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沐婉玲被严晴儿突如其来的要求问住,随即微笑道:“我当然愿意……”
“真的吗?太子妃您对晴儿太好了。”晴儿感动地眼中流出了泪水,打断了沐婉玲的话。
沐婉玲看到严晴儿如此高兴,不经然间心中有些莫名地失落。
她的笑由此变得无力,“你听我把话说完。”
赶紧擦掉泪水,严晴儿点了点头,睁大双眼听沐婉玲的话。
“舒言是皇上亲自封的安国大将军,所以他娶妻必需要经过皇上钦赐,而你的身份或许会影响到你嫁给舒言……”
严晴儿急的泪水盈满眼眶,跪在沐婉玲面前,焦急道:“太子妃晴儿此生非舒将军不嫁,还请太子妃帮帮晴儿。”
“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沐婉玲劝慰道。
她点了点头,擦掉泪水。
“能将你嫁给舒言,我自是高兴。明日我先与太子商量商量看此事如何办才能让皇上为你们赐婚?”
说着沐婉玲的心里也惆怅,要想皇上为他们赐婚,严晴儿必须有个与舒言相配的身份,可是她能给严晴儿什么样的身份呢?
左玉堂府上。
正殿里,左玉堂一袭黑色锦袍,衣襟边绣着金色云纹,坐于殿前品着茶水,面色还有些苍白,落在殿外的眸光悠远。
桌上的另一杯茶水已经凉去。
收回眸光落在手边的那盏茶杯上,玉质发茶杯,上面刻画着山水画,眸光变得异常深沉。
“夫君。”一声女子的轻唤声。
他眨了下眼,将神思收回,温润一笑:“你不是说要去太子府,怎么到现在还在家中?”
文君敛下眼中的一丝欢喜,问道:“太子方才来找你,可是有为难你之处?”
左玉堂笑道:“我与太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胜过亲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对我如何,他怎会为难与我?”
说着他起身安慰似的轻轻扶住爱妻的肩膀,“放心吧,太子来只不过要我在他大婚之日替他一日。”
文君听了显然更加地不乐意,“上次要不是……”
左玉堂温热的食指按住了她粉嫩的唇,“我的命都是太子给的,为他做这点小事是我作为他的表兄义不容辞的。”
他的言语神情都变得异常的严肃,拉起爱妻的手,在唇边亲亲啄了下,眼眸里全是深情,“文君,相信我,相信太子。我与他的一生只想拥有自己深爱的女人,我必须帮他这个忙。”
文君弱弱地笑了笑,靠进她的怀里。
此时府上的下人走至正殿门口,见里面浓情蜜意,弯下身子道:“左将军,外面有个自称是你救命恩人的白衣男子求见。”
文君赶紧离开了他的怀里,面颊不由地红了起来。“文君告退。”
左玉堂略有疑虑,抬手道:“请他进来。”
不一会下人带着白衣男子走了进来。
“是你!”左玉堂惊讶道。
笙含笑:“怎么,难道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屑于那日我救了你?”
左玉堂拱手行礼,“那日若非公子相救,我早已死在了那老人的手中,救命之恩自是感激不尽。”
笙抬手止住他的大礼:“左将军无须行如此大礼,那日也是我正巧路过,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在下也是为自己积善根而已。”
面前这个白衣男子,肤色白如雪,泛着莹莹之光,却没有丝毫的血色之气,那双眼眸不同于常人,瞳孔暗红,有着妖异之美。
左玉堂征战多年从未见过这般眸子的人,心中存了好奇,便问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哪里人氏?”
“在下生来无父无母,师父赐了在下一个字‘笙’,天狼国人氏。”
左玉堂疑惑地瞟了一眼笙,眼底生了些许戒备,随即含笑抬手示意他上座。
晚秋时节,云城的气候多了几分寒冷,郊外的竹林依旧一片翠绿。
茂密的竹林里传来神人心魂的琴音,莫名让然有些烦躁。
装扮成鬼谷的季然,踩着滚落地秋叶朝琴声传来之处飞奔而去,身后卷起一片落叶。
琴声渐渐轻柔,竹林无风却微微波动,几十片绿色的竹叶凌空出现,像无数把破空而来的飞刀,直直刺向弹琴的白衣男子。
白皙的手指猛地在琴弦上一弹,一股强大的内力将刺来的竹叶反弹了回去。
季然身子后仰,与地面紧贴,无事竹叶从他面前飞速而过,在他胸前留下了几个刀口。
琴声止,竹林静。
起身跑近呼延瞬面前的季然怒指他道:“你到底心存何目的?”
呼延瞬冰蓝的眼眸淡淡地看着面前的斗篷男子,他的身姿佝偻,声带苍哑。
淡粉色的薄唇勾起一抹冷漠地笑,慢悠悠地开口:“怎么后悔了?”一边理着自己的广袖,一边道:“当初你可是答应我的,哪怕是付出生命。”
他的眸光变得冰冷,“在我这里承诺过的,就没有更改的可能。”
“可是我是有前提的!”季然暴怒地喝道。
呼延瞬的眸光悠然地看着季然,“你的前提我说过不兑现了吗?”
“啪”一声伴随着琴弦断开的刺耳声,季然愤怒之极一掌击碎了呼延瞬面前的红木玉琴。
“那为什么你三番五次地去见他,却从未给我机会?你到底是何居心?”猛地季然扯开兜帽露出自己恐怖的面容。
面孔苍老,皱的像树皮,秃顶发丝雪白,一双眼眸凹陷散发着阴森恐怖的幽蓝光泽。
“我可以为你效命,可是我要你换回我原来的面容!”季然的声音里充满了后悔与压抑的愤怒。
轻轻地拍打着身上的碎木屑,呼延瞬眼底划过一抹冷笑,缓缓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我给了她重生的机会,也只有这个人我会给。”
他淡淡地目光落在面前丑陋的男人身上,“我可以给你选择死亡的机会,但绝没有回到过去的可能,”他的脸在斑驳的阳光下泛着莹莹光泽,微微一偏,“你要吗?”
“啊!”季然使出浑身的怒气,朝面前的男人激射而去,一股反击的力量将自己冲击后退,无数棵粗壮的竹子被他身子劈倒,十几仗开外,他的身子终于停了下来,浑身是伤,口吐鲜红的血。
眨眼,呼延瞬已经落在了他的面前,“还想见到她,就给我学乖一点。”他冰蓝的眼眸妖冶地盯着他,似是要将地面浑身是血的人吞噬掉。“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所以,别再来惹我了。”
话毕,他负手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