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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章 共赏月色
此刻邵瑶已猜出他口中那人是谁,她倒吸一口凉气,轻吐怨恨,“所以,当日在破庙中的话,也是假的?”
“那是我答应你的,千真万确。”火点着了,映着他的脸通红,依旧无波无澜。
“自古情难解,解情难!”邵瑶完全明白,抬头,看了眼正和宸煜说话的水烟,“何况是如此女子。”起身,她接着说,“你们大家休息吧!我去把守洞口,孤岩不可能会轻易放过我们的。”此刻,和他呆在同一个地方,她会不自在,更何况要在人前隐瞒他的身份。眼不见,心不思。
邵瑶靠坐在洞口不远的一棵槐树下,月如玉盘,高挂天际。
“原来已经十五了~”她自言自语沉下目光,思亲人,亲人已无踪。
这才发现她已是一人了,很早就是。
“披上吧!”一抹修长身影走近,将还有余温的外衣覆上邵瑶的身子。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这样出来,不怕水烟姑娘怀疑?若是耽搁了你的大事,我可担待不起。若你还要利用我……不好意思,我没有第二个任家庄和仟府了!”她皱眉看他,将他的好意递回。
“我的确不是为你而来!”宸煜没有要接回衣服的意思,任凭邵瑶的手悬在半空,径自坐于她身边,“只是见你将外衣添给了水烟姑娘,我才借你添上,并无他意。”
“客气了!”既然如此,她也受得起这外衣。
“你恨我吗?”月光静静给她的脸铺上银纱,让他有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见她乖乖将外衣披好,他才安心。
“恨,恨不得杀了你!”她口中的恨,平静无波,“但你却是位百姓的明君,我不能杀。”
“我现在已弃了我的天下,置百姓生死不顾,还算明君吗?”嘴角扬起自嘲的弧度,叹自己无力。
“你怎舍得放下你的江山?你苦心要灭任家庄,不就为了你的江山。我一直思不通,为何你又突然放下了?”她侧脸对上他深邃的眸,自觉可笑,“或许我太高估自己了,其实…从未了解过你。”想哭,却无法在他面前落泪,只好抬头看着银白月亮,假装没在乎他。
他没有应答,仅且静静的看着圆月,与她共赏月色。
素月织染,银纱添装,称量心思,各自步天涯。
“穆公子?”突然一把长剑落到毫无防备的宸煜颈间。
“孤月!”邵瑶被突然出现的孤月惊出冷汗,欲要起身阻止。
“不知孤少侠和穆某有何怨恨?”身旁的宸煜即刻将她扯住,面不改色的坐着,慢悠悠的对上孤月那双噬人的目光。
“说!你接近水烟究竟有何目的?”
“哼~”宸煜冷笑一声,“纤纤女子,落落大方;若为君子,化凤求凰。”
“好个化凤求凰,我倒要看看一个死人,要怎样凤求凰!”孤月手腕着力,欲要将他割喉。
“孤月!”从洞里走出来的水烟,代替邵瑶喊出声来,“你若将他杀了,我便死在你面前。我说到做到!”坚定的语气,不允许孤月伤害宸煜。
好个至死追随的承诺。原来,他真为水烟姑娘而来。
邵瑶低头叹自己的不自量力,绝望渐渐夺去她眼中的银白月光。木然,她恨自己杀不了眼前这个灭她兄弟姐妹的人;更怨自己对他余情不灭。现在,终于明白,他身边不缺比自己优秀的女子,他怎会真得对自己动心?
失望变绝望的痛,哪怕无意四目相接的一个眼神,都会变成数十倍的伤。
“我对穆公子是真心的,你何苦又为难我们?”水烟走近,似烟飘渺的声音刺着两个人的心。
邵瑶本不想听她的句句真心,声音却如此清晰,若冰锥心。
“孤月~我看这位穆公子也非等闲之人。若真要斗,或许会两败俱伤!明日我们还要上陂陀山,你们三人到底有何纠葛,等……救出人再算吧!”郎有情妾有意,她要说些什么,才能离开这是非之地,她勉强一笑,继续说这,“当然。你三人若不想助我,明日天亮便可离开,邵瑶绝不为难。若是添了伤,邵瑶也无暇照顾。不帮也就罢了,也莫给我添乱!”她无情的丢下这句话,径自走远,将墨色背影藏匿在黑夜的冷风里。
那黑瞳迸射出的冷峻犀利目光,将她渺小的背影收着。添上心绪,加了几分愁。
邵瑶独坐在潭水边,听了一夜倾泻千里的瀑布声。时不时有几滴顽皮的水珠,逃窜出牵绊,借着风敲打在邵瑶苍白的脸上。眼睁睁的,她见到白昼替代黑夜。又一次抹去脸上的水珠,一次比一次清醒,邵瑶站起身来,重新振奋了精神。今日定要将施儿救出!
