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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被迫成亲
“我在你眼里永远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平淡如水的心绪，扬起一丝苦涩，远远泛开。
“原本是与不是外人无从知晓，但现在的你必须是吧！”手指轻抚过自己的唇边，拉开一道弧度，“而你，也并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不是吗？”
“我只是想国泰民安而已……”
“那便注定要以失去什么为代价吧……”忽的，宿嫣晚觉得后颈一痛，随之便陷入黑暗之中。
伸手接住那瘫软下来的娇躯，皇甫洛零忍不住将她拥得更紧，“是啊……注定要失去些什么，但是惟独不愿是你。”一开始，他便察觉到了，她的气息有多么的微弱与不稳，就算她极力掩饰。
“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开你。”
……
懒懒地倚在栏边，宿嫣晚看着窗外繁花美景。从她被皇甫洛零掠进宫到现在已经三天了，着三天皇甫洛零都不曾出现在她面前，但她却能感觉得到宫里正在忙碌着什么。伸出手，宿嫣晚扬眉轻笑。若不是因为御剑让自己的内力消耗过大，律景的束缚咒是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的。手在面前缓缓地握成一个拳，三成的功力不足以让她完好地出去吧！皇权守护者……眸中的光微闪，律景为她下束缚咒的时候是恨不得一个错手直接杀了她吧！轻笑，宿嫣晚缓缓叹出一口气。
“皇上驾到！”殿外传来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宿嫣晚仍是不为所动地倚在窗边。
一件薄薄的披风落到宿嫣晚肩头，身后的人温柔地开口，“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坐在窗口吹风，病了怎么办？”
没有抗拒，也没有回应。
手在身侧握了握，随即皇甫洛零了又带起淡淡的笑意，“晚儿，两天后便是你我大婚的日子，从今晚后，你便会是我的妻。”
大婚吗？宿嫣晚眼中的波澜淡淡，怪不得宫里这几天如此热闹忙碌。
“你……不准备说些什么吗？”看着面前这个平静如水的女子，皇甫洛零犹豫地开口问道。
“我说什么有意义吗？”宿嫣晚轻笑反问。
“你在等他们来救你吗？”
因为他的话，宿嫣晚不由一愣。
“别妄想了，他们现在自身难保。”冷哼，皇甫洛零觉得自己快要压制不住那心中滔天的妒意。
“有时候，如此孩子气的你真不像个帝王。”淡淡地，宿嫣晚这样说道。
似有些意外于宿嫣晚平淡的态度，皇甫洛零沉默了下来。
“我不是笨蛋，你做了那么多，又怎么可能遗漏这么重要的细节。”视线落在院中繁花之上。
“那你……”皇甫洛零犹豫着，下一刻，他惊喜万分地揽住宿嫣晚，“你同意了！”
转头，宿嫣晚直直地看着皇甫洛零，那是西安，仿佛要直射入他心底。
“我不会嫁给你的。”淡如空气般的话语，却让人如何都无法忽略。
那一刻，皇甫洛零心中涌现出几乎要淹没他的恐慌。哪怕她言语激烈也好，哪怕她想尽一切逃离也好，哪怕她寄期待于宫外的人也好，就是不要这么平静，不要这么平静……
看着那道明黄跌跌撞撞地走出宫殿，宿嫣晚淡淡地移开视线。
“我没料到他已然如此爱你了。”苍老的声音自殿门口传来，带着无尽的悲凉。
“是吗？”宿嫣晚没有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静静地看着那孑然立于窗边的女子，鹅黄宫装的女子目露惊艳。只是一个侧脸，她便已看出对方的貌美，再加上她一直以来的作为。此等有才又有貌的女子，任何人都会心动吧……宫装女子低下头，心中泛起一丝难言的苦涩。自己，真的比不上啊！
感官过人的宿嫣晚自然也注意到那一缕落在自己身上的打量，微微侧头，宿嫣晚淡淡地看着那个立在太后身边的宫装女子。该说，是标准的千金小姐吧……温婉纤柔，只是此时似乎有什么心事，整个人都笼罩在悲伤之中。
注意到宿嫣晚的视线，太后将身边的女子拉到身前，“这是千凝，皇帝的贤妃。”
“见过蓝大人。”黎千凝上前一步缓缓施礼。
“你是贤妃，对我一个朝臣行礼似乎不太合礼数。”
“两日之后，你便是我朝皇后，千凝向你行礼也是应该。”黎千凝淡淡地开口回应着。
“两日？！”轻笑，“两日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变数谁又知道？”
“晚儿，你……”听到这话，一边的太后不由皱眉想要说什么。
“太后娘娘，我很喜欢贤妃，不知可否让她留下陪我用一顿晚膳？”轻声打断太后的话，宿嫣晚静静地请求道。
犹豫地看了看黎千凝，又看了看宿嫣晚，太后不由叹了口气，“好吧！”
“但是，他一直都喜欢你的……”似想起什么，黎千凝有些急切地向宿嫣晚解释着。
“你喜欢他，却为了他向另外一名女子解释爱，那你的爱呢？不会觉得悲凉？”将一杯清茶放至黎千凝面前，宿嫣晚唇边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眼中的光黯了黯，黎千凝伸手轻抚着茶杯的杯沿，“他……很开心……”
微微皱眉，宿嫣晚有些不解于她话中的含义。
“能娶到你，他很开心，眉眼飞扬，进宫这么久我从没见过他那么的开心。爱一个人，是希望他幸福的。”唇边带着柔柔的笑，黎千凝仿佛陷入什么回忆之中，“就算，能让他幸福的那个人不是我。”
室内一时有些沉寂。
