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定计西进兵十万

项梁的丧事才刚刚结束，芈心便立马把项氏大权都剥夺了，分派给了自己的心腹和刘邦二人。这让项羽十分的恼怒。这边刚刚回到武信府，项羽便忍不住问范增道：“亚父，今日朝堂之上你为什么要帮着宋义说话？我项氏对楚国有不灭之功，若是没有我们，哪有楚国的今天。现如今芈心便要卸磨杀驴，兔死狗烹，您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您究竟是怎么想的？”

范增叹了一口气：“若是今天不答应芈心的要求，我们还能怎么办呢？当场与迷信翻脸，然后带着我们项家的人独自离开？”

这一下子把项羽给问住了。芈心想要夺取项家在楚国的权力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得了机会自然要赶紧下手。想要芈心妥协放权是不太可能的，这一点项羽也知道。所以今天与芈心翻脸的话，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范增所说带着项家军独自离开。

“那也不能就这样让宋义那小子得了势呀！”项羽有些无奈地说道。

范增笑了笑，说道：“少将军，稍安勿躁。项氏对楚国之功人尽皆知，楚军上下对老将军无不怀缅敬畏。以前对付秦国是你爷爷项燕大将军为将，后来是你叔父项梁，现如今要攻打楚国，理应是你为大将军。这是民心所向，不是芈心一个人能够定下来的。芈心这人虽然有些心术，但毕竟年轻，事情做的着急了。”

“那我们就这样等着？”项羽不解地问道。

“不错，就这么等着。”说完范增看到项羽一脸的不解，解释说道：“那一天晚上你被我砸昏了，没有看到撤离的场景，刘邦一声令下，英布吕臣等人都不管不顾，立马撤退，对于中军大帐里发生的事情不多问一句。足以看见，虽然平日里来我武信府的人不少，但真正对项氏忠心不二的人并不多。我们要是贸然反抗芈心，只会让这些原本还向着我们的人都走到芈心身边。相反，若是我们不断忍着，他们便会觉得芈心做事太过，反倒会一点点靠拢向我们。人心这东西，最是难以琢磨，难以驾驭。我们绝对不能着急。少将军，你莫要担心，且安稳等着，不要反抗他，不要顶撞他，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看到范增运筹帷幄极为自信的模样，项羽这才安下心来，当下点了点头：“好，这一次便听亚父的。”

等着中午回到自己屋子里，项羽独自坐在草席之上，愣愣盯着窗外的一帘翠竹发呆。虞姬慢慢走了进来，看到项羽木然如塑的样子心中微动，轻声说道：“你还为叔父伤心吗？”

项羽看到是虞姬，叹了一口气：“自然伤心，但更恼怒于楚王芈心。”

“听说王上要宋义和刘邦接管了楚军。项氏对楚国居功至伟，他怎么能这么做？”虞姬也有些不忿，忍不住出口说道。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那刘邦也便罢了，确实是有些统兵的才能。楚军交到他手里也还罢了，我还算放心。但那宋义不过是个老匹夫，满嘴官话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的本事，芈心竟然让他来当监军，真是糊涂！”项羽说起这事儿就来气，脸色又铁青了起来。

虞姬赶忙宽慰道：“少将军，你也不要忧心了。世事无常，总是免不了不如意的。”

项羽默默点了点头，良久才对虞姬说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喊我项羽便是，何必那么称呼，说得好像我是强枪了良家妇女似的。”

虞姬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用力在项羽胸前捶了一下，道：“本来就是！”

项羽一把握住虞姬的拳头，轻声笑道：“既然是强枪，那你怎么不逃？”

“少将军武功过人，我又打不过你，怎么逃？”虞姬翻了个白眼道。

项羽哈哈一笑，心中郁闷之气顿时消散不少，一把搂住了虞姬，手指在虞姬身上摸索着。感受着项羽身上灼热的温度，虞姬体贴地靠在了他身上。不过虞姬虽然也是江湖儿女，但毕竟是一个姑娘家，虽然有心开导项羽让他莫过于太生气，但想到芈心的种种作为，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问项羽说道：“听说在定陶，刘邦杀了项链。这人与你是结拜兄弟，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这一次他得了势，会不会威胁到你？”

