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轮回薄息

“死亡只属于一个人的分别。”肖海插着腰站在堂中，阳光照在他那白玉璀璨的盛世美颜之中。

李风将怀中的栾婷，有些厌恶得扔到了桌案上，随即扯下了自己的衣服，甩在了椅子上。

“大仇得报的感觉，如何呢？”

李风摇摇头：“我，应该有何种感觉呢，我应该，哭吧，可，我好想在霓裳的身上，已经哭完了，所以我不能够再哭了。”

随即他看向栾婷：“我把另一个叛徒的尸体带来了，你想要怎么处理，火化还是埋了？”

栾婷的尸体摆在案头，冰冷得如同一句雕塑。

“你现在和霓裳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她，和真人有没有区别。”

李风的脸忽然红了一下：“我又没试过真人……”

肖海噗嗤一笑：“对，差点忘，但是呢，对栾婷的处理肯定不会和霓裳一样的，作为叛徒，死后还是需要给苏卫做点贡献。”

肖海站起来，“我先是在动物身上做了实验，效果不错，然后又用在了白霜身上。”

“你！”

肖海转过身：“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么，死亡只属于一个人的分别，对于我们这些还活在的人来说并不是。”

肖海往前走，推开一扇墙门，而在这处暗墙后面，赫然站着一个人，就是白霜。

李风有些吃惊得张大了嘴巴，一个原本死去的人，居然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但是这眼神，分明就像是死鱼一样，告诉我们已经死亡的事实。

霓裳的尸体，看起来并不像是尸体，跟像是活着的人，而白霜却像是埋在土地里的僵尸一样。

“我将她的尸体缝合之后，然后用了防腐剂，有些部分还是要舍弃的，但其实不懂得比例，还是不满意，有些地方还是不行，最后用蜡伴着一种树脂填充了，现在只能用来看，里面我本来加了一些活动的机关，但是很难操纵，确实有些遗憾。”

“你把……”

“然后我改进了方案，今天我就借用栾婷的尸体给你演示一下。”肖海关上墙壁，来到案前，开始脱去栾婷的衣服。

“如果全都浸泡，就会和霓裳一样，但是这样做出来的，是没办法变成傀儡战斗的，所以这就要说到腌肉的第二种办法，就是抹盐法，只不过没那么粗暴罢了。”肖海像剥栗子壳一样将栾婷从衣服中剥出来，将她赤条条白花花的身体摆在桌案上。

“当胸的贯穿，你的杰作。”肖海指了指胸口的创口，“我可以顺着切开。”

李风皱了皱眉头：“你要切开。”

“换一个心。”肖海笑了，“其实我发现很多器官在制作的时候都是多余的，都可以替换到，留下一个空壳就行。”

“留下一个皮囊就行？”李风有些可怜得看着翻着白眼的栾婷。

“这是为了增强强度，毕竟是作战用，器官留着是累赘。”

肖海拿出一个小勾刀破开了栾婷的胸膛，碎裂的心脏露了出来。

“那，霓裳呢？”李风在一旁问。

“霓裳？”肖海抬起头：“我只是换了眼睛，她的尸体很漂亮，她是被勒死的，所以不需要另外的加工，而且，她不需要做成可以操纵的傀儡。”

肖海一边顺着栾婷的精致的腹部滑下一边道，“内脏其实也需要拿出来，因为内脏比较容易腐烂，而且拿出来的话防腐液可以从中间灌入能够渗透进内在。”

“看来还是要破很多刀。”

“不破刀的办法也有，但是相当麻烦，还不能二次创作，而这种办法的二次创作倒是变得简单了。”

“二次创作。”

“你也能猜到啊，我喜欢做些能够战斗的假人傀儡，武器什么的，直接藏在傀儡内部，还能够变形。”

“你想把栾婷也做成这种！”李风有些吃惊得问。

肖海一脸无所谓道：“既然生前背叛我们苏卫，死后就让她将功赎罪，如果只是单纯能够操纵，到底还是差了点，做成兵器，让她多杀几个人，挺好。”

肖海摸到栾婷微微隆起的小腹的时候按了按，忽然像是发现什么似得瞪了一下眼睛，笑了一声。

“怎么了。”

“好东西。”

“好东西？”

“幼胎大补。”

李风忽然冷汗直冒：“栾婷有了身孕？她……才十五岁啊。”

“恭喜你把花问闲断子绝孙了。”肖海笑了笑，“我现在将那小玩意剖出来。”