沿着潭边走回,不远处,石堆有光反射,刺进邵瑶一夜未合的双眼。她好奇走进,发现了一枚金光闪闪的金牌,露了一小半在外。拾起时,“苍飞”二字映入眼帘。
邵瑶再次抬头望向瀑布上方的尽头,看到的只有赤红的天。这里,也便是戴毅飞落崖的地方。
山洞中大家都安稳的睡着,轻踮步子,她路过宸煜的身边,他的睡脸依旧沉着,邵瑶眷顾的看了眼,不再流连半分。随后,迈近傅紫幽身旁,她俯卧在石床边。太累了,所以才会睡成这样。
邵瑶有些小小的愧疚,昨夜对她言语过重!戴毅飞能遇上此痴情女子,也是他的福分。
再瞧石床上的人,一双杏眸早已观察着自己,那双眸子让邵瑶看见了从前的戴毅飞。她先是一愣,随后淡淡一笑,掩盖了昨夜的愁容。
“你醒了!头,还痛吗?”轻如空气的声音,只让他听见。
戴毅飞有些疲惫的摇摇头,用笑容回着她的话。
“若觉得乏,还可以睡些时辰。”
“你不会再离开了吧,邵瑶?”
“你唤我……什么?”失去记忆之后,他一直唤她仟姑娘。这邵瑶二字,居然出自他口?莫非……
“邵瑶!从小到大,我都是这样唤你的,还是你希望我唤你……仟姑娘?”
顿时,邵瑶百感交集,热泪盈眶,似笑若哭的样子。一滴滚烫的泪,坠落在傅紫幽白皙的侧脸,惊醒了梦中的人。
“怎,怎么了吗?”她抬头看着邵瑶,抚上那滴她不小心落在自己脸上的泪,好像猜出了原因。
“此乃礼数!”
“先欠着吧!以后慢慢算上。”水烟看出眉目,上前帮劝。
“也好,任某还有重任在身。待任某除了奸人,定会好好答谢紫幽姑娘。”
他依旧读不懂女儿心思,一旁邵瑶也不好点破。只是苦了傅紫幽,这些日子以来,用心良苦皆成空。
和煦的风微微拂过,让人偶尔想要入眠,邵瑶和戴毅飞的坐在山丘上,对面就是倾斜千里的瀑布。其他人都在远处的洞口处静静等待着他们,各具心思,可惜了这沐浴冬日的别样暖阳。
“喏!这是今早我在潭水附近的堤岸拾到的。”邵瑶将那刻有“苍飞”的金牌还给他。
戴毅飞接过令牌,紧握于手心当中,思起了那日坠崖的情形,“那日我得知陈堂主私吞庄中银款,非法买卖硝石的事。便一路跟踪至陂陀山上!暗中得知意外之事,陈堂主与幕后主使者勾结,欲要占我任家庄为己有,储备硝石只为与朝廷中重臣共谋,颠覆我朝!”没想到他一恢复记忆,任家庄已化为乌有。
“朝廷重臣,就不是大奸臣李修,他的狐狸尾巴不就露出来了嘛!至于陈堂主幕后还有指使人,你可知是谁?”邵瑶请托下颚,柳眉轻皱,思不出个名来。
“不知!”他无奈摇头,“我来不及查便在陂陀山遇见被困的韩飞云侍卫,于是出手相救,却被江南分会的人*身跳入这深潭之中。之后的,你也应该清楚!”
邵瑶点了点头,长睫毛扑闪着,剪接每段阳光,深幽的瞳陷入深深的思考。
“邵瑶,你可有想到什么?”
“你说……那日你在陂陀山上见到过飞云,那么他应该知道些什么!”说完,她回身远远的看着树下一直静静站着的宸煜。
自问自己是不是错怪他了?或许他早就发现任家庄里早已藏匿叛党。可是,他却用了残忍的灭绝方式,来对待自己的师兄弟姐妹。
对上那若有似无的目光,宸煜只是撇过头去,不再看她,装作从未在乎。
“你真的爱他吗?”戴毅飞突来一句,让邵瑶不能适应。
“恨都来不及,怎能爱?”她欺骗着戴毅飞,更欺骗着自己。
“邵瑶~”
“呃?”戴毅飞欲言又止,邵瑶等了半饷,“怎么了?”
“没,没事!”眼中藏匿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半句。
见戴毅飞别扭的笑了笑,邵瑶以为他还不适应恢复记忆的自己。
“傅紫幽,真是个好姑娘。就是有点男子气!”邵瑶已把目光落在了傅紫幽身上。她正坐在树下,时不时的有意无意将眼神看向这边。
“你打算怎么办,今日决心要上陂陀上救木姑娘?”他好像不愿多谈傅紫幽的事。
“嗯!”
“之后呢?”
“再说吧!救施儿紧要。”本想去趟凤溪山庄,可是若救下施儿,这云州也不能多留半刻,去凤溪山庄的事,还是先搁置吧。
“陂陀山地势险要,常人难登封顶,以你轻功恐怕……”戴毅飞说出自己心中顾虑。
“路行山前必有路,走一步是一步!”邵瑶一点也不担心,“再说,他们能将硝石和女子运到山顶,我仟邵瑶便一定有办法上去。”
在戴毅飞眼中她真的变了,她变得更加独立。若是以前,她定会赖着他说:不是有戴毅飞你吗?现在,他感觉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邵瑶,此次上山危险难料,就莫连累其他人了!再说,越少人在也好藏匿。”
“既然你已恢复记忆,对山中地势也应该一清二楚,我又怎敢连累无辜呢!”觉得戴毅飞有道理,邵瑶也赞同。起初她只想引着孤月上山,没想戴毅飞恢复记忆,就无需将孤月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