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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章 教训一顿
意识在轰然如雷想的雨水暴打声中渐渐恍惚,恨意却越来越明显,痛苦的躯体将所有的疲惫传递到了她身体的每一处,血脉流动的速度缓缓变慢,胸口一阵一阵地沉闷压抑地痛,深深地蜿蜒到每一处攀附在心脏上的血管,带来不一样的震动和变调的频率,心跳声在脑海中轰隆轰隆,生命无法停止,意识变得薄弱的时刻,她却清晰地告诉自己,只要活着,她就永远都无法原谅他,她恨他,恨他,恨他……
眸子闭上的那一刻,她的身子沉默在雨水的疯狂交加之中。
身子脆弱不堪的那一刻,托起她的依旧是东方锦,抱住她如同护住心头肉般的依旧是东方锦,将她红肿的眼泡刻在心头的还是东方锦,将她一脸的痛苦和一心的恨意深深埋入心口的还是东方锦,他是个挣扎在感情之间和之外的男人。
当雨水滑落他的眉角,居然带弯了曲线,将那冷硬变曲,变得接近脆弱,没有人能够了解这个深沉的男人,他是一口井,深深沉沉,无法让人深入探究,人们看不见里面柔情的水,却只能感受到里面深不见底的漆黑和空洞,近乎逃跑地远离他带来的吞噬和恐怖。
深深湿湿的脚印带来了沉重的声音,摸索了地毯表面,一路滴落的雨水顺着滑出一道凄迷的痕迹,由她的发迹开始滴滴答答,由他的鬓间一路附着而下,交替地啪嗒在了地面。
都是湿透了心的人,此刻却在香炉猛烈地燃烧的时刻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太后,皇上又吐奶了。”嬷嬷急刹了一张老脸。
“让太医看看。”代天太后缓缓执起书册翻了一页,说得清淡。
嬷嬷埋着的头,花白,冷汗顺着脸颊滑下,太后不乐意了,“怕什么,出什么事,都有哀家扛着。去吧!不要堵在这儿,闹心。”
“真是不解事的老太婆子一个,姑姑当初为什么要用这种人?”瑶琴缓缓捶着太后的肩膀,口里自以为附和地不满道。
“多话!”太后猛地将书册打在了案角,“你懂什么,多少皇子从她手上过,没有她照顾,不知道有多少牛鼻子要指着哀家的鼻子骂!”
“是,是,还是姑姑想的周到。”瑶琴自知说错了话,“只是今天姑姑……”
“你以为那小子好惹,别说今天他在场,就是他不在场,你也别想动那女人一根毫毛。”太后冷冷地扫了瑶琴一眼,“就在她入宫的时候,那小子就已经调军包围了皇城。”
瑶琴瞬间白了脸,手上也顿住了。
“行了,哀家就是琢磨不透他的心思,想要反了哀家轻而易举,偏生出了这么件事,你也不顶事,在他身边呆了那么久不说摸透了他的心思,连个边边角角也摸不到,真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辜负哀家的一片苦心。”太后愤愤地用手指狠狠地戳着瑶琴的脑门子,眼睁睁地看着上面出现的血印子。
“姑姑,瑶琴知道错了,您就饶了要亲吧!”瑶琴皮娇肉贵,哪能经得起这般折磨,立马哭着乞求起来。
“废物!”太后一脸的愤懑,“我们瑶家怎么出的尽是废物,你说你哥要是有些出息,我早提拔他当个统领了,把持一半的军力也好,就靠着哀家辛辛苦苦经营这些年,没个后人,夺了这江山又有什么用,交给谁还不是一天两天就给败了?”
“母妃审时度势,眼光不一般。”
“是你?”瑶琴惊叫出声,“这里是太后的寝宫,没有通传,你怎么能……”
“行了行了——瑶琴,你也多事!”太后出口打断了瑶琴的话,“既然来到母妃这儿,就随意点,要那些个虚礼做什么,坐吧。”
“给母妃请安了。”络随性地行了个礼,一把刷开扇子,在胸前扇了起来。
“得了,不兴这虚礼。”太后摆了摆手,“你还记得我这个老人家就好。怎么不见你三哥?”
“三哥兴致不错,待在山上不是念佛就是看雪的,我看准成佛了。”络笑道,一口白牙晃亮。
“你来的正好,母妃也不绕弯子,就跟你借点兵。”太后表情柔和。
“行呀,借多少儿子都给。”络一脸的嬉笑,看似毫不认真。
太后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络皱了眉头,“恐怕不行,适才,五哥来借兵,我就拨了五万给他了。”
“龙络!”太后未有出声,瑶琴却是气愤出声,“你怎么能够胳膊肘朝外拐!”
“看嫂子说的,我这还不是帮得表妹夫么?”络严肃道,“什么叫外人,难道瑶琴表妹的丈夫我就不该帮?”
瑶琴涩口,气鼓鼓地脸瞬间通红,“你,你,你……”
“看母妃说的,儿子不过是个闲散的藩王,平时就打打猎喝喝小酒,要那么多兵干嘛,养不起呀,正好五哥征兵,儿子不过是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罢了,现在的儿子可是无兵一身轻呀,哪天朝廷不想要儿子了,也省的劳师动众,只要派个一两千人,准能将整个城拿下!”络笑道。
相较于络的轻松,太后却是沉了脸,口气不善起来,“那老三的兵也没了?”
