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病重

羽栩阁。

莲蕊迷迷糊糊地躺在地上，眼睛艰难地睁开，只看见一个瘦弱的身躯在床边。

他一袭淡蓝色衣衫，靠在床边，一脸焦虑的模样浮现在脸上。

“公主终于醒了。”白之羽说道，凝聚的眼眶中的乌云渐渐散去，露出酸楚的笑容。

“这是哪儿啊？”莲蕊询问道，脸色惨白，眼眶布满了血丝，头发蓬头垢面，衣裳的血汁占满了被褥。

梅清端了一杯茶，香味袅袅，道：“公主，这是公主的闺房——羽栩阁。皇上批完奏折就回来了，展焱已经去通报皇后了，大约会在三个时辰来了。至于，彩茜去宣章太医了。”

“嗯。”莲蕊淡淡地说，忽地想起来了一件事情，“那刺客最后抓到了吗？”

白之羽无奈地摇摇头，凌厉的目光放射出来了，几根蜡烛折射在竹窗上，那微弱的光穿透过在屋檐上。

蓦地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悄然在宫殿中传来，“皇上皇后驾到。”

莲蕊躺在床上苍白无力，俯身看见父皇母后的到来，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一种感动，来自内心的感动。

白之羽退在一旁，双手紧紧攥住拳头，一身冷汗浸透了全身，一抹杀戮与仇恨在眼眶中闪过，谨慎地说：“参见皇上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杨知画立马地坐在床上，一脸焦虑与不安浮现在面孔之中，“莲儿，你怎么样呢？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跑到了毓庆门那儿呢？”

莲蕊只感觉毛孔全部都微微张开，脑袋里犹如千条蛇一样钻进她的心里，那种滋味简直痛彻心扉。

迟疑半晌，眼眶湿润了，艰难地说：“我是去……是去……”话音刚落，只见她扑通一声倒在床上了。

“莲儿——莲儿——”杨知画说“快去传太医啊！”

刹那间，章太医甫地从朱门进入，提着药箱，福了福礼，然后迅速地替莲蕊把脉。

慕容觞刚进羽栩阁就瞧见白之羽，打量了片刻，应该是守候毓庆门的锦衣卫，询问道：“你是毓庆门守门的锦衣卫么？”

“是。”

“究竟发生何事？为何公主会落成这个样子？”慕容觞询问道，心里充满了疑惑，眸子冷冷的一瞥。

“奴才前几日刚入毓庆门时，丢了荷包，恰好被公主找到，因偶然一次见过面才会熟悉。今日也不知为何，公主竟要奴才教她学剑，原本奴才并非想答应。但奴才只能是奴才，并不能妨碍公主的决策，所以奴才只能教公主练剑。”白之羽答道，脸色僵成一片紫色，侧身被微弱光的所笼罩着。

“好一个奴才只能是奴才啊！”慕容觞说，“这么伶牙俐齿的锦衣卫朕几乎重来没有见过，你倒是然让朕大开眼界啊。”

待慕容觞侧过身看莲蕊白之羽一征，双手紧握拳头，目光充满了杀戮，蓦地从身上逃出一个匕首。

忽地听见莲蕊梦中喊了一声“子珩——”

恰好章太医把完脉了，脸上渐渐浮现出紧张的模样，说：“皇上，这公主……公主中了乌拉斯族的烈火寒风之毒，此毒无色无味，且药性极强，让中毒者生不如死，全身如千把针一样刺在身上。烈火寒风毒亦是只有乌拉斯族人所研制的一向毒粉，毒粉只用洒在人的身上方可中毒，中毒者亦是不会察觉，但在三个时辰之后就会痛彻心扉。”

“章太医，罢了，到底有什么法子救公主？”慕容觞道，再抬头看见莲蕊那副痛苦的模样，痛就深深地扎在心里。

“这……”章太医迟疑片刻，才说：“这……这烈火寒风毒只有用沂湾山的天山雪莲和兹岵山上的凝株草混合而成的耘耔药。”

“天山雪莲？！凝株草？！”杨知画说，“这药亦是都很难于采载，天山雪莲崎岖难行，凝株草却在高寒的山地上，但极难寻找，在兹岵山上只有晌午才有可能寻找凝株草，凝株草如果在黑夜里救会枯萎。所以，这两样药草都极难寻求。”

杨知画有时闲来无事，常常读一些关于药草的书籍。没想到亦是恰好碰见自己所熟悉的药草。可，心里却终究还是有点担心，忧虑浮现在脸上。

“是，皇后所说的句句属实。微臣也实在无力，现下也只有这个法子了。”章太医眼神铺满了血丝，凝聚的眼眶乌云密布。

“所有的人都退下。”慕容觞命令道，只见白之羽、章太医、梅清等丫鬟锦衣卫全部都退下。

偌大的宫殿只剩下皇上、皇后和莲蕊三个人，微弱的光全部所照射在莲蕊苍白的脸上。

杨知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皇上莲蕊平时总是嘻嘻哈哈，其实这孩子心思特别重，其实看见那充满杀戮的事情，就常常夜不能寐，而且亦是经常梦魇。可如今出现了这样重大的事情，也不知莲蕊能活到何时，臣妾也只有这一个女儿，希望皇上能派锦衣卫以及太医院的太医去寻找天山雪莲和凝株草。”说罢，几颗清澈见底的眼泪落了下来，拿着帕子擦拭着眼泪。

“知画，你贵为皇后，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慕容觞说，“上天有好生之德，绝不会让莲蕊……你看，莲蕊这么可爱，一定会好好地活在朕的身边。”

毕语，杨知画才露出酸楚的笑容，目光落在莲蕊的身上久久不能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