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守护妹妹

显然对于女子废话生厌的东方锦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候，却表现出了不同于常的冷静，让女子在心里窃笑，“差点就被我这张脸给吓死了……”女子显然对自己的这手化妆束颇为得意，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这自认为成熟的易容术在那个该死的丈夫眼里始终不过关，若非情况紧急，那个死心眼的冷丈夫才不会容许她皮甲上阵呢。

东方锦冷眉头，想到卓纤儿看见这个妹妹易容过后的脸一定会震惊，至于会被吓死么？她敢？

“好了不说了，‘母妃’这会儿是睡下了，不过什么时候传我过去就不知道了，我还是回宫好好呆着。”女子说着打了个哈欠，捶了捶腰，声音带着慵懒和迷人，颇有诱惑力，只是在东方锦的面前却是丝毫功力都未能发挥出来，谁让她再喜欢东方锦，却也只能无奈于自己是他妹妹的事实呢，好在，现在的丈夫对她还不错，满足吧，毕竟她也越来越爱自己现在的这个丈夫了，因为他总可以满足自己无限的好奇心，这套易容术还没有学会之前，她还不打算抛弃丈夫红杏出墙呢！

“他也进宫了！”东方锦冷冷的声音让女子的身子在瞬间几乎萎靡。

“什么，哥你说什么呀，你怎么能这么折磨我呀！”女子几乎哀嚎。

“他不放心你。”东方锦眸子一淡，声音倒是有了对妹妹的疼爱，“我也不放心你，而且，他有更重要的任务。”

“啊——”女子捂住了嘴，有些愤愤地瞪了东方锦一眼，迅速地从窗口窜了出去。要是让她哪个丈夫发现她半夜一个人窜来窜去，虽然她自信功夫可以，但是他一定而且铁定会用那无敌冷脸将她冷冻半个月不予理会，不要，她可不要！

东方锦的嘴角一掀，在这个世界，他还有这个妹妹在，若非卓纤儿，他会死守住这个妹妹，不让她出现一次，让她无忧无虑的渡过一生，而且他也让他的那个妹夫发誓，这件事过后，他要带着妹妹远走高飞，再不是玄的贴身侍卫，更不是他派过去的卧底。

东方锦知道自己很残忍，身边的人，不管是谁，他都能狠心利用，甚至是卓纤儿和儿子，只是他的时间快不够用了，有的时候他甚至都会梦到自己就这样死去，在睡梦中再也醒不过来，他的身体已经再也无法容许他荒废一刻时间了，一刻都不行！

他必须快刀斩乱麻。

他必须当机立断。

他必须不顾后果。

“呕……”东方锦的心口一阵绞痛，大口的鲜血不断地从他的口中涌出，带着腐臭恶心的粘连，几乎成了血块。

罪恶的龙一世，在给他解药的同时居然也在他胸口中上了情毒。

东方锦的眸子彻底熄灭了，在所谓的父亲的残忍中，他将那最后那一丝所谓的骨血之情掩埋，他与龙一世有的只有仇恨，外祖父四肢涣散的惨死模样依旧在眼，母亲的痛苦泣血之声依旧在耳，还有龙一世将自己囚禁在黑室里，用刀片刮着自己的胸口时候的狰狞模样，用香烛烫伤自己时候的残忍眼神，还有那……种种的种种，让他对他没有一丝父子之情，这个时候，他甚至痛恨自己那与龙一世长相如出一撤的模样。

“卓纤儿……卓纤儿……”声音在血味中缓缓散开。

“东方锦……东方锦……”为什么她会这般心痛不已，为什么她会如此心慌不已，病梦之中，呢喃带着恐惧让整个深夜的油火跳动不已。

猛地睁开眼，卓纤儿的眸子怔住了。

那一抹几乎让她疯狂的身影就在眼前，那熟悉的气息环绕不觉，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只是……

转身的一刹那，她心落沉湖。

“是你！”卓纤儿的声音带着病弱，但是眼神却是依旧冰凉刺骨般强硬。

“不是朕，孽妃以为是谁？”龙一世缓缓伸出手就在要触摸到卓纤儿的脸的瞬间，她却猛地挥手将他打开。

“我不是你的孽妃！”目光不惧。

龙一世眼神淡眯，“如果非要朕征服过后才算是朕的孽妃和女人的话……”龙一世的脸缓缓bi近，阴翳的眼神，无法抗争的强劲体魄，以及那摄人心魄的鼻息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让卓纤儿蹙了眉头。

“你若是男人，就放开我！”卓纤儿骨子里的抗拒发挥了作用，“用媚药来控制女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你很聪明，有趣！”龙一世不怒反笑。

卓纤儿推着龙一世的手猛地被火热烙住，挣脱不开的瞬间，“你很恶魔，但是你也不过是强弩之末而已，一时的强劲，只能换来最后的悲哀，你以为我会怕你么？”

“强弩之末？”龙一世的手上一种，卓纤儿的手腕疼得钻心，“什么意思，你都知道什么？嗯？！”几乎要杀人的眸子带着疯狂的台风，瞬间席卷了卓纤儿的全身，带着决定性压倒之势的冷冽正在一步步地吞噬着卓纤儿那顽命的抗争和抵制。

