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学医

“清波！”上官冰赶忙上前扶住他。

只是静静地看了荼清波一眼，弱水使出轻功飞离了院子。

“不要，不要走……”无力地瘫软在上官冰的怀里，荼清波直直地盯着那抹身影，口中不停喃喃着，却无力追上去，再也无力追上，无力去追。

自始自终看着这一切的律景终于在这一刻将视线放在宿嫣晚身上，那么深沉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宿嫣晚，一刻不松，随即，话脱口而出，“你真残忍。”

“可是这残忍却是他*着我要给予的。”宿嫣晚歪头轻笑，像个孩子。

“……”

“要知道，我不是每次都会为所谓的不忍而将麻烦揽在自己身上。”转身，宿嫣晚缓缓步下亭子另一端的石阶，一步一步，向下。

仍是沉默着。

“守护者，你也会成为她的守护者吗？”

突地，那邪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律景惊得回头望去，却发现那抹身影已然步下高高的石阶，在羊肠的小道上缓缓而去。那话语，就如同幻觉一般，却又清晰存在。

“守护者……吗？”律景喃喃着。

……

“晚姨你要去云尚国？”从药堆中抬头，楼殇皱起她小小的眉头，一脸严肃，“你一个人？”

“奚已经先一步过去处理一些事了。”宿嫣晚淡淡地说着。

“那我和哥哥呢？”楼殇的眉头皱得更紧。

“留在京城啊！这里怎么说到是星月国京城，而且还有辛暮白在，相对比较安全一点。”宿嫣晚故意曲解着楼殇的话。

“你之前答应会带着我的！”一脸气鼓鼓的表情，楼殇直接挑明了说道。

“可是你要在这里学习认药，配药。”宿嫣晚仍是笑着。

“可以迟点再学……”

“那以晴的药也可以迟点再吃？”

一句话，直接将楼殇堵得死死的。

气闷，楼殇重新埋首在药堆中，小小的嘴里还不忘时不时地嘟喃着，“晚姨是坏人，坏人……”

轻笑，宿嫣晚也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

“我要和你一起去。”门口突然想起某人坚决的声音。

抬头望去，竟是多日未见的君颜。

侧头不知想着什么，宿嫣晚突然荡起笑脸，“好啊！”

从药堆中抬头望了宿嫣晚一眼，楼殇一言不发地再次埋头……

黑暗中，肖云端惶惶忽忽地走着，一步一步，一直向前，四周却始终是一片黑暗，找不到光亮，找不到出口，只有寒意，奚骨的寒意。让她下意识地伸手环抱住自己的身子，妄图着驱散一些。

“这里是哪里，这里是什么地方？”肖云端抬头四望，在心底默想着。

“害怕吗？”突然，有一个声音在黑暗的深处响起。

“……恩。”迟疑了一瞬，肖云端缓缓点头。

“想要找到温暖，找到光亮是吗？”那个声音又开口道。

“恩。”这次，肖云端几乎是在那个声音落下之际立刻点头反应。

“想要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吗？”那个声音诱惑着。

“属于……我的东西……”肖云端喃喃着，“是什么？”

声音中带上了笑意，“比如说辛暮白……”

瞳孔猛地泛大，肖云端抱着头蹲了下来，“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他再也不是属于我的了。”

“谁说的。”

缓缓地抬头。

“只要你希望，他就是你的。”

“是，这样吗？”

“当然是，那个女人算什么，别忘了，你是肖远山的女儿，你的父亲是族里有名的剑士。若是辛暮白跟你在一起，就算他不在朝中为官，你也可以在江湖上、商场上帮到他很多，而那个女人可以做到吗？”

静静地立着，肖云端一动不动。

“那个女人只会毁了他，只会毁了辛暮白。只有把辛暮白抢过来，抢到你身边，他才可以成功。”

“只有和我在一起，白才可以成功……”肖云端喃喃地重复这个那个声音所说的话。

“对，就是这样。”

“对，我要去找父亲，只有和我在一起，白才能成功，我要去找父亲。”说着，肖云端撒开步子在黑暗中奔跑了起来。

黑暗中，什么注视着肖云端的一举一动。在她反身跑开的那一刻，一抹幽蓝如闪电般闪过。

主子最近心情很不好……小卓子在心底暗想着，然后再次可怜兮兮地迈步跟上。

“抓不到我，抓不到我！”前面的人群中突然传来清亮的女童的声音，并且声音朝着这个方向越来越近。

走在前面的青衫男子才回过神，一个小小的身子便已撞入他怀里。低头，他恍然间对上了一双清亮的眼，那么的熟悉，就仿佛那隐在她记忆深处的人。

“看你这回还不让我抓住。”随即传来的叫嚷声打断了一大一小的对视，男子抬头便见到一个彪形大汉抓着一根长长的粗棍瞪着他怀里的小女孩。

飞快地躲到男子身后，小女孩探出一个小脑袋对着彪形大汉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恰好看到小女孩的小动作，男子不由宠溺地笑起，随之目光对上那个彪形大汉，“不知兄台为何追着这位小姑娘。”

“这个小丫头撞碎了我的琉璃盏。”彪形大汉嚷道。

“胡说，你的那个分明是假的，是你拿来坑骗人家钱财的。”小丫头不服气地冒出脑袋反驳道。

“你个小毛丫头，见过琉璃盏吗？”被人说穿，彪形大汉有些心虚，但仍是瞪圆了眼盯着小女孩嘴硬着。

“谁说我没见过，娘的房里有一大堆呢！”小女孩不服气地又说道。

“一大堆？”彪形大汉嘲讽着，“你以为你是哪家的大小姐啊！不过是个臭丫头。”

