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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与老房子的四级与故事续集
冬天的雪下的多热烈,孩子们的兴趣就有多高涨。
南方孩子没听过的雪上爬犁和挖雪洞打雪仗,在北方的每个冬天,都会被玩出新的花样。在北方人看来,南方的雪和巴掌大的雪人简直是小打小闹,一群孩子聚在一起哪能安安静静的堆着不会动的雪人,爬犁和雪仗才够刺激够好玩。
特有的名为大烟炮的狂风一晚上就可以把雪压实,风口地带能垒到两三米高的雪墙,有着两三个小孩子爬上去也不会塌下去的坚硬。大家抢着当那个最先挖出雪洞并钻进去的人,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拥有一个雪洞的愉悦,甚至不亚于如今在首都三环内喜提一套房。
东去春来,一切都在变着,唯有老房子安静的伫立在那里,给我所有的安稳与沉静。
但是姥姥去世那一年,突然又理当地,我们和老房子道了别。新居是老房子的邻居,中间只隔了一个没有栅栏的小院子。
那一段时间应该是最混沌无光的日子,母亲匆忙的去了南方,父亲白日工作很晚才到家,没人做饭没人烧炉子没人在家等放学的日子,对于两个上小学的孩子来说,有点过于突然的无措。新房子里的冷清比早春还要渗人,两个孩子害怕到在客厅把沙发拼起来睡,晚归的父亲要来新居看看孩子再到老房子收拾休息。
奔波和心累无边无际的笼罩着那段时间,前些年大火的请回答1998里豹纹女士有事情回老家之前,对家庭的三个男人万般嘱托万般放不下心,在看到这段剧情的时候我简直感同身受。往往父亲被认定是一个家庭中的主心骨,可是母亲才是一个家的中心支柱;没有了中心的起承转合,偌大的房子快要散了架。
再后来豹纹女士回到家发现屋子里一切都很好时,她并没有开心,母亲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存在,不放心他们过得不好,也怕他们没有自己过得太好。
所以我的母亲回来时应该是忧愁又开心的吧,新老房子的混乱不堪,每一处都在倾述着这段时间所遭遇的冷落。在放学路上见到母亲我还没有确实的感受到,直到回到家看到落了灰尘的柜子整洁如初的时候,看到炉子烧着火锅中热着菜的时候,一个月睡着冷沙发吃着冷饭却没感冒的孩子,母亲回来的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
那是一种什么心情呢?没有人可依靠的时候,你的内心逼着你强大;后背有了着靠点时,就只想卸下全身力气,没有害怕没有担忧,因为身后的人啊,无论何时只要他在,就会无条件地替你负重前行。
至此,那些混沌无光的日子告一段落的同时,与老房子的道别更加轰轰烈烈。计划中要将老房子整体拆掉变成新居的后院,全家人一起亲手送了这十几年回忆的最后一程。
旧物惹相思,拆去的老房子好像在心里重新落居,再没有不开心的事情,一家五口一猫两狗,永远在那个最好的年岁大声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