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阅读> 落英华妃:暖夫如画> 章节目录> 第五百四十九章 孩子去世
第五百四十九章 孩子去世
“嗯哼,嗯……嗯……”孩子被散乱着发的卓纤儿紧紧抱着,发丝伴随着雪花糊着她的口,嘤嘤的声音在空荡得只剩下雪花的天空,泪水糊弄了她冰凉的连,滑入孩子冻的青硬的脸,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不停地哄着,不停地哼着,卓纤儿居然哭笑出来了,“我的孩子,他睡着了,他睡着了……”
东方锦闭上了眼,一切都已经结束。
他会给卓纤儿一个交代,一个不能公知天下的理由,一个他杀子灭亲的理由,只是……东方锦的眸子深深地落在了卓纤儿失去了魂魄的身上,只是她还能听得进去么,还能给自己解释的机会么?他的眼神定在了自己手上,骨节硬实的手,又带上了一笔血债!
“天公见证,就让我的仇恨化作十二月的暴雨洗刷这雪白却乌黑的一切!”
“卓纤儿……”东方锦的眸子死死地锁住了她仰望天空却深深抱着孩子的身子,喉结滑动不止,却吐不出一个字的解释。
“看哪,下雨了,下雨了……”卓纤儿的左手心缓缓被晶莹的水滴一点一点地覆盖,孩子在她的右手中愈发发冷,她深深地拥住了他,将他刻在了自己的胸口间,“看哪,连天公都在帮着娘亲,孩子好好睡,睡醒了,娘亲就来陪你玩,哦,还有,还有你的……”爹爹这两个字被锁在了卓纤儿心中永远的囚笼之中,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她的口中,“呵呵,只要娘亲就够了,但是娘亲会让伤害你的人,给你当牛马,陪你‘玩’!”发狠的咬字咬出了她心中永生永世都难以化解的仇恨,谁能理解,她生命之中给了她希望的男人,那个自己深爱至深的男人,将自己所有的爱瞬间打碎的痛么,当痛胜过爱的时候,她的恨更是以张狂的速度在肆意的攀爬着,密密麻麻地交织出了一张遍布荆棘的网,死死地困住了她的整个心房,谁都无法体会,她在每一次呼吸和心跳之中,那种被深深扣住心肉和血脉的痛苦,几乎让她成为持刀的疯狂魔女。
**********。
是什么在燃烧她被痛苦折磨的脑子,又是什么让她的心这般滚烫,灼伤的疼。躺在床上的卓纤儿,无法停止身体的挣扎和扭动,意识不清的她紧紧闭着眼,手脚扑打床铺的声音如此的大,近乎震塌的床铺。
影子在晃动,晃白的天,冰凉的雨冲刷出了怎办清晰的印记,在她的脑中不断闪现,不断倒带和重放。
她无法饶恕自己抱着冷掉的小小躯体,脑子里还不断的回荡着他没有痛苦的声音就这般告别生命的模样,手上抱得再紧却都不能让孩子再暖过来,为什么,为什么,第一次抱上孩子,换来的却是他冷掉的生命,不,不,她恨,她恨死了眼前冷发冷眸冷脸的男人。
“我恨你!”
“我恨你,恨你,我恨你!”
“你个魔鬼,我跟你拼了!还我孩子,还我孩子!你是杀人恶魔,你连禽兽都不如……”
“好了!”东方锦低吼出声,一把抓住奋力扑打在自己身上神志不清满脸泪水头发散乱的女人,猛地将她的手反扣在背后,“既无爱,恨也好!”
“你是疯子——”卓纤儿沙哑的声音带着泣血的悲伤。
“是你不爱我的,别忘了,说不爱我的是你,这是你应得的。”东方锦冷然地眸子一沉,卓纤儿的身子被硬生生地推到在地,雨水混着血水从她的额头不停的倾泻而下,冲入她嚎哭的嘴里,腥味重重,模糊了她所有的视线,只有脑中停止不动的画面一次又一次地冲入她的大脑,沉沉地撞击着她每一岑脆弱的神经末梢,一阵一阵抽搐地疼着。
“不要,不要,不要带走我的孩子,不要……”
歇斯底里的声音被混乱不堪的雨水模糊。
那个湿透了小小躯体在雨水的暴打中再也不会痛苦,缓缓淡出了卓纤儿挣扎的视野,“放开我,放开我,不要夺走我的孩子,不要,不要,你们都是恶魔,都是恶魔,还我孩子,把孩子还给我,啊……还我孩子,还我孩子,把孩子还给我好不好,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积起的雨水过了她撑在地面的手背,每一次扑打就将那狂烈积水溅满她的脸面,流过她所有的泪痕,洗刷出一道道伤口,“不要,不要,求你们了,不要带走我的孩子,不要啊……啊……”
痛不欲生中,哭声渐渐枯竭。
为什么?
