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歪嘴婆娘烧没了半拉屁股，昏迷了好几天一个劲搁那说胡话，说本差不光会说话了还会使妖法了一定是被什么秽物附身了。

孟夫人派人捉我，我便烧了她几件衣裳，几间房子，最后，她找了个杂毛道士做法收我，我坐在椅子上搂着蜗斗，听屋门外头叽叽哇哇的人声，稀里哗啦蹦大神的声。

末了，我开了门，赏给蜗斗一只猪肘子，让蜗斗烧了杂毛道士的装模作样的法台，杂毛道士望着蜗斗呆了呆，扑腾给我跪下，高呼:“不，不知二郎真君下界，小仙有眼不识泰山，还妄真君莫要怪罪！”

我扶额，二郎真君……是个女的么?

自他这胡扯的一呼，本差顶着二郎神的封号算是又在人间逍遥自在了八年。

这八年，暝渊竟一回都没来看我，我……甚是想念。

*

今日，是凡间的七夕节，传说是织女跟个凡人男子一年一度约会的时日。

这织女我倒是听说过，可织女跟那个凡人的故事我未曾听过，我偏着头窝在床上看话本长见识，蜗斗君趴在我腿上打呼噜，还时不时拿着前爪骚骚头，这幅憨态委实像只狗，它如今体积也不小了，趴在我腿上压的慌，我直起身子伸手将它抱到一边，不知是不是我眼花了，我发现我抱狗的那两只手多出道影子，待我抹抹眼睛再看，又没了，毕竟做了几百年的鬼差，这幅魂魄离体的模样我还是认得的，本差在这凡间呆的日子，或许是不长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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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子上的蜡烛第二回燃尽，初言终是回来了，笨手笨脚到桌子边上喝茶水，打翻了俩茶盅，我咳了一声，转了个头看她，道：“回来了？”

初言吓得一个激灵，又碎了个盅子，颤颤道：“您，您还没睡啊！”

我道：“是晚了些，不过初言不回来我睡不着。”

初言额了一声，便眼神飘忽的呆在椅子上了，这幅模样……我细细回想当年三生石上所见，莫非，孟婆的情劫到了？

我稳了稳声音道：“初言今日跟星竹出门，可是看上哪家的公子了？”

听罢，她唰的红了脸，不妙，委实是不妙！

*

初言告诉我，今日她与星竹出门玩，被人调戏了……

我翻身跳下床，拽醒了蜗斗，愤愤道：“谁敢调戏你？我去给初言报仇，烧他。”

初言忙道：“不用，不用，您歇着。”

顿了顿又娇羞道：“寒钰公子……已经将那恶人整治了。”

“寒钰公子？”

“就是，就是宫家的二公子，宫寒钰啊！”

初言那一脸的春心荡漾，委实是让我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