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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不太平的夜2
然而,小谢并没能回答我的问题,门外这时忽而传来的声音阻止了他。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在外边吵嚷的竟是曹岳,而且除了他,还有李小甲拐棍“登登登”的敲击地面的声音。这两种声音,似乎正逐渐朝我的房间靠近。
“他们怎么来了?不是刚才李小富还来捎过话,说什么……唉,怎么说的和做的正好相反呢?”我烦躁地喃喃低语,接着我突然停了下来,紧张兮兮地问小谢,“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约莫戌时(19:00-21:00)。”
“戌时,戌时……噢,该死的,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从权吧。小谢,你听着,你现在就给我去找范二麻子,让他把刚刚在安神汤里下的那些迷药,再原样给我弄一份,最好把这迷药倒进一壶好酒里……”
“老大,你……你准备给曹岳下药?”谢永儿神色紧张地问道。
“不是我准备,是你的厨子朋友提醒了我。而且,这也是目前的情势所迫。”
“老大,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臭小子,干嘛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你完全不必担心我嘛,要知道,虽然我的武功被废,但我的理智还在,我当然知道我自己在干些什么。所以,你与其在这儿瞎担心,不如赶紧去替我办事。喏……瞧瞧这只熟睡的老鼠,还是蛮可爱的嘛……”
说着,我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桌脚边,抬起脚,把那只老鼠一脚踢进了我的床底,然后,我拍拍手,冲微微发愣的小谢嘻嘻一笑,“瞧,我把这‘罪证’也给保存好了。如果你现在不乖乖地照我刚才的话去做,如果你确实已经和你的那位厨子朋友沆瀣一气,预备着捣鼓什么图谋的话,那么请你记住,现在,我把你们的‘罪证’给收好了。而且,更加巧的是,曹李就要来了,若待会儿我一个不小心,譬如说……随便这么一指,把床底下这‘罪证’指给曹大元帅瞧上一眼的话,那么……你也就罢了,这事未必能牵扯到你,但是你的那位朋友就未必会……像你一般的幸运了。”
“噢,夏小离,你怎么这样?我从来不知道,从来不知道你……会这样的……是非不分!你……这简直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嘛……”
说着,这少年仿佛惊觉失言似的捂住了嘴。
“自己人?是非不分?小谢,你好像话里有话嘛……不过,算啦,现在,我完全没有审问你的兴趣,也没有时间来追究你的那位朋友……你也听见了,曹岳的嚷嚷声已经越来越靠近了,他和李小甲就要过来了。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照我说的办;要么,为你的那个朋友收尸。”
“夏小离,夏小离……你……你简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小谢嚷嚷着,用力朝我跺了几下脚,然后气呼呼地推门而出。他打开门的一刹那,一阵狂风吹灭了屋内的蜡烛。沉甸甸的黑暗立刻将我吞没。紧接着,门外传来李小甲的叫骂声,“他妈的!眼睛瞎啦,竟敢冲撞大元帅?你!说你呢,站住!你给我站住!该死的,你聋啦?”
“好像是那个独臂小子。”曹岳沙哑着声音开了口。又一阵狂风掠过,两扇门板“啪”的一声,被风席卷得闭合上。
我立即蹑手蹑脚地走到门板边,侧耳倾听。
“奇怪,这么晚了,这小子不好好地守着门,到处乱跑什么?”李小甲说着,突然扯高了嗓门大叫,“来人!来人……”
“不必叫人去盯着啦,小甲,这不过是区区一个臭小子,不至于闹出什么乱子。”曹岳说到此处,停顿片刻,又道,“再说了,这么晚,到处乱跑的人又不只他一个。”
“元帅,你这是在指我么?”
“好啦,小甲,快,快把你的手松开,不然,你要是再拦着我……我可就真要恼了。”
“元帅,你知道吗?刚才……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呀!但是你……唉,你怎么就不晓得好好地把握呢?”
“小甲,你在开玩笑?!面对那样一个蠢货,你居然还敢叫我‘好好地把握’?”
“是,她是蠢,是比不上‘某人’的聪明伶俐。不过,元帅你要知道,恰恰是这个蠢货,能给你那种药丸!而且是唯一一个给你药丸的人。如果你真想完全摆脱掉那种药物的控制,真想从此毅然决然地把她给甩开的话,那么,你就应该明白,机会稍纵即逝……”
“这么说,你现在是在教训我喽?”
