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荒魂

“你去哪旅游了，怎么失踪了那么久？”康宸好奇地问道，他其实早就已经知道海波是去找仟嵇的，海波耸了耸肩，回答道：“去死人堆里转了一圈。”

“不要忘了当年是谁把锡城弄得一团糟。”王阳提醒道，可是海波没有继续聊有关仟嵇的话题，“我接下来要去找荒魂。”

康宸听到荒魂的名字时，愣了好一会；赵东辉可从来没听说过荒魂；王阳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改变海波的想法，早晚还是要她带路的，于是她打开感知结界，开始帮海波感知荒魂的位置，作为最强大的鬼魂，即便是隔了数千里王阳也能感知到它，只是她不知道荒魂是否愿意帮助海波。克妮丝希娅一言不发地看着海波，她不喜欢做决定，海波的决定就是她的决定，她只盼望着这场战争能快点结束，自己与海波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中去。

大概过了五分钟，王阳回答道：“找到了，它在鬼水岛。”

“鬼水岛？”海波听说过这个岛屿，那是一座四面环海，与世隔绝的小岛，由于那座岛附近的水域有着强大的灵异能量，所以被称为鬼水岛。岛上有个不大的小镇，那里的居民靠出海捕鱼为生，要不是数十年前有人在海上迷了路，恐怕根本不会发现那座小岛，由于那座岛的旅游业不发达，而且过于阴森恐怖，且距离沿岸之国的距离也较长，所以没有人去打扰岛上的居民。等到了东部联盟土崩瓦解的时候，更是没有人去打听那座偏远的岛屿。

“荒魂很危险！你自己小心。”康宸也没有阻止海波去找荒魂的意思，毕竟要是有荒魂的加入，对付黄奎会变得更加容易了，“我从来没见过他，可是我听我师傅说过，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早的鬼魂，在他的身上，你能看到前所未有的怨念，他有可能是怨念的结合体。”

“好吧，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很快就搞定。”海波也不习惯地则其他，他觉得其他据说累赘。

王阳一听海波想一个人去，她太高兴了，她可不打算和海波一起去找那强大的鬼魂，她把鬼水岛的方位与鬼魂所在洞穴的模样传入海波脑海里，虽然场景有些模糊，可是已经足以让海波找到这座与世隔绝的小岛。在岛上降落的时候海波并没有看到任何居民，也没有传言中的村子，村子的残骸倒是可以看见，他们被无数藤蔓掩埋了，王阳所展示的洞在一座小山丘底下，洞穴很暗，哪怕用照明法术也无法制造出光亮。

海波凭着自己还算可以的夜视能力，走进了洞穴，他感觉这幽静的洞穴中，有人在跟着他。鬼魂是极其恐怖的存在，而荒魂则是这些恐怖的源头，海波感觉到周围越来越黑暗，越来越死寂，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鬼魂常用的幻术。

周围传来的腐臭的气味，海波注意到自己走到了一个尸体堆里，周围的尸体有人类的，也有其他动物的，无数藤蔓突然向他伸来，再即将碰到他的时候又停住了。三具骸骨突然站了起来，海波并没有感知到死灵法术的痕迹，他木讷地看着这三具缓缓走来的尸骨，一个可怕的声音仿佛从水里传来“怪兽，你来这干什么？”

“我想要你帮个小忙，干掉黑暗之神。”海波言简意赅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无数黑影在他四周出现，可怕的笑声在洞穴里回荡“黑暗之神？我对他没有兴趣，我要把我所到的每个村子，变成我的乐园。”

这不是死灵法术，这是一种鬼魂常用的幻术。怨念，无穷无尽的怨念……海波之前见过很多鬼魂，可是没有哪个鬼魂的怨念有荒魂那么重。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他脑海里，以前那些怨念强大的鬼魂通常不会说话，而荒魂居然开口说话了，这就意味着……他和普通的怨魂大不相同。

海波这才发现，鬼水岛上的村子也许正是最近被荒魂毁灭的，正如那个古老的传说所言，荒魂喜欢那些灵异能量强大的区域，他喜欢把这些区域据为己有。一阵诡异的风吹向海波，海波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分岔口，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很无聊的，荒魂先生，你在哪呢？”海波知道自己不能往前走，往左往右都有陷阱，他回过头，看到自己回去的路被藤蔓封上了，看来荒魂没打算让他轻易离开这。

“一条生路，一条死路，作出你的选择吧！”荒魂已经玩过无数次这种无聊游戏，有很多驱魔师都惨死在类似的鬼魂手上，至今为止，没有人选对过，除非那个鬼魂打发善心，通道的尽头不是万丈深渊，就是数不清的毒虫，除非有深仇大恨，鬼魂很少亲手杀人……