心生了恨意,眼睛也会死烧。
意识在轰然如雷响的雨水暴打声中渐渐恍惚,恨意却越来越明显,痛苦的躯体将所有的疲惫传递到了她身体的每一处,血脉流动的速度缓缓变慢,胸口一阵一阵地沉闷压抑地痛,深深地蜿蜒到每一处攀附在心脏上的血管,带来不一样的震动和变调的频率,心跳声在脑海中轰隆轰隆,生命无法停止,意识在变得薄弱的时刻,她却清晰地告诉自己,只要活着,她就永远都无法原谅他,她恨他,恨他,恨他……
“呵……”东方锦猛地从躺椅上做了起来,疲累让他无法困眠的躯体承受不住一丝痛苦,居然就这么在躺椅上眯了眼,但恰恰就是这瞬间的打盹却将她所有的嘶吼之声再次灌注进了他的耳膜,膨胀了他的心房,欲裂的感觉顺着藤蔓般密集的细小血脉充斥了他浑身上下所有的肌肉,麻痹了骨神经,他觉得更加无力了,想睡却睡不着的感觉充斥在了他的眼中却换来一片交织的血网,密集了他狭长的眸子,恐怖了他深深挣扎的眼神。
他有他不能言语的苦衷,他以为只要时间一长,他终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却每每在她那空洞的眼睛中找不到一丝情仇,连恨都不愿施舍给自己,他又将如何开口,如何解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罪孽,当真这么对她说了,她又能听进几分?心若死,解释也乏力。
记忆深处的痛转化出了强烈的刺痛袭击这他深邃的大脑表层,电击般带着牵连出一片电网般的啪啦火花,直直地罩住了他的整个脑部。
“我做错了一件事情,这一辈子都洗不清了,就让我这样死去吧……额……噗……”陆轩身上唯一一处还有皮肉的地方此刻已经被喷溅的鲜血模糊了面相,痛苦痉挛了他面部的肌肉,被钉在砧板上活生生地一片片剔肉,却不让他这么容易死去,而是留下半口气,让他在奄奄一息之中连咬舌都不能,如此残忍的行刑方式唯有龙一世才能想出来,才能做得到。
“陆轩……”东方锦血红的眸子似乎冲出了湿润的感觉,“你要活着!”
“不,我办不到……”吐字带着血沫,陆轩那杠起细小血脉的脖子被疼痛牵扯出一片片密集的细微紫色,宛若诡异的藤蔓,让生命变得愈发恐怖,“背叛你这个朋友,你只会让我痛苦却不会让我死;而背叛龙一世这个魔鬼,他却只会让我痛苦而死。我是个大夫,知道活着痛苦比任何死亡的痛苦都要长久,与其这样,我还不如选择痛苦而死,请你成全我,求你,给我个痛快……”
杀人从没有犹豫过的东方锦此刻却无法张开手,眉头的跳动跳出了他脸上绷直的经脉,挣扎之后,他的眼睛却转过去了。陆轩,笑了,笑得轻松淡然,笑意直达耳稍。
“对不起!”
声音未落,东方锦的手却沾上了自己兄弟的鲜血,那种看不见却让手心都麻木的感觉正在一阵阵地抽打着他的心房,白布缓缓盖上了陆轩的脸,笑意依旧在,只是他却抛却自己独自走上了另一条没有生命的路子。
东方锦知道陆轩所说的背叛龙一世是指什么?
更知道陆选口里一辈子都洗不干净的事情是什么?
那就是……
东方锦的眉头一阵阵的抖动着,一个他不愿承认的事实,那就是陆轩不姓陆,而是姓瑶,是贤贵妃的亲侄子,一个流落在外的嫡亲瑶家血脉,一个被贤贵妃利用后才知道真相的可怜虫。
“陆轩,这是什么意思?”东方锦推开手上的信,陆轩不辞而别的三个月却传来了他成为御医医正的消息。
“东方锦……”只有在陆轩心里极其痛苦的时候,他才会这般称呼东方锦,“我找到自己的身世了。”
“哦?那很好。”口气清淡的东方锦却皱起的眉头。
“我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东方锦没有出声,却等着他缓缓将事情的始末吐露,因为他知道陆轩相信自己胜过相信他自己。
“有个女人告诉我,我本家姓瑶,就要为瑶家做件事……”陆轩的表情开始模糊开始不清,声音也变得沉沉,宛若套上了枷锁。
东方锦的眸子深了。
“瑶家有个女儿出嫁多年未能怀孕,让我把脉,我却把到了一个年过四十的女人的脉搏,知道事情不对,全身而出的我却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已经一脚踏入了她们设置的圈套。”陆轩的发在风中狂乱不堪,盖住了他的眉目,“最终我败在了自己制造出来的药上!”陆轩苦笑。
“那夜醒来,我依旧睡在御医院,却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意识在告诉我,我成了一个老女人借种怀孕的对象,只是那一刻,该死的,我根本不知道,那个睡过的女人是谁,仅凭着模糊的记忆和被刻意模糊的印象,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陆轩猛地暴捶着自己的脑子,“就这样在挣扎和想要摸清真相之中,我频频出现在了相同的梦境之中,困恼让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制造出了解药,只是那个时候,我却被自己的一次诊断怔住了浑身上下所有的血脉,贤贵妃怀孕了。”
东方锦的眸子一缩,脸上却没有变动,只是缓缓地背过身,靠上了凭栏,没有再看沉浸在黑暗之中的陆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