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倾诉

“没事，我习惯了疼痛，疼痛几乎成了我对世界的唯一感觉。”我又叹了一口气，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叹息成了他的习惯。

“凤凰形象之所以令人震撼，是因为它们能够在烈火中重生，谁也不能回避生活中的种种不幸和悲哀，关键是要从磨难中以新的姿态重新生活，重生后会比原来更加坚强，烈火中炼也好钢就是这个道理。”莹莹看起来有二十四五的年龄，但是她的思想似乎比华蓉更加成熟稳健。

我道：“唯一摆脱不掉的是对爱情的崇仰，没有爱的生命永远也无活激活。”

“但是旧爱逝去了，你还停留在往事里，那就是你的不明智了。世界上没有一份长生不老的爱情，爱情就象一朵花，绽开的时候最美丽，但是如果你想留住那份美丽，就只能捉住一把败落变质的花辨了。”

“永恒的爱情是每个人的向往，可能唯有你例外。”我感到说话有点刺伤莹莹，他朝她憨憨地笑了一下。

“永恒的含义在于它的美丽纯洁和酣畅的激情，但是，人的生命要比爱情的生命长得多，所以当爱情死亡的时候，要能够将它在心里筑好坟墓，安放好它。你可以回味它，但不能强求它活着。”

“如果一个男人一生中珍爱着十份爱情，十个女人，那有哪一个女人会感受到那种美好和幸运呢？”我问道。

莹莹笑了笑道：“人的心智不同，感受就会不同。”她发现水开了，她沏好了两杯水，将一杯递到我的面前，我伸手捉住莹莹端杯子的那只手，他的眼中闪着一种凄然的热情。

两人都愣住了，莹莹屏住呼吸，她注视着我。我手上使劲，顺着茶几边缘，将莹莹拉开到了自己面前，一把将莹莹抱住坐在自己的腿上。莹莹身体焕发的青春气息使我的身体不由产生一种莫名的热浪。

莹莹没有抗拒他，她拂着我的头发道：“你和那个比你大二十岁的女人也是在两人独处的时候这样发生的，是吗？”

“别提起她，好吗？”我抱紧了她的身子，语言中有哀求的味道。

莹莹把我的头抱在怀里，长时间的沉默，我闭起眼睛，他感到自己的心很乱，他一时理不清眼前的一切从何而来，又向何处去。

“我不会爱上你，小妍，你知道吗？”莹莹吻着我的头发轻轻地说。

“我不知道。”我道。他吻着莹莹的颈，莹莹略皱了一下眉发出轻轻的一声叹息。

我搜索着莹莹的唇，莹莹迎合了他，他们疯狂地亲吻起来。我抱起她，把她放到了床上，继续发疯似地吻着她。

一阵狂吻以后，莹莹抱紧我，附在他的耳边道：“小妍，我有一年多没有做爱了，你要了我吧。”

我动手解开莹莹的衣服的时候，莹莹推开他，他们各自迅速地去除了身体上所有的衣物。看着莹莹青春的身体。我异常激动，他记不清和莹莹连续做了几次。在凌乱的床上，他们疲惫而恍惚地拥抱着躺下。

我闭着眼睛休息，莹莹抚摸着他的脸，把玩着他的头发，把他的手指放在嘴里轻轻的咬。

在她的抚摸中他清醒过来。他抱紧她的身子，再次要她。她低声地哀求他，脸上扭曲着痛苦而凄艳的表情。

在羞耻和快乐中，她仰起如花般绽放的脸。她的眼神充满女性的温柔和爱怜。“你也好久没有做爱了。一次这么疯狂，累坏了吧。”

我疲惫地伏在她的胸前。莹莹将身子贴紧我说：“小妍，别爱上我。你和我都是徘徊在旧爱里不能自拔的人。”

我一愣，她的话与洒脱深沉的她有了很大的距离。他睁开眼睛看着她，她淡然地笑笑说：“他抛开了我去了英国，快一年了，没有给我任何消息，听他的一个朋友说，他在英国早就有了新的女朋友。我实在想不通他那么纯情，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抛弃我。”

我的眼神鼓励着她讲下去，可是她笑笑说：“别想听下文。你第一次在我们网吧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你的眼神我能读懂，就偷偷地看了你的QQ号，不想到今天这样走到一起。”

“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你。”我道。

“你也需要倾诉对吗？我也一样，一年以来，我没有向任何人诉说过，在他的朋友面前，我都表现得异常洒脱，我到网吧做网管，唯一的理由就是想在某一天能让他找到我。”

“原来是这样。”

“所以你不要爱上我，我也不会爱上你，你和我都有自己最钟情的人。”莹莹的脸上泛起一种凄然的幸福表情。

“原来你也执着于一份爱情。”我眼闭着说。

“呵呵，别相信爱情会一成不变，我总不能把还没有确认死亡的生命埋葬掉对吧。不过初恋总是最美丽的，不管怎样，我都会珍惜它。”莹莹的语气是轻松的，她的话让我生出些许感慨。

半夜里，我醒来。躺在身边赤裸的莹莹，恬静地象个熟睡的天使，这个时间的女孩子是最美丽纯净的，平静、甜美、自然，睡眠的姿态也毫无娇羞和遮掩，回复到了尚未偷食禁果的亚当夏娃。沐浴以后她的秀发散放开来，使她散发也飘逸的美，浑身的清香让我迷醉。

