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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花域姐妹”来了风流客

作者:星空流沙 | 发布时间 | 2018-04-10 | 字数:2660

盛夏的天街镇。

夜幕乍降,华灯初上,大地仍在吐放着白日吸收的暑气。在最繁华的红荔路的“花域姐妹”发廊前,走来两个风流少年郎。

左边那个,穿着黑色宽松衫,胸前印只白色骷髅头,下身一条白色萝卜裤,清秀精干,腋下挟只黑色的“老板包”。右边那位却是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脑袋上系块蓝底白芝麻点的男士运动头巾,鼻梁上架副金边变色眼镜,身着鼠灰色运动衣运动裤,脚上一双白色阿迪达斯鞋。左边那位不是别人,正是《法制纵横》的摄像阮志强。他身旁那个似乎刚从某个健身房出来的阳光少年,则是女扮男装的吴楚楚。

没有人知道,在每位少年上衣的掩盖下,一枚窃听器正趴在其裤子的后腰上,传递着微弱的凉润。

那是件玲珑的艺术品,形状似一只火柴盒,色如乌金。当然,它不是一件装饰品。这类小巧的黑匣子,是人类的高科技的结晶,它能让人们能监听到其附着物四周的声音,让人类的顺风耳幻想成为现实,因而一直在间谍的舞台上长盛不衰。

两位少年郎一走进“花域姐妹”,阮志强便越过柜台里的老板娘,冲着那几个正跟客人嘻嘻哈哈的洗头妹大声说:“哪位是聂小红,我想找她洗头。”
 “我们这里没有聂小红。”老板娘冷淡地说。“是这样的,我这位朋友以前来过这一带,认识个靓女,说她叫聂小红,是四川的。当然,也可能她用的是假名,或者我的朋友记错了,她不在你们这家店。”吴楚楚压低声线,模仿着男声,彬彬有礼地解释。

谢天谢地,她大学时演过《威尼斯商人》里的鲍西亚,刻意练过男人的步态和声音。
 今天早上来上班时,她发现一个白信封躺在自己桌面上。撕开信封,里面是一个叫聂小红的女子的求救信,她扫了一眼落款日期,使劲回想,发现这封信正是她接到那个奇怪的报料电话的第三天发出的。她紧捏信纸,心中充满焦虑:

她太粗心了,那个求救电话是真的!

半个月前,那位走投无路的女孩曾带着怎样的惊惶,费了多少力气,才摆脱看守的跟踪,向她打出了那个只有半截的电话……而她呢?她的表现既冷漠又愚蠢。没准,就因为她的冷漠,一个纯朴女孩从此沉沦,错过千万个成为女白领、女老板、快乐村姑甚至好妈妈的可能性,生活中不再有阳光。

她额头沁出冷汗。

出于对自己的自责,她决定女扮男装,亲自到信上检举的“花域姐妹”捞人。 “哎呀,没有错,我们这家店是这条街上服务最好的,”老板娘哪里肯放掉到嘴的肥肉,歪着腥红的嘴唇,热情似火地拍着手说:“来了就别走啦,我们后头还有小姐,有没有聂小红这个人,你们可以到后面边按摩边打听。”
不待客人回话,她扬声道:“丽丽、小乔。”

后门应声走出两位浓妆艳抹的女郎,都穿着桃红色晚礼服,料子轻薄,曲线玲珑,似两朵夜色中张牙舞爪的魔芋花。相较平日常见的女文青,女白领,她们显得更活泼,更性感。

吴楚楚到过“丽人”发廊 ,再见这些借一张“画皮”闯世界的女郎,并不惊奇。 阮志强却是第一次跟“那种女人”打交道,瞧得两眼发直。这副色迷心窍的“初哥”形象,倒是不用演技的。

看来什么仪态、学问、气质,都是虚的,凡是男人,很难不被这种活色生香的野性美吸引。

两位女郎嫣然一笑,将两位客人引入后院。

发廊后院曲里拐弯,别有天地。但见一排小屋,窗户里灯光暧昧,似神秘的洞穴,里头鬼影幢幢。

吴楚楚和阮志强仓惶对视,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悸。

小屋独门独户,显然只容一对男女。可是暗访的规则是:采访记者跟摄像不能分开,一来针孔摄像机要记录现场记者的提问,二来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安全些。

