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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寄予厚望
“另外,你现在离坤宁宫这么近,一定要小心,因为皇后上个月葵水没来。”
一击即中?这也太厉害了吧,注定她是当皇后的人啊。卓纤儿有些哭笑不得。
“我们有理由怀疑,这并非皇上的种,而是……若是这样,你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自己。”
左欣说得很晦暗,但卓纤儿早有各种各样的推测,自然一点就通。这指的是晋王染指了方皇后,珠胎暗结。
若是如此,就能为方皇后怎会委身一个无治国能力的“智障”东方锦作解释了。
那么这背后得多大一个阴谋?
“他们合谋想通过这种方法,来谋取皇位?”
“只是推测。你上次拜托我查的落泉那件事还没结果,大概是暗卫盯得紧,那个人也没法再行动。”
卓纤儿郑重地点头,又急问:“有皇上的消息吗?”
“瑞王被困的消息传回京时,皇上想御驾亲征,这念头说出口没多久,就和群臣闹翻了,简直不可开交。因为当日太后没上朝,后来晋王出面才平息了争吵。而皇上打伤了三个大臣,被太后勒令留在福宁宫静思己过。”
“听文琦说,好像犯病了,像头狂暴的野兽,谁也不敢靠近。你也别去招惹他,等他缓过劲儿来再说。”
“我们对你寄予厚望。”左欣语重心长。
但卓纤儿觉得她言之未尽,每句话都是有所保留。尽管如此她一颗心已经提了起来,但她还是做出一副懂事乖巧的模样,坚定地说:“我明白,姑姑你也保重。”
左欣欣慰的笑了,随即离开。
等她走后一会儿,卓纤儿才走。
虽然天气暖和,但雨丝随着微风亲吻卓纤儿眉头额角时,还是感觉很凉,甚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晋王死心不息,方皇后心怀鬼胎,还有那不知名的谁……
还是走一步算一步,毕竟她现在势力有限。
很想去看看东方锦,又怕东方锦不愿意被她看到他燥狂的样子。
本就生了嫌隙,罢了。
六月十五,狂风大作,乌云闭日。
卓纤儿望了眼天空,对落泉说:“我想去福宁宫。”
“宝贵人,太后有请。”话音未落,纪泰进来了。
“纪叔叔。”纪泰一人前来,她可以这样称呼。
“瑞王阵亡。”纪泰轻声说了句,做了个请的手势,卓纤儿立刻随他一同前往上清宫。
对于瑞王的死,因为早有心理准备,卓纤儿的心情还算平静,但并没料到为何太后要在这当口召见她。
心里难免忐忑不安。
一路上,纪泰缄口不语。卓纤儿偷瞄了一眼,见他神色尚算平静,她该不会有大麻烦才是。
上清宫还如她初次来时一样,一草一木都没变动。
太后在偏殿休息,纪泰让卓纤儿自己进去。
“臣妾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太后坐在黄梨花精雕镂刻祥云的凤纹圆椅上,卓纤儿只看能到她的背部。
却是没着宫装,很随意的一套月牙白便服。
“瑞王阵亡了。”太后举了举手上的信笺。
“敢问是晋王的亲笔手书吗?”偏殿只有她与太后二人,卓纤儿少了些顾虑,不若上回拘谨。
太后道:“晋王书中说发现瑞王时,他已被困崖边,柔然发了狠置他于死地。他坠下山崖,因地形复杂严峻,尸首还没找到。”平静的语气带着淡淡的伤感。
“太后,这个消息,您还没公布?”如果答案是确定的,那么卓纤儿便知道太后找她来的目的了。
“没有。”
“敢问太后是否担心此消息一旦公开,瑞王妃会伤心过度,导致胎儿不保?”
太后点了点头。
卓纤儿思索了下,才道:“臣妾认为太后亲自公开,比瑞王妃从其它人口中得知真相要好。”一旦压下此消息,无疑得撒谎,要是谎言被别人戳穿,恐怕会被人离间感情。
“要是胎儿保不住……?”太后有很多顾虑,这无疑是最重要的一个。
卓纤儿擅自站起来绕到太后面前,却不敢窥视,依然垂首答话:“太后,瑞王勇武,他的孩子绝不会脆弱。”再者,瑞王妃也不见得是那种丈夫死了就不顾全子嗣,任悲恸横流的人。
“有勇无谋,可惜了。”太后淡愁的凤眼瞥向卓纤儿。
察觉到目光中的探究及话中的弦外之意,卓纤儿没有立刻答话,仔细想了想才道:“太后,胜败乃兵家常事,而瑞王毕竟没有实战经验,吃败仗……”
感觉到了太后目光渐渐变得严厉,锋芒逼人,卓纤儿立刻闭上嘴。
“生还,孤可以继续给他机会;死别,孤就成了罪人。”太后抬手,指了指侧边的椅子,“坐吧。”
“谢太后。”太后措辞严重,卓纤儿不免有些心惊,颤危危地站起来落座,却是不敢瞄太后一眼。
只觉得自己紊乱的呼吸声在幽静的偏殿是那么的失礼。
“孤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样的。借机除掉威胁皇位的三位王爷,那么即使皇上愚钝,孤也能牢牢地控制江山。”太后发出一声嗤笑,“要想除掉他们,何必等今日他们羽翼丰满才下手,太小看孤了。”
卓纤儿越听越惊奇,太后对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沉默了片刻,又听太后说:
“瑞王母妃是对皇后之位思而不得,抑郁而终。晋王母妃,时至今日,孤还不能确定她是自寻死路,还是被人陷害。”
这种讳莫如深的皇室秘闻,太后为什么要与她说起?卓纤儿的心不觉怦怦直跳。
太后的声音,有种陷入回忆中不能自拔的遥远感,“你猜可能是下的毒手?”