“没什么。我能知道什么。”卓纤儿乘机抽出了手，“你又想我知道什么？”

“算你识相。”龙一世无法逃遁的审视带着刀削斧凿般深深透过卓纤儿的眸子，在其中搜索了半晌之后，声音带着威胁，猛地松开卓纤儿受制的肩头，即使不看，卓纤儿也知道那经过摇晃掐制的地方俨然布上了条形的青紫。

可是卓纤儿在心里却是很开心。

因为威胁在某种程度上就意味着恐惧，卓纤儿在心里低笑着，不可一世的龙一世居然也有恐惧的事情，她只知道一件，那便是将皇位和天下传承给自己的儿子，怕就怕哪怕自己打下江山也坐不住江山，空让自己一生的心血成就儿子永生永世的英明，他的天下不容任何人窥伺，更不容许任何人在上面创造出比他自己更强盛的伟大，更永久的昌盛，更长远的千古流芳。

“恭送皇上！”卓纤儿在身子重获自由的那一刻便对着龙一世阴翳的背影有礼的说道。

“哼……开心什么，你连他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龙一世冷狠的话音在他微微转头朝卓纤儿看去的瞬间冰封了卓纤儿的脸。

那似有松了口气妄自庆幸的表情瞬间石化，卓纤儿的心飘荡在秋日的秋千上，荒凉并不断寒意丛生着。

他是什么意思？

卓纤儿忡怔了眉头。

低低的思索间，越来越不好的感觉让她的身子一阵冰凉。

走出偏院的龙一世一脸的寒冰似铁，尾随的太监总管也是小心翼翼，回到寝宫，龙一世却愈发地阴翳起来，“药呢？”龙一世大怒，一把推开桌案上的砚墨，暴吼出声。

身边的太监宫女被溅了一身，个个噤若寒蝉。

太监总管微微朝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他机灵地跑了出去，这会儿一竿子碍眼碍事的宫女太监在太监总管的指示下纷纷退走。

唯留下脸色平静丝毫不见惊恐地太监总管于龙一世身侧躬身而立，任龙一世大肆疯狂的狂扔猛砸，他都不躲不避。

“什么叫做强弩之末，朕，年轻着呢——小李子，你说，是不是？！”龙一世疯红了眼。

太监总管缓缓抬起了头，正视毫不回避，“奴才老了。”

龙一世心里一顿，气愤瞬间膨胀，“你的意思是朕老了？！”

“是奴才老了。”太监总管依旧口气冷静。

两相对视的瞬间，龙一世几乎有要挤爆眼前不男不女的老太监的头颅的冲动。‘老太监’？龙一世心里一沉，“你跟着朕多久了？”

“奴才伺候皇上已经三十年了。”太监总管口气轻浅，“从皇上当上太子爷那会儿，便已经在皇上身边了。”

“先皇在朕及冠之龄，才在御封台将那太子冠冕亲带在朕的头上的。”龙一世充血的眸子缓缓恢复了以往的冷清。

“皇上都还记得。”太监总管带着浓浓的回忆，“记得那日，人山人海，没有人不称赞当时为太子爷的您的才能，先皇就是念及皇上您的才能，才赐死了冕亲王，封您为太子的。”

“冕亲王才是朕的生父！”龙一世对太监总管似有赞赏先皇作为的口气十分不满。

“但是冕亲完之心，人人皆知，他暴敛，他横行……”

“够了！”龙一世猛地暴吼出声，“难道你的意思是现在的朕，就跟当年的冕亲王一般？”

“奴才不敢！”太监总管又恢复了躬身状态，脸上恭敬。

只是龙一世的心却越发无愤怒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奴才只有一颗忠心赤胆！”太监总管的身子又近地一分，声音带着乞求，这让龙一世的心里有一瞬间的触动。

“这么些年奴才都不曾求过皇上一件事，只求皇上看在老奴一片忠心的份上，答应老奴一次。”

“朕没有记错的话朕当时说，答应你可以，除非你无法再活在这个世上。”龙一世眸子一冷，声音似针刺般直直地扎入太监总管的血管，滴血于无形。

“皇上又怎么能知道，老奴已经……”已经不久于世了，这话咽在了喉管处，吞咽困难，让他怎么能够说出口，先皇御赐的药，太监不能活得比皇帝更长，从陪伴当时还是太子爷的皇上到龙一世登基他整整被灌了十年的药，这种药不会有任何病症，却可以让他的内脏器官比常人老化十年之久，先皇虽残忍，但对皇上忠心耿耿的他，却毫不犹豫地接过了那药。

“那就等你死的那刻再来求朕吧！”龙一世一甩袖，心里气闷，连个身边的老太监都仗着功高来要挟主子了，他是真不怕自己一怒之下将他给杀了？

“皇上应了老奴了。”太监总管缓缓爬了起来，整理着自己的太监袍子，声音带着让龙一世甚为不满的语调，什么叫做答应他了，难道他还总是抓住自己话里的漏洞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