“这儿子就不知道了,您也知道,三哥蹲在雪山上都大半个月了,也没见下来,连儿子都担心三哥是不是成了雪人了。”络转着手上的扇柄戏谑道,“母妃最好亲自问问三哥的好。”
“不用了。”太后一想起上次玄的生冷态度就一心窝子的火,“都怪我老了,白宠了这几个儿子。”
“母妃……”络站起了身子,脸色沉默在阴影之中,没有了日常的不正经,却是严肃地让在场的瑶琴和太后心里一怔,有些微愣地等着络的下话,他却是嘻一声笑了出来,“儿子告退了。”
说完,络一身的潇洒便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作为儿子,不得不对母妃说,有的时候,人还是守着本分过着安稳的日子才好,否则,一把年纪,若是惹来一世不好的名声就不好了。”背对着太后的络微微停顿了下,扇子被转动着抛起,又缓缓落下,直直地被络的手心掌控,“背负得太多,不见得是件好事,过去的东西,注定无法改变,您还是不要逆天命而为的好,免得徒增困扰。”
“放肆!敢这样对哀家说话,你跟老三学得不少,连胆子都跟着长了么?”太后微颤的手猛地拍在了案几之上,震动地桌脚嗡嗡地和地面摩擦着。
“呵呵……”络笑出了声,伸手一撩珠帘,背影缓缓在放下来的一片珠帘后渐渐远去,模糊,直至消失,唯有那珠子相互碰撞的声音依旧刺耳。
“混账!”太后手上的书册猛地朝着晃动的珠帘大去,惹来更多的噪音。
“姑姑,现在我们怎么办?东方锦的兵力至少已经扩充了十万了。”瑶琴皱了眉头。
“能怎么办?孤注一掷,别忘了老五再厉害,儿子还在我们手上,他的兵力再强也经不住背叛。”太后的眸子一沉,脸上带狠,“你回去,好好和你父伯合计合计,怎么出手,时间越快越好,至于那小子从老三老五那征来的兵,哀家自有打算,告诉你父亲,这次咱们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赌上这一局,赢了,天下瑶姓,输了,就搭上一家子的命,让他看着办,他要是敢畏首畏尾或者投靠那小子,哀家自然也不会顾及兄妹之情,为门除害了!”
“啊……”瑶琴心里一怔,“是,瑶琴这就回去。”
“哀家说了,成了,你要几个夫哀家都给你,还怕少东方锦这个小子?”太后缓缓闭上了眼睛,揉着太阳穴。
“可瑶琴只要东方锦一个。”瑶琴的身子一沉,眸子被额发掩盖,看不清。
太后的眼睛微微一张,心里却清明如光,“那是绝不可能的。”此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怎么能够让东方锦好好活着,除非她老人家不想活了。
“启禀太后,喑亲王就在门外。”
“宣吧!”太后摆了摆手,在丫鬟的搀扶之下缓缓地坐正了起来。
不过一口茶功夫,宫外的宫女太监们却被那轰然炸开的茶杯之声给怔住了。
“不行,哀家不同意。”太后愤然拍案,“瑶琴是御赐的公主又是御赐的正王妃,你不能废了她。你再胡闹也别忘了,在封赏大典上,她就已经是皇上的母亲了,就算你废了她,皇上的生母也当不上正王妃!”
“那就废了皇上。”东方锦冷然道。
“你,简直就是胡闹。”太后的声音更高了。
“若是太后嫌麻烦,一切自有儿子做主。”东方锦的眸子一沉,声音带着威胁。
“你,反了,你难道不怕哀家夺了你喑亲王的封号?”太后的手紧紧地收在了袖子里,缓缓抓紧。
“随你。”东方锦冷然地站起身。
“慢着,难道你就不能看在哀家的份上……”
“正是看在太后的份上,她才能当这个王妃到现在!”东方锦眼神一眯,“别忘了,连续三个月,她呆的地方不是王府而是皇宫,七出之条,她挑挑尽犯,太后还想包庇她么?”
东方锦的话咄咄*人,让太后张口难言。
“那就等皇上在位一年吧,现在一切都不安定,你再怨恨瑶琴,可皇帝总是你的亲身儿子。”太后相用旻儿打动东方锦。
只可惜棋错一招,“既然他在位让太后如此*心,倒不如废了。”
声音黯沉间,东方锦转身,却被一脸慌乱不管不顾冲进来的嬷嬷给冲撞了。
“大胆,喑王爷也是你能撞的么,还不给我退下去。”太后一见是嬷嬷来了,眸子一沉,心里也是紧张顿起,若是让这个老婆子乱丢出什么话来,难免,今天不会出什么事来?
“老奴,老奴……”嬷嬷眼见着太后大怒,喑亲王眸子斜眯的模样,心里也是紧张,满脑门子的豆大汗珠使劲地往外蹦着,“可是太后,皇上都三天不进食了,这样下去,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