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生意变差

后来，苗建强知道了他们的事情，不断地给他支招，同时也让母亲考虑他的难处，主动化解与姚燕的矛盾。可是他说的招数我都用了千遍万遍，父亲母亲几乎都抛却做人的尊严，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孙子。

儿子五岁那年，他突然发现，儿子不愿意喊奶奶，他问儿子为什么不叫奶奶，儿子一再说：“奶奶坏，她不好！我不叫。”他仔细地观察，原来姚燕在孩子面前一再说奶奶的不是，快要把奶奶描写成了狠心的狼外婆了。“奶奶不仅有东西不给我吃，还会不断地向爸爸要钱，一点都不疼我。”这给孩子的心里带来非常大的影响，同时，孩子的表现让两位老人和我都非常吃惊，他们的心都在暗暗地流血。

为了减少麻烦，他尽可能减少她们婆媳接触的机会，没事的时候，他自己带着儿子去见爸爸妈妈，希望能改变孩子的态度。可是姚燕对他的苦衷没有任何反应，她的冷漠让他非常失望，可是为了这个可怜的孩子，他却不能做出什么，他忍住了百般的痛苦，就为了孩子能拥有完整的父母的爱，哪怕带有那点点邪恶和偏执。

生意一天天不行了，他的心也被搞得乱极了，基本上没有心思在做下去。姚燕哪里懂得“家和万事兴”的道理呀！在她的心中，发泄自己的怨愤比什么都重要，哪怕是一刀一刀去割开亲人的心脏。

在他的一再警告下，她对孩子的引导止住了，孩子也逐渐跟奶奶亲近起来。这使他有了一丝安慰，也就是为了孩子，他和父母才愿意忍受这些痛苦，不知道将来孩子能不能懂得这一点。

冬天的时候，我见到了哥哥和嫂嫂，并且告诉他们，他可能要离婚，可是他怕父母接受不了。虽然姚燕那样待他们，可是如果他离婚，老人的心理也是难以接受的。苗建强离婚的时候，他们的心理同样忍受了很大的折磨，想想我都不忍心。可是六年过来了，他象个骷髅一样，他对姚燕已经没有丝毫的爱意。

苗建强到家以后的第二天，就到县城里来了，一来为了备年货，二来看望一下弟弟、弟媳。

苗建强到城里才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哥哥在乡下呢，说要去车接他们。话音没落，苗建强一家就到了店门口。

姚燕赶紧迎出去：“哥，嫂，你们过来也不先说一声，让小妍去车接你们就是了。”说着姚燕就过去牵嫂嫂的手。嫂嫂姓韩名季红，身材匀称，相貌俊俏。她性情温和，有着非常好的语言表达能力，待人接物周到随和，苗建强说到这个总要夸赞她一番。这次她肩负重大的使命，就是要负责做通姚燕的思想工作，妯娌两个马上手牵手亲热地到吧台后面攀谈起来。苗建强和店员分别打了个招呼，店员对苗建强早有耳闻，今儿个见到都憨态可掬地肃立道：“首长好！”

苗建强“呵呵呵”地笑起来：“什么首长好呀，我是小妍的哥，你们叫他苗总，是吧？直接叫我苗大哥就可以啦，叫我苗老大也行。”

大家哈哈地笑起来：“看，首长真随和，到底没忘了家乡啊。”有人拿过凳子请苗建强坐下。

我站在一旁微笑着，他示意苗建强朝空调边上移一下，那里更暖和一些。苗建强道：“没事，你这里的气氛已经足够暖和了，和气生财呀，有你这样的气氛不愁发不了财呀。”

三个店员齐声说：“是是是。苗老板对我们象兄妹一样，他人可好了。”

“那你还不去给首长倒水。”我顺势说。一个女店员赶紧过去倒水。

客流如潮，苗建强对我说：“你快招呼顾客去，我坐一会儿就走，我还要去备年货。”

“哥，你就别忙活年货了，等会儿我让人送过去就是了。”我说。

“那不行，今年由我和你嫂掌大厨，全面负责伙食问题，你们选的不一定合乎你嫂的需要，啊。”

我对嫂嫂道：“那就有劳嫂嫂了，由姚燕带你们去菜市好了。”

姚燕连声说好，她牵着进韩季红的手，那亲热劲真是让人羡慕。苗建强凑到我的耳边小声说：“她们要是都能对老太太这样亲热就好勒。”我笑笑点点头。

“你们俩还是专心忙你们的，你们的任务就是不管怎么忙，对上别忽视了老人，对下别忽视了孩子。小妍，你岳父母那里去了没有？”苗建强道。

“还没呢。”我挠挠头。

“别糊涂，都到什么时候了，抓紧去。做生意要紧，孝敬老人更要紧。不要再延误了，今天就去看望他们。家里面你放心，有空回家吃饭，给我打个电话，除夕下午两点，你们要准时到家。”苗建强说完站起身要走。

韩季红会意地起身与弟妹话别，到门口时，苗建强对姚燕道：“小妍他有时做事分不清轻重，钱可以少挣一些，老人和孩子可不能少关心一点啊。你催着小妍马上到你爸妈那边去看望他们，也代我问候一下。”

姚燕一边点头答应，一边审视着苗建强是不是话里有话。她看不出苗建强的眼睛里对她有任何抱怨的神色，她若无其事地将苗建强夫妻送出了门。

我和姚燕对望了一会儿，苗建强的话在他们俩的心中回响着，我说：“过一会我就去孩子姥姥那边，这边你多照看一下。”

