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值得
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邓萧赫的别墅中，异常的安静。偶尔只听得到几声男人女人的喘息。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两个滚在床上赤裸的身影上，将肌肤映照的雪白。
男人丝毫不怜香惜玉，正趴在女人的背上，一只手拽了女人的头发，一只手掐着女人的脖子，如同古代的将军驰骋疆场，男人精心调教着身下的这匹马。
“不是说我不是脸吗？还来找我？说！是谁不要脸！”
“是我…”女人被顶的尖叫，“是我…啊…慢一点……”
邓萧赫一巴掌甩过去，“给你厉害的，要求我？说，我是谁？”
“邓萧赫…”
邓萧赫不满，加快了速度。“重说！”
女人惊叫连连，“啊！好难受…是赫…我的男人去…”
邓萧赫这才有了一丝满足，他把女人的身体翻转过来，俨然是张雅彤的脸，她的脸上已爬满眼泪，或是痛？或是解脱？谁也不清楚。“好好看着这张脸，记住了，是谁在搞你！”邓萧赫不顾女人的情绪，在一阵快速的递进后终于瘫倒在了床上。这一次，大概因为张雅彤表现的还算如人意，他破天荒的没叫张雅彤滚，而是随意指了指地，示意张雅彤下去。
张雅彤自然乐意，她坐在地上，看着黑暗中的邓萧赫逐渐进入了深度睡眠，张雅彤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笑意。
有了张雅彤的帮助，果然没几天，肖辉就以光速拿到了邓萧赫利用职务之便而疯狂敛财、且伪造报表推高股价谋取利益的证据。邓萧赫猖狂归猖狂，他的谨慎度也不能不使人对他致敬，如果不是张雅彤最后潜入邓萧赫家中最后牺牲自己一次，然后以肖辉给她排列的密码组合偷偷盗取了邓萧赫保险柜中的机密材料，肖辉根本无法办到这一切。肖辉又从抽屉中拿出那日电话中他引导顾若轩对邓萧赫在外强抢女人不满时候对录音，以及邓佳佳亲手交给他的海外非法转移资产的资料和强暴妹妹的录像。肖辉看着这些资料，慢慢的笑了。
终于做到了…肖辉本该于此刻长舒一口气，而他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他拿着这些资料的手却开始发抖。他想起过去的所有人，他已死去的弟弟英宽，已死去的女友姗姗，再想起佳琪，想起他跟佳琪之间曾超越仇恨而生出过的那么一点点爱意。肖辉开始反复问着自己，这一切究竟是否值得，这付出是否甘心。
他不是第一天知道他们回不去了。准确的说，从他精心策划那场“意外事件”开始，他便已想的足够清楚，那时他觉得他不会痛，那时他觉得只有亲人的情分才会无法将息。可当一切皆以妥当，他一翻手，便能在邓氏集团搅弄风云、翻云覆雨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始迷惘，好像失去了一切方向。
他究竟是在过去的时间内，爱上了报仇，亦或是只是纯粹的报仇？
若是纯粹的报仇，如今仇恨将了，为何他却没有一丝喜出望外？
或许只有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在他的心中呼之欲出，那就是佳琪。可无论邓佳琪已去了哪里，值不值得已无回头，甘不甘心以及已经过去。
肖辉只有继续前进，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古清辉家里，古清辉忙工作的事，正蹲在书房抓耳挠腮的看电脑，留着邓佳琪一个人在卧室里边吃水果边看老电影。荧幕上东成西就里，哥哥和大梁一身夸张的古代影楼服，正在边唱边跳双飞燕，邓佳琪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半天都没舍得离开电视眼前去上个厕所。良久邓佳琪真是憋不住了，正要起身，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在向外流动。
邓佳琪顺势一摸，身下湿漉漉的，好像有血，她吓了一大跳，连忙大喊，“清辉，清辉！快过来！！看看我怎么了！！”
