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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 颜家野心大
玬妃性子急,又意有所指地说:“到时,咱俩可要好好算一下从前帐,你说呢?”
卓纤儿扬眉笑道:“娘娘,很多时候人算不如天算。”只怕乙勺玬上位后,也没玬妃的好果子吃。因为玬妃根本拿东方锦没辙。颜家野心极大,大概也不会送个蠢女儿进宫。
东方锦不止是一个护身符,更是权势。
综合玬妃之言,卓纤儿推测她与乙勺玬私下定有结交。
玬妃似乎没听出卓纤儿言外之音,带着抹嘲讽地哂道:“没错。正如你,本以为得了人间至宝,凤袍加身就是指日可代,谁料最后落个贵人之位。哎,笑煞人也。”
若人皆有逆鳞,错失后位无疑就是卓纤儿逆鳞,刚平和的心更容不下这种挑痛。
卓纤儿冷冷地道:“身份娇贵如你又怎样,还不是一样输给了方皇后。挖苦臣妾,难道不是嘲讽娘娘你自己?”
玬妃倏地怔住,眼眶通红,“你!”是的,她不止得不到后位,更得不到帝心。“连纤儿你欺负我,你方芷晴还要坏!”
玬妃哭喊着指责,突然腹下一痛,她捂住了肚子,“连纤儿你别得意,来日方长,看本宫怎么收拾你。”又回身朝冬雪吼道:“回宫!”
只见玬妃才走几步,忽然蹲在地上不动。冬雪连忙抱起她,使出轻功往长信宫方向离去。
片刻后,落泉小心翼翼地问:“主子,这是你……”
卓纤儿以眼神制止了落泉往下说,却勾出一个认同的微笑。
落泉瞬间慌了,“天呐,那药厉害得很,若查出来……主子你可如何是好?”
“查出来再说吧。”卓纤儿老神在在,根本不在乎,倚着亭梁望着碧绿的湖水。
“主子,你不知道那药有多厉害。奴婢当日害你,事先服过解药了,还痛得打滚。”落泉相当忧心,脸都吓白了。
卓纤儿悠然自得,“宫中没有能调配那种绞腹药的材料,怎能查到我身上。”这是她用秘法调制的呢,与玬妃喜欢用的广霍香混合在一起才能发生效用。
算是报了落翠折臂之仇,也希望玬妃尝一下痛苦的味道,别轻易动粗了。
“砸,给本宫全砸了,砸个稀巴烂!”
玬妃俏容狰狞,躺在贵妃椅上气息孱弱地尖叫。
随着玬妃的命令尘埃落定,整座清平阁立刻被棍棒无情摧残。
小冬子细心打理的花卉,没了。
落泉精心晾晒的花瓣没了。
落翠用心制作的各种手饰也被踩作泥巴。
三人敢怒不敢言,只紧紧地守卫在卓纤儿周围,怕碎瓷无眼会割伤卓纤儿。
卓纤儿安静地伫立在前院,冷眼旁观,仿佛砸的不是她的地方般淡然。
直到清平阁被毁坏得面目全非,喘着气脸青唇白的玬妃才奋力抬手指着卓纤儿,黯然的双瞳迸出浓浓的恨意,低喝道:“别以为没一个太医查出证据,本宫就拿你没辙。敢在本宫身上打主意,这就是后果!”
忽然一块尖锐的瓷片飞快地射向卓纤儿,落泉和落翠都抢着去挡,却被一袭长袖卷住了。
一阵慌乱与疑惑中,卓纤儿依旧淡漠地静立,沉稳而凛不可犯。
碎瓷片从她袖中下滑,“噌”的一声跌落在地,在死一般寂静的前院显得格外刺耳。
“谁扔的?”玬妃一张脸白得不能再白了,像阳光下即将要融化的雪一样恐怖。
“回……回娘娘,是奴才不小心甩过去的……”阮志惊惶地跪下。
玬妃咬牙切齿地说:“来人,阮志竟敢对宝贵人不敬,给本宫砍下他无用的手!”她的声音因虚弱很低沉,但说到无用二字时,特别用力。
阮志一听,竟然没求情抗争,反而伏地谢恩接受,“谢娘娘开恩。”说罢伸出了扔瓷片袭击卓纤儿的那只左手。
按理说,作为一个给人感觉温柔婉约的人,卓纤儿应该出言想劝才是。但她依然选择作壁上观。
冬雪无可奈何,只得从阁外侍卫处借来一把锋利无比的大刀来行刑。
卓纤儿望着那寒光闪闪的刀锋问:“娘娘能不能换个地方?”
“为何?”玬妃难看的脸色稍为舒缓了点儿。
卓纤儿说:“非施刑之地。”
“咳,好吧。”玬妃狂暴的气势已经减弱了不少,“还不滚?”她瞪了阮志一眼。
“奴才遵命。”阮志磕了个头,果然滚着出去。
“回宫。”玬妃翻了卓纤儿一眼,命人起驾。
“恭送娘娘。”卓纤儿露出一抹舒心的笑来。
玬妃眼光余光刚好瞥见,连忙问冬雪,“她笑什么?”
冬雪小心谨慎地答:“奴婢猜测可能是贵人刚好想换新的。”
“哼,再换还是破烂玩意。”玬妃不以为然,又另有深意吩咐冬雪:“去传话给皇后,说本宫身子不适,明日再去给她请安。”
冬青却抢着说:“娘娘,让冬青去吧。”
“滚!”玬妃恼怒地瞪眼,“你这死丫头,借天大的胆给阮志,他也不敢惹皇上。还不是你作死的要害人?害不成还连累阮志差点给废了!”