可是眼下,他俩只交换了一下眼神,尚来不及说点什么,给窃听器另一头的警察以暗示,已被两个女郎分头拉进一间“按摩室”。

吴楚楚既不安,又好奇,打量着眼前这幽闭的空间。空调已打开,客人不必忍受燠热的空气。半明半暗的昏黄壁灯,映照着一张双人床,椅子省略了,床头柜上有个粉色花瓶,插着几枝红得假情假义的塑料玫瑰。

门锁“咔哒”一响,于是,能保护吴楚楚的只剩两样东西了,那便是头巾和窃听器。一方男士头巾,裹住一头编成脏辫的青丝,时髦雅痞,安能辩我是雄雌?窃听器紧贴后腰裤头,可以让店外的警察了解里头的情况,在必要时采取行动。 “靓仔,我叫小乔,我该叫你什么?”,女郎说着就要拉背后的拉链,丰满的奶子像一对小兔,马上就要跃出。

“别,别,”她吓得心口别别跳,僵硬地坐在床沿角落,“叫我阿龙吧,你先别脱衣服,我们聊聊。“

“给我叫一杯“红粉佳人’,你爱聊什么就聊什么,”她往床中央一倒,以手支颐,似笑非笑地睨她。

她取笑着说:“你就是红粉佳人,还叫什么‘红粉佳人’”。

她可不想这间屋再进来个人,眼前的小乔已经够难缠。

“小靓仔,你好有趣,是第一次出来玩吧。”敲竹杠失败,她也不生气,眉梢眼角全是风情。她额角细细的寒毛还没褪尽呢,这么小的江湖女。吴楚楚继续向她打听聂小红,可是她一问三不知。最后她还好心提醒她,这里可是按时间收费的,说罢便脱光自己的衣服,作了几个妩媚造型,然后打算替楚楚除衫。

从头到尾,她都是主动的,她爱美少年,六分姿色她懂得如何妆扮成八分,她百般挑逗,急于寻欢。不,她绝对不是聂小红,她没有一丝悲哀,羞辱。

吴楚楚却是浑身毛孔炸开:她的胸部正裹着丝巾呢,绝对不能让小乔脱去她的衣服。她不管不顾地推开那个白花花的身体,一下跳到地上,双手攥紧衣襟,大声说:

“别,别乱来,我现在突然不舒服……我们还是再聊一会。”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话题,来转移这女郎的欲火,只得再次说:“你再想想,一个月前,你们这里是不是来过一个四川妹?……”

天啊,警察怎么还不来?难道他们找不到这间屋,难道……她身上的窃听器出了故障。

小乔奇怪地瞧着这个嫖客,她的调情一再失败,渐觉这位客人不对头。

“你那么关心她干嘛?……她是你的亲戚?或者,你是记者?”

后半句她是嚷出来的,话刚落音,两人相对瞠目,都给对方吓住了。

热血自头顶哗哗往下淌,冷气自脚底嗤嗤往上冒,冷热夹击之中,吴楚楚的全身一阵阵发颤。她似乎看见一双双铁拳自空中扬起,挟带着雷霆之声,恶狠狠地往她身上招呼。她还想像得到,另外一间“按摩室”里的阮志强,同样处境危急……隐隐有脚步声往这儿奔来,吴楚楚的心脏快跳出胸腔,恨不得马上冲出这间屋子,永远不见这个可怕的女人。

但是,她的身体仍在傲然端坐,她的责任,她的经验,把她冻结在那里。她轻蔑地看着小乔,冷笑说:“你的想像力不错。”

虽然兀自嘴硬,但额上已沁出细细的汗珠。

小乔恶狠狠地打量着“他”,眼中的疑云越来越大。她要叫起来了,她马上就喊人了,而楚楚,将死在这里。

“呯”地一声巨响,门被踢开,屋内两人吓得齐声尖叫。稍一定神,见冲进来的是城区分局的周队长及两位手下。

吴楚楚一把撸下头上的头巾,长长地吁了口气,发现那头方巾早给汗湿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