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蛇穴古墓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为之一惊。龙蛇相似，如果蛇真能长角化蛟，那古人没准儿真的在此地遇到了五条巨蛇。刚才他们只发现一蛇一蟒，难道还有四条大蛇潜伏在这附近？
“也许吧，”乐雨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不过就算蛇很长寿，也不大可能活过两千年。更何况按照你的想法，两千年前它们就大如龙了，也许几个朝代的人遇到的不是同一条，而是它们的后代。我虽然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灾星’是什么，不过这个溶洞里的石笋拥有特殊的结构和形状，多半是因为某种能量。我们遇到的大蛇，可能也是因为它的祖先长期居住生活在这附近，从而产生了变异，衍化形成了此地特有的一个，也可能是五个族群。不过大家也不用太担心，咱们来半天了，也没见有其他蛇出现。而且明朝离咱们较近，秘奏里不是也写着‘斩妖蛇’嘛。他没写清楚是斩了几条，没准儿当时也是有五条不同颜色的大蛇，被锦衣卫斩了三四条，把那几个族群灭了个干净，于是只剩下咱们来时遇到的这一脉了。”
“但愿吧。你们等着，我上去看看。”陆林嘴里虽这么说，但还是加了小心，生怕一不注意哪边再冒出几条大蛇来，之后便系上安全绳准备到头顶那个洞穴再看看。
乐雨又晃了晃手中的纸道:“那几个日本人多半也不知道这个，他们可能跟第一次来到这里的锦衣卫一样，把那东西当成了另一样东西。秘奏中写到‘灾星’镇于光明洞，怕就怕日本人抢走的那张图是光明洞的地图，而他们又根本不知道要去找的东西有多危险。”
“是呀，欣欣还在他们手上，我真不放心，咱们得赶快出去。”周伟忧心忡忡地说道。
众人说话的工夫，陆林已经从上面下来了。看他摇着头一脸失望的样子，就知道上面的洞口被彻底堵死了。
“我真希望那条大白或者小白赶紧再回来一趟，把咱们带出去。其实不只是欣欣，咱们也不安全呀。别看现在没事，等到没电没吃的之后，咱们才是真的危险呢。”罗瑞挠着头说。
“难，那条大蛇伤成那样了，估计没几个月的修养不会出来见人。对了，咱们能顺着它的血迹找找呀。那么粗的蛇，它能钻的洞咱们肯定也过得去。”项昊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你不怕走进蛇窝里去呀？”罗瑞反问。
“试试看吧，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陆林拍板敲定了主意。
言罢众人回到了中心石柱附近，循着刚才大白蛇爬走时留下的血迹找了起来。这血迹开始顺着他们的来路，然后斜斜侧滑。蛇走的是“S”形路线，路上的血也洒成了“S”字形，不太好辨认。罗瑞说以那条大蛇的体积，它的巢穴恐怕不会比这个溶洞小多少，更有可能这里是它的巢穴，只是不知道它现在钻到哪里去了。
跟着血迹，众人绕到了一片石笋群的中间，终于发现一个可容人爬行的洞口。此处并不是溶洞的边缘，难怪日本人和项昊刚才没注意到。灯光照进去，洞内曲折，圆形的洞壁却很平整，想来是蛇身常年摩擦的结果。
“等我下去看看。”陆林仗着胆子第一个钻了下去。
过了将近十分钟，他才爬出来。“太长了，我没探到底。只有开口这段向下，后面是平行的，单我爬的这段距离，就已经穿过了溶洞壁。”
“要不，下去看看？”项昊提议。时间一点点儿过去，他们出去得越晚，日本人走得越远，周欣也越不安全。
“我下！”周伟说道。这可能是蛇穴，众人一时有些犹豫，但周伟却不想再等，只要有一线出去的希望，他就愿意尝试。
“我也下。”水静第二个表态。
“就从这下吧。”李杰也说话了。刚才众人没有丢下他，如今听说周欣被劫，自然也不能退缩。
“那走吧，我们下去，还是我在最前面，昊子跟着我。”陆林说道。
统一了想法，众人抓紧时间吃了点东西便不再耽误，陆续钻进了洞里匍匐爬行。好在洞口够宽，青铜巨斧竖着刚刚够放进去，不然只能扔下它了，毕竟这东西再好也是身外之物，没有人命重要。为了防止洞内通道突然变窄，把斧子卡住堵住后面人的路，陆林用之前斧柄上系着的绳子将斧子拖在最后面。
“过了这么久，那几个鬼子会不会已经下山了？”罗瑞边爬边说道。他只是想挑起个话头儿来说说话，让时间过得快一点儿。
“带着个女孩子他们走不太快的。”乐雨说道。
“那他们会不会……”水静担心几个鬼子会不会嫌周欣累赘而杀人灭口，但只说到一半她发现说错话了。
