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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章 争取保障
到底谁欺负谁?
午后,瑶玉来福宁宫请卓纤儿。被鱼潜告之卓纤儿还在用膳,她便在殿外等候。
“方皇后在打什么主意?”卓纤儿虽然心中有数,但还是问了东方锦。
东方锦神秘地笑道:“她想让你到坤宁宫住下。”
无非就是为了腹中胎儿争取多一份保障,好让他平安出生。但卓纤儿毫不迟疑地拒绝:“我不愿意。”
明白她受了方皇后不少苦头,心中定有疙瘩,不愿意相见乃是正常,东方锦疼惜地说:“你可以一直待在福宁宫,等我回来。”
瑶玉胆子再大,也断不敢在福宁宫撒野。
而卓纤儿想不透东方锦对薛璟岳说的那句“姜太公钓鱼”是何意,但他从没要对她解释过往种种,她不愿做那种打破沙窝问到底的事,便没相问。
只是心头总有一股不祥的感觉。
卓纤儿心里烦躁,没好气地说:“我只是说不愿意在坤宁宫住下。”
受不了她的冷然,东方锦心中一窒,星眸闪过一丝杀气:“你若嫌碍眼,今晚,我就可以让她们消失。”
卓纤儿心里很乱,“是你找薛璟岳来的?”
“是母后。”
“你要让谁上钓?”禁不住好奇,卓纤儿还是问了。
东方锦口风极紧,笑容更是单纯,“就是愿者上钓啊。”坦白相告就没有惊喜了?
“无趣,我看方皇后耍什么把戏去。”
“好。”
东方锦笑容满面,他喜欢适可而止的人,整理了下衣袍,也准备到上清宫去。
未料卓纤儿突然来了句:“十年前都谁有份参与毒害你,查清楚了?”
东方锦和煦的笑容慢慢凝结,“没机会查。”这种惨绝人寰的往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
为了傻得天衣无缝,确是没什么机会能去查。
卓纤儿脸上冰冷的神色缓和了些许,却是意有所指地说:“事关晋王母妃之死,臣妾估计方皇后也会按捺不住好奇心。”
准确来说,是一颗意欲讨好晋王的心。
查出当年祸害晋王母妃的真凶,是一件不能回避的大事。
东方锦微微皱起眉头,无奈地忠告:“纤儿,不要去招惹淑皇贵太妃。”
“方皇后让我去给她请安,我回避了。”卓纤儿另有目的,不如直接问东方锦?
“皇上还记得舜华吗?”
“你到底想查什么?”东方锦暗叹一口气,他计划得好好的,百无一失,不知怎地总会出意外。
原来是想以黑衣人的身份一直保护她,直到游戏结束。
现在她越来越聪明了,管得也越来越宽了,到底是好是坏?
“晋王在宫中的势力说白了是父皇留给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牵制母后,以防晋家改朝换代,所以方芷晴要查什么事情,利用这股势力,应该能都查出来。你没事别掺和。”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见他犯难的样子,卓纤儿心中突然掠过一阵快感:叫你骗得我好苦!但表面不动声色,而对于东方锦这样忌惮淑皇贵太妃,有些不解。
她决定让时间揭露真相,但查出舜华身世这大事,她未有敢忘。奇怪的是为什么左姑姑一直未有提及,难道她忘了?
东方锦不舍得卓纤儿苦恼,握住她双手,柔声道:“舜华的身世若是值得一问,改日我帮你问外公去。”
“舜华告诉我,说她娘亲是晋王母妃珍妃的贴身侍女,可是我觉得舜华的身世没她说得那么简单。”从侯府上下对舜华恭敬的态度,可窥一斑。
东方锦专心致志地听完,小心翼翼地问:“潘荣不在,我现在不敢出宫,等有机会我就帮你查清楚好吗?”他确实不知。
傻气。卓纤儿扑哧一笑,“不与你说了,瑶玉还等着呢。”
卓纤儿来到殿门口时,突然下起倾盆大雨。
但坤宁宫的乘舆已经侯在那儿。
“宝贵人有请。”瑶玉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情绪,恭敬有礼地扶卓纤儿上了车舆。
落泉紧随在侧。
卓纤儿刚坐好,突然间脖子传来冰寒的触感——刺客!
“见血封喉,宝贵人,你颈项真美。”
卓纤儿瞬间就冷静下来,力持镇定地问:“敢问有何贵干?”
“聪明人开门见山,你若助我除掉方皇后肚子里的孽种,”刺客纤细的声音显得十分骄傲,她边说边取出一个罕见的佩环递给卓纤儿,“我保你父侯平安。”
字字句句充满恶意,偏偏声音听着很善良。
卓纤儿急忙接过来仔细一看,倏地吓得面无人色,“你……”这是父侯的佩环!怎会落入妖邪之手?