“恩。”姚燕若有所思的答应。

我理解哥哥的心思，要改变姚燕对母亲的态度，他自己要做个表率。她去买了一大抱礼物，回来把姚燕带上，风一样去了姚燕的娘家。

在车里，我手把着方向盘，装作自言自语道：“岳父岳母给我生了漂亮的媳妇，今天去感谢二位老人家了哟。”

姚燕望望他，说：“看你臭美的。”

“什么叫臭美呀，这本来就叫美。”我逗她。

“偏宜了你，你还不知道。”

“是是是，是偏宜了我这个乡村大才子了。”

“还才子呢，哼。”姚燕嘟囔着鼻子道。

“也是，也是，在你面前实在不敢，雨大小姐熟读四书五经，精通诸子百家。”我象是哼小曲。

“什么意思呀，你。”姚燕急了。

我不止一次拿这个话题挖苦过姚燕，他辨解道：“是沈曼丽这么评价你的嘛。”

姚燕杏眼圆睁道：“她还说你是个诗人呢，我看是个十足的落汤鸡，还‘湿人’呢。”

“沈曼丽是高抬了我，不过对你可实在是言过其实嘛。”我不认输。

“瞧你那德性。”姚燕还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我想说姚燕既然读了那么多书，为什么尊老爱幼的道理都不懂呢。可是他不敢说，这是姚燕的脾气触发点，碰着了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我静心开车，他想还是不多说话，现在哥哥嫂嫂都回来了，只要姚燕能让大家过个安稳年，他就谢天谢地了。

车子到了姚燕娘家的村头的时候，姚燕冒出一句话：“小妍我告诉你，你哥你嫂回来过年，我会给你面子，但如果你们合起来拾掇我，我会给你好看。你妈如果还象你奶奶待她那样待我，我不会给她好眼色的。”

我的心沉下来，一阵心酸让他难以忍受，但他还是平静下来，他说：“妈不会的，你不要再不喊他们，过年在一起，你跟他们连招呼都不打，多别扭呀。”

“哼。门儿都没有。”姚燕面无表情地说。

我道：“妈骂你两句，还不是真心地骂你，你已经快四年没有喊他们了，你心里的仇恨也太深了吧。”

姚燕嘴角都撇到一边了，脸扭曲着道：“你也知道四年了，四年来她拿我当作儿媳妇看待了吗？”

“你一直不喊她，她已经小心翼翼地几年了，每次到我们家，好象我们家有地雷，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怕惹着你，你好意思这样下去呀，你。”我已经有些生气了。

“那是她自己的事情，我又没让她那样，自己做了亏心事，她自己当做知道。”姚燕的嘴巴特别凌利。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我很不耐烦地说。

姚燕怕我来脾气，到娘家影响不好，她说：“过年了，我也不跟你吵，你放心，只要没有人惹我，我绝对不会去惹别人。”

我感到很痛苦，心想：“这叫什么一家人呀！”他的心里又泛起了离婚的念头，看着眼前的姚燕，他感到非常陌生，他怎么也唤不起对姚燕的一丝爱意。

到岳父家以后，我只是把礼物奉上，坐了一会儿，就借口店里太忙，赶紧驱车回去。一路上，姚燕和他都尽量减少说话。我非常担心，如果姚燕在年前年后再发个什么威来，弄得过年很不愉快，那该是多么难堪痛苦的事情。这四年以来，她们婆媳间除了冲突，基本上没有讲过和气话。而现在姚燕还是这种态度，怎么在一起过年呢。可是哥哥嫂嫂第一次一起回来过年，必然要在一起，我的心里阴云密布。

离春节越来越近，街上的人流如潮，节日喜庆的气氛越来越浓，我店里的生意也非常好，每天的营业额都接近五千元。店员也都卖得特别起劲，我说过，每天营业额的百分之五作为店员当天的奖金，当天兑现。加上基本工资，店员一天下来就可挣到一百多块钱，我和店员每天都是笑呵呵的。

可就是姚燕看不到笑容，她在心里盘算着，这个春节会不会与老太太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老太太会不会向大儿子诉苦，本来应该愉快的春节，会不会变成声讨大会。

我不愿意多想，他把几乎所有的心思都花在生意上，家庭的事情他已经没有信心去理会了。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吧，他这样想，只要姚燕不再弄出难堪的事情来，他已经习已为常了。苗老夫妇也对姚燕不抱有信心了，只要姚燕不对儿子孙子使坏，他们老夫妇就随她去了。

转眼到了除夕中午，我累了几天，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一两天了。”除夕和大年初一不开门，大年初二正式开业，那时将要迎来新一轮的忙碌，他们仿佛可以看到钞票滚滚地涌进他们的腰包。几天前，我就将新款的时装进了不少，准备过年一开业就将新款上架，必然会使新老顾客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上午十点，苗建强就打电话给我，订好回家的时间，苗建强夫妇在家准备最丰盛的除夕大餐。昨天，苗建强已经把我的孩子接到老家去了，他想有更多的时间让孩子和爷爷奶奶在一起，以增加祖孙的感情。两点多钟，我把店里的事安排好，把准备好的十几大包礼品给店员们带上，安排他们赶紧回家。店员一个个乐呵呵的，对我百般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