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首战告捷（一）

转眼之间，十天的休整时间就过去了。

南征大军在休整，胡威作为南征的兵马大元帅可并没有闲着，他从沐府的黔南王处了解到很多交趾的东西。

原来交趾自陈黎之变之后，大明朝对他几乎已完全失去了控制的能力，就是贡品也时有时无地不能到达京城。更可恶的是交趾人还时时袭扰云南行都司，烧杀掠夺，无恶不作。早已丢失了藩属国的样子。

这也就是这大明朝这次要南征的导火索。

这一段时间，最忙的应该就算是斥候和巡哨营了。而斥候大部分是由沐家军的人组成，当然杜彪从荆山封地带出来的人也派出了一百多，原本带他们出来就是为了练兵的，就不可能一直把他们藏着掖着，尽管这样有可能有些损失，但最终是好处大于坏处。

“老大，斥候报回来的情报，在我们前方百里内没有大股的交趾军队，最大的也就不足五千人，明日就是原定跨境交趾的日子，我看就一路直接扫荡过去算了。”杜彪信心满满地说。

“五叔，你看此仗怎么打？”胡威没有表态，而是问胡小五。

“王爷，我有一事一直没有看透，交趾陈氏后裔请大明朝派兵来平抑黎氏叛乱，可现在黎氏已掌控交趾南北数年，势力早已巩固，此次要想帮陈氏推翻黎氏恐非易事。这个战略目标不是那么好达到的。”

“五叔，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想法你可以直接说出来，即使错了我们也不会怪你的。”胡威见五叔这样说，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又有自己的顾忌。

“我是说，兵者国之重器，既然战略目标达不到为什么还要出兵，这样劳民伤财、得不偿失的事为什么还要做，那做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我们也看到了在与云南交攘的界面上并没有屯集大股的交趾兵力，这些力量，沐家军虽说无法将他们铲除，但拒之门外的能力还是有的。”胡小五把自己的想法一口气地说完。

“五叔的意思是朝廷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针对本王来的，皇上想借刀杀人？”胡威明白了胡小五话中的意思。发动一场战争，如果不能达到自己的目标，确实没有必要，但在此情况下仍继续为之，那一定是有所图，自己现在是南征大军的元帅，那这个目标就自然成了自己。

胡威没有想到的是嘉靖竟然下这么大的决心来除掉自己，这是不除掉自己寝食难安的态势。

听胡威这样说，杜彪一下子就气炸了肺，“他嘉靖老儿，不要以为爷们是好欺负的，惹毛了老子，爷们直接带兵冲进他京城，说不好老大也可以弄个皇帝当当玩一玩。”

“这个也不尽然，不一定是皇上想这样铲除王爷？”胡小五说。“你们想刚开始时是首辅张璁想派出他自己的党羽来担任这个南征兵马大元帅；王爷只不过是后插队进来的。随手捡了一个便宜罢了。”胡小五笑着说。

胡威倒是没有胡小五那么轻松。这个差事虽说是首辅张璁与兵部尚书合谋给自己党羽准备的，但后来举荐自己来挂帅也是张璁一力所为，如果说张璁没有后手，打死胡威也不会相信。

胡威这样考虑并不是他惧怕张璁之流，而是他不想因自己的原因而死过多的兵士，他们都是爹妈所生，也有妻儿所累。

“我看这些我们现在都不用考虑，能打就打，不能打大不了我们拍屁股走路，回我们荆山封地去过我们的神仙日子，他皇帝老儿又能耐何我们。”杜彪不以为意的说。

“也是他妈的这会事，我们现在也不想那么多，本王不相信隔他妈的十万八千里，他张璁还能把手伸到这里。我们还是先把眼前的这一仗打好。”胡威顺着杜彪的话意说。

胡威通过与杜彪、胡小五争论，他已对这入交趾的第一仗怎么打，心中有了自己的方案。

“旗牌官，传沐家军沐瓒速来见本帅。”胡威对帐外喊道。

杜彪和胡小五站在胡威的身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胡威也没有叫他们二人离开，相反还对胡小五笑笑，那笑中带有一丝丝的狡诈。

沐瓒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到，这并不是沐瓒迟缓，而是因为沐家军虽说已编入了南征大军系列，但他们的军营并没有与胡威带来的大军并在一起驻扎，而是还在原地未动。

“沐将军，明日我南征大军即将开赴交趾接敌。而从斥候所收集回来的情报看，百里之内并无大股敌军，虽有数万众敌人，但都比较分散，如果我南征大军一击，敌军必会自溃，那样我大军将会面临两手空空的境地，且若是这数万之众退缩后再与其他势力纠集在一起，那势必会给我南征大军带来不必在的麻烦，所以本帅令你带领二万人马，从这条路线一路潜行，至此处断敌后路。”胡威指着铺在地上的地图说。

“元帅的意思是要我二万沐家军孤军深入？”沐瓒虽然听懂了元帅胡威的话，也明白了他的作战意图，但他仍然不明白元帅为什么会这样布局，难道是元帅想借交趾人之手来铲除沐家军的势力。这是现在沐瓒所想的。

胡威见沐瓒犹豫，以为是他胆怯了，“怎么你怕死？”胡威不客气的诘问沐瓒，心中想如果真是这样他要准备换将了。兵熊熊一个，可将熊就是熊一窝了；一窝的熊兵是能拖垮他南征大军的，胡威是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元帅，我沐瓒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可沐家军没有对不起元帅，黔国公也没有得罪元帅，为什么要把沐家军往死里送？”沐瓒虽遭到了元帅的质疑，但他也是直接对面前的元帅开火，话意的直白和语言的犀利一点也不给胡威这个元帅留情面。

胡威见沐瓒这样，并没有发火，而是很是玩味地看着沐瓒，“你认为这是本帅想得用敌人之手来铲除沐家军？”

“难道不是吗？就是刚入道的谋士都知道不可孤军深入的道理，这个元帅不会不懂吧。”沐瓒一又怀疑的眼光看着胡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