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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狼狈逃跑

作者:艾梦 | 发布时间 | 2018-03-31 | 字数:3375

东方锦的那一箭似乎打响了什么声音,城楼上犹豫着脸的弓箭手瞬间凝固了表情,闪烁的眼神也停止了晃动。

“我东方锦今日欠下兄弟的,明日定让……”东方锦摇手一指,对边军旗似乎都被震慑地摇动地特别响的大大的朴字,声音沉沉却如炸弹轰炸般响烈,“加倍奉还!”

话音刚落,乱箭纷飞,痛苦声不断。

卓纤儿闭上了眼,不忍看着眼前的女人痛呜着瘫软在地。血液染透了她们的身躯,苍白了她们没有生命的脸。

“啊……”卓纤儿被丢进了囚车里,一路拖走了好久。

卓纤儿凉凉地看着他们将囚门锁上,再看看自己的身上背后已然磨破了,就连双腿也是火辣辣地疼痛,再看向自己手腕上的血痕和那结实的绳索,她居然就这样被绑着由那个朴彪骑着快马一路拖了好久,能够活下来已经是运气了。

伸手摸去,泥土混合着血液干涸了破碎的衣衫。

还有小小的碎石沙,手一触碰去就刺啦刺啦地让卓纤儿疼得龇牙咧嘴。

卓纤儿知道为何那朴彪会这般对待自己,任谁大败之后都会将气撒在俘虏身上的不是么?

而她也懒得骂这个混蛋。

在狼狈撤退逃跑的过程中还不忘将她偷偷带走。

星起日落,被饿了大半天的卓纤儿愈发地无力了,伤痛本就让她没了说话的气力,大冷的天,在晚上似乎披上了霜雾。

她看着常荣带着常家军归来,似乎并没有伤亡,也许他真的用兵有道,也许其中另有奥秘也说不定。她也看到他一下马便脸色铁青地杀进了朴彪的帐篷,也看着他揪着朴彪的领子将他摔倒了帐篷外面,体面的狗吃屎,她也听见了不知哪儿发出的嗤笑声音,很熟悉,也让卓纤儿心里一定,只是放眼看去却依旧看不见任何人。

“主子,主子?”就在卓纤儿无力的眯上了眼睛的时候,那细若蚊声的声音却是在她的耳边萦绕不绝。

“嗯?”卓纤儿无力地张开了眼睛,兴许是做梦了,平时被伺候惯了,这会儿当了俘虏被折磨,才知道自己原来早就被糖衣炮弹进出奴仆环绕的生活给侵蚀了。

“主子,是奴婢呀,奴婢小茗呀!”小茗看着卓纤儿迷蒙的眼睛似乎还没有收回焦距,不禁急急道。

“小茗?”卓纤儿一怔,眼睛大开。

“是呀,就是奴婢!”小茗有些激动。

“让我掐一下!”卓纤儿说着就直直地罩上了小茗的肩膀,死死地掐了一把,疼得小茗龇牙咧嘴。

“原来不是做梦!”卓纤儿怔怔地说道,转而又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茗看着卓纤儿的眸子似乎清明了过来,这才说道,“这里不能久呆,主子还是跟奴婢来吧,等出去了,奴婢准会把这事一五一十地讲给您听。”

卓纤儿缓缓收回探寻的目光,“是吗?”随即微微一动身子就疼得靠了下去,“我怕是动不了!”卓纤儿疼得冷汗涔涔。

“主子,有奴婢呢!”小茗说着一撩手将卓纤儿的胳膊搭在了肩头,咬着牙将卓纤儿给扶了起来,哐啷一声巨响让卓纤儿和小茗就僵住了身子。

朴彪的杰作,白天卓纤儿被锁在囚车里,晚上又被栓在柱子上,而那粗如手腕地铁锁的一头就死死地束缚在卓纤儿的脚腕,让她逃脱不得。

半晌,不见外面有动静,卓纤儿松了口气。

小茗却是一脸的沉定,只是随手从鬓发间抽出一根银簪子,拔去花穗,拎出一根带着倒勾的银针,往锁眼里几个捣鼓,只听见卡啦一声,锁开了,卓纤儿却惊了,她究竟还有什么能耐是自己不知道的?

对卓纤儿一脸深思的表情小茗不是没有看见,却只是埋首将锁链从卓纤儿的脚腕处抽走,这才扶着卓纤儿站起。

出人意外的,卓纤儿一行居然没有碰到什么阻挡,虽然小茗也带着她小心翼翼地摸着帐篷躲过了几列列巡的小兵队,但是这对于卓纤儿来说显然还是太不寻常了。

出了营地,小茗的马在不远处的甩着马尾逍遥地似有若无的吃着草。

依卓纤儿的现状是不该骑马的,可是这会儿,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也就七个月而已,只是屁股好痛,尤其是颠簸的时候,那些磨蹭留下的伤口愈发的扎人了,尽管卓纤儿抓着小茗的手都泛了白,却依旧没有喊停。

因为她想看看她背后的那个主子,究竟是谁?

为什么会让自己经历这一遭?