李风盯着着栾婷的小腹：“额，现在有多大，有一个拳头那么大么。”

“有吧，咳。还好没死多久，还能煲碗汤。”

“等下，剖出来后送给仆射台的方大人吧。”李风忽然道。

肖海一边擦着刀一边问：“怎么，贿赂人家？”

“花问闲虽然死了，但是他的计划我还不是很了解，现在苏卫又人心惶惶，我得找点外援，那个方大人，体质亏虚，气血不足，这个死胎送给他补身体，也算是……”

肖海不由对着李风指指点点：“想得真周到。”

肖海刀锋向下，先是剖开了栾婷的小腹露出了里头一个梨型的器官。

“啊，这个就是莲宫了。”李风在旁边道。

肖海将刀刺入莲宫，滑动之后，将圆球也划拉开来，一个白色的小球从血肉中钻了出来。

“嗯……相比这个就是胚胎了。”

“好小啊，感觉还没有我拳头那么大。”李风比了比，“人原本，就是这么小的么。”

肖海皱眉道：“怕是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李风大惊：“十月怀胎，三个月这么大啊，等等，三个月？！”

肖海冷哼一声：“想不到栾婷背叛我们的时间比我们想象得要早啊。”

李风切了一声：“栾婷有责任，霓裳也有责任，她应该有理由察觉的，在这个问题上，她失察，甚至是放纵，这点没有办法洗清。”

肖海嘟起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苛刻，但是现在已经到了这个田地，当事人全都死了，你还怎么惩罚呢，只能引以为戒吧。”

“没错。”李风扬起了脑袋，“痛定思痛，也是后话。”

肖海继续处理着栾婷的尸体，内脏清理完毕之后，栾婷的身体就好像空壳一样，而防腐液开始缓缓注入，在防腐液的泥泞中，肖海还在用丝线给栾婷身体各个关节搭桥。

“我还要，很久呢，你应该，还有事情要做吧。”肖海一边鼓捣，一边问李风道。

李风摸了摸身上的伤口：“有些危险……最大的敌人，是未知，因为如果知己知彼，就算再强大的敌人也能够被找到破绽，但是未知的敌人，我仿佛束手无策。”

花问闲的武功、内力，其实在李风之上，李风之所以能够击败花问闲，有许许多多的因素，但是在李风的层面，他已经做到了极致了。

李风从廉政街出来之后，前往的就是叶影的小院，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其实已经濒临极限，但是却总有种时不我待的感觉。

叶影的小院静悄悄得，就像荒废了很久，夜空下，泛着深邃的黑暗。

李风悄悄推门而入，他想以叶影的武功，根本发现不了自己。

没人！

叶影的小院没有人。

不在这里，在苏阳郡府？在场狱？叶影手里有帝剑，他不会在那些地方，不然就暴露了，那么，现在他就蛰伏着，等到某一天，行动……

哪一天？李风并不知道哪一天，可能就是明天，也可能永远没有那一天。

与其在这漆黑的夜晚寻找叶影，还不如去花问闲的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花问闲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是很自信的人，所以他并不会将计划埋藏很深，甚至可能就摆在案头上，现在离花问闲死亡也不过六七个时辰，没有人知道他已经被处理了，也就没有人去销毁这些东西。

李风这么一想，旋即离开了叶影的小院，前往花问闲的居所。

花府的男主人夜不归宿，花府上下居然没有一点惊慌的样子，估计是司空见惯了，这对李风来说倒是一件好事，而且花府的面积又大，李风在其中根本不需要害怕被发现，哪里都能够趁着夜色躲一下。

这样的府邸居然没有梁上君子光顾？

李风撇撇嘴，其实要么是凸显我苏阳治安稳定，要么是……来到这里的梁上君子，都被花问闲悄无声息结果了。

花问闲的房间亮着灯！李风有些心慌，难道有人？用口水沾了沾手指捅破窗户纸，里面却没有人，李风深吸一口气进了房间，桌案上摆着一些文档，李风不敢熄灯，只能躲在桌子下面，将桌上的文档拿到桌子下，细细观看。

“好啊，还有两天，叶影现在没准是躲在某个地方熟悉帝剑呢。”李风合上档案，刚抬起头，结果撞到了桌子，发出了一声声响。

“糟糕。”这种低级错误也会犯？

李风想到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将油灯倾覆，然后飞一样得逃离了现场。

和对付潘杨皓的手段一模一样。

但是李风还留了一手，他将花问闲的信物给扔在了地上。

好了，是时候做出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