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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送解药
老大夫哆嗦着袖子擦拭着一脸的冷汗,近乎佝偻着身子,年过六旬的他此刻,却是腿脚利索,迅速的退了下去。
“主子……”德安让丫鬟收拾着地面,自己站在东方锦的身侧说道,“小主子的情况不妙呀,听奴下说,时有磕碰,适才小茗那丫头还来前院寻跌打药,说是小主子最近身上总有淤青,又不喜说话,性子都沉静了很多!”
“该死!”东方锦猛地捶了扶手一拳,低低碎道,“那帮子人都给我赶出去!”
“是,奴才这就去!”德安知道东方锦的心事,焦急心痛折磨下的男人能有几个是好脾气的。
“站住,在我身边呆了这么久,连什么事要亲力亲为都不知道了么?”东方锦的怒火瞬间便喷向了德安。德安垂眉。只是吩咐了手下,将那杆子东方锦看了就大为光火的大夫们给‘请’出了太子府。
看着德安一脸的冷静,东方锦却为自己的失态而感到气恼了。冷静呢,他的冷静都被狗吃了么?
手背上起了青筋,东方锦的眸子低沉得让人看不清。
“啧啧,这都出什么事儿了?”懒散的声音突入。
东方锦没有动静,冷哼一声,“七弟不是去治水了么?”
“老爷子也没说不允许半路子翘走的,五哥你也知道,那地方真不是人能呆的地方,自然要偷溜回来了。”络慵懒地就着东方锦手边的椅子坐了下去,散漫地靠着椅背,把玩着手上的折扇,眼神带着看好戏的戏谑,“五哥也会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东方锦的头猛地抬了起来,看向了络带着挑衅地嬉笑,微微收住眼,眼神竟然随之变得恐怖冷煞起来。
络则是笑着摸着胳膊,“被五哥这样看着,还真是……”
“你来做什么?”东方锦冷声提音道,打断了络那不正经的话。
“当然是来救人的呗!”络的眼角笑出了嬉笑却富性感的痕迹,“三哥可以为了她跪在母妃宫外一天一夜,我这个做弟弟的怎么也不能落在了他后头……”
络的口气是凝重的,这种感觉让东方锦的心里很是不舒服,明知道络只是在关心和紧张卓纤儿,但是东方锦就是忍不住的心里闹腾,口气生冷抗拒,“不劳七弟!”
“五哥……”络猛地凝固了一脸的嬉笑,扇子也瞬间阖上了,声音似大却小,“我不是三哥!我跟他不一样。”
“是么?”东方锦无心牵扯太多事情,这个时候,他心里忧的只有卓纤儿,再无其他,“不管是不是,都不重要了。”
“这个是解药,要不要,五哥说了算!”络一脸冷肃,从袖口滑出的玉瓶,落在了他的手心,又由他的手心落在了几案上,声音清脆,叶翠的瓶子,鲜红的塞子。
“拿回去!”东方锦一扫袖子,瓶子飞打在了络的身上。
“五哥——”络几乎吼出了声音,上前就是一个用力地搏击,将东方锦的领子狠狠地抓在了自己的手里,眼神直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计较这些?”
“除非你母亲不是凶手!”东方锦冷冷地扯开了自己的衣襟。
络的脸色有瞬间的煞白,但是,“是表姐下的手,母妃她……”
“够了,你我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德安,送客!”东方锦吼出了声,冷目寒脸,不再给络纠缠的机会。
“七殿下,恕奴才无礼了,请……”德安应声摆出了手。
络看了德安做着有请姿势的手,又看了东方锦一眼,愤然将解药收进了胸前,声音沉淀,“你会后悔的!”
只是这一波,在小茗不断张合的嘴唇里,并没有出现。
所以躺在躺椅上静静地听着发着呆的卓纤儿自然不知道,络也曾来过太子府之事,她的脑子里有的只是东方锦发怒时候那冷寒的模样。
小茗口水纷飞的说了半晌,却看见卓纤儿游了神,半眯了眼,似有困意,又似乱想到了天上,无奈的摇了摇头,小茗停止了那在卓纤儿耳中停留不下两秒钟的话。
“主子若是累了,就先歇息吧,过个半把时辰,再起来用膳便可以了。”小茗说着拿过一旁的小毯,盖在了卓纤儿的身上。
感受到了身上的轻柔覆盖,卓纤儿回过了神,只是眼睛里依旧看不清事物,抱歉地一笑,“小茗辛苦了!”
“若是主子让奴婢再说一遍,那奴婢就真累了!”小茗似有埋怨道。
“很长么?”卓纤儿猛地问道。
小茗很是无语,“是不长,出不了书,但是仅一遍便出干了奴婢那会儿全部的口水!”
“呵呵……对不起了,小茗!”卓纤儿笑出声,一脸的落寞在瞬间便消失了个干净。
“真要是能让主子笑,那也值了,爷不就巴望着主子笑么?奴婢还几次碰见爷站在外头,直剌剌地朝着屋子里头看去,奴婢还当出了什么稀奇的东西,顺当儿看去,就看见主子自个儿在自言自语地傻笑!”小茗说着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主子脑子成天都装着什么,这逗你笑都不成,倒是把你一个人给落着,您啊却总是笑得不含糊!”