凭她的直觉,小茗的功夫应该不低,而自己居然能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掳走,而她说自己随后就追了来,却追了近一个月,尽管她说她在若水的时候随着另一批去了后营寻找所以来迟了,不过,卓纤儿始终认为,事实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主子,到了,咱们换马车吧!”小茗一勒缰绳,跟架着马车等候多时的男子打了个眼神。

卓纤儿不禁朝那男子看去,心里一沉,这个男人,记忆犹新。还记得那个时候……

“姑娘,问个路——”

“嘻嘻,哥哥叫我……”胡乱抹上胭脂的卓纤儿猛地抬头。

“额……没事儿!”脸上似有抽搐,转而回头对着马车上的人说道,“主子,是个傻子!”

“我不是傻子,我不是傻子,大伙儿都说我是个美女,庄园里最美的美女!”

“是吗?直走吧!应该没错儿。”马车上的人放下帘子说道。

“是!”

“哥哥不要走呀,哥哥长得好漂亮,我还没嫁呢!”卓纤儿看着那人坐在马上明显一震,心里低笑。

那哥是谁?

答案不用问,卓纤儿的心里也是清楚的。

兴许她们并不知道自己认出了他更认出了他背后的主子,也兴许他们本就没有准备回避她们的真实身份,只是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卓纤儿想不明白,脑子只觉得好混好浆糊,竟然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看着卓纤儿进入深眠,小茗才缓缓将那热炉子里的香给扑灭了,再熬会儿,怕是连自己也会睡着了吧,小茗如是想着,随即撩开了帘子,“主子认出你来了!”

熟料那人背影微沉,却是毫不意外,只是悠悠道,“也认出她了!”

“哧……”小茗本是捂口想止笑的,却不想越笑越是止不住,这个大冰块居然被自己的主子给戏弄了,真是个有意思的事情,“我道哪家傻姑娘敢看上咱家鼎鼎大名的冷侍卫呢,原来是,呵呵,睖,你算是着了道了!”

睖架着的马车明显一个颠簸。

小茗知道自己的玩笑开过了,随即道,“小心弄醒了主子,不说了!”说完放下了帘子,睖的脸又冷了。

遥记那日——“主子,是茗的传书!”睖放飞了鸽子。

“嗯!”玄头也没抬,依旧看着手上的书,只是用手指点了点桌案,睖明白地将收到的信纸放在了上面,随即转身打算出去。

熟料尚未出了门槛,却被玄叫回,“睖,你速速到库里把上好的千年雪蔘和天山雪莲送过去!”

睖一怔,眉头一冷,不由分说便转了身。

适逢主子在别院修养,之所以前些天买了这个别院,主子说因为这座山上的老爷子(熊)多,而睖知道,这座院子与太子爷的那座院子也只隔了一座山头。

看着爷闭目养神,睖将药送到茗手上一事禀告了他,他似松了口气,只问了句,“姑娘喝药了么?”

睖无语,因为他根本就没呆多久,太子爷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他怎么好多留。

半个多月前,主子上山猎老爷子结果受到了偷袭,重伤,险些不治,好在在太子爷的偏院,有了宝药救了爷的命,而那院子的女主人——太子爷的某个女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问茗,茗却说主子知道就够了,你知道那些干嘛,堵了自己的口。

当时听着小茗说什么偷啊偷的自己也没在意,后来才知道,她终没有偷成,因为爷一脸无色却坚持让小茗过去,睖不明白爷的过去是什么意思,直到,那药端上来的时候睖才明白爷口口声声“她会的,一定会的”是什么意思。听茗说,她没有犹豫就将锁着药的钥匙交给了茗,爷听了之后,睖隔着帘子也感受到了爷那嘴角的一抹叫做笑的东西。

睖,知道,这个爷已经不是原来的爷了。也难怪七爷会大吼。

“你还是原来的三哥么?”络愤愤地吼道。

原来的那个自己么?

玄冷然转身,眉头发怔。

“放心吧,有些人只是发发孩子脾气,关键时候,他可拿得住!”玄沉默半晌,悠然道。

络懒瞄了玄一眼,“但愿有些人明白!”

玄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加纠缠,转而说道,“听说老将军对你很不满?”缓缓拎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哼……”络只是转着手上的杯子,“三哥也不怕那茶味太淡了?”说着给自己倒了杯酒,缓缓沽着。

玄只是一笑,举起茶杯失意了一下,“耐得住清淡才能守得繁华!”

“有人可不这么想!”络咕哝了句,随即大不满,“三哥只想呆在这个破院子里做闲王,谁能拦着?”

“我是守得住清闲,七弟你可是连老将军的心都守不住呀!”

“那个老头子,顽固不化,我都娶了她的孙女了,居然还三心两意?”说来就让人气氛。

“娶是娶了,可不把她当七王妃看,堂堂三朝元老,面子可是被你驳掉了。”

“那个女人,呵,咎由自取!”络一脸的鄙弃,眉屏如剑。

“我若是你,就视如珍宝。”玄轻言道。

络一怔,随即仰了头,身子懒散地靠在廊柱上,手上随意地转着壶把,眼神散散。

“怎么还没想好?”玄随即起身,坐在了廊子一侧,络的身边,挑开了酒壶盖子,缓缓将手上的茶水注入了络的酒壶,“再烈的酒,用水一兑,也就淡了!”

络眉头一抖,眼神凝固,心里瞬间打开,笑得轻浮,恢复如常,“三哥说得对!”