“应该不会。”周伟倒显得很沉稳，“不然刚才炸毁洞口之前他们会把欣欣留下来，这里才是最适合杀人的地方。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咱们就算出去了，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周总不是我说你，像你这种有钱人，摊上一个这么漂亮的傻妹妹，该给她手机里装一个GPS定位。平时用不着，但真要是遇到点什么事儿，这能救命呀。”罗瑞说道。
“嗯，等这次把她救出来了，肯定要装一个。”周伟觉得罗瑞的建议很好，半开玩笑地答应道。
“他们去了哪里，也许我知道一些……”乐雨斟酌着说道。
“哎呀，下来前忘了件事，应该把那个锦衣卫埋了。”项昊没听到她的话，突然一声吓了大家一跳，“看那个秘奏，上面躺着那哥们儿曾经探地穴、斩妖蟒，绝对是个高手。更难得的是有担当，出了事儿以后主动请缨三次，上折子要再次涉险解决问题。嗯，这人不错。还有之前的卢大人也不错！”项昊觉得这个四百年前的方泽很对自己的胃口。
几人在洞内匍匐爬行，还不忘你一言我一语聊着天。
“你们说徐霞客是怎么出去的？”水静问。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呀？说出来听听。”罗瑞打趣道。
“听乐姐姐说，他写的袋子里有三颗榔梅果，可咱们只看到了两颗。我猜，他是拿了一颗果子贿赂大白蛇，让它把他顶上去的。那个距离人是不好爬的，但对那么长的大白蛇来说只要使劲探探脑袋。”
“我说妹子，看不出你文静的外表下竟然还藏着一颗科幻的心呀，你还真敢想。哎呀昊子你踢我干吗？”罗瑞光顾着说没看路，一头撞到了前面项昊的脚上。
“停！停！怎么了林子？”项昊感觉到前面的陆林突然停下，他这才也停了下来。
“到出口了，不过这里像是……你们先别动，等我先出去看看。”陆林说着从洞里钻了出去。一行人在洞里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等到陆林的头灯又照进了洞里。
“都出来吧，那蛇没在这里。这是个密闭的三居，我估计外面的血迹是大白第一次走的时候留下的，在这里止的血，顺便叼了那颗珠子。等它给了咱们珠子之后，不是从这里走的。”陆林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本来以为是条出路，没想到又进了死胡同。
众人相继钻出了洞。
“什么密闭的三居？”项昊出来后，四下张望起来。
“这里……好像是座古墓。”陆林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什么？”众人又是一惊。
乐雨催促着前面的人快出来，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还没站稳就打着头灯四下观望，只看了两眼就大概确定了年份：“这可能是一个秦以前的古墓，请大家不要动这里的东西，我要先看看。”
这个墓很是简陋，像是三个并排在一起互相联通着的小房间，非常低矮，要稍微猫点腰才能进去。停放着的棺椁盖子已经被打开，不知道是不是那蛇顶开的。四周给人的感觉很是潮湿，棺椁里的尸体似乎连骨头也烂掉了，和棺椁内的陪葬品混杂在一起像一团烂泥。乐雨辨识了一些骨器、陶器和青铜器，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棺椁里。
她边翻弄棺椁里的东西边说道：“这可能是一个春秋早期的楚国贵族墓，看这些器物上的一些标记，墓主出自熊氏，熊氏就是楚国的贵族。在先秦以前，‘姓’和‘氏’的意思是不同的，只有贵族才有‘姓’和‘氏’，平民虽有‘姓’，却没有‘氏’，有的甚至连‘姓’也没有。这墓的规格不是很高，可能墓主人的地位不高，而且看陪葬的这些东西，应该是春秋早期的。陆林你过来给我搭把手。”
“混蛋！”周伟一拳狠狠砸到了墓室的一面墙壁上，所谓墙壁，其实就是地下土地的横截面。周伟现在非常不爽，原本看到了希望，可面对这个封闭的墓室，所有的希望破灭了，想再找到一个出口，不知道还要用多少时间。出去得越晚，周欣的情况越不利，他怎么能不着急？可这一拳打上后，他一愣，叫道：“你们来看看，这墙后面像是空的！”
几人闻言凑了过来。“昊子你感觉一下。”周伟指着墙说道。
“我试试！”说着项昊抡起拳头砸到了墙壁上，虽然没有“咚咚”的响声，但拳头上传来的触感确实不像是打在厚实的土地上，能感觉到墙壁有极轻微的颤抖。
“咱们把它撞开，也许后面有路。”周伟此时已经不管不顾了，只要能出去，他才不在乎是不是古墓。
“来，试试！”项昊说着又去拿扔在洞口的青铜巨斧，这东西他用得越来越顺手了。