项羽听到“刘帮”二字，眉头一皱说道：“不，当时我有些冲动。章邯二十万大军冲我楚营，我们这边失去了先手，人数又不够，贸然反攻必败无疑。若不是刘邦，楚军可能早已经全军覆没了。而那一天晚上，也是项链等人太过于担心我和叔父的安危，这才没有听刘邦的。刘邦杀人立威，也是为了大家好，若是大家听他的，我们项家军也不会成为损失最惨重的了。”

“哦！”听到项羽这么解释，虞姬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有再多问说什么。

……

就在楚军全部撤回定陶之后，章邯以为楚军再也没有一战之力，所以调转枪头对赵国齐国燕国展开了猛烈的进攻。关东局势骤然紧张起来，各路诸侯纷纷抵抗，却都不是章邯的对手。

楚军修整不过一旬，关东各路诸侯便纷纷请命，请求芈心尽快出兵相助。芈心看到关东诸侯几乎是一天一封求助信，也感觉到关东局势实在是紧张。他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若是等着章邯把赵国齐国都消灭了，楚国必然也不是对手。所以他最终还是决定出兵北上，支援赵国。

然而既然要北上，派谁担任大将军呢？于情，项羽是项燕之后，名门子弟，楚国栋梁，而且他的叔父刚刚身死，派他当大将军，他一定会奋勇冲杀，尽力取胜。于理，项羽取得了襄城大捷，雍丘大捷，三川大捷，是楚军之中打胜仗最多的将军，能力更是无人质疑，轮军事才能也该是项羽担任大将军。但芈心不愿意，好不容易把项梁熬死了，难道要再亲手塑造一个项羽吗？一想到楚国军权被项氏牢牢把控，芈心便觉得如鲠在喉，难受无比。思虑良久，他还是打算让自己的嫡系来担任大将军。

等他在朝堂之上把再次北上的意图说出来之后，满朝文武都十分兴奋。

“早就该这么办了！定陶之战，章邯偷袭暗杀，胜得不光彩。这一次，定要他章邯好看！”

“不错，关东现在形势危急，只有我们楚军北上才能缓解关东局势。”

“事不宜迟，大军应该早早出发了。”

……

就在大家讨论热烈的时候，项羽、刘邦、范增等人却都默默不说话。北上的事情是必然的，他们心中早有猜测，芈心这般一说他们还不至于激动。他们要关心的只有一个问题，这一次北上，谁来担任大将军？

“好，既然如此，朕便下令，大军明日出发，北上联合诸侯一同攻秦。”

“是！”朝堂上的大臣们齐齐应喝了一声。

芈心的眼神从所有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宋义身上。

“宋义为北征大将军，领兵十五万，即刻北上救赵。”

听到这里，项羽立马握紧了拳头，便要上前分辨。范增却一把拿住了项羽，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项羽咬了咬呀，这才站住不动。

“项羽为左军大将，陈婴为中军大将，吕臣为右军大将……”

显然芈心对这一次北上进攻秦国思虑良久，大军之中人事调动颇多，但他任命之时毫无停顿，十多个人的差事很快便说完了。

本来有许多人都是想着项羽为大将军的，不少人甚至想着若是项羽没有成为大将军，他们便主动出来举荐一下。这其中就包括英布、吕臣等人。但是芈心把这些人的职位全都提高了，原本担任中军司马的吕臣一下子成了右军大将，原本是前锋的英布成了参将……这一下让所有人不得不承芈心的情了。得了好处的众人纷纷缄口不言，有心人默默看了项羽一眼，看到项羽一脸的青筋暴跳，大家都赶紧闭上眼，浑然当作没有看见。