“教训不敢。我只是就事论事……”
“哈,就事论事?小甲呀小甲,你干嘛不直截了当地说,你所谓的‘好好地把握’就是要我把她……把她给……噢,李小甲,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要知道,后天我就要成亲了!我就要和我这辈子最……最在意的女人成亲了!所以,你怎么敢,你怎么还敢……让我现在去和别的女人亲近?而且还是在今天晚上,今天晚上这样一个……至关重要的时刻?关于今天晚上的事,军师总不至于忘了吧。”
“嘿嘿嘿,这样一个‘至关重要的时刻’我又岂会忘了?不过……元帅,这些话,好像此时此地说起来有些不合时宜。虽然……喏,眼前的这屋里一团漆黑,似乎里边的人已经睡了。”
“的确,的确有些……不太合适。不过,小甲,你应该能够体谅到我此刻的心情……要知道,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坐立不安过。是的,是的,刚刚一醒过来,我就觉得心里面乱得要命,除了勉强吃了几颗那蠢货递给我的药丸,其他的哪怕就是一口水,我也喝不下。我感觉自己忽然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感觉自己仿佛正在经受着某种煎熬……”
“元帅请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就绪。而且,元帅你看,关于这件事,实在不宜再多说下去啦。”
“的确,的确不宜再多说。不过,我总觉得惶惶不安,总想亲自来这儿看一看……哪怕只是站在这儿,站在她屋子外边远远地看上一眼。”
“就此打住吧,元帅。不就一个晚上嘛。将来整个天下都是你的,区区一个‘她’怎值得你如此牵挂?”
“李小甲!”曹岳恼怒地大叫了一声。
“是是是,那我就称她为‘未来的皇后娘娘’,总行了吧。”
“叫得怪腔怪调的。小甲,至此,我想和你说句心里话——她……她是我曹岳这辈子最……最在意的人。所以,我绝不允许她受到任何伤害,尤其是在我的眼皮底下,我绝不允许任何偷偷摸摸又鬼鬼祟祟的事情发生。关于这一点,你听明白了么?”
“听得再清楚不过啦。啊,元帅,你瞧,现在眼前这屋里一片漆黑,你身体又刚刚恢复,依我看,我们不如再回到书房,来一个‘亡羊补牢’?要知道,红衣还在书房等着哩。”
“小甲,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和那个蠢货亲近的。”
“‘亲近’?哪里就谈得上‘亲近’呢?说穿了,我不过是希望元帅你……把蜡烛一吹,把眼一闭,把心一横(如果有必要的话),然后再来一番胡天胡地的纵情恣意罢了!……我说元帅,你总不会认为在这种事上,你的能耐会比不过刘寅吉吧?噢,你别动怒,别动怒呀……顺便说说,我至今认为刘寅吉之所以能把红衣攥在手里,凭的就是这种……手段。”
“好啦,小甲,松开手吧!你要知道,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跟你回去的。所以,也就不会有什么所谓的‘纵情恣意’,当然更不可能会有如你期望的‘亡羊补牢’。”
“一丁点儿的希望也没有?”
曹岳没吭声,我只听到李小甲倒抽冷气的声音,因此我估计曹岳是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
“卫红衣就那么让你讨厌?”李小甲又问。
“她简直让我恶心。”
“那么,我能冒昧地问一句,你之所以这样厌恶她,除了讨厌她的愚蠢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噢,小甲,你这是故意在为难我……好吧,如果你非要这样的话,那我只能告诉你,有关她的一切,都让我讨厌。”
“包括讨厌她的脸?”
“是。”
“包括讨厌她的红裙?”
“是。”
“包括讨厌她的‘残花败柳’的身体?”
“是。”
“那么元帅为什么又至今还渴望得到另一个‘残花败柳’呢?”闻言,我顿时大怒;我当然明白李小甲这里所谓的“残花败柳”是指我。
“什么?李小甲,你……有种再给我说……说一遍。”
“嘿嘿,难道我说错了吗?喏,相较于残花败柳、先后被刘寅吉和裘恨天经过手的卫红衣,‘某人’不也是先后被两个男人给……而这两个男人如今还都恰恰落在元帅你的手心里,所不同的是,一个苟且偷生,一个已经……嘻嘻嘻。咦,大元帅,你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啧啧啧,连嘴唇也哆嗦起来了?不过,话说回来,如今令我感到份外好奇的是,既然同样都是‘残花败柳’,那么元帅为什么要厚此薄彼呢?要知道,虽说红衣的脸蛋长比‘某人’略为逊色,不过近日,我瞧她的身段倒是出落得越发饱满诱人了。啊,说到这儿,我忽然想起她之前和我说过的一个细节,她说,她曾在靠近温岭的‘忘忧别院’里,亲眼目睹到被撕成碎片的裙子……啧啧啧,说起来,这还真是一个容易让人产生无限遐想的细节咧……”
“李——小——甲,你给我闭嘴!闭上你的鸟嘴!”曹岳扯着嗓门,恼羞成怒地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