“你们小心点！可能后面也是间墓室，别砸坏了东西。”乐雨头也没抬嘱咐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出路，她自然不会阻拦。
“行啦放心吧！”说着项昊把一边斧柄递给周伟，两个人决定像在春秋古矿里那样把眼前这堵墙撞开。
“一，二，三！”
“咚！”
“一，二，三！”
“咚！”
巨斧撞击着土墙，发出一声声闷响。
“你把这个装起来。”乐雨在棺椁内翻着，从里面拿出一件东西，套上密封袋后交给了陆林。陆林接过来看，是一块巴掌大的铜牌，分量很足，两指厚的一块铜，给人的感觉却不下六七斤重。铜牌两面刻着两张非常丑的人脸，面目扭曲，邪恶狰狞，张开的嘴里露出一颗颗獠牙似是在笑，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很多地方生出了半寸厚的铜锈，凹凸不平的，像是脸上的疤痕。
这时突然“轰”的一声闷响，那面土墙真的被两人用铜斧凿穿了，但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大股浊水从刚凿开的土墙洞里疯狂灌进墓室，接着这股浊流不但没有变小，反而把凿出来的洞口越冲越大，那面土墙被冲得一块块向里坍塌。水流入得越来越多，顷刻间覆盖了整个墓室的地面，而且像是开了闸般不停从洞口狂泻进来，众人一时间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一切发生得太快，狂灌进来的洪水让众人一下蒙了。电光石火间，陆林突然想起了下山时乐雨说的那一番话：“1977年夏天，由于长期干旱少雨，丹江口水库水位下降，水一退就是好几公里。淹没于水下多年的龙山得以露出水面，当地群众在龙山南端发现了一座被库水冲刷得破坏严重的古墓。”
“外面是水库的淹没区！”陆林一下子明白了。想不到从地宫开始不辨方向地一路向下，此时竟然走到了邻近水库的地方，难怪这里这么潮湿。被冲开的洞口还在不断扩大，水流更急了，看来不用冲垮这面墙，这里就会被填满。水已经快没膝了，突逢灭顶之灾，有人吓得哇哇大叫手足无措，一时间混乱到了极点。
“大家镇定听我说！”陆林大叫一声，压下了众人的声音，之后语速很快地说道，“大家镇静！这里不会很深，不然水压会更大，所以不要慌。一会儿水淹上来以后，室顶会形成一个空气泡，等快要没顶的时候，大家深吸一口气，等到墓室内外压力平衡以后，咱们从洞口游出去。别灰心，只要能冲出水面，我们就得救了。大家记住浮升时要慢慢呼出憋住的气，上升时肺里的空气会膨胀，如果不在出水前把多余的气呼出来，有可能会伤到肺。罗瑞一会儿你架住李杰，昊子和我殿后。这里有不会游泳的吗？”
“没有！”众人异口同声说道。
等他把一连串话说完，水已经没过了腰。众人听他的话聚集在一起，相互间紧紧挽住胳膊抵御湖水的冲击，等待没顶之前的那一刻。墓室本就矮小，众人要猫着腰站着，自然不用担心脑袋会够不着。
才不过片刻，冰冷的太极湖水便漫过胸口，冲出来的洞口直径已经超过一米，成了一扇隐没在水中的门，只是墓室里的水位还在不停涨着。
“大家准备，一会儿深呼吸，罗瑞和齐姐先架着李哥走，然后是乐雨、水静和周总，我们两个最后出去，有问题打手势，我们会随时接应。大家出了洞口努力上浮，只要我们能浮到水面就出去了。”说话的工夫水马上要没顶了，陆林继续喊道，“现在，准备吸气！一，二，三，潜！”
“咕噜噜……咕噜噜……”一连串的小气泡冒出水面，众人依次潜到了水下。头灯光在水中变得更加昏暗，大家摸着被水冲出来的洞口鱼贯而出。此时洞内外水压基本持平，几个人没感到什么阻力就游了出去。
刚一出洞口，众人看到了头顶浑浊中的一片光明，那是日光透过水面照射下来的影子。这一刻所有人都激动了，虽然从入地宫开始，在黑暗中潜行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可给人的感觉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大家奋力向着那片光明的水面游了上去。
陆林也看到了天光，看样子此处离水面的距离并不远，应该是离岸边很近的地方。看到众人都没问题，他的心也放下了，这才注意到身边不见了项昊。他回头却看到项昊还在洞口不远处，手里拉着两根绳子在使劲拽着，绳子那头拴着的竟然是那柄青铜巨斧，原来是项昊舍不得扔下它，想把它也一起带走。陆林这个气，心中骂项昊这个蠢货，这不跟抱着个铁锚游泳一样嘛，打死也浮不上去。他敲了下项昊的头，然后拖着他让他松手，两个人一起浮了上去。
