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叔叔不肯说

“你们是现代的包丞，当代的青天，可要为我作主，把我分清恩怨啊，我相信你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一定会帮助我查得一清二楚，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李志成觉得自己很诚实了，他相信警察一定会帮助他分清是非，秉公处理。

“只要你老老实实，实事求是地说清楚，我们一定会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清白的。如果你要是耍什么花招，想搅混水，那就难说了，弄不好你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李先进一直眉头紧皱，表情冷肃，一丝不苟地在认真地听李志成描述他与阿眉交往的情况，这中间只有李志成一个人在慢慢地细说，就象是被专门请来坐在台上作辅导讲座的教授，从头到尾没有人插过一句话。现在，李志成不想说下去了，似乎说完了，并提出了帮助他查查清楚的要求，他只好表态了。

“我说的都是事实啊，没有一句假话。如果有假，随便你们怎么处理。”李志成显得很诚恳很老实的样子，脸上堆出了很勉强的笑容，笑得很揶揄。

“李志成，你还睡过那些女孩？都说出来，不得隐瞒。”张老二突然吊起他的大嗓门，急着要找既定目标了，想调整审问方向，不让他天花乱坠地胡说八道。希望他再继续说下去，尽快把李玲玲的情况说出来。

“没有啊，再没有了。一个阿媚都快要了我的命了，哪还敢找别人呢？”李志成知道其他人是绝对不会告他的，他怎么也不能主动说出来。否则，自找死路，罪上加罪。他的脑子越想越乱，渐渐头昏脑胀了起来。

“你家里现在还有些什么亲人？除了老婆孩子，老家还有没有亲人？”李先进也想把他的思路引向正道，尽快把李玲玲的情况说出来，就直接从他的家人查起。

“和我们住在一起的还有岳父岳母。家乡没有亲人了，父母早已死亡，一个大哥也离开了我们，随父母去了马克思那里了。”李志成还没意识到警察为什么要了解他的家庭情况。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只好警察问一句他答一句。他想一想该不该说，都来不及。

“你大哥走了，那他的家人去哪里了？”张老二抓住了审询的重点不放，很警觉地问。但不敢直截了当，怕被李志成察觉，造成被动。

“嫂子改嫁了！嫁到外地，早已遥无音讯。不过，还有一个侄女，早年随我，现也遥无音讯了。提起我侄女的事，我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给我看店，三心二意，对客户态度很差，多次把客户赶跑了，我批评她几句，她不服，她竟然躲气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走了。至今在哪里也不知道。”……

正在负责记录的赵倩见同事突然没声音了，就放下笔，抬起头看了看眼前这个瘦长的风流男人。她觉得李志成一点也不招人，一点也不可爱，一点也不性感，但还有那么多那么年轻、那么漂亮的女孩主动巴结他，愿意陪他喝酒，愿意和他上床。有人可能会奇怪地问，为什么他还能交得到那么漂亮的女孩呢？也许应了一句俗语：萝卜青菜，各人所爱。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们首先是冲着他的钱财才不惜一切代价巴结他的，因为他是玩具城的老板，生意做得很大，钱赚得很多，有钱有势。

“你的侄女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了？在哪儿工作？”赵倩眨了眨好看的眼睛，掀了掀秀发也主动参与了审问，她喜欢审问男人怎么玩了女人就象男人喜欢审问女人怎么卖淫玩男人。

“李玲玲，三十多岁！现在，不知道她在哪儿......”一听悦耳的女声，李志成立即抬起了头，色迷迷地盯着赵倩看，看得赵倩全身发毛，连忙低头记录，心里想，这个男人果真好色啊！

“她现在在哪儿？干什么工作的？一定要从实告诉我们。”李先进趁赵倩记录停了问讯之时，乘胜追击了，又追问起李玲玲的情况。

李志成立即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很遗憾，不知道！实在不知道啊！”

“不知道？不可能。”张老二用不信任的眼光打量着李志成说。

“真的不知道。自从她不给我看店，不辞而别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我们失去了联系。对不起，请谅解，如果我知道，哪有不告诉你们的道理？”李志成显得很懊恼地说。

“你不是她唯一的亲人吗？就象她的父母，怎么可能会不跟你联系？”李先进预感到找李玲玲又有问题了，如果在李志成这里得不到线索，那么，此案可能就要搁置起来，成为无头案了。

“她不把我当亲人了，要不，都十七八年了，她也不会不见我一次，就连个电话也没有。她一定是恨死我了，这孩子太绝情了！我一直在找她，想好好地跟她叙叙，我愿意谦就她，与她和解，可是找不到她。她没给我任何向她表达和解的机会……”

审讯陷入了僵局，大家也感到有点厌倦和疲乏了。李先进看看天色，时间也不早了，觉得还不如干脆休息一下再谈，就说：“李志成，你再好好的想一想，是不是忘记了联络方法了。晚饭后，我们再继续谈。”然后，他跟吴警官和张老二耳语了几句，就招呼赵倩一起走出了房间。

他们分头吃饭，吃了饭，休息一下，然后，再商量制订下一步的审讯计划。很明显，再要李志成讲下去，可能就有难度了。他们决定下一步采取分组行动，轮番进攻的策略，让他防不胜防，露出破绽。

李志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无言以对。心里想，如今，自己是人家的笼中之鸟，只有任人割剥的份了。心里很担心，想说没有，说不出，警察不信。他真是有冤无处诉，有苦无处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