冬青连忙跪下认错,“奴婢有罪。”
“哼,以后少扯本宫后腿,不然……”玬妃丢给冬青一个下不为例的凌利眼神,“你哥会飞都保不住你!”说完,闭目养神。
“奴婢遵命。”冬青顿时吓出一身冷汗,磕了个响头,才起身追上玬妃的乘舆。
“宝贵人,天呐,怎么会这样?”玬妃才离开没多久,乙勺玬就来了。
随之而来的是乙勺玬身上力压一切花香的茉莉香气。
真是巧。卓纤儿冷笑一声,敛容上前行礼:“臣妾见过乙勺玬。”
“快请起,”乙勺玬摇曳着风情万种的身姿,虚扶起卓纤儿,“你这里的事,本昭仪一听说就赶紧过来了。谁知道还是来晚了一步。”言辞间颇为自责。
香气太浓了,卓纤儿微微皱了下蛾眉,客气地回话:“昭仪有心了。”
“这可怎么收拾?”乙勺玬睃了四周一眼,满目疮痍,可惜地叹道:“真难为妹妹了,妹妹不如就到景华宫小住几日吧。”
卓纤儿怎么可能会到景华宫去听乙勺玬炫耀她与东方锦相处的二三事。“臣妾已经着小冬子去皇后那儿禀明情况,相信很快就会来人修葺,不敢叨扰昭仪。”
“妹妹,你这可就太客气了。再说,”乙勺玬上前一步,不容分说地把卓纤儿的手执起,亲切而又小声地说:“你可知道,玬妃已经先一步与皇后通气,你这清平阁,若没有皇上圣旨,怕是十天八天修不好。”
卓纤儿微扬眉,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稍为有些着急地说:“这可如何是好?”没等乙勺玬接话,自问自答道:“没事儿,臣妾可以去福宁宫找皇上帮忙。”
“妹妹,今日可不比往日。”乙勺玬妖娆姣好的脸突然僵了僵,又笑道:“高丽使团要来了,太后正联合三位辅臣与皇上说道。如果妹妹此时前去打扰,怕是会吃亏。”
卓纤儿想了想,才说:“臣妾等皇上回福宁宫时,再说这事就成了。”
乙勺玬突然紧张瞅了四周一眼,面露忧色地凑近卓纤儿轻说:“你有所不知,太后对此事极其重视,都吩咐赵广不必打扰皇上了。”
“皇上驾到!”突然,鱼潜尖亢的声音穿透院墙,飘进破败的清平阁。
“哎呀。”突然一声惨叫,乙勺玬摔倒在地。
“轩轩你怎么样?”东方锦飞快地跑到乙勺玬身边把她扶了起来,紧张得很。
“皇上,臣妾参见皇上。”乙勺玬水眸闪着泪光,“臣妾没事,只是不小心滑了一下。”
“不小心?不是宝贵人推你?”东方锦狐疑地瞅了卓纤儿一眼,才柔声对乙勺玬道:“这满地都是碎瓷,你可得小心别伤了身子。”
乙勺玬含羞带涩地倚在东方锦手臂上,甜腻地说:“皇上千万别误会,臣妾与妹妹好着呢,再说妹妹心地善良,怎么会做这种事。”
“朕不是告诉你了,玬妃最蛮横是个泼妇,她?”东方锦鄙夷地睨了卓纤儿一眼才道:“她就是个妒妇,你可得小心。”
“皇上,”乙勺玬焦急地扯了扯东方锦的衣袖,希望他顾及卓纤儿感受,“话比刀利,求皇上开恩。”
东方锦桀骜不驯地别过头,默不做声。
一旁的落泉使劲地以眼神阻止脸上阴云密布、正欲发作的卓纤儿,怕她祸从口出,再度惹恼东方锦可就不妙。
气氛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过了一会儿,脸色数变的卓纤儿才忍气吞声恭敬地道:“皇上所言极是,臣妾会吸取教训努力改过。”
乙勺玬听罢脸色微变,眸底闪过一抹幽暗,似为未能惹恼卓纤儿而可惜。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今个儿你就到明修仪那儿歇一宿吧。最好学学别人的知书达理。”东方锦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一片狼籍的清平阁。
随东方锦离开的乙勺玬,突然回身向卓纤儿送去一个无奈的眼神,尔后又给了一个安慰的笑容。
这意思是她会尽力帮卓纤儿说好话,令东方锦怒气早消。
卓纤儿颔首致意。
待人去声静时,卓纤儿不可自抑地笑了起来,笑到眼泪都冒出来的时候,笑就变成了泪。
寂静无声地流泪。
回来看到此情景的小冬子,竟然也陪着三个小女子掉泪。
片刻后,明修仪踩着凌乱不堪的路,向卓纤儿走近,“快起来,你这样子对于怀有歹心的人来说,不是正中下怀吗。”
倔强的卓纤儿别过头不说话。
明修仪无奈地叹息了声,“你这样子,倒真像我妹妹。”她示意落泉和她一同扶起卓纤儿。
卓纤儿接过落泉呈上的丝帕,有一下没一下的抹泪。
“明玑被责难后是这样的,雁雪也是。不过事后,我娘总会哄回明玑,可雁雪只能独自垂泪。”明修仪不无伤感,“现在回想起来,我倒是有点对不起她,她大概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