罗瑞扶着李杰向上游，时不时向陆项二人的方向看上一眼，怕他们掉队。水下的光线不好，朦朦胧胧之间，他看到另一边水底的深处，有一块足有五六米见方、磨盘形状的圆石，上面黑乎乎的一片似是长满了藻类。恍惚中，他好像看到那圆石突然动了一下，不是平移，更像是一起一伏爬动了一下。罗瑞想起溶洞中的那条大白蛇，又想起了之前在地宫曾经想到的那个可怕的可能。此处是丹江口水库，什么生物都可能存在。念及此处，他吓得一连串的水泡从嘴里冒了出来，再不敢细看，努力向上游去。
“哗啦！哗啦！哗啦！”一个个人头相继露出水面，好在那座古墓的位置离水面不过十几米，众人一番努力后终于安然无恙地浮出了水面。大家举目四望，发现岸边离他们不过几十米的距离。
“Yeah！”看到了久违的天光，罗瑞忍不住开心大叫，接着放声大笑。众人被他的笑声感染，也大笑了起来，充满劫后余生的喜悦。刚才水灌入墓室的那一刻，大家以为死定了，没想到生死之间只是一线之隔，冲出了桎梏，就是一场绝地大翻盘，众人顷刻间回到了光明中。
“先上岸，上了岸再笑也不晚。”陆林笑着说。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黎明女神揭开了沉睡的天幕，晨晖中的水面上还有昨夜没来得及散去的袅袅烟雾，刚刚睡醒的武当山依然如昨天一样宁静安详，岸边的泥泞显示出昨天又下了一场雨。大家七手八脚地游到岸边，相互搀扶着上了岸，找到一片干燥的地面一屁股坐了下来。这里与漆黑的地下最大的不同，是阳光下的安全感。身处黑暗中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在坐下的这一刻彻底放松了下来，众人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悬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下。明媚的阳光下，即使在这里倒头就睡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林子，接下来怎么办？怎么找那几个鬼子？要不要报警？”周伟喘了几口气又担心起妹妹来，催促大家想想办法。
“周总你先别急，咱们比那群鬼子晚出来两三个小时，他们应该走不太远。”陆林安慰道，之后又转头问乐雨，“我记着在洞里的时候，你说你可能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你怎么知道的？哪个方向？”
“这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不过我感觉他们应该往西去了。”乐雨回答。
“往西？西天取经吗，乐教授？中国的西部很辽阔哎。”罗瑞调侃道。
“我明白你问方向的意思，你们想让‘上校’跟去对不对？它见过他们的车，你们还有来的时候拍的照片，只要沿着正确的公路飞，不难找到他们，对吗？至于我怎么知道他们的方向，这个说来话长，还是先把‘上校’放出去吧。嗯，让我先想想。”乐雨说道。她计算着时间，又掏出手机似是查着什么，两分钟后指着一方向说道：“那边！一群日本人深入中国西部，他们肯定不认识路。石井的车上有GPS，按GPS给的路线，他们多半会走GXX高速，而从这里下山找高速入口，他们只有一条路。”
“等我先把‘上校’叫来。”罗瑞开始吹哨招鹰。
“好。周总你也先别忙着报警，我没准儿能找到比警察更好使的主儿。这个，一会儿回去再说，咱们的东西还在五龙宫，先回去一趟，然后下山。”陆林说道。
“那个……我和老李不跟你们一起走了，你们看我们家老李的这个身体……”齐艳为难地说道。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这对普通夫妇只想早点回家。
“也好，等下了山，你们回去吧。还有乐雨、瑞子你们也回去吧，水静你也回山上，我和项昊、周总去就行。”陆林说道，“其实之前的这些罪不应该是你们受的，往后的事不需要你们冒险了，我会向有关部门报告的，还有老郭和欣欣的事。我和昊子是安保，这次出这么多事，我们有很大的责任，会追下去。”
“我也要去！”三个声音同时响起，乐雨、罗瑞和水静谁也不肯离开。
“日本人要找的东西非比寻常，又涉及古时秘闻，我要去！而且路上你们还需要我。”
“咱们是铁三角嘛，我怎么能不去？再说，‘上校’还得我来照顾。”
“我也要去救欣欣！”
“走，先回五龙宫，路上再说。”陆林撑着爬起来。对于准备继续追赶日本人的他们来说，时间并不充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