古清辉一开始没听见，她正戴着耳机，放着巨大声音的嘻哈，疯狂的敲击键盘，邓佳琪挪不动自己，这时她一动，疼痛才嘶嘶咬咬的点点向她袭来。她立刻抓起水果盘，朝着地板丢去，发出一声巨大的震响。古清辉这次当然听见了，她还以为邓佳琪摔倒，她立刻保存，丢下手中的电脑以光速冲进卧室，看见邓佳琪没摔倒，还半躺在床上，但是身下俨然有一小片血。邓佳琪惊恐地望着她，而她也惊恐的望着邓佳琪。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清辉，帮帮我，我好疼…”
邓佳琪突然感到剧烈的疼痛，她抓紧古清辉的手，哀叫着。
古清辉立刻把她扶起来，飞速给她披上件衣服，也不顾自己还穿着睡衣，立即决定驱车前往靠谱朋友的医院。
古清辉的车速飙到了一百八，把邓佳琪吓得更是小脸泛白，还好路近，没有十分钟就飙车到了。古清辉找的医生已经带着护士和可移动手术床等在门口，看见古清辉车停，几个人立即上前帮忙把邓佳琪半抱半抬的整上了床。
“孕妇九个月，产前出血，心率120，血压90 60，过低，葡萄糖供给，立刻安排ct扫描。”医生测量后冷静地吩咐。
古清辉累坏了，她还穿着睡衣一路跟着，生怕有个什么闪失。她听见这些个术语，也不明白什么意思，算了，还是把这一切专业都交给医生。而古清辉自己脑子里此刻想的问题是，她到底现在该通知谁，说实话邓家的事匪夷所思到超乎她的预期，她根本分不清谁是站在谁的一边，她简直苦恼透了：情义上，她是佳琪最珍贵的朋友，但法律无情，法律上，她们只是彼此惺惺相惜的陌生人，也就是说，如果真的到了手术的地步，她没有资格为她的手术签字。
那个该为此负责的人，是肖辉。
可肖辉真的期待这个孩子的出世吗？古清辉根本不明白他这个人。过去他对佳琪的一切尽然是为了仇恨，难道是他的孩子，也尽是仇恨吗？肖辉能下令在佳琪即将乘坐的车上做手脚，肖辉就能再一次做出来让这孩子胎死腹中，一尸两命。
可是难道这孩子真的一出生就没有爸爸，佳琪有危险的时候，却没有人保护她？
古清辉拿起手机，点开通讯记录，找出肖辉的名字，她的手指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着，几次她都要触及那个屏幕，却又几次都放下手，他妈的，真难受。古清辉几近被邓家的残局逼疯，掏出来一根烟，深吸了一口，提了提精神。
“清辉，过来吧，这边好了！”医生远远在病房门口喊她，古清辉忙把烟掐灭，照例小跑过去。
“怎么样了？”古清辉在病房外面，看着邓佳琪被护士扶着，挺着大肚子，异常艰难的躺下。
“孕妇有很多种原因或可造成产前不规则出血，出血量不多，可能是最近她心情郁结、体重锐减、营养流失造成的，低血压也是这么造成的。这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要及时摄入营养，就可以放心，但我看她快临盆了，体重还只有一百斤，我怀疑胎儿的发育会非常不好，恐怕出来以后要进保温箱。”
古清辉给绕晕了，但她还是聪明的，想了一下就明白过来这意思，母子平安，但并不健康。
古清辉鼻子蓦地发酸，能健康吗？过的这叫什么日子，遭的这叫什么洋罪，她真替邓佳琪屈得慌。
“谢谢你啦，那我先进去陪她。”
“好，有什么事找我就行。”
古清辉推门进到病房里去，她坐在邓佳琪身边，邓佳琪正闭目养神，听见有人进来了，她才睁开眼，对古清辉笑了。
古清辉只觉得这笑异常的让人心酸。
“清辉，刚刚护士给我扎针，说我瘦的没肉了…我现在要靠营养针补充营养了…”邓佳琪嘴朝病床旁边的吊针一努，眨了眨眼睛。
古清辉差点掉下泪来，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缓，睁眼说瞎话，。“傻，医生都是为骗钱的，你挺好的，真的。”
邓佳琪摇摇头，“我知道的，清辉，你别这样安慰我。从我发现肖辉和我在一起是为了复仇之后，我的体重掉了二十多斤，我还怀着孕，我害怕宝宝不好，但我却控制不住自己这样瘦下去…清辉，我真的很没用，事到如今，我还有时，会梦见他。”
邓佳琪说着说着，扑簌扑簌落下几行眼泪。
古清辉看的酸楚，“佳琪，这很正常，人皆有情，你不要把什么事都揽到自己头上。”
“可他放下的那么轻松，不是嘛？前几天，他设计欲要置我于死地的时候，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我越是恨他，我越是无法抑制的想起他……我真的是个疯子，叫他想羞辱就羞辱，叫他想摆布就摆布，我哪来的什么尊严，只要他一直让我爱他，我从来都输的彻底…清辉，我还要多久，才能走出来？”
古清辉憋了已久的眼泪再也没忍住，掉下来两大颗，她坐过去，两个女人紧紧相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