卓纤儿的笑声瞬间梗塞,胸膛里猛地被捶了一拳,几乎无法呼吸。
“得儿,奴婢这就下去准备晚膳,就怕爷吩咐的那些药膳,您不爱吃,奴婢这会儿去看看,兴许厨房里有主子喜欢的东西。”小茗说着整理了一下桌面,抹去上面残留的茶水印子,又将遮阳帘子卷起,让那明红的夕阳呼吸着傍晚的闷热毫不含糊地撒在了卓纤儿有些荒白的脸上,印出一片晚霞。
“等等……”卓纤儿突然喊出声,“隔壁果园子里的桃子树是不是结果了?”
“都是八月天了,桃子早熟了,主子要是喜欢吃那半生的果子,奴婢让人到外头给主子挑去!”小茗转身说道。
“倒不是!”卓纤儿摆摆手,“你下去吧!”
小茗随即出了去。
留下卓纤儿头疼地反复想着,东方锦的生辰是不是就要到了,依稀记得那是最后一批果子熟过的时候,只是怎么都记不起来是什么日子了。看来最近不光是眼睛不好使了,就连脑子都开始笨拙地似那生了藤条的架子,被死死的扒着缠绞着,愣是无法动弹。
卓纤儿想着缓缓掀开身上的小毯,脚缓缓磨蹭着地面,总算是套进了鞋,踢啦着鞋子卓纤儿摩挲着一路碰到了床边,那小梯柜子里,藏着她还未完工的东西。
食指和拇指比划着鞋垫的大小,“这么大应该差不多了!”
小心地抱出整个线框子,卓纤儿就近坐在了床边,鞋垫还得再估上一圈,才厚实才耐磨,卓纤儿的手细细地摸索着上面的线路子,半晌,她的手黏住了针头子开始一针一线地瞎子摸象起来。
“嘶……”卓纤儿的手指猛地一抖,感觉到了一滴温润滑出自己的指尖,滴了下去,食指被卓纤儿的唇紧紧地吸附着,那种刺辣的疼痛依旧明显地在螺纹上跳跃着,但愿没有将鞋垫子给搞脏了,这便是卓纤儿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似是听见了门外越来越近的碗盆轻砰的声音,卓纤儿慌忙将被子拉过,一竿子事物被盖在了被子底下,就在小茗跨进门槛的那会儿。
“主子,可是睡着了?”小茗忙着将膳食摆在小案上,背着卓纤儿的身影一直不曾停歇的忙碌着。
“睡着倒是没有,就是眯了会儿!”卓纤儿淡淡道。
小茗抬起头,缓缓朝后看去,卓纤儿的脸色似有不对,“主子哪里不舒服了?”
“不舒服?”卓纤儿的手缓缓抚上了胃部,“恐怕是这里在闹脾气了吧!”
“呵呵,那就让奴婢伺候主子祭奠这不能忽视的五脏庙吧!”小茗一听,笑着回应道。
卓纤儿点了点头,毕竟看不清东西,就算抓住筷子,她也不知道会戳到哪里?
“今天,爷让人吩咐厨房,尽给主子做您爱吃的东西,奴婢一去都没得挑了,这不都拿了来,主子尝尝!”小茗说着夹了块玉素鱼卷放倒了卓纤儿的嘴边。
“爷可是关心着主子的,今儿个奴婢也是被主子吓了一大跳,这身子哪里都不能出事儿,尤其是眼睛,一出事那是千万个不方便,何况主子的眼睛是这般的漂亮,奴婢想估摸着是主子最近憋闷地紧,心里又闷着事儿,心情不善,自然影响到了身体,正想着寻个大夫过来给主子瞧瞧……”小茗满意地看着卓纤儿将筷间的玉素鱼卷吃完,又夹了块环翠酥鸡放进了卓纤儿的嘴里,才接着道,“不想路上遇到了爷,当时奴婢也是急得慌,竟然撞上了爷,爷也没有计较,见奴婢这般紧张,便问了主子您的情况,熟料奴婢的话刚回了半截,爷的步子却是生了烟儿,不会儿便不见了踪影,让奴婢好生郁闷!”
“唔,咳咳咳……”卓纤儿突然被呛住了。
小茗急忙放下了手上的东西,上前急急地给卓纤儿捶着背。
“没,没事儿……”卓纤儿咳得眼睛水儿都出来了,却是摆了摆手,让小茗停止那震得她肺疼的捶打,“你,接着说,接着说就好,喝咳咳……”
小茗看了也是皱眉,但看着卓纤儿似有回转,才接着道,“当奴婢赶回来时候,爷便已经冷煞煞地矗在那儿了,一脸的冰封压境,让奴婢好生的胆寒。”
“他就是那种人!”卓纤儿说得很自然。
“可是奴婢看出来了,爷紧张主子,担心主子,这一切,奴婢都在爷那尽管压抑却依旧掩盖不住的担忧的眸子看到了,那会儿的爷,让人心疼!”小茗的声音沉沉。让卓纤儿的心也跟着沉沉,不,是加倍地沉沉。
“小茗你先下去吧,多给我掌几盏灯,这屋子暗的让人生怕!”卓纤儿也不知怎的,突然开始害怕黑夜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