你有筑墙计，我有上梁梯。范增想着利用楚军对项家的同情争取项羽的大将军，但芈心也能够利用自己的王权稳固宋义的大将军之位。就目前看来，失去了项梁的项氏家族已经被芈心给稳稳按住了不能反弹。项羽回到府上之后问范增这下怎么办，范增却依旧是那四个字：“稍安勿躁。”

就在众人都为项羽的不平而焦灼着，尴尬着，什么也不好意思说的时候，原本也极为关心项羽任命的刘邦却根本顾不得这些了。他此时眼睛睁得铜铃一般，紧紧盯着芈心——为什么所有人都有了任命，我却什么差事都没有呢？难不成是芈心突然对自己不放心了？

正当刘邦忍不住要问的时候，芈心看向了刘邦，他笑着说道：“另外，我打算让刘邦率领剩下的五万人，绕开关东的秦军主力，西进直接进攻咸阳。你们以为如何？”

大家听到芈心这么一说，顿时都恍然大悟。为什么二十万楚军北上只有十五万？众人原本都以为这是芈心打算留着用于楚国自卫，即便北征军失败了，楚国也不至于一蹶不振。现在听到芈心这么说，大家才知道这位楚王果真是眼光毒辣心思奇巧的人物！

“王上圣明！”群臣忍不住高呼道。对于芈心对刘邦的青睐，大家并没有特别的意外。在场之人除了项羽，就属刘邦的功劳大。便是吕臣、陈婴这些个楚国元老，跟刘邦比都十分逊色。刘邦单独领兵一路，大家都没什么话说。

“此计甚妙！”就是范增此时也忍不住赞了一声。此时关东局面看似紧张无比，赵国齐国危在旦夕。但实际上六国之兵已经把章邯给困住了。秦军的所有主力都已经被缩在关东不能动弹，此时刘邦骑兵突袭，直奔咸阳，章邯必然首位不能相顾，要乱了分寸。若是他救咸阳则关东危局解，若是他守关东则咸阳破秦国覆灭，不论如何秦国必然会元气大伤。

刘邦欣喜若狂，他强自忍住内心的激动，极为诚恳地躬身道：“多谢王上！臣一定不会让王上失望！”

有人欢喜有人忧，项羽是灰溜溜回到武信府的。但刘邦回到自己的别院之后，高兴得是坐立不安。便是萧何张良等人，也都喜不自禁。周昌赶忙道：“我去吩咐人备酒，今日大醉一场！”

张良皱了皱眉头说道：“明日便要出兵，今日饮酒怕是不合适。”

萧何与曹参等人从沛县起义的老人却都反对：“不行，今日必须要喝酒才行！”

刘邦也道：“子房，你就不要阻拦了，多少也得喝一点，这一天我们等了一年多了！应该喝酒！”

周昌闻言立马便转身出去准备。萧何也摸着胡子，看着刘邦说道：“直到今日，我萧何才真正佩服沛公。今时今日的局面，全是沛公一手策划而成，实在是让人好生佩服！”

是的，一开始刘邦打算占据丰邑，然后在齐国赵国之间左右逢源以图大事。但章邯出关之后他便知道关东地区已经没有他跻身的地方了，于是他便想着来楚国。抵达楚国之后他的计划还是在芈心和项梁之间来回纠缠以谋取最大的利益。今时今日，终于让刘邦熬出头了。

刘邦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有与项羽平起平坐的时候，甚至比项羽还要尊贵一些。与项羽这样的名门之后不同，刘邦出身卑微，而且家穷。想要在这个乱世宰割天下占据一席之地，实在是太困难了。但刘邦已经看到了自己称王称霸的那一天。

在今天早朝之前，他依旧觉得前途迷茫，他不敢肯定自己在秦国覆灭之后能不能称霸一方。他不过是楚国一将领，在这个乱世中，与他同等的有比他资历老的召平、陈婴、田角、张耳等人；有比他出身好的项羽、魏豹、芈心等人。若是还在楚军中晃荡，日后他必然要屈居于这些人之下。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即将独自领兵出征，目的地是秦国老巢咸阳。若是自己能打下咸阳，那么覆灭秦国的首功便是他，这天下诸侯还有谁敢小瞧了他？

