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终究是放不下你

看到凌风月言的泪越落越凶了，话也开始说的断断续续不完整，她心里真的是疼的说不出话来，她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躺在她怀里的是小水，不愿意相信小水就这样走了。

“小水，小水她……她死了。”

月言凄厉中带着绝望与伤痛的声音再漆黑的夜里划开。

“我知道，我知道了，不怕了啊，有我在。”凌风蹲下身子从后面抱起了月言，轻拍着她的后背，想要给她安慰，他光顾着安慰月言去了却未曾注意到月言身后那把渐渐靠近的锋利的剑，待发现的时候那人已经逼近他手揽着月言也来不及出手只能一个翻转死死地将月言护在了他的怀里。

月言从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中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明晃晃的剑已经狠狠地刺进了凌风的胸膛，刚经历过生死的月言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死死地捂着她的嘴巴，她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剑被拔了出来一股鲜血瞬间蹦出溅了她一脸，月言吓得闭上了眼睛，太可怕了！重伤的凌风却并没有倒下，依旧死死地护着月言，尽管他的鲜血却越流越多，越流越多……

月言冷静下来后才缓缓睁开眼睛赶紧伸手扶住了凌风，而眼前刺杀的人却越来越多，月言绝望地流着泪，她始终逃不过这一劫可为何要牵连这么多无辜的人啊。

凌风一直硬撑着拿着剑死死地守在她身边，不让任何人靠近，眼眸里尽是嗜血的阴狠，像是杀红了眼，她却只能无声地流着泪，这个男子与她不过刚刚相识而已啊，她不值得他这样拿命来守护啊。

风越来越大了，疯狂的怒吼着，仿佛在发泄着月言的怨恨与无奈。

月言感觉到他的身子越来越重了，仿佛所有的重心都在自己的身子，一个踉跄，两个人纷纷摔倒在地，她死死地抱着他，尽量不要怕碰着凌风的伤口再增加他的疼痛，即使他什么都没说，可是月言看得出他强忍的额头密布着汗滴。

月言艰难地坐起，扶起凌风让他靠在她的怀里，泪水一滴一滴地打在凌风的脸上，凌风却咧嘴笑了笑，笑的那样好看，夺去了月言眼里唯一的色彩。

“凌风，不要抛下我好不好啊？我怕。”月言仿佛是祈求般地看着怀里的人，想要他答应自己，她知道他一定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只要他答应了就会做到的。

“傻丫头，别哭了。”他艰难地伸起手想要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滴，即使很温柔，可是月言感觉到了他的手在颤抖。月言狠狠地点着头，胡乱地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而在两人身后不远处正有一双哀伤的眸子，眼里是化不开的忧伤看着两人，最终宁昭还是决定忽略眼前两人的生死离别，只要自己的言儿没事就好，只要她没事就好。

“言儿。”这声音是这样的熟悉，还是往昔那般的温柔，仿佛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他还是她的宁昭哥哥，以为在他的身边撒娇，他轻声温柔地唤她言儿，可是这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他们之间已经隔了千山万水，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月言缓缓抬起头，似是不相信眼前的人，他不是应该在南国享受着他所拥有的一切吗，如今怎么会在这里？月言看了一眼怀里的凌风，心里的恨意遍布全身，却还是冲凌风温柔的笑了笑。

那一幕却是狠狠地刺痛了宁昭的心，难道是自己错了吗？为什么有一种疼痛漫布全身，让他无法喘息。

月言缓缓拿起凌风手里的剑，那个还在滴着血的剑，她恨，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她更恨宁昭来的这样的迟，如他可以再早一会，就一会，那样小水也不会离自己而去，凌风也不会受这样重的伤了。

“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如今这一剑，从此我两再也互不相欠啦。”月言几乎是哭着说出这些话的，声音嘶哑不堪，狠狠地朝宁昭刺了过去，没有一点余地，宁昭也未曾躲闪。

“言儿。”

还是那般温柔，可是，宁昭你若真的爱我，岂会这般待我啊，看着鲜血涌出，月言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伤了宁昭，拿着剑刺向了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人。

“你怎么这么傻啊，怎么不躲啊。”月言慌忙丢下剑丢下身后哀伤的人，奔向宁昭死死地按住他的伤口，她恨他可是她也爱他啊，他疼她会更疼啊。

“这一剑是我欠你的，只要你不怪我。”宁昭轻轻伸手一揽，把她抱入怀中，紧紧地抱着，怎么都不肯分开，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静止了，他们忘记了身边的打斗，身边的死亡，就那样，两个人在这黑夜中紧紧相拥。

凌风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眼里的落幕让这黑夜都失去了颜色，朦胧的月色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哀伤。

他缓缓开口：“红菱，我是不是该去找你了啊。”想起那个活泼却带着忧伤的女子，凌风的心柔软似水。

“王爷，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沉醉的两人最终还是被这声音打断，月言想起这温暖已经不属于她了，是属于另一个女子的。宁昭面露威色，有些不满，可是也没说什么。

月言扶着宁昭随着他的侍卫们离开，却猛然想起凌风和小水还在身后，回头竟见一袭大红长袍的凌风在这漆黑的夜里笑的竟是那般妖艳，可是好像带着一丝绝望。

月言心疼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甩开了宁昭的手，宁昭没忍住狠狠地摔落在地一声闷哼，眼里是说不出道不明的辛酸与悲哀。

可是这一切月言都没看见，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为她受伤为她流泪的凌风，可是她迈开的脚步还没到凌风的身边就发现她被人狠狠地拖住了，动弹不得，月言见是宁昭眼神尽是凄厉怨恨，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宁昭，你没有心。”

宁昭的身子一颤，却依旧不肯放手任凭鲜血渗出：“我宁昭可以对天下人绝情，却唯独放不下你沈月言。”

月言凄厉的笑声格外的刺耳，她扭头再也不愿意看宁昭一眼只是直视眼前：“凌风，凌风答应我，一定要活下去。”

最终她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风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这漆黑的夜色，月言的心也因此蒙蔽上了一层黑暗对宁昭的恨意也加深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