“还生路死路，我会信你我就是傻子了。选哪条都没好下场，我又不是没有和鬼魂打过交道。”海波闭上眼睛，感知荒魂的位置，他发现荒魂无处不在。鬼魂的战斗力虽然不强，可是他们的能力总是很麻烦，很多强大的驱魔师都是一个不留神丢掉了性命，就连康宸这种程度的法师在对付鬼魂的时候也会保持百分之百的警惕，因为他的师伯和师叔都是在对付鬼魂的时候就义的。

“这是……你创造的亚空间吗？荒魂。”海波觉得兴许自己再进入洞穴的时候，就已经中了荒魂的法术，更可怕的是，他没准现在的位置是在荒魂的身体里。荒魂哈哈大笑道：“你比他们聪明多了。”

“聪明？不不不，是经验。我已经受够了鬼魂的这些小伎俩。”海波的眼睛变成了鳄鱼的眼睛，怪兽的能量可以让他更容易突破幻术，他伸出手，做了一个捏紧的动作，前面的岔路消失了，周围的藤蔓也消失了，荒魂发出了一阵尖叫声，他在海波面前凝聚成了一个黑色的人形物体，和人类不同，他只有一只硕大的橘红色独眼，看上去很怪异，海波看到他的身上冒出了不少怨恨的人脸，他仿佛能听到这些人脸在呼救，在寻求解脱，可是，只要陷入荒魂。

“今天天气真好，荒魂先生显原形了。”海波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荒魂很生气，可是他根本对付不了怪兽，除了擅长幻术，荒魂几乎一无是处。虽然怪兽不吃鬼魂，可是以怪兽的能量强度把鬼魂轰得四分五裂不成问题。

“最后问你一遍，愿不愿意帮我对付一下黑暗之神？”海波心平气和地问道，他觉得自己已经与荒魂产生了对立的关系，现在更像是用武力胁迫荒魂，他暗想要是灭世妖龙还活着，他大概也不愿意加入海波的阵营吧！鬼和妖不一样，死了不会留下尸体，也就无法用死灵法术复活……

“我不会自寻死路的，怪兽。我根本不是黑暗之神的对手，甚至连他手下的新神也打不过，我只想过我自己的逍遥日子。”荒魂变成了一团黑雾，飞到了空中，“黑暗之神的出现是这个世界的宿命，而你的出现同样如此。看来那个传言是真的，那个长着鳄鱼眼睛的毁灭者……你带来灾难的并不会比黑暗之神小。也许你已经发现了吧？”

摧毁天界的基础设施，找到仟嵇合作，复活灭世妖龙……海波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会干什么，为了对付黄奎，他连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办法都用上了，没错，他变了，变得连他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海波甚至不知道自己对付黄奎的初衷？难道真的是为了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类？不，不是，黄奎把他丢到了地狱，他现在回来了。

“复仇会让你迷失，我当年就是这样……或者说，我的一部分，我还得谢谢你，你杀死的生灵给我带来了更多的怨恨。”荒魂又落在海波面前，他想了想，说：“你现在知道我是什么吗？我只是无数怨念的结合体，那些惨痛的悲剧创造了我，让我得到了永生，只要悲剧还在发生，我就不会消失。这片村子就是这样的地方，村长想要把村子开发成风景区，村民不乐意，悲剧就发生了……没人知道是谁在饮用水库里投得毒，死了很多人，村子活着，他的部下以及部下的家属都活着，可是他们也没有活得太长，怨念夺走了他们的生命，这里的怨念也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

“这里的村民不是你杀的？”海波问道。

“我几乎从不主动杀人，是怨念杀死了他们……鬼水岛很久以前就发生过惨剧，很多人死了，他们的尸体至今没有浮出水面，他们的怨念一直存在，只是这里的村民从来没有发现而已，一个小小的想法就能将这些怨念激活。而我最近才发现了这里，最近一直忙着在东部联盟收集怨念。”荒魂似乎仍然在回想那些怨念有多美味，“这真是一个不错的时代，上次能收集大量怨念还是百年战争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死了很多人，很多无辜的人。”

“好吧！”海波感觉这个故事很有趣，不过荒魂没有打算帮他，他也不想打扰荒魂的生活，于是转身准备走人，荒魂突然又叫住了他“你说得黑暗之神：黄奎。他的体内充满了怨念，除了他的，还有被他害死的人，只要他的心脏破了，怨念将吞噬他，在他死亡之后，你将取代他，成为新的新神首领。”

“谢谢你的提醒，我可不想做什么新神首领。”海波至少知道该如何杀死黑暗之神，可是他也并没有太高兴，要想击碎黄奎的心脏，谈何容易，黄奎早就今非昔比了。

离开了岛屿后，海波无奈地飞向了出发地，他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可以帮助他的人，于是他转身朝着深海之国飞去。

“鱼•悠悠，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