“你！”女孩气结。

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男子似明白了个大概。看他们的样子，事情大概真的如小女孩所说。

微笑着，男子一步横到彪形大汉面前，“这位兄台不如听我一言。”

“你又是哪根葱！”彪形大汉不屑地瞟了男子一言。

眼中有一抹杀意闪过，小卓子跨步便要向前，但却被男子拦住。

“我只是个过路的，不过这琉璃盏我倒是见过，也懂得如何辨认真假。这位兄台说你的琉璃盏被她撞破，那碎片总是在吧！只要有碎片，我也可以辨认的出真假。若是兄台的琉璃盏是真的，我代这位小姑娘赔偿兄台的一切损失。”男子合起手中的折扇，轻轻敲击的手掌。

“真的！”彪形大汉眼中冒着贪婪的光。

“怎么可以……”小女孩似要开口说什么，却被小卓子伸手拉住。

“放心。”小卓子在小女孩耳边笑着说道，“我家公子一定有办法的。”

“只是……”男子拖长了尾音，“若是琉璃盏是假，云尚国法例言明，诈取钱财着，一经发现，一律剁去双手，流放百里。”

一言既出，彪形大汉的脸色幕地一白，冷汗顺着额角缓缓流了下来。少顷，彪形大汉赔笑着看向男子，“误会，这是误会。”

“什么误会，明明就是你骗人。”小女孩见情势逆转，便有些不依不饶地缠上了。

“你……”彪形大汉狠狠地瞪了小女孩一眼，转向男子的脸上又是堆满了媚笑，“这位公子，你看。”

“好了，你走吧！”男子挥挥扇柄，示意彪形大汉可以离去。

“谢谢公子。”彪形大汉点头哈腰着，只是，在目光掠过男子身后的小女孩时露出了一抹杀意。

“想走，也要看我同不同意！”稚气的男声在人群之后响起，众人散开，之间一个同女孩一般大小的小男孩傲然而立，他身后是几个身着白衣的侍女。

“哥哥！”小女孩惊喜地扑向小男孩。

“娘生气了，回家有你好受的了。”男孩点着女孩的额头数落着。

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女孩扯着男孩的衣袖撒着娇。

恍然间看到那个男孩，男子有些失神，看着男孩的眼中光华流转。

“臭小子，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彪形大汉却不管这样温馨的场面，长棍直指到男孩面前，愤愤地叫嚷着。

“各位姐姐，有劳了。”男孩不屑地一眼扫过彪形大汉，随即对着身后的几名女子说道。

“是，少主。”几名侍女随即应声。

在彪形大汉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几道白绫瞬时缠上彪形大汉的四肢，一个用力，彪形大汉在众人面前活生生的被扯成四段。四周围观的人们被这一血腥的一幕震到，不少胆小的人纷纷转过头去狂吐起来。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之前为小女孩解围的男子也有些震惊。抬眼望去，之间那一对小小的人儿竟然眨也不眨一下眼地看着这一幕，仿佛他们已然习惯了一般。

“你们怎么敢当街行凶，这是触犯法例的。”男子微微皱眉，实在想不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家会养出这样的小孩，他们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吧！

“法例？！”小男孩听到男子的话语竟冷笑起来，“你可知道这个男人拐卖了多少孩子，又诈取了多少百姓的钱财。若是都依着法例办事，他怕是早已死了千遍万遍了。为什么法例在这种身上就没有体现？就因为他是县太爷的远房亲戚？法例，从来都是那些达官贵人的工具而已。”

生生愣在原地，男子竟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我们走吧！娘还在家里等着呢！”拉过小女孩的手，男孩径直带着她往回走去。

跟在他们身后的一名侍女突地回头看了男子一眼，微微皱眉之后又转回视线。

“公子……”小卓子在男子身后担忧地唤着。

“……”

“公子……”小卓子再次开口唤道。

身边的人群早已散去，那被分尸的彪形男子不知被那些侍女带去了哪里，大街上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之前的一切仿若没有发生一般。

“我们回去吧。”男子叹息着。

“是，公子。”

愣愣地看着握着自己的手的那只纤细的手，君颜眼中的幽蓝一盛，继而又沉淀了下来。

“老板，来一壶茶和两碟点心。”没注意到君颜变化的情绪，宿嫣晚坐到桌边对老板招呼着。

手中的柔软顿失，漫上心头的失落让君颜微微一愣。这是什么感觉？

“过来坐啊！站着干嘛？”抬头见君颜还站在那，宿嫣晚伸手向他招了招。

“晚儿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地方。”环顾四周，君颜这样说道。从刚刚看到这间茶肆起，她的语调一直是那么的欢快。

“严格来说，加上这一次我也只来过茶肆两次。”捡起桌面上的一个瓷杯，宿嫣晚浅笑着。

“上次是在哪？”君颜有些好奇。

“一个你应该不知道的荒芜的角落。”宿嫣晚仍是笑着。君颜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笑中传出的欢欣和……兴奋？

“上次你做了什么？”君颜皱眉。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和这次一样呢！”放下手中的瓷杯，宿嫣晚从腰际抽出一条银色的丝带，不紧不慢地将一头蓝丝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