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抉择

沈啸天在邀请李思远入伙的时候，坐在旁边的莫然脸色开始慢慢发生变化。这样的邀请无异于是让李思远离开校园，且不说莫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单从学业上来说也是一种践踏，尽管现在李思远背负着一份警告，但并不代表没有好好毕业的机会。

莫然希望李思远直接拒绝这个邀请，最终只得到了模棱两可的答案，难免差强人意。莫然本想铁李思远直接拒绝，本已开口，但转念间便想到自己以何种身份替李思远拒绝邀请，恋人？朋友？妹妹？这些身份似乎都挺尴尬。同时又想到李思远这样说，应该有自己的打算，自己胡乱插话，万一以后出现什么问题，自己岂不是成了罪人？想通这些利弊关系，莫然连忙端起酒杯，化解一时冲动带来的尴尬。

“那就这样吧，等你的好消息。来，喝酒，喝酒。”沈啸天知道李思远这句话是在变相的拒绝。见莫然若有所思，一愣神之后又端起酒杯，沈啸天已经存有疑惑，但也不好说破，只好借着莫然喝酒的动作顺势端起酒杯，也算是趁机将这件事情先缓一缓。

接下来的气氛不是太活跃，但也不是太沉闷，聊的话题不过是高中时期经历的一些事情，偶尔也会引起共鸣，说出一些少年老成的感慨。由于来得早，几人分别的时候也不是太迟，刚好晚上八点钟，这个时间点儿也正好是情侣开始活动的时间。

分别的时候，沈啸天还不忘叮嘱李思远，好好考虑一下刚才提到的事情。

“别挡视线。”走到校门口，一辆白色的奔驰上，走下两个熟悉的身影。这两个身影李思远认识，莫然也不陌生，正是逍遥和许艺。莫然看见两人走下车的时候，害怕李思远看到这一幕受到刺激，急忙挡住李思远的视线，不过还是慢了一步。

“思远......”莫然让开身体，在李思远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一把抓住李思远的手，心里虽有千言万语，但到嘴边却组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李思远转过身，摸摸莫然的头。自己这个表妹的心事，李思远自然一清二楚，千言万语只有两个字：害怕。莫然却是害怕，害怕李思远会失去理智，做出偏激的事情。李思远笑着挣脱莫然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向逍遥和许艺。

“许艺，可以聊聊吗？”李思远走到许艺的身后，尽量克制着自己，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说着话。尽管如此，还是显得十分生硬。说完这句话，李思远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李思远知道自己不离开，迟早会出事，当下一秒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逍遥将会遭受灭顶之灾。

突然出现的李思远，让许艺十分诧异，在这特殊时期，遇到这样的事情，谁都会胡乱猜想。看着李思远渐渐消失的背影，许艺咬着嘴唇愣了一下之后，还是选择快步跟上去。

昏暗的路灯，来来往往的情侣，嬉笑的俏皮话，呈现在眼前的每一幕，都是李思远曾经的过往，但现在已经不属于他。

“我们分手吧！”安静的角落里，许艺平静的吐出这句话。

“为什么？是因为那个男人？”李思远知道自己会是最终的输家，也告诫自己要理智，但最后的愤怒还是让自己彻底乱了阵脚。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但却是不是因为他。”许艺语气还是那样的不带任何感情。

“那是为什么？”李思远是个倔强的男孩，就算输，也想要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许艺说完，将头高高抬起，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

“若真如此，那就给彼此十秒钟，闭上眼忘记一切，若真的想清楚了，十秒钟之内悄无声息的离开，不要留下一点儿记忆。”李思远说着闭上眼睛。想到七年之痒，想到那副《狗与猪的爱情故事》，想到一起有过的欢声笑语，李思远的眼泪从眼角悄然滴落，这一切回忆也伴随着眼泪变得模糊。十秒的时间，一年的记忆，一生的承诺，慢慢的化为尘土。

睁开眼，已经过去一百秒。李思远不想看见离别，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要睁开眼，就此沉睡过去。后来某一刻突然想起沈啸天的话，李思远发现就算没有了爱情，自己还可以去拼搏事业，自己的失败或许就是因为穷。