他伏在她的秀发上，感受着她的美丽。

他不觉又揽手抱住莹莹的身体想要她，莹莹睡来，惺忪地说：“再好的男人也是欲望的奴隶。”她躺好身子慵懒地顺从了我。

当我躺下来的时候，莹莹说：“明早一定早点叫醒我，要是怀孕就麻烦了。”

第二天，莹莹自己醒来，冲浴了以后，穿好以后离开了。

过了一个小时以后，她回来了，抱住我说：“在寂寞空虚的海洋上漂流了太久，一下子获得解脱，还真舍不得放弃，让我再呆一天吧。说完往床上一躺，打了个哈欠就睡觉了。”

我问：“解决了？”

“恩，放心吧。”

他问：“你一个人为什么要租两间？”

莹莹笑道：“那一间当然是为你租的，你什么时候看好就搬过来，房租你自己付。”

“不会吧？”我睁大了眼睛，不相信莹莹的话。

莹莹道：“你总不能一直住在宾馆里吧，奢侈浪费，你总不能白白扔掉钞票吧。虽然条件比那里差那么一点点，但是随意得多，空调嘛，我的移过来，咱俩共用好了。”

“共用？”我不明白。

“是啊。天热的时候，你可以同我住在一起呀，如果你厌烦我了，我住你那里，不让你受委屈就是了，什么样的苦我都能受的，我是农村出身。”

“我也是。”我说。

“当然你不同意可以不搬过来。其实大不了算是我们合租嘛，你说是吧。我想你不会拒绝的吧。”莹莹现出自信的微笑。

“拒绝倒也不至于，不过这样子对你不好，再说你将来怎么面对你的男友呢？”

“男友？哈哈，你还真当他是我男友？当他抛弃我的时候，我们就结束了，只不过我永远不恨他，因为我珍惜他、爱他，直到今天我都不忍心把这份爱情埋葬掉，等他也只不过想要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给一个故事一个良好的结局罢了。”

“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呢？”我顾虑重重。

“我租房子的时候就是我和我男友住的，你放心吧。如果你愿意，休息一下就去给你搬家，好不好？”莹莹的眼神里露出充分的自信，我感到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会拒绝，事实上他没有理由拒绝。

“我有家，有妻子和孩子，我不能爱上你。”

莹莹轻松地笑道：“这些你说过，我也不会爱上你，你放心好了。”

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去了宾馆一趟，就把我的行李搬了过来。他的家当简单得只有一个提箱和几件临时买的用品，离开时都是准备扔掉的。安放好了以后，我发现其实他们两个只有一个卧室，莹莹自然而然地把我的书和手机充电器等都放到了她自己床位旁边。

同居的日子多多少少给我带来新鲜感，他享受着莹莹给自己做的饭菜，而莹莹好象很习惯地做着妻子该做的一切，对我笑得温婉甜美。我看得出，他的到来使莹莹很高兴。

我对这种临时性的同居生活感觉很轻松，他从莹莹的身份证上才知道，莹莹姓周。莹莹每天依然去等他那个旧情人，她在他们大学的母校网站上发了许多帖子，用的都是旧情人对她的昵称。她经常去看有没有留言。她在上班时间，QQ一直挂着，QQ号是旧情人给她的，她希望旧情人的头像有朝一日亮起来。

她对我说：“其实我可以找到他的联系方式，包括他的电话，他在国内的好多朋友都与他有联系，但是我不会主动去找他，让他有一种索爱的感觉。我只求他能对我们曾经的爱情有一点点留恋就够了，或许对我有那么一点点歉疚，我就满足了。”

我感觉她的想法很奇怪，他不愿意去触及她更多的心理世界。他知道，他们的心理走得越近，他们的灵魂就会走得越远。他们在一起更多的是排除寂寞和空虚，或者有很大程度上也是生理上的寄托。

我到底还是改变了莹莹，同居大约十天以后，莹莹就离开了那家网吧，将她自己和我介绍到了一家公司上班。她告诉我说公司的老板是她的一个熟人，自己学财会专业，无论何时来上班，都不会遭到拒绝。我来上班的时候，部门经理找他谈话。经理叫解志诚，戴着个金边眼镜，他没有想象中的老板那种贼眉鼠眼，盯着员工工作的姿态。他约有五十上下，态度温和可亲。

经理问我：“听莹莹说，你是他的男朋友，你们相处多久了？”

我吃了一惊，心想：这个莹莹老是自作主张给他定位，连个回环的余地都没有。他问道：“莹莹是这么说的吗？”

“哦，她只是说你是她的朋友，老板是她舅舅，她不会说假话的。”经理疑惑地反问道。

我的头都大了，如果对自己的舅舅说谎，她将来怎么和舅舅解释，如果他离开了，她又怎么在公司里呆下去呢。我庄重地说：“她说得对，他的男朋友是我的朋友，他去了英国。”

“恩，这个我知道。”经理感到有些失望，他的好奇心受到了挫伤。

我这才感觉到经理原来是在试探自己，他礼貌地笑笑道：“以后工作中还请经理多多关照。”

“一定一定。”经理满脸堆笑。

回到家里，我问莹莹：“你说我是你朋友？”

莹莹神气地说：“是啊，我没有说你是我男朋友，是朋友，我有错吗？”

我无可奈何地说：“没有。”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我男朋友去了英国，还对我羡慕有加呢。只有舅舅和几个年轻大一点的知道真情，我根本就不想在舅舅那里做事，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回到那里呢。”莹莹有点委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