“谁先爱上……谁先输吗……”失神着，宿嫣晚低语。
“你说什么？”没听清她的话，黎千凝不由周末问道。
“没什么。”宿嫣晚捧起一杯清茶静静地喝着。
“你……”有些犹豫，黎千凝低着头，“不喜欢他吗？”
手微微一顿，“我有喜欢的人。”
“……这样啊……”黎千凝低低地吐出这句话后又不再言语。
……
有些恍惚地在宫女的带领下回到寝宫，才进殿，黎千凝便看到了那立在殿中的明黄身影。他来了，她猜得到他是为了什么而来，只是……手捂上心口，真的很酸涩呢！
“臣妾参加皇上。”先前几步，黎千凝稳稳地行了个礼。
没有回应，殿内一阵的沉寂。
“都下去吧！”黎千凝对身后的宫人说道。
“是，娘娘。”
“听说晚儿很喜欢你，第一次见面就把你留下一起用膳了。”许久，冷冷的声音传来，让黎千凝不由一颤。
恍惚地抬眸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离她那么的近，可是又那么的远。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在这个皇宫生存下去的。”
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面前的人，黎千凝发现对方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说是他保护你吗？不可能吧……”宿嫣晚有些残忍地说着。
沉默。
“不爱你，不护你，却宠你。就算原本是顾及你家中的势力，但现在还有什么事可以威胁到他的。那么，现在的你对他而言有什么意义？”声音缓缓地述说着。
“……”轻轻地咬了咬下唇，黎千凝低下头，“你真的很残忍。”
“我……很喜欢你。”
有些愣然，黎千凝不明白她此时说这话的用意。
“我不想你有一天死在自己编织的梦幻中……”
“我在问你话！”
下颚突然传来的剧痛让黎千凝从回忆中回神，视线渐渐聚到那张尽在咫尺的脸上，那么那么的近。梦幻吗……
“蓝大人只是在宫中太无聊了，想找个人聊聊，刚刚遇到臣妾而已。”眼中的迷恋全数掩下，黎千凝平静地回答。
下意识地松开手，皇甫洛零皱眉看着那已然从身边退开的女子，直觉地有什么不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低头立在一边，手在宽大的袖中缓缓握紧。她应该感谢她还是恨她呢？如果永远没有人在自己面前揭开，她就算一辈子沉浸在这个幻境中也可以的。可是……一旦揭开，什么都回不去了。
“从今天起你就好好呆在殿中，不准出殿一步。”丢下这句话，皇甫洛零挥袖而去。心中曾出现的一点异样被他挥远。
殿门在身后关上，黎千凝终于支撑不住软倒在地。
“你……以为他是为了什么？”
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黎千凝一边，宿嫣晚才缓缓开口道，“你确定你要知道？”
那一瞬，她有些怯然。可是……“是的，我想知道。”
“为他爱的人而设的挡箭牌。”
“真的好残忍……”泪不断地从眼眶溢出，落下，“我真的真的爱你，真的真的可以不介意你喜欢的是别的女人。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
殿中一片昏暗，侍候的宫人在黎千凝离去之后被宿嫣晚全数赶了出去。此时，她只着着薄衫坐在窗边看着那轮圆圆明月。在黑夜的映衬下那么明亮，醉人。那一刹那，不知为什么，宿嫣晚有些想念现代夜晚的霓珊灯火。
一袭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殿中，淡淡地注视着坐在窗边的人。
“来了……”
黑影向前几步，微弱的烛火照亮那张脸，赫然是之前被宿嫣晚遣离的画。
“都回来了吗？”静静地梳理着胸前的长发。
“是。”
“啊啊啊啊………………”宿嫣晚孩子气地趴在窗台上叹着气，“我还真是做了很多无用功啊！好不容易把你们都送出去了，结果一个个又都跑回来了。”
“也不算无用，起码现在皇甫洛零并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无奈地勾起一丝笑，画伸手抚了抚宿嫣晚的长发，带着宠溺。
沉默，宿嫣晚的眼落在窗外的某处。
“为什么对那个女人那样说？”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宿嫣晚淡笑着。
“是，皇甫洛零一开始让她进宫是为了你所说的目的，可是后来……”
“连他自己都已经不清楚了是吗？”干脆地打断画的话，宿嫣晚转头对上画的视线，“就是这样不清不楚的最危险。”
微愣，画有些不明白她话中的含义。
拢了拢薄衫，宿嫣晚起身，“画，他是皇帝。”
仍是不解。
轻笑，刹那后带上了一丝怅然，“皇帝，永远都是身不由己的。身居高处，高处不胜寒。就算是他现在大权稳固又如何，只要他在这个帝位上一日，他的后宫，永远是他用于交易的筹码。到时，这个后宫会有很多很多的女人，为生存为权力不惜一切的女人。”宿嫣晚眼中的光微闪，“那时，就是他不想黎千凝死，她也一样会死。”
默然，这次画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似想到什么，宿嫣晚轻嘲着低下头，“那个人该是喜欢的吧……”只是……真的很傻……很盲目……
微微皱了皱眉，宿嫣晚对宫人的称谓有些不满意，但转瞬又释然。思绪有些飘远，不知道那个淡雅的女子今天是否会出现呢？真的很辛苦吧……爱上了这样的一个男人，幸好，幸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