四周静悄悄，许艺已经没有了身影。李思远没哭没闹，只是默然的转身，今晚或许会醉，但明天自己一定会走向新的人生。

“前面那位帅哥，请问你有女朋友吗？”李思远刚转过身，黑暗的角落里便传来熟悉的声音。

“刚分手。”李思远掩饰不住心中的狂喜，痛快的回答着。

“那你需要女朋友吗？”

“需要，但要一辈子。”

“成交。”背后的神秘人物吐出两个字，李思远转身将她拥入怀里，这个人正是许艺。

在往后的日子里，李思远才知道许艺离开的时间去到了陈定的工作室，教别人画画，同时为了静心思考自己的人生，索性断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后来因为放心不下李思远，选择回到学校。刚好逍遥要来到这座城市参加一个画展，顺便将许艺送回学校。有时候有些事情，解释只会越来越黑，两个人在一起饿久了，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矛盾，或者说爱情本就是在分分合合中不断磨合，所以许艺便索性趁机提出分手，然后两人再复合。这一切许艺都有十足的把握，因为她知道李思远不会让自己伤心。不过在整件事情中，许艺也有私心，自己掩藏的秘密，始终没有告诉李思远。

生活又恢复到正常状态，从上次事情过后，李思远和许艺也变得更加恩爱。叶知秋和闫肃虽然不知道李思远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但看见重新变得有活力的李思远，总算是送了一口气。

“思远，想好了吗？”沈啸天再一次打电话来询问李思远的考虑的结果，一周之内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要不我先写稿子，等到有时间了我再过来？”老到掉牙的婉拒已经不适用，李思远只好放大招。沈啸天当初邀请李思远就是想让李思远写稿子，现在答应下来估计沈啸天也没有多余的想法了。

“那过两天你把大纲和前文给我，等你过来后再讨论股份分配的事情。”

“你开心就好。”李思远完，两人互相寒暄几句之后便挂掉了电话。

对于大纲和前文，李思远从不担心。平时没事的时候也积攒了不少，如果要的话，随时都能拿出来。唯一不能交出去的只有《那一场不期而遇的雨》，这是李思远为自己和许艺写的一部私人小说。

“又是那位沈啸天？”许艺蹙着眉头问李思远。这几天李思远已经将沈啸天的邀请陆陆续续的告诉许艺，许艺支持李思远追求自己的梦想，不过坚决反对李思远放弃学业。纵然李思远再想走，但始终放不下许艺。

爱情和面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了争论不休的问题。每次想到放荡的唐小果，任性的孙小胖，流浪的逍遥，李思远都是异常羡慕，爱情需要面包来支撑。虽有贼心，却没有贼胆。每次谈到这个问题，李思远的面包都败在了许艺的爱情之下。

“我不需要你挣很多钱，只希望你能静静的陪着我。”每一次谈判到最后，许艺都会说出这句话，李思远每次面对这句话都会败下阵来。

就在李思远在卿卿我我，沉醉在二人世界的时候，栀子花开宠物店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这天午后，和往常一样，陈莎忙着料理宠物店的事情，陈姨打下手，唐小果在沙发上喝茶看报纸。这段时间宠物店的生意异常火爆，每天都会有陌生的客人生门订货，但每次都是看看就走。每隔几天，很多宠物都会出现中毒的现象。刚开始还好，只是轻微中毒，经过细心调理就会好转。后来事情越演越烈，直到有宠物死亡，陈莎才意识到是有人故意为之，由于每次出现状况的时间没有规律，人流量也相对较大，调查起来比较困难。但现在为止，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幕后黑手不会是周围的商家，因为她们不敢。宠物店出现这种事情，自然会有负面影响，熟客越来越少，陌生客人越来越多。

虽然怀疑陌生客人，单开门做生意，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没有理由拒绝任何一位进门的客人。陈莎一度想关掉宠物店，但被唐小果严厉拒绝，他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在老虎头上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