今日刘邦本来打算少饮，可即便张良在一边频频劝说，刘邦还是醉了。

第二日，刘邦正式接了胡府领兵出征。大军刚刚出彭城了彭城，便陆续有楚国子弟前来投奔。众人皆信刘邦斩白蛇夺帝王气之说，又知道刘邦是去攻打咸阳更加觉得刘邦这支队伍了不起。刚刚出了楚国之后，刘邦的五万人便扩充成了六万人。

等着出了楚国，这六万人在刘邦的率领之下所向披靡，一路攻城略地，竟然是毫无对手。刘邦终于感觉到了当初陈胜的大将周市打仗时候的快感。西进的路线大部分都在秦国境内，这些地方自从秦国成立以后还不曾经历过战争，守军极少，打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大军不过一个月的功夫，便打到了道砀，两个月便来到了成阳，抵达秦国腹地。而这一路行军，刘邦的手下不仅没有损失减少，反倒是越来越多，有了七万人！无数被章邯打散的部队听闻这么一支直捣黄龙的队伍，都纷纷前来投奔。直到这个时候萧何张良等人才发现，在所有的起义军之中，刘邦是唯一一个没有被秦军打败过的将领，甚至第一个打败章邯部队的还是刘邦！而且与楚国的另一位将领项羽相比，刘邦从来不曾有过屠城埋人的举动，在百姓口中是以为有能力且极为宽厚的长者。再加上斩白蛇起义的故事已经传播开来，刘邦在整个中原已经有了偌大的名声。等着部队抵达成阳之后，陈婴突然带着两万人前来投奔刘邦。

刘邦十分诧异，看到原本应该跟着项羽西征的陈婴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他有些茫然地问道：“你怎么带着人来了呢？我这边并不需要支援啊！”

“陈婴此来并不是前来支援沛公的。”陈婴谦虚地一礼说道。

刘邦诧异道：“难不成西征军竟然全军覆没了？”

陈婴连连摇头：“没有。是项羽杀了宋义。”

“啊？为什么？”刘邦听到这个消息几乎跳起来，难不成这项羽竟然不顾及反秦大计，直接与芈心内斗了起来？

陈婴这才解释道：“宋义带兵出了楚国之后，一直没有进入关东地区。一个半月的时间都在修整部队。项羽急于求战，便杀了宋义，夺了虎符，带着人直接北上支援赵国了。相比到现在才已经与秦国交手了。”

刘邦听完连连点头，他自然知道项羽和宋义这两头老虎不可能一直同处在西征军这一座大山上。但他没有想到项羽竟然用如此果断悍杀的手段夺回了兵权。

“可即便如此，跟你来成阳又有什么关系呢？”刘邦依旧不解。

陈婴笑了笑：“能否进中帐后细说？”

刘邦这次才意识到两个人此时还站在大营之外。他回过神来之后赶忙吩咐道：“萧何，准备陈将军部队的晚饭，曹参，让大家帮着陈将军的部下搭建帐篷！”说完他赶忙伸手请到：“咱们坐下说。”

等着到了中军大帐，两人面对面跪坐下之后，陈婴这才说道：“陈婴此来，有一个原因是楚王。”

“王上叫你来的？”

“不错，王上忌惮项羽势大难以驾驭，故而让我分兵前来与你汇合，这样一来日后秦国覆灭，项羽也不至于以臣御主。”陈婴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刘邦点了点头，有些明白陈婴的来意了。他喝了口水，然后试探着问道：“那不知道陈将军这次来，王上可曾任命你什么职务呢？”

陈婴听到这话笑了笑：“为沛公指示，这两万人尽数归沛公所用，陈婴送到这里便不再管理了。”

刘邦送了一大口气，他生怕是芈心信不过自己，派陈婴来夺兵权的。不过他还是假意推脱道：“这不太好吧。”

“沛公不必谦虚。其实陈婴此次前来，只不过是给王上带一个口谕。”

