亲只不过是个教书先生，本身是说的尊卑有别的，你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我这样的草民是不该在你的面前站立的，真是玷污了小姐的视线了，抱歉！”

他这样说是非常尖锐的，叫小姐十分感觉到伤怀的，她感觉自己做的错事真是罪无可赦了。

才会被李欢这么的挖苦，原本他是可以直接一点说出来的，可是他不直接说，他表现的这么镇定，然后说出的话语是这么的叫人伤怀。

“不，李欢我绝对没看不起你父亲和你的意思，这是你理解错误了，我给你道歉真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