卓纤儿不敢置信,惊得汗毛倒竖。
刺客见状,妖异的眼神显得十分得意,傲慢地问:“成交吗?”语调不慌不忙,所谓有恃无恐。
卓纤儿反复检查手上的佩环,这是罕见的红玉,上头精雕细琢一只老鹰图腾,更有连元锡亲雕的连字。
她认得各种细节,绝不会有错。
卓纤儿强忍心中惊怯,铿锵有力地答道:“成交。”
“让她吃下这个药粉,睡着死去,绝不会连累你。”刺客丢给卓纤儿一个仁慈的眼神,“明日早上我就要听到她死亡的消息。”
死亡于她来说,仿佛代表愉悦。
福宁宫距坤宁宫本就不远,抬舆的侍卫脚程稳且快,不一会儿就到了。
“别想耍花样,我本事不必多说。”刺客在华美的帘幕被掀开的刹那,紧紧的侧贴在右边的墙上。
从落泉掀帘的角度根本无法察觉有其它人在里面。
卓纤儿强作镇定地下了地,侍卫立刻撤走乘舆。
她若无其事地任落泉搀着,随瑶玉进了坤宁宫。遇见左欣,也不敢打招呼,不过在对方行礼时,微点了点头。
一进了内殿,卓纤儿立刻瘫软在椅子上。
方皇后正倚在榻上,右手执书卷朗读,左手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一脸温柔。
“主子,宝贵人来了。”瑶玉轻声禀报。
方皇后不过是佯装不知,想等卓纤儿行礼后才起身,但瑶玉既然已经这样说了,她便乘机坐起来,笑道:“原来宝贵人来了,看本宫只顾着埋首书卷,真是失礼了,贵人切莫见怪。”
当客套话说完,方皇后和善的目光移到卓纤儿脸上时,笑容倏地消失了。
只卓纤儿脸青唇白,泫然欲泣。方皇后不由得吓了一惊,连忙示意瑶玉扶她到卓纤儿身边去,关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卓纤儿内心纠结万分,使计离开坤宁宫,那刺客肯定会获释,疑她使诈必定会伤害连元锡。
若是留在坤宁宫,东方锦见她迟迟不归,肯定会来寻找,却左右是人,不能如实相告,可怎么办?
让他亲眼看着她为了救自己的亲人,而去害别人吗?
她并不认为东方锦真的会因她看谁不顺眼而除掉谁。
那敏贵嫔胆子可真大?
一尸两命啊!
卓纤儿一筹莫展,闻方皇后假惺惺之言,心中倏地窜起一股邪火,恼怒地说:“遇上你总没好事,你走开点!”
方皇后被卓纤儿莫名其妙的唬了句,有些懞了,却不敢惹她,只好暗问瑶玉,却说一路上并没发生不愉快的事。
“宝贵人,你有何难处,不妨与本宫商议。”方皇后耐着性子询问。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更何况连元锡在卓纤儿心中的地位,一如父亲,她如何能保持冷静,简直比别人拿着刀指着她自己时还要凌乱。
不过现在才申时,她还是有时间解决这个问题。卓纤儿深深吸了口气,“皇后召臣妾来到底所为何事?”你若不叫我来,不是什么事也没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想算计别人,反倒被别人捉住机会谋害。
方寸已乱的卓纤儿恨恨地想着。
因卓纤儿平日对方皇后的恼是隐而不露,态度随和有礼,今日却是一反常态出言不逊,就是傻子都看出蹊跷了。
何况是精明的方皇后,“若有难处,不妨直说?”她戒慎地打量卓纤儿,发觉她不过是慌乱,眼中并没杀气,稍为松了口气。
“请娘娘见谅,臣妾不过是来之前与皇上吵了几句,控制不住心情。”卓纤儿思前想后,事关连元锡生命安全,还是不敢告诉方皇后。
唯有盼着东方锦快些过来寻她。
方皇后在卓纤儿边上坐下,满腹疑团暗自与瑶玉交流。少顷,为了稳定卓纤儿的情绪,她决定让瑶玉去请东方锦。
瓢泼盆倾的大雨就没停过。瑶玉冒雨到上清宫,晋太后怜其辛苦,问了因由便放人。
东方锦心知不妙,为掩人耳目,佯作不愿,非得等雨停。
结果拖到了一个时辰才去到坤宁宫。
时近傍晚,天色黑沉沉一片,即使宫灯早就燃亮,视线依然难明。
这时,久坐心烦的卓纤儿已与惺惺作态的方皇后因小事吵得不可开交,忽见帝驾,倏然止声。
“你们女子就那么爱逞口舌之能?”东方锦疑惑地瞅了她们一眼,口气不善。
“臣妾参见皇上。”卓纤儿站起来,福了福。
“皇上,宝贵人真是无法无天了,竟敢说本宫绣的图案不好看。”方皇后将藏在身后的红绸刺绣拿出来给东方锦看,上头绣了一个虎头像,绣工虽不出精绝,但也针针工整,有模有样。
“明明像只猫,非要说是虎,不是自欺欺人?”卓纤儿不屑地冷哼。
“什么?你们在吵这个?”东方锦接过方皇后手上的红绸,有些意外。据说方皇后根本不会女红,暗瞥她十指一眼,发现遍布针扎的痕迹,不由得有些动容。
“让皇上见笑了。”方皇后此时倒真有几分害羞,突然打了个颤,立刻抢回红绸藏入袖中。
东方锦故意忽略她尴尬的神色,温和地道:“无论绣工如何,都是皇后的心意。”
一语总结,见卓纤儿还是倨傲不驯,他用力地咳了声,摆出些东方锦的威严来:“宝贵人你就随朕一同离开吧。”
方皇后忙问,“皇上留下来用膳好吗?”神态也是端庄而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