“哦？王上还有什么安排？”刘邦又担心了起来，生怕芈心给自己下什么套。

“楚王已经昭告天下，天下诸侯，先入关中者为关中王！”陈婴盯着刘邦说道。

闻言刘邦眼睛一瞪：“此言当真？”

“自然是真的。”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刘邦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是项羽杀了宋义之后，楚王才宣布的这个消息。沛公，因为宋义的原因，项羽恐怕到现在才与亲兵接触。而即便他碰到亲兵，有章邯坐镇的秦军主力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消灭的。而沛公此时已经行程过半，恐怕再过两个月，便能够抵达咸阳了。这关中王，非您莫属了。”陈婴看着刘邦有些羡慕地说道。

刘邦闻言赶忙摇手：“这可不一定。少将军比我能力高，兵力强，我怎么可能比他更快呢？”

“沛公，陈婴方才所言，不过是公事。此时所说，便是私事了。陈婴有一事相求，还请沛公准允。”陈婴拱手说道。

“陈将军何必客气，但说无妨。”

“此时天下格局已经极为清楚。赵国已经疲弱，楚国内都不修。燕国势弱，魏国韩国名存实亡。日后得天下者，便是项羽与沛公二人了。莫要说六国之分，君臣之别。当今之世，强者生存，有兵者称王！那项羽与芈心怨愤已久，秦国一朝覆灭，便是芈心丧命之时。而沛公从沛县起义以来，辗转中原，至今放成为一方诸侯。敢问沛公一句，若是攻破关中之后，沛公可还愿意对芈心拱手称臣？”陈婴目光灼灼，盯着刘邦问道。

刘邦闻言吓了一跳：“这，这……”

“若是沛公说还要一芈心为尊，那未免叫陈婴小瞧了沛公。始皇帝称皇帝得大一统，这天下便是有能者居之。有人妄想着日后秦国覆灭，天下再回六国分立之境，未免荒唐。这日后的天下，必然还是一个人的。陈婴以为，天下要么属于项羽，要么便归于沛公了。”陈婴言之凿凿，说的都是诛心之言。

刘邦此时也不装疯卖傻了，看着陈婴朗声笑道：“没想到我以前倒是小看了陈将军。既然陈将军来到了这里，日后刘某得了天下，自然封你为侯。只是不知道陈将军如何以为，我便能够得了这天下，而项羽不能呢？”

“世人皆知项羽残暴，天下苦秦久矣，项羽得了天下不过是第二个暴秦罢了。百姓容不得暴秦，如何能容得了项羽呢？”陈婴解释说道。

刘邦不知道是赞赏陈婴的回答还是听了陈婴的话高兴，当下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好！陈将军既然来了，我自然以诚相待。陈将军可愿意来我营中当一大夫？”

“尊沛公令！”陈婴抱拳弯腰以对。

就在这时，萧何突然走了进来：“沛公，张大人带着那一万人回来了！”

刘邦闻言站起身来：“好，好！在加上这一万人，我手中已有十万之众，大事可成也！”

刘邦投奔楚国之前，曾在韩国藏了一万兵，现在张良又去取了回来。刘邦赶出营帐之后，看到张良一脸疲倦。

“子房辛苦了！”

张良却一脸歉意，说道：“原本打算带着韩国所有的人马都来投奔沛公，奈何那韩公子是个糊涂虫，我怎么说也说不动。项羽破釜沉舟，打败了王离，他已经投奔了项羽。”

刘邦摇头说道：“事情哪有那么容易？这一万人能要回来就已经很不错了。今晚好好休息一番。”

“唉，丞相大人怎么也在这里？”张良看到陈婴也是一愣。

“不不不，张大人说错了。我现在可不是楚国的丞相了，我现在是沛公的大夫。”陈婴说道。

刘邦闻言大笑：“不错，日后大家便是自己人了，子房兄，陈大人可是给我带来了两万人呢！”

“原来如此，倒是陈将军慧眼识英雄啊。”张良赞了一声。

刘邦再笑：“你不是也看出来我是个英雄了吗，你们俩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