卓纤儿蓦地一惊,不知太后是自言自语或者是真要问她,正寻思怎么回答才好,却又听得太后说:
“你来给孤分析一下,也不要说你不敢之类的话。”因为太后实在想不出卓纤儿还有什么不敢的。
卓纤儿眼皮直跳,紧张得握紧了双手,飞快地瞅了太后一眼,锋芒尽藏。她深呼吸了口气,才谨慎地说:“敢问太后,是否指皇上小时被毒害,以致智窍闭塞的事吗?”
太后点了点头。
“有可能是太皇太后忌惮晋家篡权,而出的下策。”卓纤儿此说是口不对心,因为她直觉其实是太上皇所为,没他撑腰,谁敢去触晋太后的锋芒?
太后不置可否,凤眼缓缓地合上。
“也有可能是……”卓纤儿犹豫不决,谨慎地斟酌着措辞。
“嗯?”太后却不太耐烦。
卓纤儿一惊,绷紧了身子,有些慌张地说:“太上皇除太后外,只有三个妃子,如今仙去两位。所以臣妾有理由怀疑可能是……”
“嗯。”太后却阻止了卓纤儿往下说,话锋一转对着殿外中气十足地下令:“纪泰,你亲自去传瑞王妃进宫。”
“奴才遵命。”纪泰声音很低沉,却一清二楚进传入了殿内。
“去看看皇上吧。也许孤上回语气太重了。”太后挥了挥手,让卓纤儿退下。
“臣妾遵命,臣妾告退。”卓纤儿望了太后一眼,她正闭目养神,神情很平静,眉心却多了两道皱纹。
多想上前,给她揉揉。
却是不敢。
出了上清宫,卓纤儿看到落泉侯在那儿,神情明显有着担忧。
“你身上的毒早解了。”卓纤儿以为她是为这个忧愁,不禁对她直说。
落泉轻扶着她缓步而行,感激地说:“奴婢猜到了,谢谢主子搭救。”若非如此,恐怕她早就毒发身亡了。
“为何还愁眉不展?”卓纤儿笑着,眼神透着一股自强的气息,显然不想被太后之言影响了自己的情绪。
“担心主子啊。”落泉照实回答:“太后在奴婢心中,简直是比太将军还可怕。”
声音比蚊子飞还小,但卓纤儿听清楚了,也不想解释些什么,总不能对落泉说:我觉得太后和蔼然可亲吧?“我很好。”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一道清丽如黄莺出谷的嗓音,从荷花湖畔传了过来。
东方锦在那儿,卓纤儿喜出望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过去。
“你是谁?”东方锦的声音充满疑惑,他竟然不认得敏贵嫔。卓纤儿心中竟然有些高兴。
“皇上,臣妾名天月,庐州府慕家女儿。”
“敏……贵嫔?”东方锦似乎想起来了。
“正是臣妾。皇上为何愁眉不展?”
“无事。”
“臣妾听皇后提起达怛一部使团,后天就到达京城了。臣妾以为皇上应该打起精神来,以最好的天威迎接达怛的挑战。”
“什么挑战?”
“胡人最擅骑射,女儿家也不让须眉,他们准要与我朝勇士一比高低。”
……
东方锦与敏贵嫔一来一往,你问我答,但卓纤儿无心装载,放慢了脚步问落泉:“我仪容可好?”
“主子是这世上最美的人。”落泉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没任何问题。
“贫嘴。”卓纤儿笑嗔。当她走近蕾湖畔,面对面看到敏贵嫔时,不由得愣住——
娇颜神采飞扬,水眸顾盼灵气逼人,整个人洋溢着自信的光芒,笑容更如骄阳朝气蓬勃,似能把一切腐朽都驱散。一时之间,竟令人无法逼视。
反观自己,弱不禁风、忧忧郁郁,刹那间就被人比了下去。
有如烛火与皎月之别。
“臣妾参见皇上,见过敏贵嫔。”但是已经走近,没理由临阵逃脱。
落泉收回了绞在敏贵嫔身上的视线,真的很担心卓纤儿,却只能规矩行礼,再退到恰当的距离上。
东方锦黯淡的目光缠在卓纤儿身上好一会儿,才轻声道:“免礼。”
“宝贵人有礼。”敏贵嫔意味不明地睃了卓纤儿一眼,语调却是客气,眉间那自视高人一等的傲气若隐若现。
“臣妾刚从上清宫出来,路过此处,想在荷花湖转转,臣妾告退。”卓纤儿福礼,侧身退开三步,才瞥向落泉,示意她跟上。
醋酸味在周围弥漫,如卓纤儿僵硬的面容和冷淡的语气一样,像冰山上化不开的冰雪,萦绕于东方锦的心头,历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